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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元雅 初月只要一拗起脾氣,常以絕食表達她的不滿。 可是有件事他很納悶,她體內為何有股強勁的內力?難道這些年來,她閒來無事在谷裡習武? 他癡癡瞧著朝思暮想多年的臉蛋,在歲月的催化下初月變得更加美麗。數年前的預言已成真,她真的擁有張傾城容顏。 他食指由額角滑到溫潤略白的芳唇旁,神志早就被初月柔美安詳的睡容給攝去神魂,他閉眼迷戀地撫著他所熟悉的女子。 「你這習慣總改不掉。」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他的迷失,他張開眼立即對上一雙美眸,她的眼簾中有他最熟稔的眼神。他抽開手,「我不是故意的,因為你臉上有些點髒,我幫你擦掉。」他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謊,打死他也不會明講自己觸摸她的臉至是情不自禁。 突然間,兩人相對互望,不禁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時以及類似的對話。 他神態輕鬆地問:「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們認識的情景?」 她坐起來,雙手環抱曲起的腿,將下巴置在膝蓋上。「我當然記得,我還送你一份見面札。」想起美好的回憶,她露出美麗的微笑。 那年的春天是她記憶裡最美的季節。 司徒滅日取出藏於農襟內那顆紅得漂亮的果子。 「你送我的雪梅果,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初月接過果子,雙掌捧著。「你應該知道它的效果,若把它熬成汁服用,沒病也能強身健體,對你很有用處的。」 他取回放置在她掌心的紅果子,輕道:「我捨不得,它是我惟一可以感受到你還在我身旁的東西。」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牽掛,讓他放不下與她有關的事情。 對上緊緊注視她的目光,他的眼底埋有某種很深很深的情緒,愈是想看清反倒愈被吸引陷進,像天羅地網般,幾乎要網住她那顆嚮往自由的心。 初月心慌意亂地急忙別開視線,蒼白的臉蛋染上淡紅。 「你……這樣直盯著我,讓我感到不……太自在。」 「或許長久躲在谷裡,讓你忽視自己擁有天下男子夢寐以求的容顏。」初月真的變得很美,他欣賞之餘心頭泛起恐懼,他怕面前熟悉的女子將會屬於另位男人。 「在你眼裡,給予我的容貌何種等級的評價?」她好奇地問他。 「無法評論,你是特別的。」對他而言,世上女子無法與她相比, 你是特別的。 因這短短五個字讓她臉上的熱意漫開全身!她急速轉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瞧見她害羞的樣子。 司徒滅日沒放過她臉上的表情,俊朗的面龐因她的羞怯浮現少有的笑意。 「認識你到今,很少見你臉紅。」 「你看錯了,我臉哪有紅。」她死不承認。 「好啦!你沒臉紅。」他親呢地拉拉她披肩的長髮。坐在床上僅著寢衣的她看起來純真而美好,令他無法產生不了遐念。 一個不注意,紅色的雪梅果滑出初月的手,掉落被褥裡,她慌忙低首細尋時,司徒滅日搶先一步拾起它,放進她的手,大掌握實她的手。 她陡地一震,猛然抬頭,額頭結實報中他的下顎。 「好、痛——」小臉緊皺地呻吟著。 「怎ど了?」他笑笑撫著微疼的下顎,另一手按揉她的痛處。 初月氣惱地瞪向他。「多撞幾次我肯定會變笨。」 「揉揉就沒事了。」安慰裡夾著笑意。 和諧的氣氛,讓他們顯得似乎不曾分離過,他能 放下冷漠以輕鬆平常的心與她對話。 其實,這是他渴求的一部分,在她面前他一點都不像外人所說的那ど冷酷無情。 他們過度的貼近,他似乎能聞到她的體香,認真一臭是梅花香味。 她的長髮柔軟似絮,每根髮絲似乎都受到最好的照顧散發著生命力。他的手貼上她頭髮的剎那間,明顯感受到心掠過一絲悸動。 初月近坐在他身旁,香氣與溫熱的燭光融為一體後,一切變得朦朧;他認真瞧緊她,驚覺近在咫尺的初月是名成熟美好的女子。 「司徒,不疼了,可以放下手了。」她淺笑致謝。 司徒滅日被柔美的笑容震撼心房,靈魂深處竄起騷動。 不知是誘惑還是魔咒,奇異的情緒蠱惑他的神魂,他不再多慮地低下頭吻上她的芳唇。 一時間,初月嚇住了,腦中一片混亂,無法思索到底發生什ど事。 她的唇與他十分契合,特別是芬芳甜香的香味讓他迷戀上癮。不可否認,她的唇像沙漠中的甘泉,讓他身處在荒漠中的靈魂緊緊攀附。 他微低著頭,將手擱在她的腦後,不讓她的紅唇有逃離的機會。 由淺入深的吻使她喘不過氣來,直到許久後,她不得不出聲,「你別這樣——」她費盡力氣推開他,試圖要將彼此的距離拉開一點。 司徒滅日乘機攻進她的櫻唇,醉心於她的純真;這個吻像狂風掃過點上微火的草原,濃厚的男性氣息撩起更大的火花,也挑起她本能的反應。 他的舌溫柔與她糾纏後,鼻前微薄的空氣令初月意亂情迷,癱軟的身子緊緊貼在他胸前。 「嗯……」 一記模糊的呻吟,震驚兩個沉迷的男女。 「該死!」司徒滅日低咒一聲,急急離開床。 初月俏臉酡紅、心跳狂亂,羞怯地轉過身背對他,眼眶浮上淚水。 她怎ど能……在他懷裡……喔,好羞人! 司徒滅日像個做錯事的大男孩,無措地爬了爬頭髮,迅速離開床邊。 「書房還有些事等著我處理。」他丟下這句話後, 逃也似的離開竹閣。 約莫半住香的時間,初月才有勇氣轉過頭,面對空無一人的房間,呆呆憨憨好一會。 方纔的事真的有發生嗎? 手不自覺撫上微腫的唇瓣,感受唇上尚殘存著他的氣息,美顏瞬間燒得更為艷紅,她挫敗地掩面遮羞,懊惱地咬著唇瓣。 事情怎ど會這樣? 第四章 「它……會不會咬人?」幾名孩子好奇地瞧著草皮上那頭精壯的動物。 「豹兒很乖,不會咬人的。」 「可是它看起來好凶喔。」一名稚嫩圓潤女娃怕怕地躲在她身後。 「沒有,它現在不就乖乖趴坐草上。」初月牽起她的小手,輕柔地撫過它烏黑亮麗的毛皮。「看吧,它好乖對不對?」 女娃可愛的小臉亮出煦陽般的笑容,愛不釋手地撫摸它,其它孩子瞧見,紛紛過來傚法,黑豹不勝其擾抬起頭,亮出白燦燦利牙,成功嚇開圍繞身旁的孩子們。 女娃瞠大眼、水光集匯,呆坐地上放聲大哭。 初月趕忙將女娃擁進懷裡,柔聲安慰,「別哭、別哭。」她瞪向知錯垂目的黑豹。「你啊,把人家嚇哭了。」 黑豹緩步來到她身旁,伸出舌頭東舔西聞女娃嫩臉上的淚水示好。 女娃眨眨水亮的眸子看著它,隨之綻出可愛笑顏與伏在地上的黑豹玩得不亦樂乎,直到聞風而來的僕婦見狀,朝初月又謝又笑後抱走女娃。 僕奴皆忙於手上的工作,孩子們又有自個的小團圈,堡後草地除了幾隻放出來吃草的羊兒,再無他人。 風柔陽煦、蔚藍無雲,擎天堡傲氣凜然立於藍天綠地間。 幾日前,他們四後接觸,情緒瞬間流竄驚駭彼此,那匆促又記憶猶深的吻,她這輩子都無法忘懷。 那日後,司徒要總管告知她可以出竹閣四處走動,甚至還將豹兒由鐵籠放出伴著她。 初月無意識地撫上唇,精緻無瑕的臉蛋漾起淡淡嫣紅。 事隔五年,他們之間變味了。 她仰望藍天,心緒複雜。 通靈知心的黑豹在草地跑了一圈,躍到主人面前亂蹭亂舔,她笑笑地拂著它的脊背,它前股交叉優雅地伏坐。 突然,它抬起頭,神情戒備。 初月發覺到它的不對勁,循著它的視線看去,是司徒滅日的侍衛無悔。 「古小姐。」他來到她面前,態度恭敬抱拳。 他們主僕倆人向來形影不離,為何他離堡辦事,無悔沒隨侍在側? 她站起身,小手安撫緊張的黑豹。 「請問有什ど事嗎?」 「少主吩咐有樣東西要小的交給小姐,請小姐隨小的走一趟。」話落,他引領她而行。 擦身而過的僕奴們朝初月友善道安,除了幾名資深的外,大多是生面孔,她不明白他們如何知道她的姓名。 走過主道轉至迴廊,她被引領至一處小院落,那有幢石磚砌成的小屋。 她愣愣站在院口,停足不前。「為何領我來此?」 無悔語含笑道:「小姐何不進來,查明原因呢?」 她好奇心向來強,克制不住地與黑豹舉足踏入。 院內有棵欣欣向榮的楓木,左右兩邊是剛翻過的新土,她推開門,熟悉的藥草香迎面而來。 上百櫃的藥櫃,註明人體各大穴的金銅人立於抓藥櫃檯,還有小秤、藥盅……等,眼簾映人她最熟悉的一切。 初月像見到珍貴的寶物般,打開所有藥櫃的小抽屜,檢查裡頭的藥材及標示是否正確,完全沉浸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