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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春野櫻    


  她微抬著頭,用難以置信、夾雜著欣喜若狂及內疚感傷如此複雜情緒的眼神注視著他。

  「我只是想見你一面,並不希望影響您的……」

  話未說完,鄭綾已撲進他懷裡,緊緊抓著他的胳臂,像個孩子般放聲哭了出來。

  他一震,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對不起、對不起……」鄭綾哽咽難言,「媽、媽媽對……對不起……」

  他楞了幾秒鐘,慢慢的抬起手,輕輕地搭住她顫抖的肩膀。

  「一騎,我、我對不起你……」鄭綾將臉埋在他胸口,掩面痛哭。

  她的哭聲讓他揪心,因為他不是為了看見她痛苦而來的。

  他只是想見她,只是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只是想……如果有機會的話,能叫她一聲媽媽。

  「感謝老天,我、我還能再見到你……」她努力的想讓心情稍稍平復一些,但徒勞無功。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他,卻沒想到他竟會尋上門來。

  「我的兒子,媽媽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媽……」他有些艱澀地喊出聲,「媽媽……」

  聽見他喊她一聲媽媽,鄭綾猛地抬起頭,驚喜的看著他。

  他蹙眉一笑,輕輕的捧著她的臉,以指腹抹去她的淚水,「媽媽,我剛才說了,只要您幸福,做兒子的就會為您感到高興……」

  聞言,她眉心一擰,歡喜的淚水再度滑落。

  「一騎,我的寶貝兒子……」伸出雙手,她再度緊抱著他,「剛才看見簽帳單時,我還以為自己終於因為想你而瘋了,我曾經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你了……為什麼?為什麼你昨天不跟我相認,今天也不……」

  「媽,」他無奈笑歎,「我不想打擾您的生活,您已經再婚了,不是嗎?」

  她抬起淚濕的眼驗,「孩子,就算我再婚八百次,也抹滅不了你是我兒子的事實。」

  「如果您的生活因為我的出現而有變化,我會……」

  「我親愛的兒子,」鄭綾捧著他的臉,慈愛的注視著他,「你一點都不必擔心,我從沒對誰隱瞞過我的過去及你的存在,我相信我的先生及繼子繼女們,都會因為我們重逢而為我感到高興。」

  他微怔,憂疑地問道:「真的沒關係嗎?」

  「一點問題都沒有,兒子。」她搖頭一笑,「事實上,我真希望你能跟他們見上一面,他們總聽我提起你的事……」

  知道母親沒忘了他,而且也從沒隱瞞過他存在的事實,他內心有說不出的欣慰。

  他不是被母親遺棄的孩子,而是被母親深深思念著、愛著的孩子。

  「一騎,我的一騎……」鄭綾撫摸著他的臉,細細的端詳著他,眼底是滿滿的欣慰及驕傲,「你已經長大了,已經變成一個好男人了……」

  「媽……」正想給她一個擁抱,他眼尾餘光瞥見的是一輛從路邊的停車格滑出來的金龜車。

  當它開到燈光較亮之處,他嚇了一跳。

  那車型、車體顏色及車牌號碼……老天,他簡直不敢相信那竟是景頤的車。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而她又急著想……

  難道她……瞬間,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他輕輕拉開母親的手,本能的跑上前去。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幹了這種愚蠢到沒藥醫的事情——跟蹤他。

  她覺得自己愚蠢、可悲又可笑,更覺得自己……無藥可救。

  他明明就只是在捉弄她,她為什麼還在意得快死掉?

  打從第一次見面,他就以欺負她為樂,而她竟深陷在他「我喜歡你」的玩笑裡。

  她到底想怎樣?一定要看見他深深思念著的那個女人,她才會接受擺在眼前的事實嗎?

  但,她要事實做什麼?她根本不必在意,根本不該喜歡上他。

  跟蹤他是愚蠢到斃的決定,待在這裡不走,只為親眼證實什麼,更是笨到令人髮指的行為。

  不行,她不能讓自己沉淪在這樣的矛盾裡,她得走,得立刻離開。

  忖著,她將於往鑰匙處一探,還沒扭轉鑰匙,卻見他從那家名叫「綾」的鋼琴酒吧走出來。

  他想見的女人在酒吧工作?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又有什麼樣的過去?

  喔不,這一點都不關她的事,她根本不必往心裡擱。

  只是……明明就這麼想,為什麼心還是好痛?

  可惡,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喜歡他?

  他一個人朝路口的方向走去,那身影看來有點落寞。這令她不禁想著:他到底見到她了沒?

  昨晚他因為那個女人已經不記得他而喝得爛醉,還跑到她房間胡言亂語。今天呢?他勾起那個女人的回憶了嗎?

  而正當她這麼想著,一個女人從酒吧裡跑了出來,並加快腳步的奔向他。

  從她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楚看見那女人的身形,她窈窕修長,衣著品味十分高尚。

  他們兩人面對面,女人似乎在哭,情緒非常激動。

  坐在車上的她完全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只能從他們的互動猜測兩人之間的關係。

  她覺得自己像懷疑丈夫出軌的人妻,單槍匹馬的跑來抓小三。但話說回來,人家人妻還名正言順,她是什麼?

  她根本什麼都不是,居然還在這裡瞎攪和!悲哀啊悲哀,她陸景頤為什麼總是遇上這種心口不一的壞男人?

  正哀怨著,只見女人撲進了他懷裡哭泣,而他也輕輕的抱住了她。

  這一幕,讓她的心整個揪住。

  她曾在他懷裡哭泣,也曾被他輕輕……喔不,當時他把她抱得很緊。

  總之她「嘗」過他懷抱的滋味,她知道那是多麼舒服又安心的感覺。而今看見他抱著「她」,她實在是……

  天啊,她看不下去了,再不走,她真不知道自己還會看見什麼。

  發動引擎,她將車子從停車格駛了出來,踩下油門就要往街口而去。

  但就在這一際,她驚覺到他已發現了她。

  她覺得好丟臉,只想加緊速度「落跑」,怎知道他竟突然衝向了她的車。

  「啊!」她急忙踩住煞車,嚇得尖叫。「天啊……」她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有點喘不過氣來。

  砰的一聲,她感覺引擎蓋被拍了一下。

  她緩緩的抬起眼,只見他站在車頭前,一臉驚疑的看著她。

  不知哪來的火氣,她打開車門,跳下了車——

  「你瘋了嗎?你想死嗎?」她衝到他面前,「為什麼要衝過來擋車?你有病啊?」

  「你在這裡幹什麼?」赫然發現她居然在這裡,而且又鬼鬼祟祟的想逃,他既驚又疑。

  「這條路是你開的嗎?我不能進來呀?」她用蠻橫掩飾心虛,以及……失落。

  「小刺蝟,你在跟蹤我?」他實在不敢相信,但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像是被逮到了小辮子,她不禁惱羞成怒,「誰跟蹤你!我只是、只是想來喝杯酒,不行嗎?」

  事情發展至此,森一騎完全能理解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知道她確實跟蹤了他,而原因無他,只因她喜歡他,而且吃了莫名其妙的醋。

  他蹙起眉頭,森忍俊不住的一笑。

  「你笑什麼?」她生氣的瞪著他,「你差點兒就要被我撞成殘廢,還笑?」

  「如果你把我撞成殘廢,可是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他說:「認真一想,這樣也不壞。」

  「什……」現在都什麼時候、什麼狀況了,他居然還能說這種不正經的話?

  「一騎。」這時,那女人走了過來。

  看見「她」,她猛地一震。

  這個女人就是他一直想見的「重要的人」?他們是……姊弟戀嗎?

  「你認識這位小姐?」鄭綾看著眼前可愛得像是洋娃娃、卻打扮得恍如小男生的景頤。

  「嗯,她是我這次來台灣的收穫之一。」一騎說。

  「咦?」景頤一怔,候地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在胡說什麼?他居然當著「她」的面說這種話?

  「收穫之一?」聽他這麼說,鄭綾很快的就意會過來。

  她一笑,兩隻溫柔的眼睛定定的打量著有點不知所措的景頤。

  迎上「她」沉靜又溫柔的眸子,景頤更加的心慌。為什麼「她」是這種反應跟表情?「她」一點都不在意嗎?

  她覺得自己好蠢、好驢、好糗……尤其是在態度從容、氣質嫻雅的「她」面前。

  一轉身子,她立刻想逃回車上。

  「小刺蝟。」

  森一騎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拉住她,而她一個反手,啪的在他臉上擊出聲響。

  她嚇了一跳,因為她根本無意賞他巴掌。

  未料會吃她一巴賞,森一騎先是怔住,然後無奈的一歎。

  「我以為你只有刺厲害,沒想到爪子也挺利的。」

  她應該跟他道歉,可是又拉不下臉。

  「你……是你自己活該……」她緊握著拳頭,聲線微微顫抖著。

  「我們找個地方聊聊……」他重新拉著她的手。

  她用脫他的手,再也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朝著他大叫,「這樣很好玩嗎?我是你來台灣時打發無聊的玩具嗎?你夠了,別得寸進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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