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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是。但她的眼中是純然的否認。「我不想,不過城裡的垃圾多,該去收一收了。」 「你?!」 「當然不是我,你太瞧得起我了。」她對屍體沒興趣:「這是你的責任,」 她又算計到他頭上。 只要他不在宮裡,她便能盡情為所欲為,沒什麼地方去不了。 雖然闇宮看起來不大,但是隨便一個巴掌大的水池都能藏住一隻鬼,她必須地毯式搜尋,一寸一寸地翻過來找。 尤其她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張揚,縱使施了法的宮闕亮如白晝,可光是破解結界就耗去她大半精力,更別提閃躲宮中巡邏的侍衛。 不過最大的麻煩還是他,總是賴著不走,不肯去巡視他的王國,害她每每鎩羽而歸,剛跨出闇居兩步就被逮回,始終沒能順利的勘察到附近地形。 「然後放你大肆破壞我的規矩,抽湖毀溪地找鬼?」他不能有一刻鬆懈,她隨時在謀算著。 他對她的瞭若指掌讓她有片刻的錯愕,輕惱的神色浮上嬌容。「我以為你急著找尋太陽之鑰。」微微泛熱的額心為她所輕忽,她沒想過進入寶庫的鑰匙會在她身上。 前世的記憶模模糊糊,很多事她都不記得了。 怔了一下,他懊惱地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太陽之鑰的擁有者?」 不敢相信自己會忘了這回事的黑閻低咒不已。當初擄她來不就是為了奪取太陽帝國的龐大能量,他怎麼會為她所惑地忘卻原意?! 她簡直比魔鬼還可怕,不費吹灰之力地打亂他的步調,改變他早巳安排好的計劃,沉迷於肉體的歡愉。 或許他該離開她一陣子讓自己清醒清醒,她的魔力已滲透到他的骨子裡,不加以清除遲早她會將他連皮帶骨的吞了。 但是才這麼一想他已先受不了,懷中少了她的溫暖他會睡不安穩,空蕩蕩得比少顆心還難受。 「這可就難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太陽之鑰,只有炎鬼才曉得它真正的去處。」 她說的是實話,可是黑閻完全不相信。 「不要找借口要我放出那隻鬼,你一天不帶我進入黃金城,他就在水牢裡多待 一天。」他才不會受她蒙騙。 紫願難得生氣的低吼,「你牛呀!這麼難溝通,我說沒有就是沒有,這些天你有在我身上摸出一把鑰匙嗎?」 說不定他比她更清楚身體上的暗疤和小痣,他的唇與手幾乎數遍了她所有的毛細孔。 他邪笑地在她腰間摸索。「也許我摸得不夠徹底,有些細微的小處得再檢查檢查。」 「黑閻你……你真是非常可恥。」忍,微笑,她不能自亂陣腳。「堂堂一個闇皇居然吃只小鬼的醋,傳出去可不怎麼光榮。」 一掌擊向她身側的枕頭,他神情陰沉地怒視著她。「你還不夠格讓我吃醋。」 一個自以為是的人類女子支配不了他的情緒。 「證明給我瞧瞧呀!看你對我這個你所瞧不起的人類是不是真的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話讓她有些受傷,但她恢復得極快,絕不讓他的言語擊倒。 反正他說過更惡劣的,她早習慣了。 可是心裡還是有難掩的落寞,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投下不少感情,縱使口頭上不說,她仍在意他所說的每一句傷害。 她不相信他對她完全無意,他的眼神和表情已告訴她他並非毫無動心,只是他固執地抗拒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感,一口咬定是欲不是情。 這局棋她已下了賭注,不走到最後一步她誓不放棄,她有絕對的耐心看完結局,即使她的心可能從此留下難以抹滅的傷痕。 「不要激我……」黑閻的胸口漲滿憤怒,十指嵌入她的肩肉。 她不流露痛楚地淺笑問:「你怕被炎鬼比下去嗎?你對自己有沒有信心?你敢不敢問我我愛的是誰?」 「你……」肌肉僨張,他黑眼裡跳動著殺人慾望,遲遲沒有回答。 他不敢問嗎?他自問。 話到嘴邊卻出不了口,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懦弱地不願質問她心裡裝的是誰的身影。 佔有她的身體,卻看不透她的心,她像團謎一樣的錯綜複雜,當他掀開她一層面紗時,赫然發現她還戴有一張面具。 闇暗世界沒有愛,他何需在乎她愛的是誰。 可是他卻非常不舒服,猶如一把火在胸腔燒灼,翻攪不已的容不下這口酸液,恨不得摧毀她心中藏著的影兒,除了他誰也不能置入。 明明無心為什麼要在意她,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滿足他的慾望,並非非她不可。 一道諷刺的聲音由胸口揚起,越來越大聲地強迫他傾聽,不讓他捂耳地直接傳到腦海之中,吸附在他紛亂的思緒下肯離去。 「王,有薩奇的消息傳來。」 一道宏亮的男聲在闇居外響起,讓他從一團凌亂中抽身,回復冷厲的神情。 黑閻若有所思的低視紫願,不知該對她說些什麼,躍入眼中的淤紅指痕讓他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撫向她的手又縮回。 這是她的詭計嗎?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乖乖的等我回來,別妄想救出那隻鬼。」 ☆ ☆ ☆ ☆ ☆ ☆ ☆ ☆ ☆ ☆ ☆ ☆ ☆ ☆ 哼!乖乖的。 她紫願長得像宜室宜家的乖乖女嗎?拍拍頭哄個兩句就端莊賢淑地當個聽話人偶,守著一道沉重的巨門等著男人凱旋歸來的身影。 作他的春秋大夢,她要是有那麼好商量,就不是四分院偵探所的龍頭,否則怎能以一人之力鎮壓四匹桀驁難馴的野馬。 不讓她妄想她偏要付諸行動,有誰規定「人」要遵守闇境的規矩,她不屬於闇暗世界的一員,反闇的舉止理所當然,每一個囚犯都想逃脫四方牢獄。 雖然她身處的闇居已做了些許調整,不再是清一色的黑沉,還增添許多人類使用的生活用品,可是它仍是囚禁地,毫無自由可言。 人之所以快樂是因為心有無限大,不受控制的任意飛行,海闊天空儘是無窮的希望,只要肯伸出手便能採擷,它為每個人展開無限的包容。 「黑閻的確用了心,就為要把我困在裡面,他實在是讓人發火。」 被結界力量彈了回去的紫願傷著左肘,她不死心地沿著透明光牆摸索,一步一步地謹慎推敲,計算著力量最弱的位置在何處。 就像餃子皮有厚有薄,他匆忙離去難免有疏忽的地方,先前的結界在她破壞後雖有修補,但是裂痕仍在,承受力會比其他地方差一些…… 啊!找到了,這條縫隙修得歪歪斜斜,可見他走得多急迫,沒注意到它薄了許多。 手心貼著微光催動靈力,一股熱源由她腹內提起直聚胸口,緩緩推出不讓它逆流,將黃金般光芒投射出個可供人形進出的範圍。 燒焦的氣味隨著一陣輕煙飄向外頭,看來無形體的牆在熔化,如遇火熔成一團的膠膜擴散出一個缺口,大小足以容納一人通行。 嘴角揚起淡然笑意,她抬手抹去額角的汗為自己喝采,她又成功的突破他的禁錮,怎能不得意—— 「等一等,你又要開溜了?」 一隻腳剛跨了過去,八趾怪哭喪的聲音由遠處飄近,啪啪的足音響亮得足以吵一醒死人。 「噓!小聲點,你想讓人家知道你又未盡責,窩在牆邊打盹嗎?」真是的,明明只有八根腳指頭,怎麼老愛跟路。 喔!對哦!要小聲點。八趾怪連忙摀住嘴巴放輕聲量。「你要去哪裡?」 「跳河跟不跟?包管你沉下去絕浮不起來。」她會在它身上綁石塊,讓它沒法再跟前跟後。 上回就是因為它,才會在賭場裡被一群不懷好意的賭鬼堵住,他們假意要買它當寵物,實則是打她的主意,試探狎玩她的可能性。 強龍不壓地頭蛇,她挺識時務的不去理會他們的挑釁,即使自信能應付,但她選擇保留實力漠視那一雙雙淫邪之眼。 是黑閻一臉惡狠狠的闖入,揮手掃掉她身邊幾隻惡狼,不然除了除靈石她還有不少寶貝沒亮相,她一直覺得可惜未物盡其用,自動送上前的實驗品又遭揮退,不然他們將親身體會生不如死的滋味。 八趾怪納悶地搔搔光頭。「我們宮裡沒有河呀!只有惡龍潭。」 「惡龍潭?!」有水的地方。 明瞳一亮,閃動著令人不解的光芒。 「紫願你千萬不要靠近惡龍潭,那潭底住了一頭專食鮮肉的惡龍,除了王以外沒人敢靠近。」它表情驚恐的做出巨龍吞食的動作。 身子往前一捉,撕開,往上拋擲,吞嚥。 「你是說黑閻常去潭底探望龍大爺?」那頭龍有多兇惡呢?真想下去見識見識。 「龍……龍大爺……」它口水一吞,表情顯得訝異,惡龍可怕的巨身有誰不怕,她居然笑笑地稱它為大爺。 「別嚇得直發抖,我帶你去開開眼界。」呃,該往哪邊走呢?她看了看全身僵硬的八趾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