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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白芸 這種心情,原來是愛! 心頭無限酸楚,就像以前在孤兒院中,孩子們好不容易才能在過節的時候分到精裝巧克力,包裝得那樣精美,細細嗅聞,還有泌入心脾的香味。捨不得吃,懷著珍藏心情整天對著它,希望能保存到永遠。可是終有一天,那巧克力會化掉的!更何況是這樣的暗戀,又更何況在他眼中,她是個怎麼樣不屑的女人! 聽到了剛才他與章宇的那段對話,更令她明瞭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一道偶爾嘗嘗的清粥小菜,一個隨時都可以贈送給別人的卑賤傭人,僅此而已! 「為什麼不在我房裡?」冰冷的聲線從門口緩緩傳來,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曦潔微微瑟縮了一下,回頭看向門口那個高大冷凝的黑影。夜的肅穆下,他全身散發的一層逼人寒氣,直透她心頭。是的,每夜此時,都該是他與她在床第間糾纏的時分。然而,在聽到了那番對話之後,她又怎能再這樣做! 於寒大步走過來,頗不滿意她無言的沉默,硬是抬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眸,冷冷道:「回答我。」 「在你眼裡,我終究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直視他眼中可與寒星媲美的光芒,她問道。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於寒冷冷道。 「那麼什麼才是我該問的問題呢?什麼問題才讓你覺得不會有失一個傭人的身份呢?」她微微地笑了,笑容是那麼清淡,那樣幽遠,月色籠罩下,竟是無比的淒美。 「你到底想說什麼?」於寒皺眉道。 「讓我走。」她一字一字道。 「不行。」冰冷的兩個字一下打碎她的希冀。 「為什麼?我已經把能給的,全部都給了你!我身上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給你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猛地掙開他的手指,她大聲喊道。 「沒人可以命令我!也沒人可以告訴我該怎麼做!你做了錯事,懲罰的規則由我來定,什麼時候開始,什麼時候結束,只要我才有權做出決定,而不是你。」於寒冷冷道。 「你不能毫無道理地強迫我。」無法置信地看著他那在月光下分外森冷的臉龐,她的心底一陣輕顫。 「坐牢與做女傭,你可以任選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和人格。」曦潔一咬牙,道:「我寧願你去叫警察,也不願意在這裡受你的羞辱!」 「尊嚴和人格?」於寒冷笑道。「說的倒好聽,讓我看看你的尊嚴和人格在哪裡。」說罷他便一把抓住她,輕輕一扯,她便跌入他胸中,被他強壯的手臂一抱,頓時動彈不得。 他的唇隨即狠狠壓下,攫取了她的紅唇。 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的夜。 第八章 別墅內,曦潔默默拿著抹布擦拭著本來就幾乎已是一塵不染的餐桌,一遍又一遍,直到手擦痛了為止。 她似乎比以前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就纖細的瓜子臉,此刻顯得更加削瘦,下巴亦更尖更細,短髮略長長了一些,柔順地貼在耳後,清爽柔美的臉頰隱隱透著一層憔悴之色。 自從花室那一次後,他幾乎再沒有碰過她,也再沒有正眼看過她。不回家已是常事,在她拿去換洗的襯衫與西裝外套,經常傳來濃郁的香水味,有時還有淡淡的口紅印跡。 這並不奇怪,娛樂報上早就刊登有關他與那些明星、模特兒的緋聞,不是他拋棄了前任女友又對新人展開攻勢,就是那些女人為他而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新聞。 他向來都是如此,在沒有遇到他之間,他就是娛樂報緋聞的寵兒。可是為什麼,既使被他傷得這樣深,這麼重,她的心除了酸楚之外,所有的,便是在他徹夜不歸的時候,那無法抑止的想念和擔憂。 擦完桌子,再取出吸塵器,開始吸起地來。這是一項艱巨的工作,優質的全羊毛地毯,必須每天都吸一次塵,才能保持乾淨整潔。正當她彎腰吸到門口的時候,突然看到門口出現一個人影,抬頭一看,只見一個濃裝艷抹的貴婦站在門口。 曦潔愣了一下,關上吸塵器。 「你是誰?」那婦人傲慢無比的上下打量著曦潔。 「我是這裡的傭人,請問兩位有什麼事嗎?」曦潔道。 「傭人?」那婦人斜睨著她,走人客廳。「於寒呢?」 「少爺在書房。」今天是他幾乎數十天來,惟一早歸的一天,一回來便把自己關在書房。 那婦人點點頭,轉身欲往書房走去。 「請等等。」曦潔連忙攔在她面前。「能告訴我您是誰嗎?我好向少爺通報一聲。」 「不必了。」那婦人一臉不悅。「讓開,你還管不到我頭上。」 「可是……」 「你來幹什麼?」冷冷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書房門口大開,於寒叼著一根煙,站在門口,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們。 「小寒!」那婦人露出一臉驚喜的神情,欲撲上前去,卻見於寒臉露嫌惡地避開,離她遠遠地。 「小寒,你還是不肯原諒我?」那貴婦人一臉哀戚的神色。 「何必這麼假惺惺?」於寒冷冷走向眼前這個雖已徐娘半老,但依舊風韻猶存的婦人。經過了這麼多年,可恨她看上去居然還是沒有顯老!氣質依舊雍容華貴,神情懇切和藹,誰能相信這副艷麗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水性揚花、虛榮自私、無情無義!可恨這樣的女人,竟偏偏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張之萍! 「小寒,為什麼這麼說,你可知道這幾年來我有多想念你嗎?還有你爸爸。」 「算了吧!讓我猜猜你來的真正目的。」於寒冷笑著,噴出一口煙霧,臉色格外冷峻懾人。「是不是缺錢,走投無路,所以把腦筋動在我身上?」 「你!」張之萍後退一步,不安地看著眼前這個冷漠得可怕的男子,這是她自己的親生孩子,卻可怕得如此陌生。 「猜得沒錯吧!」於寒依舊保持著冰一樣完美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 「你怎麼知道?」張之萍硬著頭皮問道。 「你那個姘夫的公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華誠房地產有限公司,他的公司最近高價購入一塊地皮,但因政府突然放棄了投資計劃,所以一夜之間價格暴跌,公司資金周轉不靈,而且正在開發的景園山莊的最大投資商撤走資金,他的公司現在已經是岌岌可危,馬上就要完蛋了。」於寒冷冷道,享受地看著她一陣紅一陣白的表情。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張之萍驚異道。 「走投無路了吧。」於寒冷笑道,凝視著她的眼睛。「銀行也駁回了所有貸款的申請,並且凍結了所有帳戶,不出三天,華誠就會宣倒閉?」 「原來是你幹的!」張之萍後退一步,第一次害怕起自己的親生兒子來。 「沒錯!是我放出政府要投資造鐵路的消息,哄抬地價,是我動了手腳,讓別人撤回資金,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居然還問為什麼?」於寒朝她逼近一步,道:「那我也替爸爸問一句,為什麼你要欺騙他、離開他甚至背叛他!」 「我!」張之萍後退一步,啞口無言。 「爸爸那麼愛你,明知你是個歌廳的舞女,還是不顧一切地娶你。但是你回報給他什麼?居然把他所有存在你名下的財產和所有珠寶席捲一空,跟你的姘夫私奔了!我查過你的紀錄,你的前後後共跟過不少有錢人,每次都是半年之後,便跟你的姘夫重演同一場戲,你以為我不知道?」於寒厲聲道。 「可是我畢竟是愛你爸爸的,否則又何必嫁給他,又何必那麼辛苦地生下你?」張之萍道,企圖以漂亮的借口欺騙於寒。 一直屏息站在一旁的曦潔心中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位貴婦竟是於寒的親生母親! 「別替自己找借口了。」於寒狠狠扔掉煙頭!道:「你嫁給爸爸,不過是想過豪門貴婦的日子,至於生下我,那是逼不得已!你捫心自問,可曾盡過一點做母親的責任?」 「我那時候年紀太輕,還什麼都不懂。小寒,看在我們畢竟母子一場的分上,你不能見死不救!」「母子一場?」於寒冷笑道:「爸爸是被你害死的!你知道他死於什麼嗎?酒精中毒!在爸爸去世那一天,我就已經登報和你脫離母子關係,現在,請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 「小寒!你不能!」張之萍仍試圖挽回敗局。 「走!」於寒冷冷轉過臉去,不再看她。 「可是小寒……」 「我叫你滾,聽到沒有?」於寒一聲怒喝,右手用力一揮,碰倒桌上的花瓶,只廳一聲響,花瓶在地上四分五裂。 曦潔看著他那陰冷鐵青的臉龐,不禁暗暗心驚。張之萍終於垮下肩,白著一張臉,無奈地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