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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易淳 "住口!孩子是誰的不重要,你生下他後,不會有機會看他的!"任狂憤怒地一拍桌子咆哮。 不甘心!他很清楚,封晴境永遠不會用這種又苦又甜的表情談到他,因為她的心永遠不會被他所擁有,早已給了那個面孔殘缺的醜陋男子。 "你不能送走孩子。"軟軟的調子沒有特別的起伏,平平緩緩,聽得封衛與封夫人一陣心痛。 "我會送走!你即將成為我的妻,我不許你心裡有別的男人!"吼道,他俯身想吻她,卻被躲了開去。 "我只是'嫁給你',不是你的妻。"淡淡地丟下話,她往他肘部穴道使勁一打,雖無內力,但招式可不會忘。 登時,任狂手臂一酸,不自覺鬆了手,她立即遠遠跑開,躲進封夫人懷中。 "聽見了嗎?我可愛的境兒才不會屈服於你。"朝任狂蹙個眉,封夫人保護地摟緊女兒。 "不管你的心在誰身上!總之,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你終究還是我的人!"氣憤地道完,任狂一甩衣袖離去。 "傻孩子,你這是何苦?"封衛溫柔地摸摸女兒的頭,不捨地詢問。 "這是女兒的報應!"黯然望著爹娘,她又不可遏止地流下淚來。 是呀!若不是她的嬌慣,無名如何會離開?恬兒又怎會與任狂連為一氣?又怎會令任狂有機可乘? 只可憐了肚裡的孩子,見不到自己的親爹,還得看任狂的臉色長長久久…… 不成!她不能讓事情走到如此境地,應該做些什麼來扭轉情勢才是! 見她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封衛與封夫人互望一眼,交換彼此的心情。 "沒想到呀!真是沒想到……"封衛不禁喃喃低語。 封夫人在一旁心領神會地猛點頭,也不覺歎口氣道:"早知如此,咱們就不該與無名分手。" "不過……依了無名的說法,他該會來找境兒。" 點點頭,封夫人仍是歎口氣。「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下回咱們出遠門,還是與女兒通個信,省得一回府,就被嚇得像個傻瓜。」 贊同的一頷首,封衛拍拍女兒肩頭喚道:「境兒?境兒?你還好嗎?」 才如大夢初醒,封晴境仰首望著父親,淺淺一笑。「沒事,爹!娘!您們先回房去,請放心任狂不敢傷您們的。女兒,也先告退。」 說著,她離開封夫人溫暖的懷抱,踩著飄飄然的步子,回內院去了。 她心下已有了主意。「任狂,就讓咱們倆一同期待明日到來吧!」 * * * 瞪著眼前大大的「喜」字,無名整個呆愣住,半天也動不了。 「喜」?莫非……無名用力甩甩頭,不願相信心底直覺冒出的想法--封晴境要嫁人了! 「不可能!」低吼聲,無名衝動地踢開封晴境房門,直接闖了進去。 「無名?」嬌軟的聲音帶著激動與不可責信,下一刻一團白色的人影投入他懷中,緊緊偎住。 「境兒,你……」趕忙摟住她,他滿腹的質疑在她的歡愉與七個月的肚子中,化於無形。 「你回來了!你回來了!我以為你不肯原諒我了!」哭得不能自己,她使勁摟緊無名,深怕無名會如幻影般消失。「對不住,讓你受苦了。」輕輕將她橫抱起,他眼中是滿心不捨與小心翼翼。 將她平穩地放在床上,替她拉好被子。無名才開口:「桌上的鳳冠霞帔……」 「明日、我要嫁給任狂。」緊緊握著他的手,她平靜地道。 感受到無名渾身一震,臉色泛白,封晴境急急忙忙道:「我還是你的妻!但,爹娘在他手裡……無名,你不信我嗎?你還是不願信我的心嗎?」 「不……不是……」搖搖頭,呆了呆他又點點頭,而後陷入困惑中,不知所措地搔頭,歎了口大氣。 噘嘴要笑不笑地睨著他,她招了招手喚道:「無名,你過來。」 乖乖湊了上前,封晴境伸手勾住他頸部拉下他,紅唇印上他雙唇,丁香舌輕緩舔著他的唇瓣。 無名立即一張口含住她的粉舌,熱烈探索她甘美的口舌間,交纏吸吮…… 半晌,四片唇瓣依依不捨地離開,封晴境緊偎在他懷中連連嬌喘。 「我有我的主意,定不負你。」握住他粗礫大掌、十指交纏,她堅定地道。 「你要一舉將任狂打入萬劫不復之地?」不安退去,無名自然而然摸清了封晴境的心緒。 「嗯!你回來了,無名,那明日就請你幫人家一個忙。」撒嬌地攬住無名的頸子,軟軟地請求著。 自是沒有理由拒絕,他默默聽著她安排一切。 末了,他歎口氣道:「任狂倒有些可憐。」 「他可憐,我就不可憐了?你氣沖沖的不知到哪兒去時,留我一個人好孤單、好可憐,孩子又折磨人,吐了我七個月,恬兒偏又設計害我,十年來的功力化於無形,任狂還乘機逼我嫁,還說要送走咱們的孩子……你說!你說!誰可憐?」纖指戳呀戳,飽含著怒火。 一把收住她的雙手按向自己胸口,歉然道:「對不住,我知道你受了不少苦。什麼事我都會幫你,別氣好嗎?對身子不好。」 「你當我愛隨意生氣嗎?本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若不是念著孩子,我斷斷撐不過這數個月,你現下能到墓地去看我了。」 輕輕的、深情的在她唇上啄吻,無名極溫柔地道:「我不會再離開你的,絕不會。」 「等事情都結束了,我去向師父辭退龍頭的位置,向爹娘請個罪,咱們一起回那谷中一趟,或許就在那兒住一輩子,生一大群兒女來吵死你、忙死我,然後一起活到一百歲,在同一天去見閻王,好不好?」半瞇著眼,她沉醉在自己描繪的未來了。 「傻丫頭,你比我小了十歲,怎麼可能在同一天見閻王。」笑著擰她俏鼻,無名為了她的言語而感動。 「那咱們就永遠別死好了,活在一起,長長久久……真好不是?」 「真好……你累了?」撫摸著她吹彈可破的粉頰,無名發覺她長密的睫毛已往下遮住翦水瞳眸。 「嗯……我不累,你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要和你多談談,到明天早上……」急忙撐開沈重的眼皮,咕噥著。 「我不是你的夢境,安心睡吧!」明白她的不安,他溫聲安慰,大掌輕柔地拍撫她的背脊。 「不要,再談一會兒,孩子一定也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對不?」輕輕拍了拍圓鼓鼓的肚皮,感到一陣震動,她不禁呆了下。 「無名!動了!動了!」驚奇地抓過他的手貼在自己肚皮上,封晴境雀躍得似個小孩子。 謝天謝地!孩子看來十分健康,那一下震得她的手有些麻,肚子當然也很痛,但那無所謂。 又動了下,無名也呆住,怔怔地抬眼望她,黑眸中似有濕氣。 「我的孩子……」他深吸了幾口氣,才又說道:「看來很活潑。境兒,辛苦你了。」 「不苦,為了你,什麼都不苦的。」淡淡笑著,她心中滿是說不出的甜蜜與滿足。 「明日之後,希望咱們能永遠當夫妻。」撫摸著她如絲的秀髮,無名真誠的祈求著。 一路上,他們也走過了不少風雨,自初識、相戀至今,總算稱得上是撥雲見天了。 「無名,假若是兒子,你取什麼名字?」打個呵欠,她仍不願入睡,有一搭沒一搭地拉著他閒談。 「我沒有姓,孩子就姓封吧!」他並不介意孩子姓什麼,只要是他倆的孩子就夠了。 「你娘呢?姓啥?」她沒敢提到他的父親,記憶中司徒青似有提過,他是個私生子。 除此之外,她對他的身世一無所知。 「我娘是個婢女,沒有姓。我爹……他一直視我為麻煩、累贅……他的姓名,我一直不知道。」澀然一笑,無名憶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歲月,遺忘不了的傷痛在心口上顫動起來。 然而,他驚奇的發現,疼痛雖仍刺痛著,卻淡了不少……是因為,他即將擁有屬於他的「家人」了嗎? 「別想這些過往,我爹總這樣同我說,人呀!要向前看,老沉溺於過往,不像樣。」吐吐舌頭,她可沒點要為人母的感覺,還像個天真活潑的大姑娘。 「你說的是,只不過有些傷口,總會令你不經意想起。」 他忘不了在瘋狂中盡滅全家的往事,那片鮮紅血泊似塊巨石,壓在他胸口上。 「又怎樣呢!你以後心裡只要有我、有孩子就夠了,沒時間想起那些令人討厭的過去。」 噘嘴瞪他,一向不愛他常常沈浸於那段她不知道的過去,那會令她覺得,兩人之間有著好遙遠的距離。 「謝謝你……我那時不該丟下你遠去。」 朝天翻了下白眼,她撥開他仍服貼在她身上的大掌,賭氣地道:「反正就是過去嘛!你本來就不期待和我白頭偕老?我知道,你嫌我胖、嫌我醜是吧!你走開,我不要看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