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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水晴光 江慕天居高臨下的看著莊燕若,原本充滿了光彩的明眸如今是那麼的黯淡,嬌俏明麗的笑容早已經消失在悲淒的唇邊,這是那個他在太湖上一見傾心的少女嗎?一陣心疼緩慢的滑過江慕天的心底。 那一日,他,不經意的看到她。一身男子裝束的她那麼那麼輕靈那麼秀美,笑靨如花,他見過無數的美人,卻從不曾為任何人動心,卻在那一瞬間,為她心醉神迷。 他心愛的人兒,如今卻是這麼的悲傷無助。江慕天憐惜的低頭看著柔弱的莊燕若,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放在了她面前。 一滴雨水忽然流進了依舊仰著頭的莊燕若眼中,她眨眨眼睛,突然覺得自己眼睛有點花。否則,她怎麼會覺得江慕天的眼神是那麼柔和、那麼溫暖? 垂下視線,莊燕若怔怔的看著面前那雙手,那雙手形狀很美,手指修長潔白、厚薄適中。此刻,它就在那麼穩定的放在她的面前,帶著溫暖的氣息誘惑著她。 一瞬間,莊燕若有種感覺,似乎自己只要握住這雙手,就可以擺脫一切的悲傷和憂愁……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莊燕若把自己交到那雙溫暖的手裡,然後就覺得身子一輕,隨即她就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突然的溫暖讓渾身濕透的莊燕若驀地打了個寒顫,這才感覺自己已是通體冰涼,莊燕若不知道自己淋了多久的雨,水順著她的衣服流下來,也迅速的弄濕了江慕天的衣服。 江慕天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抖,立刻把傘扔到了一旁,更緊的抱住了莊燕若,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她冰冷的身體。 好溫暖的懷抱,莊燕若蜷進江慕天的懷裡,眼眸酸楚不已。突然,她一頭埋進江慕天懷中,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所有的委屈、痛苦、傷心、難堪彷彿都在江慕天的懷抱裡發洩了出來。 剛剛在韓家,被韓母辱罵的時候,她強忍著,一滴眼淚也沒有掉,現在被江慕天一抱,不知道為什麼卻變得如此脆弱,又哭得這麼放肆,彷彿小草終於置身於大樹的庇護之下,可以肆意的哭泣和歡笑。 溫柔的抱著哭的抽抽噎噎的莊燕若,江慕天眼眸中有著難掩的柔情,他不停的輕拍著莊燕若的脊背,溫柔的安撫著她。 莊燕若哭得暈昏沉沉的,伏在江慕天身上迷迷糊糊的幾乎睡去。 被江慕天帶回他住的地方,莊燕若洗過一個熱水澡,換了衣服,暖暖的裹在被子裡,再喝了一碗熱熱的紅糖薑湯後,慘白的臉上已經恢復了血色,氣色也好了許多。 門簾一響,江慕天瀟灑的走了進來。看來他也洗了澡,換了一身月白色的輕袍,濡濕的黑髮用同色的緞帶鬆鬆縛著,說下出的清華高貴。 莊燕若垂下睫毛,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 "這裡是我在無錫的一處便宅,你安心休息好了。我已經派人和你爹說過了,不用擔心。"江慕天走到床邊,俯下身給莊燕若掖了掖被子,又伸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謝謝你。" 莊燕若低聲道謝,下意識的躲開了江慕天的手掌。想起自己剛才在這個人懷中哭得那麼放肆,她就無法說服自己平靜的面對這個人,說下出的感覺糾纏在胸口,莊燕若分不清楚那是什麼,有些彷徨有些羞澀還有一些莫名的驚慌…… "睡吧,明天我會送你回去。" 江慕天感覺到了莊燕若的閃避,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兩人相對無言,江慕天靜靜的看著莊燕若,凝立半晌,突然俯下身,在莊燕若的唇上輕輕一碰,然後迅速的站起來,拉開門出去了。她被親了? 莊燕若被這輕柔的一吻驚呆了,江慕天這一吻輕若鴻毛,但是對於莊燕若來說,卻是晴空霹靂一樣的震撼。江慕天竟然親了她?她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江慕天拿了去? 沒有生氣,不覺得憤怒,有的是無法克制的慌亂和無助。 不過,江慕天的嘴唇好軟好暖,他的氣息也很好聞,好像雨後的空氣一樣,清爽裡帶著淡淡的清甜…… 天啊,她為什麼會想到這些詭異的事情? 莊燕若沮喪的縮進被子裡,拒絕再想下去。但是,思緒卻不由她控制的,依舊纏繞在江慕天和剛剛那輕若鴻毛的一吻上…… 因為受了寒,又淋了冷雨,莊燕若當晚就發起燒來。江慕天連夜找來了自己在杭州別院的隨身醫生,為莊燕若看病。 仔細診過脈之後,被半夜拉來的大夫終於鬆了口氣,說莊燕若只是身子嬌弱,所以一著涼就有些發燒罷了,其實並無大礙。江慕天聽了,淡漠的容顏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吩咐大夫開方抓藥,自己卻起身回了房。 吃了藥,第二日莊燕若燒退了些,就吵著要回家,江慕天無奈,只得派人送她回家。 莊衍夫婦早就急得團團轉,他們不敢去江慕天那要人,只能在家裡著急,一見莊燕若回來,兩個人的心才算是放下了一些。 "燕若,你覺得怎麼樣?" 莊夫人淚眼婆娑的拉著女兒左看右看,生怕有一點差池。莊衍也憂心的站在一邊,又是吩咐丫頭鋪床、暖被、又是趕著叫廚房做些參湯來。 "爹,娘,我沒事,就是受了點風寒,你們不用擔心的。" 莊燕若虛弱的躺在床上,費力地安慰著父母。 "快派人去請大夫,好好給瞧瞧,看你,臉色怎麼白成這樣。" 莊母擔憂的看著,一疊聲的催促著人去找大夫。 "這倒不用了,王爺說已經請他府裡的大夫給看過了,說不礙事,好好將養幾天就行了,還把藥都送了來,不用再找大夫了。" 莊衍在一旁介面,安慰著妻子。 莊夫人稱稍安下些心來,又緊著問莊燕若想吃點什麼,好讓廚房去做,莊燕若不欲拂了母親之意,想著說要吃銀耳羹,莊夫人立刻趕著叫人吩咐廚房去做。 莊衍愁眉緊鎖,江慕天為人冷情冷心,偏偏對莊燕若卻多加關切,是福是禍,莊衍實在是不知道。只能惴惴不安的靜觀其變。 莊燕若這一病就是十幾天,她每日裡懨懨的躺在床上,不是看書就是發呆,莊燕容看在眼裡,心裡暗自擔憂。 韓至永自那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莊燕若,又是牽掛有時擔心,可是韓母每日看管甚嚴,他根本沒辦法出門。這一日,他好不容易終於背過母親,悄悄來到了莊家。 一聽得莊燕若病了,韓至永又是心慌又是心疼,坐在客廳裡等的時候簡直是六神無主,心急如焚。 莊燕若正斜倚在床上看書,一聽丫鬟說韓至永來了,手一抖,書已落到了地上。半晌她才抬起頭,吩咐丫鬟替她更衣。 到了前廳,莊燕若微垂著頭坐下,道:"韓大哥,好久不見了。" "燕若,你怎麼了?我聽說你病了?怎麼病的,嚴重不?可看了醫生沒有?"韓至永一眼瞧見莊燕若容顏憔悴的樣子,心彷彿被針紮了一下一樣,疼痛無比,他急急的站起來,走到莊燕若面前,想要握住她的手。 莊燕若側身閃開,淡淡的說道。 "只是受了點風寒罷了,沒什麼打緊。" 韓聖永怔了怔,失落的縮回手,在一旁坐下,幽幽的說道:"燕若,那一天是我不好,可是我娘她……" "我知道,韓大哥,謝謝你來看我,若沒有其他事,我想休息了。"莊燕若打斷韓至永的話,平靜的說道。 "燕若。" 韓至永干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看到莊燕若,他才知道自己的思念有多深,才明白自己這些天苦苦念著、想著的就是眼前這個人,才知道自己的心也許早就在從湖中救起這個少女的那一刻起就失落在了她的身上。 "我是真的喜歡你,燕若。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娘她……唉,我娘性格固執,身體又不好,我不能惹她生氣的。燕若,你能給我一些時間嗎?等我慢慢和娘說,相信我好嗎?我不會辜負你的。" 韓至永一把抓住莊燕若的手,衝動的說道。韓至永性於內斂,不是個輕易可以袒露心思的人,實是多日的渴念、再加上乍見莊燕若病中憔悴面容的心疼讓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意,才會說出這麼多的話來。 看著韓至永誠摯的表情,莊燕若垂下了頭,良久,她反手握住了韓至永的大手,輕聲道:"我明白的,我會等你……" 看著眼前這張讓自己無法忘記的秀麗顏容,韓至永突然生起一種強烈的幸福感覺,他輕握著莊燕若的手,深情的凝視著她,莊燕若被他看的有些害羞,忍不住垂下了睫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