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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龍瑋琳    


  「嗯?」他貪戀地看著她臉上的淡淡紅暈。

  「我的頭有點怪怪的,你是不是在咖啡裡放了東西?我通常不會這麼聒噪。」

  她的腦袋好像在旋轉,幾乎讓她連坐都坐不穩。突然,她睜亮了眼;天啊!她太沒有警覺性了,他也許在咖啡裡下了迷藥。這個叫龍子銘的傢伙,他該不會是想要毛遂自薦當新郎的替身吧?她發現自己的神智有些模糊,眼神也開始呆滯起來,看著龍子銘,她倒覺得他的外表一點都不比周邦彥差,不,何只不差,龍子銘還多了幾分男人味道,他的邋遢相反而有種男性魅力。

  「放心,我煮咖啡通常都會加幾滴威士忌增添風味,不是什麼迷魂藥。」他直視她的雙眼說。她的眸光綻放著朦朧的光彩,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眼睛。如果他早知道會讓淇曼的眼睛看起來如此令人心蕩神搖的話,他會多加半瓶。

  她不禁被他的目光吸引住,他為什麼這樣看她?淇曼不安地摸著她指間的戒指。她本來就有點暈了,現在被他看得更昏。他有用這種凝注感情的眼神望著女人的習慣?還是他難得見到一個專做糗事的女人覺得很有趣、好奇?

  「我……剛才說到哪?喔,對了,林建業;那是我二專時候的事……其實如果真的要算,我記得念高職的時候也有一次……龍子銘,你要去哪裡?」

  他起身推開椅子。「去吞『一盒』普拿疼,」他說。「我的頭也開始痛了。」

  「哈!還敢說你沒醉。」她自以為聰明地找到他頭疼的病因。「龍子銘,你必須為你的酗酒付出代價。」

  他走到剛才放藥水膠布的地方,拿出一片頭痛藥吞下之後,拉開嘴角對她做了個責難的表情。「親愛的羅淇曼小姐,你不覺得你對我的頭痛應該負絕大部分的責任嗎?」他搖搖頭對她抗議道。

  子銘作勢要替她再添些咖啡,被她急忙阻止。

  「不!別再倒了,」她用手掩著咖啡杯口。「我已經不能動了。」

  他放下咖啡壺坐回椅子,一臉好奇地研究淇曼。「我不曉得咖啡會有這種副作用,怎麼會突然不能動了?」

  「我只要一沾到酒就會四肢無力,」完了,她怎麼會暴露自己的弱點?「你到底在咖啡裡放了多少威士忌?」

  他把椅子向前拉,身體往桌邊靠,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撐著下巴。「我說過了,只有幾滴,不可能醉人的。」他莞爾一笑o

  「我所有糗事讓你在短短的一個晚上全挖光了。」她自嘲地說。

  「如果你想聽,我願意和你交換糗事。」他一臉正經地聲明,反而換來淇曼愉快的輕笑。

  子銘又用懶洋洋的眼神看著她。「就我個人而言,我倒不覺得逃婚是件糗事,但是我實在太好奇了——你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通常逃婚的是男人,只有男人才會被女人逼得同意結婚,也只有男人才會在最後一刻反海。」

  瞧他說的,好像逃婚是男人專屬的權利。

  「你就當我是個異類好了。」淇曼聳聳肩,滿不在乎龍子銘要用什麼眼光來看她。她低頭去看左手上綻著藍白光芒的鑽戒,發覺自己在不經意中,會有輕撫戒指的習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對周邦彥還是不能忘懷?不!不可能,她的決定是對的,她不能嫁給周邦彥!

  「啊——淇曼,叫你的貓不要咬我的腳!」子銘跳了起來,很快地把椅子往後推,把他的長腿放到餐桌上。「我需要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好讓我開始恨它。」

  「它叫無賴,」淇曼斜睨他一眼。「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討厭貓,你真是個沒愛心的人。」

  「嘿,再怎麼說我也救了它那。」其實他真正想救的是眼前這個穿著白色禮服的漂亮新娘子,而不是這只花花斑斑的小笨貓,不過沒關係,他現在把她們一起撿回來了。

  淇曼丟來一個眼神,彷彿認定了他是個會虐待小動物的壞男人。

  他啜了一口咖啡,把眼光從她身上移開。「其實我自己就是個不願意結婚的人,我只要一想到結婚就會讓我冷汗直流,不過我的心態從今天開始不同了,事實上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一個新婚女人的心態。」

  「新婚女人?」淇曼眨了眨眼睛。

  「沒錯,」他眼中的黑眸有盈采流動。「我是為了她喝酒。」

  「喔!」她的心刺痛一下,她的頭也在抽痛。

  原來龍子銘早已有女朋友了,他為什麼不抓緊她?因為她要結婚而他不肯,所以她只好去找肯結婚的男人,把他一個人丟下來孤單地酗酒?

  淇曼試著放輕聲音問:「某個女人想把你綁上結婚禮堂,所以你從台北的家逃到海邊別墅來?」

  他不置可否地微笑,而且還笑得很開心的樣子。那副德行,實在不像是個失戀的人,反倒像是中了六合彩。

  「我只能告訴你,我很高興到別墅來度我的假。你還要不要喝點別的?」

  「不!謝了,我已經一肚子水。」加上苦水。

  淇曼扶著桌子站起來,但是腳才一碰到地她就禁不住呻吟出聲。八成是僵坐了一個下午又吹了海風所致,她背上的肌肉發酸,腿肌也僵硬不堪。

  「天!」她低聲自語。「我可能是世界上第一個二十四歲就開始老化的人。子銘,可不可以請你幫忙載我回家?」

  子銘起身把碗盤和咖啡杯收到水槽去。「你應該多運動,才爬一小段坡就使你累成這樣。」

  「基本上,我有點懶。」

  「有點?」

  她遲疑地扶桌走了兩步,如小孩學步。疼痛的感覺令她瞇起了眼睛。

  「好吧,我承認……不是有點,是很懶,行了吧?」

  子銘靠在流理台上望著她,他的眼睛在她美好的曲線上打轉。淇曼瘦不露骨,胸部渾圓有勁,腰肢纖細,下半身則被篷裙遮住,只露出蔥白的腳丫,他忍不住在心裡嘟嚷,她的確是有懶惰的本錢。

  他清楚地記得把她抱在懷裡的奇妙感覺,如果不是怕被控告思想太過邪惡,他肯定現在就抱她撲上床,三天三夜不放她回家。

  一想到這兒,他立刻咽一下口水,竭力咽掉莫名的衝動。

  「拜託,能請你送我回家嗎?」她的心頭陡然一顫,差點暈厥過去。

  從來沒有人這樣看過她,好像想把她一口吞下去似的。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睛能變得如此炯亮,但……他應該不會對一個喜歡逃婚的女人感興趣的。

  對吧?

  他摸摸牛仔褲的前後口袋,輕皺一下眉頭。「我一定把我的車鑰匙留在樓上了,你等一下,我去拿。」

  「子銘。」他轉身看她,她舔舔唇,喉頭癢癢的。「我還沒謝謝你。」

  「你謝過了。」

  「不,我是指你拯救我失控的情緒,還傾聽我的抱怨。」

  四目交接,空氣中的分子立刻起了化學反應,淇曼聽到無賴在桌下騷動,在抓她的白紗,但是她沒有辦法把目光自子銘眸中挪開,她被定住,被牢牢吸住了。

  那是一對溫柔的眼睛,溫柔得教人沉醉,溫柔得教人想把一切托付給他。即使他一頭亂糟糟的黑髮,一臉亂糟糟的鬍渣,卻也絲毫不減他眸中似水的柔情。

  她打了個哆嗦,突然意識到冷,也意識到危險。

  腳下的瓷磚涼涼的,但他的眼睛多溫暖啊!溫暖著她的心,哪有什麼危險呢?會有這麼一對溫柔眼眸的人絕不會傷害人。然而她又發現,他溫柔、溫暖的眼睛底下有一團火,令淇曼莫名的戰慄的火,她不敢去撩撥,不敢去一探究竟。

  他的嘴角向上彎一下驅除緊張,她才得以重新呼吸。

  「不必謝我,」他頑皮地一笑。「至少今天晚上還不需要。來吧,我帶你到沙發上坐一下。」

  淇曼猛然張開眼睛,訝異地發現自己居然意亂情迷地閉上眼了。子銘用力地摟摟她的肩,讓她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領著她離開廚房走進客廳。

  「不,我好累,我現在不想坐。」

  「沒關係的,我有一張很舒服的長沙發,我只是要你坐一下,我馬上回來,來,躺下。」他輕輕推她躺下,拿起一個抱枕讓她當枕頭。

  「我想睡覺,這樣我會永遠爬不起來的。」她一邊呻吟一邊呢喃著,腦袋舒服地在墊子上轉動,找到最佳睡姿。「你不必對我這麼好……」

  「開什麼玩笑?你是我撿回來,我當然要對你好。」他笑著。

  他坐在她腰間的沙發上,牛仔褲輕抵著她的纖腰。他傾下臉和她相對,和她離得好近好近,她害怕地立刻往沙發裡縮,希望沙發能下沉幾寸。

  「別害怕,睡吧。」他輕柔地對她催眠。

  他的鼻息吹到她額頭上,她緊張地閉上眼睛,眼皮才一閉上,瞌睡蟲便立刻向她報到。朦朧中感覺到他的唇在她唇上輕刷,顫然發出低吟。

  好溫柔好溫暖的唇,就和他的眼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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