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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梅貝爾(梅貝兒)    


  他不肯放過她,往皓月的頸窩亂親一通,刺刺的胡碴讓她癢得發笑。「不要親了,好癢……我認輸了……我受不了了……」

  琅邪當然不予理會,繼續往下親,害她笑岔了氣,伴著嬌弱的喘息。

  「咳、咳,啟奏王上。」

  先是假咳兩聲作為開頭,然後子嬰才正式的揚聲通稟,有些戰戰兢兢的。

  微慍的俊顏從豐盈的胸口抬了起來,「滾開!」

  「奴才有要事稟告。」他吞嚥口水說。

  裡頭沒有聲音。

  子嬰深吸了口氣,「王上……」

  很感謝他出聲的皓月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說不定是很重要的事,先聽聽看他說什麼。」她可不允許他怠惰君王的本分。

  「唉∼∼」琅邪歎了好大一口氣,「妳就不能跟其它女人一樣,多黏著朕、纏著朕一點,朕心裡會好過些。」

  她不禁失笑,「我可不想當楊貴妃。」

  「誰?」

  皓月又推了他一把,「沒什麼,快起來吧!」

  「那妳來伺候朕著衣。」琅邪故意膩著她,她要是不答應就不起身。

  她佯裝柔順,「是,王上。」

  兩人嬉嬉鬧鬧的起身。

  ☆ ☆ ☆ ☆ ☆ ☆ ☆ ☆ ☆ ☆ ☆ ☆ ☆ ☆

  獨自用完膳,皓月打了個呵欠。

  主人!

  「熒惑?」她的睡意全消。「熒惑,我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我知道主人要說什麼,天帝早就算準妳會愛上蒼帝……

  皓月柔柔一笑,「我也沒想到會愛上他,不過感情的事總是很難預料,就好像我也沒想到會來到這個世界一樣。」

  主人,我很高興聽到妳這麼說,還以為妳會很氣我……

  「我是很氣,不過氣也沒用,我不想鑽牛角尖,總是要想辦法解決問題。」來到這裡,她漸漸學會接受命運的安排,不然得了憂鬱症可是無藥可醫。「你突然出聲,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呃……

  她有些狐疑,「怎麼了?」

  主人,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妳都要聽從自己的心……

  「什麼意思?」皓月心裡打了個突。

  我不能說……

  沒來由的心驚讓她想問個清楚。「熒惑……」

  我相信主人一定有能力克服所有的困難,即便再傷心難過,妳也會勇敢的撐下去的……

  「熒惑,告訴我會發生什麼事?熒惑?」連叫幾聲,祂都不再開口,這讓皓月只能撫摸著月光石手環低喃,「究竟會發生什麼事呢?」

  一陣莫名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冷顫。

  尾聲

  「這裡頭寫的是什麼?」

  桌案後的琅邪質問呈上奏章的御史中丞,身為監察官自然要負責監督各城郡守的言行舉止,顧名思義,也就是君王布在全國的眼線。

  約莫四十上下的御史中丞暗中吞嚥了下口水,擔心說錯了話,腦袋就不保了。

  「回王上,這些都是各城的郡守托微臣呈給王上的密折……據說近來各地均傳出亂黨意圖謀逆的情事,唯恐發生意外,因此才緊急上奏朝廷。」

  他冷哼一聲,「這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王上,這回的情況不同。」御史中丞語重心長的說。

  琅邪沉下俊臉,「怎麼個不同法?」

  「那些亂黨說……說……」

  「說什麼?」

  御史中丞結結巴巴,「說……」

  「快說!」他最討厭說話不乾脆的人了。

  深吸口氣,御史中丞硬著頭皮說下去。「微臣斗膽稟告……那些亂黨四處謠傳天女降世,是為了推翻……推翻王上。」在兩道冷酷的目光下,再也不敢往下說了。

  「愛卿口中的天女指的是誰?」琅邪口氣森冷。

  「微臣……微臣……」

  口氣冷得可以凍死人。「愛卿也不知道?」

  「回、回王上,根據傳聞,這位天女就是……就是即將被冊封的容妃。」砰!一隻鐵掌拍在案上,嚇得御史中丞馬上跪地求饒。「王上開恩!」

  琅邪氣得眼睛可以噴出火來。「朕的愛妃何時成了天女?朕怎麼會一點都不知情?」一群妖言惑眾的愚民!

  「王上息怒!」

  置在案上的手指關節格格作響,用力掄成拳狀。「這些亂黨居然膽敢打著朕的愛妃的名號公然造反,朕絕不輕饒!」就是因為有這些人,這陣子丞相和其它大臣才會天天進宮來諫議他打消冊封皓月為妃的念頭,讓他耳根子無法清靜。「查出主謀者是誰了嗎?」

  「因為這些亂黨的行事秘密,至今還一無所獲。」

  聞言,他馬上勃然大怒,「一群沒用的東西!」

  御史中丞雙腳發軟,伏地不起。「微臣無能!微臣惶恐!」

  琅邪下顎抽緊的沉喝,「磨墨!」

  身後的內侍總管應了聲,動作一氣呵成的在銅雀瓦硯上注水,接著執起漱金墨在硯上磨了幾下,再從山峰形的筆架上挑了支筆管是玳瑁所制的兔毛筆,在硯上沾了兩下才遞給琅邪。

  琅邪很快的下了道聖旨,將筆暫擱在墨床上,「立刻傳達朕的旨意,盡速抓到這批亂黨背後的主謀者,還有……只要與這件事相關的一干人等,一律嚴辦,絕不寬貸。」

  「微臣遵旨。」雙手併攏,恭敬的接下聖旨,旋即離開御書房,頓時有種死裡逃生的錯覺。

  琅邪冷哼一聲,「什麼天女?簡直是胡扯,朕倒要看看是哪些人想假藉愛妃的名義造反。」

  「王上。」甚少干涉朝政的內侍總管不得不出聲。

  他冷眼一瞟,「你想說什麼?」

  「奴才以為這背後肯定有人在唆使那些百姓,百姓們也是無辜的。」子嬰不希望見到太多殺戮,讓琅邪的雙手沾滿更多鮮血。

  「朕當然知道,不過百姓們若真的無辜,就不會想謀反,這表示他們心中早有這種念頭,朕絕對不允許!」琅邪赫然從席上起身,作勢往門外走。「朕要上瓔珞宮去。」

  只有待在皓月身邊,他的心情才能平順祥和,而不會像現在這般煩躁不安。

  子嬰又攔下他。「王上。」

  「又有什麼事了?」

  「菀妃娘娘那兒您好久沒去了。」他點到為止。

  琅邪橫他一眼,「她來跟你抱怨了?」

  「奴才不敢,只是這樣會讓丞相大人又有機會反對王上冊封皓月姑娘為妃了,對皓月姑娘不是件好事。」子嬰說得中肯,也讓他聽進去了。

  「朕居然還得看大臣的臉色?和其它國家的君王相比,朕大概是第一個。」嘴裡儘管這麼說,不過琅邪還是去了飛燕宮。

  病懨懨躺臥在榻的菀妃別有一番荏弱的風情。「王上,您終於來看臣妾了,臣妾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美目泛紅的她作勢起身,卻給制止了。

  琅邪在床頭坐下,扶住她的肩頭,「躺著就好,別急著起來。愛妃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病了?怎麼沒人來通知朕一聲?朕好早點來看妳。」他倒想看看她在玩什麼把戲。

  她很懂得進退應對。「王上日理萬機,臣妾哪好為了一點小事去煩王上,有王上這句話就夠了。」

  「回王上的話,娘娘這兩天突然身體不適,整天提不起精神來,」從娘家帶過來的老宮女自然得替主子多爭取一些關愛的眼神。「連吃也吃不下。」

  俊朗的眉毛挑起一道,「有這麼嚴重?宣太醫來看過了嗎?」

  「太醫來過,不過也找不出原因來。」她說。

  「是嗎?」琅邪凝睇著狀似虛弱的菀妃,那眼光像是要穿透她的心事,笑得好輕柔,好危險,「愛妃要是真的病了就得好生休養,那朕改日再來看妳。」

  「王上。」聽見他要走,菀妃顧不得其它,趕緊撒嬌使嗲一番。「臣妾好不容易才盼到王上來,王上真忍心就這麼走了?」

  琅邪呵呵一笑,「想見朕就老實說,別耍無聊的心機。」話中警告的意味濃厚,讓她心頭一凜。

  「臣妾不敢。」菀妃笑不出來。「臣妾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他也不好表現得太絕情。「究竟是怎麼了?」

  菀妃一臉欲言又止,「王上……臣妾、臣妾覺得宮裡不太乾淨……」

  「不太乾淨?」

  「是。」她臉上有著不是佯裝出來的懼意。「臣妾前幾日半夜突然醒來,發現床頭有道黑影閃過,以為是宮女不以為意,接著便聽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聲,原本以為有人在裝神弄鬼,可是第二天,又看到黑影在寢宮內走動……臣妾嚇得險些暈過去。」

  「有這種事?其它人也看到聽到了嗎?」

  她難掩美目中的驚惶,「除了臣妾之外,其它人都沒看到聽到……王上,臣妾不敢亂說,聽說這座飛燕宮之前是偽王照光的女兒璟姬公主住的寢宮,臣妾還聽說、聽說她是活活被人勒死的。」

  「愛妃是指那些被朕所殺的人陰魂不散?」琅邪冷冷的問。

  「臣妾不敢。」

  琅邪輕哼,「死了就死了,朕可不信這世上有鬼。」

  「可是偏偏只有臣妾看到聽到,害得臣妾這幾日吃也吃不好,連睡都不敢睡,王上,臣妾想……」口氣刻意頓了一下,偷偷觀察他的臉色,以為琅邪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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