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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岳盈 正當她快被心頭的無助逼得崩潰,水兒踩著輕快的步伐回到她身邊。 她幫忙舞陽以匕首割開力飆的傷口,雖然傷口深,卻沒有刺中骨頭部位,傷勢比她們想像中容易處理。舞陽小心地拔出矛來,力飆在昏迷中,發出低啞的呻吟。 水兒將藥草放在嘴裡嚼爛,糊在力飆的傷口上,沒多久,血流便緩了下來。水兒留下舞陽幫力飆包紮傷口,自己和妹妹合力將九黎士兵的屍體扛到雜生的草堆裡。 "這林子到了晚上,會有成群的土狼出沒。只要一夜,這些壞人的屍體就會被啃得精光。"水兒向舞陽解釋。 對於水兒處理這些事的冷然,舞陽有些訝然。好像這些事情對水兒都是家常便飯的。 "這些沒天良的武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我們村裡騷擾。我不知道被他們凌辱過幾次了,早就想要伺機報仇,可惜我力小人單,對付不了他們,今天和妹妹出來採果子、捕魚時偏又遇上他們。這批混帳連我的小妹都不放過,無論我們如何求他們,還是硬著來,若不是你們及時趕到,只怕我和小妹就要死在這裡了……"水兒拭著淚,解釋原委。 舞陽心裡百感交集,為水兒姊妹的遭遇感到難過,亂世之中,最可憐的就是無力自保的平民,尤其是女人,更成為男人貪婪欲求下的無辜獵物。 力飆便一再警告她,無主的女人會成為男人掠奪的目標。她無法想像力飆若沒有出手幫忙,她的下場會如何的可悲。 想到像水兒姊妹般被這些男人輪流奸辱,舞陽的心就寒到谷底。 "那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她關心地問。 "姑娘不用替我們擔心。"水兒在淚光中綻出淒涼的笑容:"我們是苦命女,早就習慣這種事了。" "我是擔心那些九黎士兵的骸骨被發現。" "那更無需憂慮。"水兒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得意。"能辨認出他們身份的衣物和武器,我已叫星兒除了下來。亂世之中枉死的人到處可見,過了今晚他便要被啃得屍骨不全,到時候沒人能認出他們來。" 舞陽一聽,心情更加消沉。在這樣險惡的環境下,她要如何照料受傷的力飆? "姑娘的朋友傷得這麼重,若不嫌棄的話,可到我家裡 休息兩天。"水兒義氣地建議。 "那不會太……"舞陽不願連累他們,可是力飆的確需要地方調養。 "我們不怕受累。"水兒向她保證。"我和妹妹住在村子的外圍,只要我們小心一點,沒人知道你和你朋友的存在。" "那就多謝水兒姑娘收留了。"舞陽感激道:"對了,我叫舞陽,水兒姑娘就不要姑娘姑娘的叫我了。" "那你也叫我水兒就好。"兩個年齡相近的女孩,在患難之中建立起惺惺相惜的情誼。舞陽就在水兒和星兒的幫忙下,將力飆扶回水兒的家。 安置好力飆後,舞陽洗淨一身髒亂,雖然疲累了一天,她仍打起精神照顧受傷的力飆。 望著他失血蒼白的臉,她的心情再度變得混亂,一抹悲傷自胸臆間氾濫,衝上眼睛,化作止不住的淚水。 為我好起來,力飆,我不能沒有你啊!她在心底呼喊! 伸手握住力飆長滿厚繭的手掌,把它貼在胸口最濕熱的地方,舞陽垂下眼睫向神明祈願:為我好起來,力飆!讓我有機會告訴你…… 告訴他什麼? 舞陽的心抖顫不停,模糊的視線看不清楚力飆的臉,就像亂如散發的心,還無法確定該不該面對心裡真正的感情。 她對力飆究竟是恨,還是…… 第七章 力飆發著高燒。 舞陽不斷用冷水擦拭他的身軀,替他降溫。 記憶處,依稀有過類似的情景,有一雙大手溫柔地撫過她的體膚,帶著無言的溫柔與焦急,以沾水的涼撫慰她內的燥熱。 他在她耳邊的懇螅五翨埻茱瓵嗟P叢謁窾楉叵臁>」芩珛局腥痰毓乇賬盛韖尷酰p輝富賾λ↘s蝏溶媔u鞡茬硅s山釧`卵悅塾鎩?br> 就像這時候,她邊替他擦拭身軀,邊在他耳畔哄求。只要他好起來,她會好好對他,不再冷言冷語。 "力飆,為我好起來,你夠強壯的,不要拋下我一個人。你答應過要帶我去見族長,不能不守信諾,只要你好起來,我不會再恨你,我會……"她咬著下唇,另一波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彷彿下定決心,她再度啟開櫻唇。 "不管我們以後是否能在一起,我都不會再逃避你了。"低聲許下承諾後,舞陽以手背拭去淚水,眼裡閃著決心。"反正我不准你離開我,如果你這樣死掉,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曉得是舞陽利誘加威脅的一番話奏效,還是水兒採摘的藥草管用,力飆發燒的身軀在隔天早上降溫下來,他在昏迷中不斷喊著舞陽的名字,將她的手抓得牢牢的;彷彿可以借由這樣得到力量,復元傷重虛弱的體軀。 不過,這倒讓陪伴了他一整晚的舞陽累壞了,癱倒在他床邊。當力飆被傷口痛醒,張開睏倦的眼皮,進入眼裡第一樣美好事物,就是舞陽疲累的睡容。 這一眼令他全身振奮起來,傷口的疼痛以乎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他不忍心吵醒她,只是以充滿愛意的眼光靜散地凝視她。若不是水兒進房來探視的腳步聲驚醒了舞陽,他還不想移開眼光呢。 "你醒了!"舞陽驚喜地喊道,和水兒開心地相視一笑。 水兒幫忙舞陽重新為他換上草藥,還餵了他一些魚湯滋養體力。力飆仍然很虛弱,聽舞陽講了一遍他昏迷後的事情經過,疲累地沉沉睡去。 經過兩天,力飆的體力恢復了大半,勉強可以坐起身,只是舉起手臂時,仍會牽動背部尚未癒合的傷口。 這天傍晚,舞陽剛替力飆換好藥,水兒一臉慌張地闖了進來。 "不好了,舞陽。有一隊九黎士兵朝村裡找了過來,你們快點離開。" "發生什麼事?"舞陽著急地問。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來調查什麼鳳族被突襲的事。"見舞陽的臉色一變,水兒連忙安慰:"舞陽,你不必擔心,跟上回那隊被殺的九黎士兵沒關係。他們的骨頭早被野獸啃得一根不剩了,沒人會發現的。我只是怕你們會被刁難,畢竟你們是陌生人,那些九黎士兵可能會……" 舞陽和力飆飛快交換了個眼光,很清楚水兒未說出口的意思。力飆心裡一沉,他的背傷還沒好,這時候離開,怕會拖累舞陽。 "舞陽,你快走。先想辦法回鳳族,我可以保證你的族長沒事,他一定會跟你們族裡聯絡。"他斷然道。 "你說什麼傻話?要走我們一起走。"她倔強地抿緊唇。 "我只會拖累你,你還是一個人走吧。" "你留在這裡也會拖累水兒,還是跟我一道走。"舞陽不理會他的拒絕,將隨身之物收拾妥當,毅然扶他下床。 "水兒,由哪個方向離開安全?"舞陽攙住扶著牆壁緩慢移動腳步的力飆,轉向結識不久便要分離的朋友。 水兒幫忙扶著力飆,送他們到村口。 她指著右側茂密的深林,"你們可以由這方向離開。那群九黎士兵會在村裡待到明天,你們要把握時間隱藏形跡。" "謝謝你幫忙,水兒,後會有期了,"殷殷向好友道別,舞陽和力飆展開另一趟艱困的旅程。 崎嶇的山徑本來就不好走。加上力飆又受了傷,每走一步便會牽動傷口,走不了許久,力飆已大汗淋漓。 "舞陽,你還是一個人離開,別管我了!"他咬緊牙根,急促地喘息。 "你別再說這種話,我是不會放你一個人的。"她吃力地攙扶著他。"再忍一忍,等我們找到一個安全的藏身之所,就可以休息了。" "舞陽,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這樣下去,我們誰也離不開。" "別說喪氣話了!真為我好,你就閉上嘴,把力氣用在走路上。你曉不曉得你重得像頭豬!"舞陽沒好氣地瞪他,都到這節骨眼了,他還要跟她唱反調! 力飆知道自己勸不了舞陽,只好如她所言閉上嘴,專注在走路上。儘管每一步對他而言都像是酷刑,但為了不增加舞陽的負擔,他只能咬牙忍下。 夕陽沉沒時,數只寒鴉驚慌的盤旋飛起,舞陽機警地停下腳步,四處張望。遠遠地,似乎有馬嘶人聲,她著急地扶著力飆加快腳步,不敢停歇下來,生怕會被九黎士兵遇上。 月光自樹影間升起,柔和的光芒透過樹葉隙縫提供他們照明,兩人氣喘咻咻地趕著路。力飆已經分不清楚黏濕在身上的是血還是汗了,甚至已經被疼痛所麻木,只能拖著沉重的腳步跟著舞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