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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梅貝爾(梅貝兒)    


  「又是故事?」聽到這兩個字他就頭大了。

  她瞋睨他一眼,「你要不要聽?」

  琅邪嘴巴張了又合,袍袖用力一甩,在席上盤腿坐下。「說吧!」

  「你好像不太情願?」

  「朕、朕哪有不情願?」他覺得在她面前,自己越來越沒有君王的威風架式了。「妳就快說故事吧!」

  皓月抿唇一笑,「有個國家的君王生病了,太醫開的藥方子吃了都沒效,以為自己中邪了,於是想找男巫來幫他看病,可是又想先試試看對方的功力,事先便殺了一隻鵝埋在花園裡,還在上面蓋了一座墳墓,並且擺放婦人的衣服和鞋子,請男巫到現場觀察,君王還故意對他說:『只要你說出死去婦人的容貌,就加以重賞,而且相信你的能力。』

  「男巫看了一整天都不說話,君王便認定他是冒充的,要將男巫趕出王宮。這時男巫才說:『實在沒有看到鬼,只看到一隻鵝站在墳上,之所以沒有立刻說出來,是懷疑鬼神變化成鵝的模樣,想等牠現出原形,但是那只鵝卻固定形象,並沒有變化,不知道為什麼,還請王上恕罪。』你知道這個故事在告訴我們些什麼嗎?」

  他先是怔了怔,旋即哈哈大笑。「妳是覺得朕不該隨便懷疑臣子的忠誠?」

  這小女人根本就是在指桑罵槐。

  「有句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懷疑只會造成君臣之間的不信任,既然是你親口任命他們,為什麼還要疑神疑鬼的?那不等於是在質疑你自己的眼光?」皓月老實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這個故事只是要我們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深思熟慮,免得事後出了問題再來反悔。」

  他聽了益發笑得前仆後仰,「說得好!」她的反應總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氣惱的情緒也跟著煙消雲散了。「說得好!哈哈……」

  以為琅邪會龍顏大怒,然後和她爭辯得面紅耳赤,或者怒責她一番,想不到卻笑得這麼開心,皓月不禁錯愕,「你不生氣?」

  「妳說的是實話,朕生什麼氣?這點雅量朕還是有的。」琅邪將她攬緊,心情大好,眼神更是包含無限寵溺。「妳哪來這麼多故事?朕真的很想知道。」

  隨手捻來的故事就可以令他折服,果然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皓月衝口而出,「在我的世界,這些故事幾乎大家都耳熱能詳。」

  「以後不准再分妳的世界、朕的世界了!」像是踩到某種禁忌,他說翻臉就翻臉。「從現在開始,妳已經是曌國人,也是朕最愛的女人,除了這兩項,其它的都不是!」

  她看出他暗藏在眸底的不安,「琅邪……」

  琅邪將她用力摟在懷中,箍得好緊好緊。「妳不是天女,更不可能是來殺朕的,朕才不相信那首該死的預言詩!」

  「什麼預言詩?」皓月從他胸前仰起螓首問道。

  他好開心她這麼溫馴的偎著自己,情慾大動。「妳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皓月,告訴朕,妳是不是已經有點愛上朕了?」

  皓月倏地滿臉通紅。「才沒有。」

  「真的?」瞧她赧紅的小臉,琅邪壓根不信。「妳別想騙朕,朕看得出妳已經愛上朕了。」

  她羞得想掙開,「我才不告訴你。」

  「朕自然有辦法要妳說。」他將皓月推倒在席上,高大的身軀順勢迭在她的嬌軀上,覆住她想要說話的小嘴,吻去所有的拒絕。

  撤去心防的皓月不再抗拒了,緩緩的閉上眼皮,敞開心胸接納眼前的男人。原以為她喜歡的對象會是像父親那樣的類型,想不到越是逃避,他們之間的吸引力就更強。

  感覺到她青澀的響應,琅邪欣喜若狂的加深這個吻,恨不得將她整個人吞吃入腹,雙手熱切的撫弄著她的敏感處,引得她嬌喘吁吁,只能癱軟在他身下,那是皓月從未經歷過的激情。

  琅邪抬起火熱噬人的目光,嗓音粗嗄,「朕要立妳為妃。」

  「沒關係,我不在乎。」她不能把自己世界的規則套用在他身上,試問古代的君王,哪個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所以皓月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打算強求名分。或許也是因為父親早逝的關係,讓她對於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看得很開,就算將來分開了,也是因為彼此緣盡。

  他輕啄著她的下巴,一寸寸的往下,來到秀致的肩胛骨,大聲粗喘,「可是朕在乎,朕要讓全曌國的百姓知道妳是屬於朕的。」

  皓月淺淺一哂,「好。」

  「妳答應了?」琅邪驚喜交織的看著她柔美堅毅的眼瞳。「朕不會讓妳後悔的!」他將雙頰火紅的皓月從席上打橫抱起。

  有點不知所措的她被抱上床榻,看著琅邪再度覆上發燙堅硬的身軀,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頸項,交出自己……

  如果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遇見他,那麼她願意認真的愛一回。

  從現在開始,他便是她的男人。

  她的君王。

  ☆ ☆ ☆ ☆ ☆ ☆ ☆ ☆ ☆ ☆ ☆ ☆ ☆ ☆

  「公公,這些御膳怎麼辦?要撤下嗎?」內侍小聲的問。

  子嬰咳了咳,「先擱著,說不得待會兒王上餓了。」

  「是。」內侍朝寢宮內瞄了一眼,還是忍不住要問:「公公,已經三天了,王上都沒踏出門一步……」

  他啐了一口,「你也管太多了,去、去、去,去幹你的活,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王上終於得償所願,這可是喜事。

  內侍被他攆走了,子嬰守在寢宮外頭不敢走開。

  「公公。」另一個內侍走來。

  眼角不耐煩的一瞟,「又怎麼了?」

  「朝中大臣們此刻都在御書房外等著見王上。」

  子嬰在心底暗罵兩句。「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湊熱鬧。就跟他們說,王上現在沒空,要他們先回去。」

  「小的也是這麼說,可是他們說今天非見到王上不可。」內侍面有難色的說。

  「這些人真是的,有什麼天大的事非得挑在這時候來見王上?」他覷了眼寢宮,實在不想進去裡頭棒打鴛鴦。「你在這兒守著,不准任何人進去打擾,我去瞧瞧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當他來到設在御書房外的小書齋,那兒是專門給大臣用來等候王上召見的地方。「各位大人辛苦了。」

  好大的陣仗!

  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會被他們嚇著。

  丞相凜著臉孔,「王上呢?」

  「不知各位大人有什麼急事要見王上?奴才好去稟告。」子嬰語氣圓融,以不得罪人為原則。

  丞相並不把眼前的內侍總管擺在眼裡。「聽說王上這三天都待在瓔珞宮內,這似乎和宮裡的規矩不符。」

  子嬰一臉皮笑肉不笑,「王上的旨意就是規矩,丞相大人敢說和宮裡的規矩不符嗎?」

  「你!」丞相為之氣結。

  其它的大臣可不敢看他不起,態度上不至於太囂張。

  「還請公公進去跟王上稟報一聲,就說臣等有要事稟奏。」

  「是啊!勞煩公公了。」

  人家問得客氣,他也回得客氣。「各位大人,究竟是為了什麼緊急的事?若沒說出個理由,奴才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貿然打擾王上的興致。」

  「事情是這樣的……」

  ☆ ☆ ☆ ☆ ☆ ☆ ☆ ☆ ☆ ☆ ☆ ☆ ☆ ☆

  寢宮內,一迭聲的嬌喘趨於緩和,皓月有些昏昏欲睡的闔上眼皮,連動根手指頭的力氣也沒有了。這男人大概是想把這近三個月的份一次補完,不過也不必這麼賣力,她這個生手可是很吃力的。

  「愛妃。」披著長髮的琅邪俊美得有些邪氣。

  皓月才不理他,繼續睡她的。

  「愛妃累了?」那口氣得意得很。

  她可不打算再讓他得逞。「我想睡了,你請便吧!」

  「妳是在趕朕?」他張口結舌的問。

  「嗯。」

  琅邪頓時語塞。「大概只有妳會趕朕出去了。」

  「除非你不再吵我。」皓月也想留下他,不過她真的想睡覺了,睡眠不足讓她脾氣不太好。

  他怪叫一聲,好像從來沒聽過這句話。「朕吵妳?」

  「難道不是嗎?」咕噥一聲,皓月已經快要睡著了。

  「愛妃,陪朕說說話。」他不甘寂寞的撒嬌,讓皓月有些哭笑不得,見她還是不理不睬的,便抓起自己的一簇黑髮,用發尾輕撩她的鼻子,惹得她皺起俏鼻,想打噴嚏。「呵呵……」

  皓月哈啾一聲,又好笑又好氣的直瞪眼,索性一腳將他踹下床榻。

  「哇!」琅邪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一個不慎,光裸的健軀就這樣硬生生的摔在地上。「愛妃好狠的心,居然踢朕下床?」

  見他狼狽的糗狀,她臉蛋一紅,摀住小嘴偷笑。

  「還敢笑?看朕的厲害!」

  眼看琅邪撲了過來,皓月驚叫一聲,爬起來要跑,卻被他來個泰山壓頂,四肢無法動彈,咯咯的笑聲逸出唇角。

  「不要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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