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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倪淨    


  「你敢動手看看。」

  寒光一瞥,任奴兒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後垂至身側。

  籐紀司示意那人下去,他則親自上前強勢地坐在床沿。

  「你是要自己吃呢?還是我餵你?」

  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可是她的自尊使她不願低頭。

  籐紀司看著她嘟起嘴的小臉,打算以利誘的方式逼她妥協。

  「只要你肯吃東西,我就帶你出去。」

  他知道沙居不會輕舉妄動,為了她的安全,他們來風雲堂的機會只有送默子回來的時候。

  話—說完,任奴兒眼裡立刻間出亮光,心忖著,只要她能夠走出這棟屋子,那她逃走的機會就大了。

  「你沒有騙我?」

  籐紀司搖搖頭,以為她是被他說動了,而她卻再次質疑他的話。

  「好,我吃。」

  當她這麼說時,籐紀司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過任奴兒還是瞧見了。

  他竟會揚唇笑了,而那抹笑使他臉上的嚴肅柔和了不少。

  第四章

  籐紀司在眾人瞠大眼的注視下,親自開車載著笑容滿面的任奴兒離開風雲堂。

  「由子,你想大哥是不是真的愛上那小女娃了?」籐紀辰還無法回復過來,仍因剛才看見的畫面而發愣。

  籐紀由子淡笑地看著逐漸消失的車子,「或許吧,大哥也該為自己的幸福打算了。」

  「可她是任奴兒……」

  「她不行嗎?」

  「不是她不行,是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不會原諒大哥。」這點才是他擔心的。

  籐紀由子這才想起任奴兒之所以會出現在風雲堂,又為何與大哥相遇的原因,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斂去。

  「那怎麼辦?」

  籐紀辰搖搖頭。

  「你有沒有發現,大哥手上的戒指不見了。」那是父親留給大哥,要他傳給妻子的戒指,大哥向來都戴在手指上。

  「原來二哥也發現了。」

  兩人相視一笑。

  「會是在她身上嗎?」

  若真是如此,那大哥這次真的中了愛情的毒了。

  任奴兒究竟有何魔力,讓一向不沉迷女色的大哥甘心為她這麼付出?

  『搞不好,她以後真是我們的大嫂。」籐紀由子若有所思地說。

  「天啊,要我叫一個十六歲的小女娃大嫂?」籐紀辰想到就發寒,那可是有損他的面子。

  不知為何,任奴兒在那天晚上回來後開始發燒,全身忽冷忽熱、不斷的發抖,她害怕自己是不是就要死掉了。

  沒有媽咪溫柔的照顧,沒有爹地呵護的聲音,陪伴她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因為難受,她的人在床上反覆地翻動,棉被在滾動中滑下床,使她更是冷得編起身子。

  突然,就在她痛苦的開始呻吟出聲時,有只溫暖的大手按住她的額頭。

  是爹地嗎?

  沒張開眼的她怕那隻手會消失,連忙伸手將它握在手心,枕在自己的臉頰邊。

  雖然身子還是冷,但起碼現在她不怕了,因為有人可以陪她。

  籐紀司皺起眉頭自然的看著床上的任奴兒,今晚不知怎麼搞的,在毫無睡意之下起身打開房門後,就這麼自然的走到客房來。

  當他因昏暗的燈光無法看清她的人影時,細弱的呻吟聲已讓他飛快地衝至床邊打開床頭燈,他馬上看出她的不對勁,大掌一探,這才發現她發燒了。

  他想起身幫她拿藥退燒,她竟將他的手包在手心裡,口中的呻吟不再,連身子都不再翻動,像是他的手給了她極大的舒適。

  她好小。

  不但年齡小,就連她的身子都小,縮成蝦球狀的她只佔了大床的一小部分。看了眼被她踢落在床下的棉被,籐紀司彎身將棉被拉起,再次替她蓋上,也為了自己能夠別因她柔軟的身子而分心。

  「別走……」喃喃自語的她因他想掙開手而更加緊握住。

  「我不走,你快睡。」

  籐紀司知道今晚他可能別想回房了,他擔心她發熱的身子。

  「晤……我好渴……」

  因為發熱,使她喉嚨感到乾澀不已。

  籐紀司不得已,只好先抽出手,起身至桌上倒水。

  他這一走,任奴兒又開始翻動,眼眶還有淚水。

  「把嘴張開。」

  直到他坐回床邊,輕聲說話時,她馬上又縮至他身旁。

  但不管他怎麼哄騙,她就是不肯張開嘴,迫不得已,他只好喝口杯中的水,低頭復上她的唇,將水緩緩地灌進她口中。

  一品嚐到水的滋味,任奴兒貪婪地吸吮著,直到籐紀司為她灌入最後一口水時,她還伸出舌頭舔著他的唇。

  原本只是簡單的喝水,卻在她無意的撥弄下引燃為熱吻,籐紀司狂熱地吻著她的唇,連同舌頭一併探人她口中與她糾纏。

  直到這個吻結束,他已氣息不穩地喘著氣,而床上的她更是嬌喘吁吁。

  「乖,趕快睡覺。」

  他怕自己若是再不離開這張床,肯定會把持不住的要了她,而後她會恨他。

  哄著她入睡後,他自己則在房裡的沙發上休憩。

  一直到半夜,床上的她再度反覆地翻動身子、睡得極不安穩。

  任奴兒坐起身子一眼即看見沙發上的他閉上眼像是熟睡般,而後她想起自己在夢中握著的那雙手。

  勉強起身來到他身邊,看著沙發上側睡的他旁邊還有些空位,於是她擠進那裡頭,枕著他的手臂窩進他懷裡溫曖地閉上眼。

  她的體溫告訴他,任奴兒已不再發燒,不過卻有些冰涼。

  若說籐紀司沒發現她的舉動那是騙人的,他只是想看看她要做什麼才故意裝睡的。睜開眼瞪著那張信賴又帶點微笑的臉蛋,他似乎有些迷惘了,為眼前的女孩心動。

  「回床上去!」

  任奴兒無助地搖搖頭,任那頭長髮左右舞動,也挑動了他的心。

  「我會怕。」

  這樣的一個夜裡,她發現籐紀司好溫柔,尤其他因擔心自己的病情而沒離去,就這麼靠在沙發上人睡。那一刻,她感覺自己不再那麼懼怕他。

  「快回床上去。」籐紀司故意板著臉冷硬地命令,只是任奴兒不依。

  「不要,我真的會怕。」

  為什麼他的溫柔又不見?她完全不曉得,籐紀司的冷漠全是為了保護她,他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做出逾矩的事來。

  「回床上去!」他冷聲阻止。

  「求求你』

  但單純如她,又怎麼會想到呢?

  拒絕不了她的要求,似乎他的冷硬一遇上這小妮子,怎麼都起不了作用。

  他歎了口氣,眼睛直盯她瞧,最後他只得伸出手,任她滑人懷中。

  「好溫暖。」

  有別於床上的冰冷,他溫熱的身子是最好的暖爐。

  「閉嘴,趕快睡。」

  任奴兒一再扭動的身子是個極大的燃點,一個不小心就會將兩人燃燒。

  約莫五分鐘過後,任奴兒呼吸逐漸平緩,確定她已入睡後,他這才低頭望向她。

  他該趕她回床的,只是他卻留下她。摟著她柔軟身子是如此舒服,不習慣擁抱的他此時環上她的腰,將她更往自己懷裡帶。

  看了眼時鐘,半夜二點多了。

  他輕坐起身,將她打橫抱回床上將棉被蓋在她身上。凝視床上的可人兒一會兒,打算走回沙發時,任奴兒像是做夢般雙手不停掙扎,口中還不住地狂喊著:

  「啊!」

  「怎麼了?」

  他上前抓住那雙無助的小手。

  「啊!不要,走開!爹地……救我……」

  淒厲的哭聲刺進籐紀司的心中,不捨的心因她的淚水而糾結。

  「我在這裡,別怕。」

  他試著安慰她恐懼的心,另一手佛去她覆在臉龐的髮絲,想來她是做惡夢了。

  這時,她推開他伸來的手。

  「嗚……走開……不要碰我!」

  「別怕!」

  籐紀司試著搖醒她,可經她這麼扭動棉被早已帶至腰際,睡衣的領口早已遮不住裡頭的春光。

  為了制止她,籐紀司不得已只得壓在她上頭,單手將她的手置於頭頂。

  「阿……」

  為了防止她再叫出聲,他只好吻上那張櫻紅的小口,先是輕貼於她的唇瓣,可柔軟的嘴唇正誘惑著他的定力,因喊叫而輕啟的口使他再也克制不住地輾轉吮吻,並將舌頭滑入她口中品嚐那裡的甜蜜。

  好溫柔的吻,是誰?

  是誰在吻她?

  任奴兒在不清醒的情況下試著睜開眼睛,她看到籐紀司正熱情地摟著她。

  他的吻彷彿她是個易碎娃娃,小心又珍視地呵護著,一道暖流貫入心口撫平了她的不安。

  當她發覺他要退開時雙手反倒緊緊地摟住他,嘴唇則主動地貼近並且倣傚他剛才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吻著。

  這樣的夜,陌生的他們,因而親密。

  本該有的自製已不再,他想停住動作身體卻粗拖的念頭相反,他知道過了今夜一切都會不同,非常的不同。

  任奴兒這會兒已完全清醒,只是她並不想離開籐紀司身邊。

  像是在老虎的嘴上捋鬚般,她將她的手大膽地往下移,抬起頭訝異他全身的炙熱。

  任奴兒終於注意到他的轉變,不似喜則的沉靜,那眼裡有著狂猛,當她發覺異樣想要離開這副結實的胸膛時,籐紀司有異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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