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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席晴    


  「他們是不能,但是我能。」郎夜君陰冷地說道,立刻抽出手機,撥給當地警政總署的一位好友,「山穆,這裡有一個人口販子……」

  「你——你,郎夜君,我會報復的。」達馬還不忘威脅。

  郎夜君只是冷哼,根本懶得理他。

  他對哈山道:「立刻找最好的醫師來!」

  「是的,主人。」

  他連忙抱起霍湘,一路往飯店走去,忽然聽見東西掉落的聲音。

  他低頭一望——

  是那本手札!

  他的心又是一窒。

  她一直將它揣在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氣,神色凝重。

  哈山連忙彎下身子,為他拾起那本子扎,「主人——」

  他撇了撇唇,「放到我的口袋裡。」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她的房間走去-

  一進房門,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心疼地輕撫著她的髮絲與臉蛋,一語不發。

  睇了睇她昏睡的容顏,想到那本手札還在自己的胸口,立即取了出來。

  忽然,他想看看那手札!看看那段屬於她;與郎立的情愫。

  然而,他的理智卻不容許他這麼做,這是小人行徑,如果他偷看私人日記,不就和達馬沒什麼兩樣!

  不!他不能這麼做。

  雙手緊緊握著手札,幾番掙扎,他還是將它放回床頭櫃上。

  他靜靜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跨了出去,仰天長歎。

  他怕是愛上這個女人了!否則他不會這麼煩惱。

  不成。他郎夜君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明天,他就會帶她離開這裡,重回紐約。

  紐約是他的天下,他要在那裡重新奪回她對他的關注,更要贏回他的愛!

  她霍湘是屬於他郎夜君的,只有霍曉香才是屬於那過去式的郎立的。

  霍湘是他的,是他郎夜君的!

  ☆ ☆ ☆ ☆ ☆ ☆ ☆ ☆ ☆ ☆ ☆ ☆ ☆ ☆

  次日。

  霍湘與郎夜君在山穆的協調下,得以進人阿美西斯古墓,時至傍晚他們一行人便返回地面。

  望著黃沙滾滾的大地,霍湘的心情很複雜,但無論如何,這裡已沒有待下來的必要了。因為郎夜君已向她解釋過,昨夜所發生的意外,全是達馬教授所為。

  另一方面,山穆也肯定的表示,一個沒有足夠配備的人,是無法通過無情的沙漠的。

  也就是說,郎立根本沒有生存的機率,她留下來也只是徒增感傷而已。

  「走吧!」郎夜君輕撫著她的肩頭。

  她不語,只是依依不捨地凝望著前方。

  「人應往前看,你該感激他曾經與你相逢、相知,甚至相愛,如果他泉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如此悲傷。為了他,也為了自己,你該回到現實!」

  「我——」她猶豫地回過頭。

  「和我回紐約。」他伸出他的手。

  時間彷彿停止了……

  「和我回紐約?」這次他的聲音又更有力了。

  她的手,緩緩地抬了起來……

  第九章

  霍湘自從埃及回到美國後,就決定繼續在紐約經營香氣之家,原因是達馬已落網,也就無須再擔心。

  當然另一項保證,便是郎夜君執意派人保護她的安全,她也就沒有理由遠走他鄉了。

  也許她該向惜人討回寶瓶了,並找一塊新的墓地,讓它與郎立合葬,也算是了結一樁心事。

  說也奇怪,自從回國後,她一直沒有看見郎夜君。

  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沒看見他,她的心像失落了什麼,但她又不好意思主動找他,畢竟沒有什麼名正言順的借口。

  奇怪的是,雖然她得到郎立那本手札,但並沒有因此淡忘郎夜君,反而……更加的思念他。

  這些日子以來,她慢慢覺得他與郎立之間,不論是在說話、行事風格,甚至接吻的氣息……越來越雷同,對他的思念也就與日俱增。

  現在他在做什麼呢?會不會——想念她呢?

  忽然,大門的鈴鐺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她連忙堆起笑容,「歡迎光臨!」話才落,就看見幾名圍著頭套的歹徒闖了進來!

  「哈!哈!這可是我們頭一遭聽到,有人這麼歡迎我們!」其中一名歹徒嗤笑道。

  「你們想做什麼?」她雖驚卻不慌。畢竟她可是練過幾年跆拳道,小小的陣仗還嚇不倒她。

  啪——那人索性來個下馬威,用力一揮,就將她精心佈置的精油瓶掃落滿地,整個大廳頓時香氣四溢。

  「你們再不住手,我就不客氣了!」她偷偷按下報警的電鈕,同時準備制止他們的蠻橫行徑。

  「只要你交出寶瓶,我們就走人!」他終於道明來意。

  「你們是哪一路的人馬?。該不是達馬的黨羽吧!』?

  寶瓶真是個禍害,從埃及到紐約,真沒一天好日子過!

  「你只管拿出寶瓶,否則休怪老子在你漂亮的臉上劃上幾刀!」他威脅道。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一個側踢,她踢中了那人的小腹。

  「看不出你還有兩把刷子!上!」他不甘被踢,於是要全部的弟兄一起圍剿她。

  砰!這時大門再次被開啟,郎夜君帶著他的人馬趕來救援。

  「敢動我郎夜君的女人,你們不想要命了!」郎夜君冰冷以對。

  而他的人馬也拿出手槍,對準那一群歹徒。

  路得更趁勢抓住其中一人問道:「是誰派你們來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他廢話就不用說了!」那人倒是硬骨頭。

  「哼!好好伺候,直到他吐實!」郎夜君冷聲令道。

  「是!」路得開始逼供。

  「一定要這麼做嗎?」霍湘有些看不下去。

  「這是個吃人的社會,今天若問不出結果,你休想有安定的生活。」他不妥協道。

  這時一名落網之魚,匆忙抓了一隻精油瓶,往郎夜君的頭砸來——

  「小心!」霍湘眼見不妙,以身去擋。

  而郎夜君也以自己的身子去護住她,登時雙雙跌在地上,那只精油瓶卻砸向他們正後方的整排精油瓶,一時之間,瓶瓶罐罐砸了下來——

  其中一隻瓶子正好砸中郎夜君的頭!

  他微鈹蹙了蹙眉頭,血也從額頭滲了出來……

  「夜君——你流血了!」她低聲驚叫道。

  「我——不礙事——」他雖感到一陣暈眩,但不忘轉過身子面對那個肇事者怒道:「斷他四肢!」

  話落,他的身子突然一軟,順勢跌入藿湘的懷中。

  「夜君——」她大聲道。

  路得見狀,連忙喝令他的弟兄:「將他們先痛揍—-頓,再全部移送法辦!」活畢,旋即撥起手機,「快派救護車來!總裁受傷了!」

  「夜君——」她慌亂地扶著他,離開這一片碎玻璃地。

  嗚……嗚……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

  ☆ ☆ ☆ ☆ ☆ ☆ ☆ ☆ ☆ ☆ ☆ ☆ ☆ ☆

  郎夜君已昏迷了一天一夜,霍湘無助地在郎氏私人醫院加護病房外,不停地徘徊。

  許久之後,她終於看見主治大夫從裡頭出來,連忙上前問道:「醫生,他的情況如何?我可以去看他嗎?」

  主治大夫已經知道這個美麗的女人,正是他老闆深愛的女人,也就實話實說:「總裁的外傷並不嚴重,令人擔心的是他的——內傷。」

  「內傷?」她不解地望著他。

  「內傷是指他的情緒,也關乎他的記憶,我們很擔心他再次失去記憶,或是長期臥床。」

  「你是說——他可能成為植物人?」她的心在滴血。

  「也有這種可能,雖然可能性比較低,但是他現在的腦波非常不穩定,我們很擔心會造成不太好的影響。」

  「我可以去看看他嗎?」她的淚在眼眶打轉。

  「也好。」醫生吸了口氣,勉強同意。

  她匆匆穿了隔離衣走進去,看著那張裹滿紗布的臉,心口一擰,禁不住開始低泣。

  「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錯。」

  奇怪的是,心電圖上的線條,忽然高高低低地躍動,顯示病人的心情十分激動。

  「你——快點醒過來好嗎?我——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心愛的人,夜君。」她終於向他告白。

  心電圖那端的指標起伏得更厲害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所愛的壓力!求你,求你——求求你快點好起來……拜託,我求你。」她的淚已無法抑止。

  郎夜君的眼竟然微微地眨動,似要睜開,見狀,她激動不已。

  「你——你聽得見我說話,對不對?你——你知道嗎?我——我不想不想失去你。一直以來,我都不願正視對你的感情,我必須說,你和郎立在許多方面真的很像,就像對雙生兄弟,但我仍然分得出來,如今我深愛的是你——夜君,而非郎立。」

  雖然我曾經是那麼地愛著他,可是當你出現在我眼前,我根本無法忽視你的存在。你的一言一行已如烙印,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

  「你快醒過來,我想對著你說,我愛你,愛你郎夜君啊!」

  此刻,郎夜君的眼角竟然有一滴淚!

  她驚訝地低嚷:「護士,護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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