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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贏心    


  「為什麼要掛紅燈籠?」翎兒奇怪。

  「你不知道嗎?」

  綽隼淺呷一口酒,把她摟到懷中,再哺酒給她喝。他喜歡看到她紅粉緋緋的微醉模樣。

  嗆著吞下酒,她橫瞪他一眼,沒好氣答道:「我該知道什麼?」

  「如果我要在哪裡留宿,那麼,門前就掛上紅燈籠。」

  「什麼?你要在這裡留宿?」翎兒睜圓一雙水眸,吃驚地叫。

  綽隼感到幾分好笑,他環抱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對。有什麼問題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呢?她不習慣是她的事,與他何干?

  「沒。」幾次的交歡都沒一回讓她真正感到愉快的,要她不對這事恐懼也難。

  「既然沒問題,我們來喝酒吧。」綽隼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餵她吃東西。

  有時候,他也會挺寵愛這些寵姬的--在他心情好的時候。

  翎兒小口小口地吃著,心裡暗暗叫苦。

  她真恨不得這些佳餚像山一樣高,能讓他們吃到明天都吃不完;或者一個時辰的時間變成四個時辰那樣長,最好永遠看不到天黑;或者,哦,她希望他吃下的那塊雞肉是被人下了巴豆的,然後讓他拉個不停……她壞心地胡思亂想著。

  夜風徐徐,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祥和,月光如銀水般灑了一地,映得屋前一片雪白,如霜。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這句李白名句,雖然簡單易懂得連三歲孩童都會念,但最簡單的往往也最真,不花言巧語,也沒過多的渲染,卻把這床前的月描寫得淋漓盡致……

  「在想什麼?」綽隼不悅問道。她怎麼總是失神,她是否只對著他失神?

  「我在想這地上的銀霜,和李白的詩。」翎兒凝眸看著地上的光華,淺笑吟吟。

  盯著她難得一現的笑靨,他失神了一會。「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嗎?」

  「嗯。」翎兒點點頭。

  「你在傷春悲秋?」綽隼沒看銀霜,只是注視著佳人。

  「哪有。」她只是愛看這潔白無瑕的月光,與情懷無關。

  「我不許你對著我的時候卻在愁這無關要緊的風月。」綽隼撇著嘴,清冷的語氣是不滿,也是命令。

  「是。」翎兒懶洋洋地回應。

  忽然想到某事,綽隼攏起眉峰,大喝一口酒後,道:「明天我有個宴會,你跟我一起出席吧。」

  「為什麼?」她驚問。

  拜託,他看她三年都不出媚紅樓一步,就知她討厭交際啦,他還要帶她去那鬼地方,他什麼意思嘛?!

  綽隼鎖緊眉頭,有點不耐煩。別人對他的命令從來只有無條件的服從,哪有人敢問為什麼,她知不知道身為寵姬最基本的要求是服從?經常問問問,她煩不煩?

  「你只要遵從就可以了。」綽隼忍耐道。

  翎兒也蹙起眉。「我不想去。」

  他又開始橫蠻啦,她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了。

  「這裡沒有你說不的權利!」綽隼惱了,火氣又輕易被她撩起。

  「你有這麼多的寵姬,為什麼偏叫我去?」她就是不想去嘛,為什麼要逼她?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本王叫你去你就得去。」他火大地冷聲道。

  「這不是理由,反正我不要去。」翎兒跳離他的腿,噘著嘴背對他。

  要不是他正在生氣,他會很欣賞她現在的嬌嗔模樣;但,他現在正滿腹怒火。

  他對別人從來只會冷漠相對,幾曾扯起過如此大的怒火了?偏偏她就是有此本事,總令他失去理智。

  「你不得不去。」她知不知道這裡誰最大?

  「叫你的燕夫人去吧。」翎兒也火大道。

  「本王是叫你。」綽隼扳過她的身子,冷冷地看著她道。

  他不收力的鉗制弄痛了她,但她沒哼聲,只是蹙緊了細眉。

  「王爺,以您的尊貴,只要您說,翎兒想其他的寵姬都會前仆後繼地來服從您,何必為翎兒惱怒呢?豈不浪費王爺好好一個後宮嗎?」

  綽隼的濃眉幾乎皺成一塊。「本王的事何時要你來管?你也只不過是後宮裡的一員。」

  「不,翎兒沒這個福分做其中的一名。」她盈盈笑著,但笑意極冷冽,包裹著濃濃的不屑。

  綽隼也聽出來了。「你不屑嗎?以一個寵姬的身份?」他冷笑。

  「是,但翎兒不像其他人那樣享受這名譽。」她徹底嗤之以鼻。

  「她們不該享受嗎?跟著本王好處可多了,」他毫無笑意地大笑著,目光銳利。「他日本王登上皇位,她們甚至可能當上貴妃呢。」

  翎兒嗤笑奚落。「王爺能不能當皇上,翎兒是不敢說。但依王爺現在的情況來看,治國未必了了,倒是一個君王的風流學了個十成。」

  「你--」

  第一次被人如此毫無保留的嘲笑揶揄,而他居然無法反駁,他的顏面何存?

  「真是夠牙尖嘴利!也許本王該讓你當個皇后。」

  綽隼鉗住她,看她的眼神極度冰冷,幾乎沒把她凍結成冰。

  她知道他在生氣,他越是生氣聲音就越冷,到最後那句話,他的聲音已如來自鬼域般陰寒凜冽。

  她不是不怕他,只是一想起要去面對那群王孫貴胄,並且要受盡他們的奚落,她就反感,所以她才堅持到底,不肯答應。

  「謝了,到時王爺能偶爾想起翎兒,翎兒就感激不盡了,不敢妄想當皇后。」

  她會不明白嗎?他是王爺,也如他自己所說的,日後可能成為一名皇帝,他能娶她這名青樓女子嗎?只怕連當一名婕妤也不配。

  綽隼久久看著她,怒她看得清楚並且如此不在乎,也怒自己對她這番明褒暗貶的話只能啞口無言,更怒自己隱隱浮現的不忍。

  才想辯駁,突然耳朵機敏地動了動,他猛地推開她,並退躍開一步,而下一刻,射穿空氣的利箭便深深地插進他剛才站的地方了。

  綽隼瞇起黑瞳,全身肌肉處於繃緊狀態,他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迅速從腰間抽出軟鞭,揮向門邊。

  一個人影不得已地現身,手中的劍散發著冷冽的光芒,甚為駭人。

  黑衣人手一揚,用劍氣熄滅了屋內所有的蠟燭,唯一的光線只剩窗外灑進的月芒。

  翎兒駭然僵住,連尖叫也忘了,只能睜大一雙水盈眸恐慌地看著對峙的二人。

  「哪裡來的嘍囉?」綽隼神情自若地笑問。

  「隼王,納命來吧!」黑衣人一吼,疾迅撲向他,揮劍如虹。

  軟鞭到了綽隼手中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一伸一縮便擋下來勢洶洶的劍招。

  二人一來一往地在這狹小的空間打鬥起來了。

  翎兒踉槍向側邊退去,不知自己能否以這雙軟掉的玉腿逃出生天。

  天哪!有沒有人來告訴她該怎麼辦?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打鬥場面!她就知道不能留在隼王府,看吧,現在她會怎麼死都不知道呢!

  交手片刻,綽隼的軟鞭如蛇般襲向黑衣人,黑衣人被逼後退幾步,手臂也受了傷。

  看著滴答答延伸而下的血,翎兒只覺一陣暈眩,不禁脫口「啊」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讓黑衣人留意到她,沒多想,黑衣人手中的劍一偏,居然直直刺向翎兒。

  黑衣人以為隼王會救她,畢竟他留在這裡用膳,就代表她對他來說有一定的意義;翎兒也以為綽隼會來救她,畢竟、畢竟大家主雇一場嘛!

  但,兩人都料錯了,綽隼氣定神閒站著,不但沒打算出手,還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像看戲子演戲一樣。

  翎兒沒哭,事實上,她都快氣死了。

  他居然不救她!就因為她頂撞他嗎?他就這麼小氣嗎?

  他不救,她只好自救了,雖然有點來不及,因為黑衣人的劍已來到她面前,她只能選擇側身避開,盡量不讓他刺中會致死的部位。

  劇痛從肩胛迅速遍及全身,痛得她蜷縮著蹲下身,手捂著火辣辣的肩胛,她清楚感受到濃稠的血液正從她溫暖的身內汩汩流出,殷紅一片,怵目驚心。

  她咬著牙,忍著痛楚,噴火的美目狠狠射擊他。看吧,看到要她順從他、不與他爭吵是多麼難的事了吧!

  綽隼袖手旁觀,連去扶她都不肯,只是幫她解決掉那名黑衣人。

  他下救她,是想要讓自己知道,她對他來說,只是一名寵姬,他是絕不會因她而有所改變的。

  他收鞭,旋身離開,徒留一個死人和她在此。

  要不是她現在痛得幾乎昏死,她一定會破口大罵他的。

  不過,她神智模糊地想著,若他就這麼走了,不叫人來救她,她真的會死,那她還自救幹麼?

  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讓殺手一劍了斷來得痛快,至少,她不必像現在這樣慢慢讓血流盡才死,那實在、實在太痛啦!

  她張口想叫,卻已發不出聲音,她只能迷濛地看著綽隼離開,然後,她再也支撐不住,墜入了無邊的黑暗裡……

  至此,翎兒進入王府的第一天,便在血腥殺戮中落幕了。

  第五章

  翎兒因為流血過多,加上傷口發炎,所以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才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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