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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贏心 「水……水……」翎兒蠕動著枯裂的嘴唇,拚命擠出聲音。 「小姐!」床邊的皖兒聽到聲音,立刻撲近她。「小姐想要什麼?什麼?水?小姐想要水嗎?等等。」 說話間,鳴兒已快手快腳地倒來一杯茶,皖兒扶起她,讓鳴兒就著她的嘴倒茶給她喝。 三杯入肚,翎兒已精神許多,也看清她現在的情況。 還是在這屋子裡,清雅整潔一如那天她剛入住,似乎沒有人曾死在這裡,也沒有人曾流血半死躺在這裡般。 但她不會忘記的,太刻骨銘心,也太讓人驚駭了。 她很迷惑,自己當時居然沒尖叫過一聲,那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殺人耶,第一次見到死人耶,她當時必定是嚇呆了,讓她連最基本的反應都發揮不出來。 她是死也不會承認的,她當時有那麼一點期盼,綽隼會來救她。 「我好了嗎?」看著自己身上的布條,翎兒啞著聲問。 「好了,大夫說只要小姐醒來,就沒事了。」皖兒高興得幾乎掉淚。 「就是就是,小姐會長命百歲的。」鳴兒加強道。 翎兒虛弱地笑笑。「謝謝。」 她閉上眼想休息,但又倏地張大眼。「那個死掉的人呢?」 「哦,被人抬走了。」皖兒扶她躺下。 「噢,」她長吁口氣,輕輕顰眉。「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王府是一個這麼危險的地方呢?」 她現在有點明白,為何綽隼的身上有如此多傷疤了。 「因為有人想置王爺於死地,所以王府才會這麼危險。」鳴兒解釋。 「想他死嗎?他是王爺不是嗎?還有人敢殺他?」翎兒驚訝道。 「為了想當下一任皇帝,王孫間必定會有這種事發生。」 「他們不是親兄弟嗎?相煎何太急。」翎兒不解。 「小姐,你不是在王親貴族中出生,你不明白。事實上,一個皇帝的上任,計謀、機智、膽識、還有必要時的無情,這都是缺一不可的。除非你不想當皇帝,不然,你就得擊敗其他兄弟,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國家的安穩,不會有篡謀之事發生。」 翎兒瞠目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皇族間是如此沒有溫情可言的嗎?那爭了個帝位回來又如何?心靈上的虛空,是用物質能填補得了的嗎?她不是不明白,只是,難以接受。 「所以,隼王有時也不得不冷酷。」鳴兒說。 翎兒盈盈淺笑。「敢情你們說了一大堆就是要替他說好話嗎?」 「當然不是,只是每次看到小姐跟隼王見面就吵,覺得這樣不太好。」 翎兒歎氣。「我們爭吵是有很多原因,我自尊心很強,容忍不了一點點的蔑視,偏偏那位王爺他就最愛如此,所以沒辦法,我們很難不吵。何況你看,我被人刺殺,他居然袖手旁觀,這種人,叫我如何能開心地對待他?」 鳴兒和皖兒聽罷,也默然了。 這時,門被象徵性地叩兩下就推開了,進來的趙管事依舊一張棺材臉。 「哦,何時王府如此沒禮教了?怎麼客人還沒說准進,下人就自己推門而進了!」翎兒冷嘲熱諷道。 趟管事微微一愣。他是掌管這群寵姬的日常生活和各種賞賜的人,所以從來只有人巴結他,哪有人敢奚落?這還是第一次! 「我是管事。」趙管事僵硬辯駁。 翎兒起身,冷笑著。「我連綽隼的帳都不賣,你以為你是誰?」 想嚇唬她?哼,再三十年都不行! 在場的人全倒吸口冷聲,她、她怎麼敢直呼隼王的名諱?她真如此不怕死,還是她太急於求死? 趙管事的臉板不下去了,青筋一跳一跳地。「你居然敢直呼王爺的名諱,你可知這是死罪?」 「叫一下名字就會死了嗎?」她的黑瞳漠然地注視著趙管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得管人經驗豐富的趙管事都不禁冷汗直冒。 「我會叫王爺處置你的。」他的語氣沒半分權威,反而有一種要找人來幫他出氣的委屈。 翎兒盈盈笑道:「我等著。」 「你--」趙管事又驚又怒。 「送客!」翎兒不給面子地下逐客令。 鳴兒和皖兒只好上前。「趙管事,請--」 「哼。」他怒火騰騰地拂袖而去。 翎兒吁口長氣,剛才那逞強的起身,讓她用盡了力氣,此刻,只能腳軟地跌回床上。 「小姐,得罪那小氣的管事不太好吧?」 「我恨不得他攆我走呢。」翎兒嗤笑,一點也不把他放在心上。 原本唯一會讓她感到害怕的是綽隼,但經這一回鬼門關,她連他也不怕了,大不了一死!誰怕誰! 鳴兒與皖兒對視一眼,都歎氣了。 ☆ ☆ ☆ ☆ ☆ ☆ ☆ ☆ ☆ ☆ ☆ ☆ ☆ ☆ 晚上,皎潔的月光斑駁篩落於地上,錯落參差的。 休息幾日,身體稍稍好一點點,只是,肩胛仍會隱隱作痛,提醒著那天的經歷。 沒琴可撫,只好到長廊站著,抬首望月。 「汴水流,泅水流,流到瓜州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她輕輕詠著,念完才猛地發現,這是白居易的「長相思」,是寫女子盼望情人歸來的情景,她怎麼突然念起這一首了?她肩上的傷也波及到腦子了嗎? 綽隼坐在樹上,樹蔭把他全遮住,所以翎兒看不到他。 所有人都以為他從沒來看過她,沒人知道,其實他在她受傷後,每天都有來微霜居看她,只是他沒讓人知道罷了。 如果他要她承受那一劍是向自己證明他不在乎她的話,那他真不知道,現在他坐在這裡,悄悄凝望她的行為,又算什麼了。 他又皺起濃眉,討厭自己一再為她而變得失常的同時,又貪戀著她嬌妍的美貌,她身上特有的幽香,她額間妖嬈的紅梅,還有她剛烈的脾氣! 想起前些日趙管事向他投訴,他忍不住彎了嘴角。 他當然不會處罰她,因為他就是欣賞她這性格--不賣任何人的帳,活得隨性、自主。有時他會想,他之所以會留她在身邊,一再容忍她的挑撥,可能就是因為自己嫉妒她能率性而為、坦蕩而活的隨興吧。 所以,注定她逃不開他了。 風悠悠蕩過,院中所植的紫丁香以及白玉蘭的花搖搖跌落,灑了一地的花魂,和風交錯,讓清涼的夜染上花香。 翎兒緩緩走向白玉蘭,沒走幾步,一個人影突然從天而臨,嚇了她一大跳,猛地後退。 不意撞上木柱,她急急摀住肩胛處,才傷癒沒幾天的傷口又隱隱疼痛起來。 看清了來人是誰,她滿腹怒火立刻燒旺。 「你來幹麼?」她口氣惡劣。 綽隼緩步上前,笑著。「看來你的精神不錯嘛。」 「謝謝,我暫時還死不了。」翎兒打從鼻子裡用力一哼,才道。 「動物的求生能力是比較強。」他點頭表示贊同,一臉認真。 「動、動物?」翎兒怒得差點說不出話。「你說誰是動物?」 「誰認誰就是。」綽隼好脾氣地笑著,一反以往的邪氣。 「哼!」一時想不出反駁的話,她只好哼氣:心裡悻悻然的,轉身想進屋內。 想不到那惡人也跟著進來。 「我要睡了,王爺請回吧。」翎兒冷著聲下逐客令。 「要睡了嗎?本王也打算今晚在這裡睡,現在就上床吧。」綽隼若無其事道,還真的坐到床上,等她。 翎兒氣得發狂,她尖叫著:「我是病人,你不知道嗎?你走,我不要見你,你快走!」 哦,老天,求求你賜我無敵的武功吧!放心,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只要你把絕世武功賜給我,我答應你我絕不殺他,只要讓我揍得他滿地找牙就行了。 綽隼有點好笑地看著她噴火的雙眸,知道她心裡必定正狠狠罵著他。 「這是本王的地方,要走不走是本王的事。」他好整以暇道。 「隨便你,我不奉陪。」她賭氣地坐到躺椅上,拿起案上的書就著蠟燭看。 綽隼手指頭一彈,微弱的蠟燭便被指風給熄滅了。 「喂,你--」 翎兒才喊出一聲,便被綽隼吻住。 她忘了反抗,因為他的溫柔,這份前所未有過的溫柔。感覺就好像她是寶貝,讓他極度珍視的寶貝。 那不是他,不是她所認識的他。他本該是跋扈、專橫、野蠻、不顧別人感受,甚至,是不管別人生死的,這些由他不救她便可見一斑。 但,現在的他呢?如此溫柔,如此繾綣,如此深情,如此愛憐,這根本不是他嘛!她疑惑不已,這真的是他嗎?他沒雙胞兄弟吧? 思緒被這份難得的柔情緊緊包裹住,讓她亟欲想透析他的腦袋只能沉淪-- 綽隼邊吻邊抱她上床,但並末急著索愛。 他只是柔情萬千地一再吻她,直到她快要窒息,快要承受不了這份柔情憐惜時,他才放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