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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倪淨    


  「你幹什麼推我?」

  任奴兒被突來的昏眩弄得發暈,原本就有些不適的身子現在更是難受,只能虛弱地躺在床上喘氣。 「乖乖待在這裡,別想走。」他沒時間陪她多說。

  「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冷眸的寒光掃向她。

  任奴兒驚慌地縮至床邊,充滿戒備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此時的情況弄糊塗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男人要捉她來。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這點你不需要明白。」

  「為什麼?這裡是哪裡?你快放我走。」

  任奴兒氣得拿起枕頭去向他,恨不得能擊昏他的人。

  但她還是失敗了,柔軟的枕頭根本不能攻擊人,頂多只是延遲他前進的時間罷了。

  看著被他輕易掃向地面的枕頭,任奴兒害怕惹火他也將是同樣的下場。

  「別過來,你要幹什麼?」

  儘管她已躲至床角,但籐紀司還是從容地抓起她的人,制住她使勁拍打的雙手。

  「別激怒我,懂嗎?」

  他的氣息吐在她耳邊,那話裡淨是要挾。

  「那就放我出去。」

  只要她走了,自然不會有人惹他。

  他的手指捏住她失細的下顎,帶著警告:

  「我說過了,你不能走。」

  「你」

  除了爹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很嚇人,似乎她只要不順他的意,馬上就會遭到他的懲罰。

  任奴兒氣得直往他身上扑打,不理會他的警告。

  「不要,你不要碰我!」沒幾下,籐紀司已輕易地抓住她揮動的雙手。

  雙手被他箝制住,任奴兒改以腳踢他,不管是否有用,她像是失去理智般掙扎,只求能推開他。

  無奈,她的力氣終究是不敵他,沒幾下就被他壓在床上,兩人四目相接。距離近得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男性氣息,他的臉就在她正上方不到十公分處。

  因為害怕,她不敢再掙扎,連呼吸都顯得小心。

  籐紀司隨意打量她全身,最後想起幫她換衣服時,看見在她頸間的項鏈,而項鏈中間還串有一個曾經是屬於他的戒指。

  突然,他想再看看那個戒指,於是二話不說地伸手拉出項鏈。

  「你別碰它,不准你拿走它!」

  任奴兒一見他的舉動,停止的掙扎再次開始。

  但籐紀司則是絲毫不在意,解開項鏈後,他將戒指取出,因她不解戒指的涵義而搖頭,或許她真的注定該與他相遇。

  「還給我,那是我的!」倔強的她在戒指被他拿走時,眼眶帶紅地哽咽著。

  那是她拿媽咪送她的生日禮物交換的,沒了媽咪給的戒指,她怎麼都不會讓他拿回戒指的。

  「這戒指是你的,沒人會搶走。」

  而她給自己的戒指已派人送回沙居,炎皇應該會認得出那只戒指是誰的,也知道任奴兒確實在他手裡,那麼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籐紀司鬆開手,退至一旁,冷眼見她不願流淚的倔強小臉。

  「我不要了,我不要它了,你拿走,快點把我的戒指還我!」任奴兒一再地喊叫,可惜籐紀司已走出去,完全不理會她的要求。

  直到籐紀司出去了,她才發現,眼眶中的淚水已滑下,浸濕她的臉龐……

  那只戒指還掛在她胸前,想扯下它任奴兒又捨不得。

  若是一切的猜測還不確定,那麼當任奴兒的戒指送到沙居時,一切已昭然若揭,炎皇的火氣已升至高點。

  「該死!」

  怒氣沖沖的他用力拍打桌子。

  「看來他是在警告我們,最好趕緊將他要的人送回。」悱皇拿起那只戒指,動作輕柔地撫著,但臉上的寒霜是騙不了人的,那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我要去風雲堂要人。」

  想起寶貝女兒落在他人手中,不知是否受了苦,他的心便如刀割般難受。

  「磷,你別衝動。」

  魅皇一把拉住想往外衝的炎皇。

  「對方說的很清楚,若要奴奴平安,就馬上叫廷風送他的妹妹回去,所以你千萬別輕舉妄動。」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反倒害得奴奴受苦。

  畢竟他們是弱勢的一方,一天不能找回廷風,任奴兒就一天不能回到炎皇身邊。

  「我能不衝動嗎?奴奴都失蹤一天一夜了!」

  而那個男人,那個叫籐紀司的男人說的是真的嗎?奴奴真的平安嗎?

  他不敢想,想多了怕自己會崩潰,爬梳了下頭髮,煩躁地吐了口氣。

  「敖,廷風有沒有下落?

  人家要的是妹妹,那將妹妹還他不就得了。

  沙皇此時也是一臉冰霜,面無表憎地看著遠處。

  「還沒有消息。」

  「該死,我們都幾歲的人了,還讓風雲堂那個年輕人給唬往,傳出去豈不是笑話人。」炎皇恨不得將風雲堂夷為平地。

  門皇的威名遠近馳名,而風雲堂的籐紀司不過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與他們一比,還差得遠哩!

  但他懂得人心,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他是比我們年輕,不過手段卻比我們來得狠。」

  起碼他們不擄人,唯一的一次是擄來魅皇的妻子——葛宇妮,自那次之後,四門皇發誓絕不再有此種舉動出現。

  沒人關她,可任奴兒就是躲在房裡怎麼都不出去,只是怔怔地坐在床上,運送來的食物都沒動過,一心只想著他為何要留她在這裡。

  她又不認識他!失蹤了這麼久,爹地一定很焦急

  當她還陷入沉思,房門被人給打開。

  「出去!不要進來!」

  任奴兒隨手拿起一旁未動的食物,使力地朝來人丟去。

  「啊!」

  她以為是籐紀司,誰知發出驚呼聲的是個女的。

  任奴兒好奇地抬頭看著對方,她發現那女孩與自己年齡相仿,見她一臉驚嚇的模樣,想必被她的行為給嚇到了。

  「你是誰?」

  從她來這裡至今,只見過那個男人。

  「我叫籐紀由子。」

  與他同姓?那是他的家人了。

  「你來幹什麼?」

  「我聽說你一直不肯吃東西,擔心你的身體會受不了……」

  籐紀由子的話還沒說完,任奴兒馬上冷哼一聲:

  「不必你的假好心,只要馬上放我走就好。」

  由於一天都沒進食,又因剛才的激烈行為,導致她的頭有些昏,身子無力地靠向床頭。

  「對不起,我不能放你走,大哥會不高興。」籐紀由於發現她的臉色十分蒼白,關心地又走上前一步。

  「那他為什麼不放我走?」

  截至目前為止,她還不曉得這一切是怎麼了,救命恩人居然成為她第二度被擄走的壞人。

  「你放心,大哥不會為難你,只要時間一到,大哥會馬上送你回沙居。」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籐紀由於被她這麼一問,還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

  「我不知道。」

  那得要看冷廷風何時送默子回來。一想起他,籐紀由子不自覺的陷入沉思。

  任奴兒聽她這麼一說,悶悶地蓋住棉被,不肯再多說一句。

  「你怎麼了?」

  「不要煩我!走開!」

  她現在又餓又累又想家,這種心情她哪能體會?

  「可是……」

  「走開!」

  掀開棉被,任奴兒忍住頭昏想對那女孩大吼,誰知道站在她面前的竟是那個男人——籐紀司。

  「看來你的精神很好嘛。」

  由子擔心她不肯進食身子會受不了,求他讓她進來見她一面,誰知這一見,情況竟是如此火爆。

  「大哥……」籐紀由子由大哥的表情知道他發怒了,連忙上前想安撫他的情緒。

  「你先出去。」

  籐紀司直盯著任奴兒瞧,使她僵硬地愣在床上,怎麼都不敢移動。

  他的模樣好嚇人!當他瞥向一地被她丟在地上的食物時,臉色更是陰沉至極。

  籐紀由子無奈地乖乖走出客房,獨留任奴兒與籐紀司繼續大眼瞪小眼的單獨相處。

  待籐紀由子隨手關上客房的門,任奴兒被那道聲響驚回現實,連忙下床縮至角落。

  「為什麼不吃東西?」

  她沒想到籐紀司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她防備地搖搖頭。

  「我不餓。」

  「不餓?」

  見她走路都有些不穩,還敢逞強?

  「你不要管我。」

  她現在只期待能早些回家,不用再去面對他的怒容。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會怕的人,一個她才與他認識不到一個禮拜的人。

  以前她怕爹地,可是爹地疼她,所以她的怕只是表面上,其他人更不必說了。只要她一開口,誰不捧她在手心,哪還捨得凶她?可這男人不同,他看她的眼神教她心慌。

  『那就乖乖吃飯。」沒有人會反抗他的話。

  籐紀司要人再送食物進來,這次他大咧咧地坐在房裡的椅子上,等著她乖乖將食物吃下。

  「我不要吃!」

  「那我就餵你。」

  這話說得很輕,但恐嚇性十足,特別是籐紀司一臉冷然的表情。

  「你不可以這樣威脅我。」

  籐紀司不願見她這麼傷害自己,而為何他會如此,他自己都不曉得。

  「我不能嗎?你別忘了,我是這裡的主人。」

  言下之意是,她的地位矮他一等,唯有聽話才是可行之路。

  沒一會兒,有人將食物送進房裡,任奴兒一見到放在床邊的食物,揚手又要將它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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