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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倪淨    


  兩人連跑的時間都來不及,只聽見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夾雜了任奴兒的尖叫聲,而後,一切都靜止了

  那時任奴兒的心中只是哀傷地想著,他竟然只是為了他妹妹才將她留在身邊,難怪,難怪籐紀默子一回來,他就送她回沙居,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第六章

  任奴兒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要找父親,也不是要找母親,而是她的戒指,那個掛在她胸前的戒指。

  「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見了!」

  焦急的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口,四處摸索著。

  「奴奴!」

  段凌紗聽到她的叫喊,心疼地將她摟進懷裡。

  「怎麼了?」段凌紗及任奴兒的喊叫將炎皇吵醒,一連著幾日不眠不休地守在愛女身邊,他的體力已透支。

  「磷!」

  「你們是誰?」任奴兒張著驚慌的眼問。

  夫妻倆的心在這時狠狠地揪起。

  「你們是誰?」

  任奴兒的話讓夫妻倆愣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炎是急忙衝出房間,誰知在門外遇上沙皇及焰蓮。

  「焰蓮,奴奴她忘了我跟紗紗了!」

  這個衝擊比任何一件事來得都大。

  「為什麼會這樣?」

  經過一個禮拜好不容易才清醒,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焰蓮搖搖頭,「這只是短暫性的失憶,她頭部的撞擊過大,是最主要的原因。」

  車禍當時,眾人聞訊而至時,發現任奴兒被圈在籐紀司懷裡,只是她的頭部還是免不了受到撞擊。

  炎是憎恨地槌著牆壁,「該死!」

  而籐紀司已被迭回風雲堂,他的傷比奴奴更重,傷勢也更危急。

  當炎皇再回到房間時,發現段凌紗不住地告訴女兒:「我是媽咪啊!」

  她紅腫的雙眼此時再度泛出淚光。

  「媽咪?」生澀的喊叫代表著陌生,任奴兒疑惑的望著她。

  段凌紗還要再繼續說下去,被炎皇制住。

  「奴奴,戒指在這裡。」

  撫著女兒因車禍被迫剪短的頭髮,如今它的長度不過短短幾公分。

  「奴奴?這是我的名字嗎?」她抬頭問炎皇。

  「對,你叫任奴兒,是我們的女兒。」

  當炎皇將她的戒指套進手指時,任奴兒不依了。

  「這不是我的戒指,我的戒指不是這隻!」

  「奴奴,這是媽咪給你的,你忘了嗎?」這是她滿週歲時她送的戒指,如今她卻忘了。

  「不是!我的戒指不是這樣!」她因為過於激動牽動了傷口而痛呼出聲。「啊!」

  「磷,怎麼會這樣?」

  這時炎皇才想起,炎皓拿戒指給他時手中還有另一隻,可那不該是奴奴的啊。

  「媽咪?」奴奴嘗試地開口。

  「對,我是媽咪。」

  段凌紗再聽見女兒叫她媽咪,沒有任何事比這個更令她高興的了。

  「我的戒指上面有刻圖案,沒有亮亮的。」

  炎皇因她的話面色凝重,女兒形容的正是炎皓找回來的戒指,不過風雲堂的人已拿走它,因為它的主人是籐紀司。

  可奴奴為何說是她的?

  一年後——

  是夜,午夜時分,一道人影竄進炎居,依情況看來此人對地形很熟悉。

  當他閃身進人大廳時,一道聲音自他背後響起,開口的人是炎皇。

  「你終於還是來了。」

  那日,當沙皇通知他籐紀司已復元,他就在等著,只是沒想到會再等上半年。

  他早已猜到籐紀司將會來此,他已等他很久了。

  「炎皇」

  經過一年漫長的等待,時間依舊沒能喚回任奴兒的記憶。

  炎皇好整以暇地在沙發坐下,原本對他的怒氣早在他為奴奴受傷時已全消失了。「看來你已完全康復了。」

  籐紀司的這趟美國行,炎皇不難猜出他的意圖。

  「嗯。」早在半年前他已康復。

  「你來是要奴奴跟你走?就算她已經忘了你這個人?」十七歲的任奴兒美得令人屏息,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早已認定自己是我的妻子。」

  從她拿走戒指那一刻起。

  「是嗎?」

  「這個就是證明,三年前她曾嚷著說這枚戒指屬於她。」籐紀司取下戒指放在炎皇面前。

  「我曾經將戒指送給她,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是我和她的信物。」

  「但是她已經忘了你,除了對戒指的記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不介意。」

  炎皇詢問:「就算這樣,你還要她回到你身邊?」

  短短時日,竟能刻劃出如此深刻的情感,令他不得不感到訝異與懷疑。

  「她該是我的妻子,我今生的新娘。」

  堅定無比的語氣及深情的眼眸教炎皇再也難以阻止,只怕女兒這次是真的要離他而去了。

  「若是我不同意呢?」

  「我會再次擄走她的人。」

  一覺醒來,任奴兒發現在她手掌心裡有樣東西,將手指攤開一看,竟是她日夜思念的戒指,終於又回到她身邊了。

  任奴兒立即開懷的捧起它。

  「爹地,我的戒指回來了。」

  坐在大廳裡的炎皇及段凌紗寵溺地笑著。

  見女兒小心翼翼地捧著,生怕它再度不見,炎皇忍不住開口。

  「你還記得它?」

  至於籐紀司就坐在角落,清楚地看著他的奴兒。一年不見她變了,除了更成熟有女人味,外表的改變也是不爭的事實。

  曾經因車禍削短的頭髮如今再次長長,依舊是捲曲地披在身後。

  「爹地,它是我的戒指我怎麼可能忘記嘛!」

  這時,一旁直視的目光引起她的注意,回過頭望去時,她咬緊下唇,快速地取下項鏈,把戒指套進裡頭並且再次戴上。

  「它是我的。」

  面對籐紀司宣告,她雙手還護住戒指,生怕被他搶去。

  「爹地,他是誰?」

  任奴兒的防衛心多少刺痛他的心,不過他不在意,這只是暫時的,他有信心讓任奴兒再次戀上他。

  「奴奴,你不記得他了嗎?」

  段凌紗拉過女兒的手,要她安靜地坐在自己身邊。

  「他想搶走我的戒指。」

  「不會,他是特地將戒指送還給你的。」

  「真的嗎?」

  她還是不相信,他眼中過於熱切的光芒讓她不敢回視。

  「嗯。」段凌紗溫柔的回答。

  這一年,她和炎皇將女兒捧在手掌心,生怕她再遭受意外,所以她在這一年幾乎從沒一個人離開過炎居。

  段凌紗的話給了她信心,讓她終於有勇氣迎視他。

  「謝謝你送戒指回來給我。」

  「它本來就屬於你,我只是物歸原主。」

  這句話有很深的涵義,相同的,任奴兒也將物歸原主,她今生將屬於籐紀司,合該是他的新娘。

  「我不要!我不要去日本,不要跟他在一起!」

  任奴兒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恨不得能夠永遠不再見到他。

  趴在床上的任奴兒怎麼都難以相信,最愛她的父母竟然要她離開,而且是去面對一個對她充滿企圖心的男人。

  已經人夜了,輕涼的夜風由窗口吹入房裡,為裡頭帶來些許涼意。

  當籐紀司走進任奴兒的房間時,任奴兒還是維持同樣姿勢不動,眼淚不停地落下。

  「奴兒。」

  所有人都喊她奴奴,獨獨他例外,因為這是當初任奴兒要求的,只是這會兒任奴兒相應不理地繼續趴著,這頭都懶得抬。

  籐紀司搖搖頭不捨地來到床邊,輕輕撫著她略微紊亂的髮絲,幾繒頭髮從麻花辮裡不乖地跳出,不馴地落在兩側。

  「怎麼了?」

  對於她,籐紀司向來很有耐心,短短相逢的時刻,任奴兒已擄獲他的心。

  倏然起身,她轉而拍打他的胸膛,將心中的悲傷全化為力氣。

  「都是你!都是你!爹地媽咪不要我了……」

  一想到父母,她不禁悲從中來,淚水落得更凶。

  籐紀司任她叫囂,就連她用力咬他一口他都沒阻止地忍著。

  瞧她哭得好不傷心,大氣都快要喘不過來地抽噎著,他只好將她抱上腿哄著她。

  眼前這一幅景象讓輕啟門扉的段凌紗吃驚不巳,籐紀司臉上竟浮現著柔情……

  沒有打擾他們,她再度悄悄地離去,還不忘將房內的門鎖上,避免下一個闖入者進去。或許他們真該放心了,籐紀司會給奴奴最好的愛及完整的幸福。

  「你不要帶我去日本好不好?」仰著頭,她紅腫的限期盼地哀求他。

  但是籐紀司不能答應,他不想讓她溜走。

  「不行。」

  任奴兒稍停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傷心地哭泣。

  「走開!不要碰我。」她使勁地推他,想讓兩人之間有些距離。

  「奴兒,我要生氣了。」

  他刻意裝出的冷峻眼神及語氣,讓任奴兒委屈的小臉也開始轉變。

  『我不要跟你一起去日本!」這是她的內心話。

  籐紀司瞥了眼她那張小嘴,忍不住印上個吻,像是和風輕拂過般溫暖。

  「奴兒,給我一年的時間,若你還是想回美國,那我會親自送你回來。」

  這是他跟炎皇定下的約定——給他時間。

  只是,一年夠嗎?

  連他都不能確定。

  「一年?」

  意思是說,這一年裡她必須要待在日本,面對他?

  「沒錯,跟我在日本生活一年,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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