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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易淳 連忙往一旁躲閃,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禮。 "別叫我壯士了,在下無名。"拱拱手,無名略微慌張地報上姓名。 "無名呀……相公!咱們是否有聽過這個名字啊?"婦人回首扯扯丈夫衣袖,好奇地問。 "在下封衛,多謝壯士相救。"男子朝無名拱拱手,誠懇地道謝。 "唉呀!相公,你老是這麼文謅謅的,一點也不親切!"封夫人白眼睨了下丈夫,又親親熱熱地望著無名道: "無名公子,你別介意啊!我相公一向有禮得叫人生氣,其實他很好客的……對了!公子呀!你要去哪兒?" 過度洋溢的親熱感,反倒讓無名侷促不安,無意識地直搓手。"在下要到杭州去。" "那正巧!咱們夫妻也是要回杭州。公子,你是去訪友嗎?"封夫人一拍手,笑顏更燦然可親。 黝黑的臉孔猛地染上暈紅,他訥訥不能成言。 封夫人一見,笑得可賊了,曖昧地問:"是要去會情人 !" "秀娘!"封衛輕斥,為妻子的口無遮攔朝無名投以歉然的一眼--不過,他本身也很好奇就是了。 微微一征,無名總覺得封夫人的神態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何時何人身上,見過如此活潑的樣子。 "相公!你分明也好奇嘛!幹什麼不許秀娘問?"扯下丈夫湊在他耳邊嘀咕,封夫人可滿心不快了。 "咱們與無名公子素昧平生,如此唐突成何體統?"擰了下妻子鼻尖,封衛薄責道。 才不聽呢!封夫人反擰丈夫的面頰一下,警告他別出聲妨礙,又望向無名親切地笑問:"無名公子,你儘管說無所謂,咱們都那麼熟了,甭客氣害羞。" 那麼熟?封衛差點沒昏倒,也不過一柱香不到,能有多"熟"?看來,他性格古古怪怪的妻子,程度更高出以往不少。 無名也不可置信地瞠大眼。若是旁人來看,大概會以為他們已是十幾年的老朋友,誰會知道他們不過初識! "無名!說嘛!要是遇上了難處,咱們夫妻也好幫忙呀!"不死心地追問,一雙美麗的眸靈活地閃動。 "封夫人的好意……無名心領了。"婉拒過度熱情的好意,他不以為有任何人能對他與封晴境有任何幫助。 是他意氣用事離棄了封晴境,對兩人的誓言沒信心,可見得必定陷她於困難之中,只希望他還來得及去挽回,沒讓事情發展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別這麼說嘛!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客氣什麼嘛!再說,咱們目的地相同,一路上也好做個伴,互相照料才是。" 對於他的婉拒全然不予理會,封夫人仍是一徑不變的熱情。 "夫人,無名受不起您如此看重,還是就此別過。"拱拱手,無名十分想逃走。 "慢!慢慢慢!"拉住無名衣袖,封夫人反腿踢了下丈夫要他開口。 "咳!嗯……無名公子,其實,一路上咱們夫妻時常遇著賊人,至今運勢一直不差,全平安躲過災難,但恐怕好運已告罄,急需找個人幫我夫妻倆,平安日杭州城。"十分耍賴的說辭,卻叫人無從反駁起。 一時呆住,無名僵在原處不知所措。 老天!他究竟給自己惹來多大的麻煩?他何必一時好心救人呢? "對嘛!無名公子,你別客氣啦!咱們互相照料,也免路上無聊!"封夫人猛點頭,心下知道無名十成十會屈服。果不其然,儘管無奈又復無奈,無名仍是頷首答應。 不知為什麼,他無法討厭與封衛夫婦一同趕路的主意,也一直對他們有親切的感覺。 "太好了!這樣一來,你願說出去杭州的目的 !"沒有遺忘一開始咬住的好奇,封夫人出口又問。 臉龐不爭氣地漲紅,他啞聲道:"在下是去迎接妻子的。" 意識到不講明,封夫人絕不放棄死纏爛打,無名只得招供。 雖然與封晴境既無父母之命、亦無媒妁之言,壓根名不正言不順,但他早認定她為妻。 那句誓言,他一直小心珍藏在心底。 他是月、她是星……三五共盈盈…… 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唇角一抹又甜又苦的淺笑,封衛與夫人默默對望了眼,悄悄退了數步,留給無名一個空間,而他們夫妻倆也好談談天。 "更可惜,無名公子是個不錯的人材唷,"怨歎地望著無名,封夫人好失望的皺著臉。 搖搖頭,封衛不苟同道:"咱們才與他相識多久?怎知他是不是人材?" "他是!因為討人喜歡。"一跺足,封夫人任性地道。 "好吧!你說了算。"歎道,封衛一向拿嬌妻沒辦法。凡事都順著她。"以後呢?他是人材,所以?" "若不是他有妻子了,配咱們境兒多好。"握著雙手,封夫人眸中閃著過燦爛的光芒。 "你別當喬太守了,境兒那種活跳跳性兒,只怕人家嫌她呢!"搖搖頭,他覺得妻子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誰有膽嫌咱們家境兒!她長得漂亮、又聰慧,提著燈籠走遍全國……" "全國?"打斷妻子的話,封衛挑高一道濃眉。 "全杭州城行了吧!"不甘願的改口,見丈夫點頭,封夫人喜孜孜又道:"也找不到比咱們境兒更美好的姑娘了!"啊,為人母的驕傲呀! "但境兒可不一定要。咱們一向放任境兒,沒理由在終身大事上限制她。"寵溺地點點妻子鼻尖,封衛可認真了。"哎呀!人家知道呀!說說而已嘛!"撒嬌地摟住丈夫頸子,笑容很是可人。"不過,境兒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個丈夫才是。" "我可不擔心她會嫁不出去,說不準咱們一回府,她就告訴咱們說,她明日要嫁人了。"笑道,封衛沒想到自己竟已言中。 "她沒那麼亂來。"捶了下丈夫,封夫人隊嘴不快。 聳肩笑了笑,封衛瞧見無名似乎已回過神來,正在等候他們一同上路。 "走吧!無名公子在等咱們了。"摟著妻子走了上前。 無名待他們走近,便道:"兩位有座騎嗎?" "沒有,那兩隻畜牲逃跑了。"歎口氣,封衛望了無名手上牽的駿馬。 默默頷首,無名拿下掛在馬背上的行囊解下鞍繩,往馬兒臀上一拍,竟將馬兒放走了。 "封夫人、封老爺,咱們走吧!" 從驚愕中回神,封衛不自覺扯出溫和的笑意,與妻子若有所思地對望一眼。 "如何,秀娘沒說錯吧!"封夫人得意地仰起下巴。 "是,夫人慧眼識人。"封衛誠心地贊同。 於是,三人便結伴往杭州而去。 第十章 有如一尊美麗的木偶般,封晴境木然坐在雅致房中,皎白如玉的小手交疊放實在膝頭,背脊挺直如一根木頭。 黑緞也似的秀髮技散在肩上、背上,更襯得玉膚如雪。 "小姐,老爺夫人回來了。"新換上的小丫環怯怯地站在門邊喚著。 一瞬間,面無表情的麗顏上注入生氣,空洞無神的眸子問著光采。 她默然站起身便往外跑,拋下小丫環在後頭,抓著外衣追趕她,一邊擔心地叫道:"小姐!小心孩子呀!" 心下不住咋舌,哪有懷了七個月身孕的婦人,能跑得如此迅速? 衝進大廳,封晴境便瞧見爹娘凝著一張臉,正與任狂以眼神較勁,渾然不將十來把對準他們的尖刀放眼底。 "爹!娘!"輕喚道,珠淚斷了線般,滾下她白玉無瑕的粉頰。 "境兒!"封夫人伸出手接住奔向自己的女兒,憐惜地撫摸她看來頗為憔悴的面孔。 而封衛則將目光定在女兒圓滾滾的肚皮上,眼珠子幾乎要滾出眼眶。 仰頭望著父親,封晴境搖頭道:"不是。" 她知道父親誤會孩子是任狂的。 明顯鬆了口氣,封衛面色微舒。 沒料到呀,才不過外出遊山玩水了半年,府中已經天翻地覆了,完全落入任狂掌握中。 "孩子,你幹啥想不開要嫁任狂呢?"封夫人死蹙眉心,心痛地詢問。 垂首不語,封晴境千頭萬緒無法同父母說明。她不能不嫁,功力盡失的她只是任狂的俎上肉,要保爹娘性命無虞,她只得嫁。 "因為境兒與我兩情相悅啊!是不是?"狂妄地笑道,任狂一把將封晴境摟進懷中。 "不是。"淡然應道,她可不順他的意。 嫁歸嫁,她壓根不覺得自己必須假意迎合他。 "乖女兒,順道告訴爹,孩子誰的?"快意地望著任狂鐵青的臉色,封衛問了句,意在更用力刺傷任狂。 身為成功的商人,封衛很清楚何時該心狠手辣,打擊對手的自信。 "無名的……他的名字就叫無名。"唇邊揚起似甜似苦的淺笑,水靈靈的眸閃著愉悅深情的神采。 "無名?"封夫人輕呼一聲,趕忙摀住小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