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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易淳 "好吧!我要你留意任狂,他能毫髮無傷地離開豐親王府,你不覺得可疑?"輕聳肩,他決定不再惹出封晴境的怒火。 略一思索,她一擊掌道:"他來'三尊會'裡臥底來啦!" 見他頷首,俏臉登時癡住。 "那混蛋,就知不安著好心……你呢?又何必特來報信?"妙眸謹慎地瞥上莫司昭無什表情的面孔。 "我閒,近來'三尊會'的活動緩下了,宮中刺客少了,我的空閒自然多了。想來看看故友,不成嗎?"亦真亦假的回笑,讓封晴境不知該不該信。 "你走吧!頂著'叛徒'身份,不該再出現在我面前,咱們情誼早該斷了。"心煩亂了起來,她揮手送客,起身走出大廳。 莫司昭也頗識時務,離開封府。 * * * 走回房內,封晴境坐在床沿,反身坐倒在床上,努力壓抑胸腹間的不快。 "你這孩子,折磨了我七個來月啦!還玩嗎?小心玩掉你自個兒的小命,太不值得啦!"輕柔地撫摸圓潤的腹部,臉上是寵溺溫柔的淺笑。 "小姐,用膳了。"恬兒端著幾樣菜,一一在桌上排放好。 望了一桌豐盛菜色,封晴境笑了笑,搖搖頭道:"不了,拿下去吧。" "小姐,您又忘了大夫的交代嗎?若不多吃東西,您就沒有足夠的力氣生下孩子!"叉著腰,恬兒不快的斥責著。"語君要嫁人了呢!"莫名地封晴境冒出一句,要捂口時,為時已晚。 "小姐,您在羨慕語君姑娘嗎?"小心翼翼地提出疑問,便看到封晴境黯然地別開頭。 "無名公子不會回來娶您了,小姐!為何不願嫁給任公子?"恬兒急了,口不擇言地放大音量道。 封老爺與夫人已在回府路上,在這之前非得讓任狂與封晴境結為夫妻才成,否則她忍受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難道只得場空? "恬兒,我說過了,除了無名我不嫁旁人。"封晴境也感不耐,妙目嚴肅地瞪著恬兒,一字一句堅定地道。 "那無名公子身在何處?" "啪!"的一聲輕響,封晴境打了恬兒一巴掌,妙眸蓄滿淚水,刷白的櫻唇輕輕顫抖。 "別再提他了,別再提任狂,滾出去!"顫聲道,她別過頭流下一串珠淚。 默默爬起身,恬兒垂首遮掩目中異光,異樣溫柔地道:"對不住,恬兒太多話了,請您原諒。但,這些菜餚,您多少用一點,千萬別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別開首,封晴境無言地揮手趕人。 輕轉身,恬兒默然退下。 一踩出房門,她立即躲在一旁,觀察封晴境的動靜。 只見封晴境靜立在原地半晌,輕輕抬手用手背拭去粉頰上晶瑩珠淚,深吸幾口氣平緩呼吸,才緩緩坐在桌邊,支頰望著整桌菜餚。 歎口長氣,她拿起筷子無意識地撥動著菜餚,妙眸空洞無神地飄向遠方。 "無名,你覺得我們的孩子是男是女?大夫說我們的孩子可能太小,有小產的可能……我好怕、好怕……你為何不在我身邊……"說著,她捂臉嚶嚶啜泣,不願放聲大哭。 就算已到了絕境,她仍是堅強、高傲,讓人無法輕易扳倒的。 極限!她已經快到極限了,心下的不安與煩鬱一天天累積成一塊磐石,牢牢實實壓得她松不了氣,卻又無計可施,外表又得裝得一副沒事人兒的樣……老天!她會不會在生完孩子後發瘋? 她知道自己有足夠的毅力撐到平安生完孩子,而不會沒用的死在生產過程之中……但,那之後呢? 用力甩甩頭,她強迫自己別往壞處去想,為了提振精神,她勉強夾了一口菜吃下。 食不知味地吃完半桌菜餚,她才驚覺怎麼自己的胃口變得如此之好,且完全沒有反胃感。 "這是怎麼一回事……"感到莫名的詭異,她放下筷子,瞪著一桌殘羹剩菜。 "封晴境,你終於還是掉入我的陷阱中了!"恬兒大笑自門外緩步走入,一臉嘲諷地望著她。 "陷阱?"靜靜重複那刺耳的兩個字,封晴境不解的蹙眉。 她並不感到身體有什麼不快,一時間很難理解恬兒所謂的"陷阱"是什麼。 "以'化功散'為調味料的菜餚,滋味頗不差吧!"冷笑數聲,恬兒插著腰,驕傲地站在封晴境面前。 "你說什麼?"猛地站起身,封晴境連忙試圖運行內力。 然而,內力卻如糖化入了水中上分一分地消失,丹田中感到一片恐怖的空虛…… "你……"俏臉煞白,纖軀搖搖欲墜地顫抖著。"為什麼這樣害我!咱們是一同長大的啊!" "一同長大啊!"恬兒怪聲怪氣地模仿她的聲調,隨即仰天狂笑,似聽見了全天下最有趣的笑話般。 "你是大小姐,不用做任何努力,就能擁有一切!憑什麼?你只是個任性的小姐,驕縱得叫人厭罵,為什麼你可以擁有我想要的一切!" "我擁有一切……"喃喃自語,封晴境垂首淒淒涼涼地笑了。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是要你乖乖嫁給任哥便成了!"嘻嘻一笑,恬兒向後招了招手。 任狂得意洋洋地走入,目露異光淫穢地定在封晴境嬌美、楚楚可憐的身影上。 默默望著任狂,封晴境低聲問:"你們要的是封府的家產,是嗎?" 她太自信了,以為任狂在種種條件都弱於她的情況下,不足為懼,反倒讓他有機可乘了…… "你也是明白人,任哥!恬兒做得不錯吧!"嬌笑著依偎在任狂身側,志得意滿地睨視封晴境。 "是啊!恬兒,你沒讓我失望,很好、很好……"詭笑著俯視她,任狂眸中染上了層殺氣。 "啊--"一聲慘叫,恬兒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雙唇如離水的魚,無力地一張一合。 "蠢女人,你有哪點配得上我?還妄想飛上枝頭!"冷殘地彎著唇角,任狂左手上一片艷紅,血珠自指尖上一顆顆緩緩落下。 "果然,你早就想除掉恬兒了……"慢慢走到恬兒身側,封晴境蹲下身探探她的鼻息,而後抬手合上她不願閉上的眼,儂軟的聲音空洞無神。 "為了能得到你,她只是個必要的棋子。"冷笑數聲,他抬腿踢了下恬兒的屍首,不屆之情表露無礙。 "我有什麼好?"無名不要她,真不明白任狂為何仍在執著? "總之我要你,嫁給我。"霸道地抓住她的纖肩大聲宣告道。 在他眼底,失去武功的封晴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殺了我吧!我只嫁無名。"冷冷回道,她是不可能屈服的。 "殺了你?不!我要你,假如你不願嫁,我就殺了你爹娘!"任狂的神情扭曲詭怪,雙眸是噬血凶殘的。 他的話狠狠刺上她的弱點,封晴境緊咬著下唇顫抖著,怨恨地死瞪狂妄得意的任狂。 別開頭,她氣怨地輕聲道:"我……我嫁……" 得到答案,任狂仰天哈哈大笑,佔有地摟住她。 "你終於還是我的了!"言畢,他俯首霸氣地吻住封晴境紅艷艷的細緻唇瓣。 木然地任他蛇一般的舌在自己口內探索,封晴境無神的眸中盛滿淚水,緩緩滑下…… 無名……無名……咱們真的無緣了嗎…… * * * 策馬行在荒山野嶺間,黑色的大斗笠遮去男人大半張臉,但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往上隱沒。 他穿著粗布衣衫的身軀如鐵塔般健壯結實,看來像是獵戶或苦力,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又不卑下。 專心趕著路,他完全不分神欣賞四周的美景。 突然,他勒住馬,微微頂高斗笠,一雙溫和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前方。 七、八個拿著大刀的凶漢,正打算殺了一雙看來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奪取財物。 並沒立即上前相救,他細細觀察那對夫婦。 他們衣著是上好的綢布;繡工細緻就算是個粗人也知道價值不菲。那婦人身上並沒有特別華麗、複雜的首飾,只在髮髻上簪了一根簪子,上頭有顆拇指大的夜明珠,四周綴有數個圓潤晶瑩的珍珠。 那可不是一般富豪之家能擁有的,更別提那男子配在腰側的玉珮,更是絕佳的精品。 這樣一對夫婦照理說該帶有為數不少的奴僕才對,不可能單獨走在這遠近馳名的賊窩? 莫非……嗅了嗅空氣,沒有一絲血腥味,看來也不是奴僕盡數被滅。 好吧!再次壓低斗笠,男子有如只大鵬鳥,縱身蹦進大漢以刀圍成的圓圈中。 "壯士救命!"婦人低喚,雖已年屆中年仍水靈靈的眸中,好奇有趣的神情多過恐懼。 "秀娘!"無奈地輕斥妻子,男子對妻子的孩子心性一直束手無策。 瞥望兩人一眼,他莫名有股親切感,於是動手如電,三兩下將數名大漢打倒在地上,哀哀呻吟…… 撣撣衣袖,他便要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