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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瑪奇朵    


  「曹天洪!」顏溫良咬牙切齒,一字一宇說得用力,眼裡的殺意,兇猛得讓曹天洪這習慣見血的人都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即使他已經被綁在了牆上,但是隨著他扯動鎖煉的力道,繃起的肌肉撐得身上的傷口血流得更快,讓他看起來就像個血人,偏偏雙眼又凶狠得讓人懷疑他會不會下一秒就撲上來撕裂人,那渾身的戾氣,讓遠遠站著的牢頭都覺得不對,連忙走了過來,讓曹天洪再往後退了退。

  「行了行了,時候差不多了,該走了。」

  曹天洪見他終於不再是那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張狂的大笑,轉身就要走,不過走沒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仍瞪著自己的顏溫良,再開口刺激道:「放心,只要兩千兩黃金,人還是能夠放出來的,就不知道到時候那小媳婦兒是不是還有臉面能夠活下去了……哈哈!」

  顏溫良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心痛又憤恨的放聲嘶吼,「曹天洪!你該死——」

  曹天洪得意的笑聲隨著他的腳步逐漸隱沒,牢裡除了顏溫良急促又沉重的喘息聲之外,再無其它聲響,牢頭也約莫明白了些什麼,皺了皺眉,卻也沒說什麼,只將人解下,丟回牢房,然後關上牢門,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牢房裡,除了火把偶爾發出的燒灼聲,和一些蟲鼠的聲音,安靜得讓人感覺不出有人的存在。

  顏溫良躺在髒污的地上,睜著眼,再也沒辦法動彈,滿腦子只想著曹天洪說的那些話。

  「不!不會的!人手我都已經安排好了,除非……」除非曹天洪口中的成王爺派出了更多的人,這也不是不可能。

  他又想到她早上回頭一笑那嬌俏的模樣,心忍不住一刺一刺的疼著,光是想像她有可能受到的傷害,他就懊悔不已,為什麼他早上不直接阻止她出門,只想著自己的計劃讓她先避出去,卻沒想到曹天洪居然還想了這樣的齷齪法子,讓成王爺來綁人。

  顏溫良猛地睜大了眼,盯著牢裡唯一的光亮,忍不住在心中反問自己,這一環又一環,到底是誰算計了誰?!

  只是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只有偶爾傳來的雨聲,能夠瞭解他的輾轉愁思。

  第9章(1)

  冷蓉雖然一直很努力的想辦法要將顏溫良給救出來,卻發現許多事情比她想像的更為困難。

  在現代,還能夠找律師、找證人、找證據,好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在古代,人一旦被冠上叛國通敵的罪名,原有的權勢一瞬間都會變成虛的,就算有錢都找不到地方塞,更別說顏府雖還沒被查封,顏家的賬房卻突然消失無蹤,一些產業也全都關了門,底下人都不知道往哪裡去了。

  一連串的變故,讓冷蓉即使再怎麼努力保持冷靜,還是不免有些惶然,更不用說在府裡等著消息的其它人了。

  她現在只能一邊期待著二胡據說會帶回來的幫手,一邊不斷想辦法打聽顏溫良的消息,反正到最後若是軟的不行,那麼就算來硬的,她也要把人給救出來。

  朝廷對於開並市本來就有兩種不同的聲音,而顏溫良這件事情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條導火線,再次挑起兩派人馬的爭執,也讓顏溫良的案子不過只過了兩天,就準備開堂審案。

  冷蓉終於再見到了顏溫良的面。

  當她站在外頭等著開堂時,看見他腳步有些虛浮的被衙役架著走了過來,她的眼睛就不爭氣的紅了,只覺得心如同被刀割一般,尤其是看著他身上一道道的鞭痕,更是像劃在自己身上那般,心口疼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只是即使是心疼著他的傷,她還是認真聽著堂上的官到底是怎麼審理這個案子的,但是越聽卻越覺得荒謬。

  什麼叫做家裡有了通倭文書,又拉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的人證,就準備要給人畫押了?

  等到曹天洪也走上大堂時,她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上回怎麼就沒下個爛全身的藥,讓那個死肥子全身爛光光呢?

  堂上的官早就收了成王爺那兒的消息,也早就決定要把顏溫良判個死刑,不說人到底有沒有通倭叛國,但是那其它的罪名也是一定要安上的,只是卻也不能和並市扯了太深的關係。

  大家都是官場上的人,哪裡還會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走了個過場,然後就準備要在狀紙上畫押結案了。

  第一次的開堂審案就這麼草草結束,期間顏溫良甚至沒有喊半句冤枉,也沒有什麼辯解的機會。

  「紫籐,把主判官的名字、家裡有幾口人,還有住哪兒都給我打聽清楚,我倒要瞧瞧他吃了幾顆熊心豹子膽,敢這樣隨口就給人判了刑!」冷蓉冷冷的看著坐在高堂上的官,心裡頭也有了主意。

  紫籐不明白少奶奶要做些什麼,但是就憑著少奶奶將自己還有夫人等人一起從那些歹人手裡給救回來,她就相信只要站在少奶奶這一邊,肯定什麼事情都能夠解決得了。

  冷蓉交代完後,便遠遠的跟著把顏溫良押回大牢的一行人,走向大牢,也不管曹天洪在後頭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她。

  她現在只想見到顏溫良,其它人,尤其是在她心裡早已被判定足將死之人的代天洪,她根本沒有心思多加理會。

  紫籐倒是看見了,但是她也知道這人剛剛在堂上做人證,指責了自家少爺通敵,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冷哼了聲就轉頭離開,去做剛剛少奶奶吩咐的事兒了。

  曹天洪在看見冷蓉的時候,心裡的確是錯愕的。

  那日他明明見到成爺走進那間宅子,那宅子還是他花了不少銀兩買來送給成爺的,也見著成爺帶了多少人去捉人,怎麼還會在這裡見著應該被關在那處宅子裡的她?

  他心中湧起一陣的不安,這也後知後覺的想起已經有兩三天沒見過成爺的面了,原以為是他對那個女人興趣不減,在宅子裡享受著溫柔鄉,現在看來卻是有些不對了。

  他揮手招來小廝,低聲吩咐道:「去打探打探顏家那些女眷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有,成爺那裡也去瞧瞧動靜,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冷蓉消失的方向,忽然間有些害怕,事情似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脫離他的掌控了……隨即他握緊拳頭,冷聲低喃,「不管到底是誰在裡頭作怪,就別讓我給逮著了,要不然……」他只會讓那人比如今的顏溫良還要淒慘!

  之前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出位置的兵馬司大牢,冷蓉這回終於能踏入,她動用了一點藥物和成王爺身上的玉珮,就讓因藥物迷迷糊糊的衙役放了她進去。

  幸好北城兵馬司平日裡就顯得荒涼,目前牢裡也只有一個大家都明白必死的犯人,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她給混了進來。

  只是當她勇氣十足的進了大牢,看著一身血痕坐在那裡的男人時,還是忍不住流下淚來,有些踉蹌的跑了幾步,最後無力的跪在柵欄外。

  顏溫良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大牢除了曹天洪來過之外,再也沒有別人能夠進來,而如今他卻聽見了她的聲音……這是真的嗎?還是只是他想念過度產生的幻覺?

  他睜開眼,看著那個撲在柵欄外哭得可憐的小人兒,顧不得身子用力又會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如同猛獸出柙般撲到柵欄邊上,大手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還好嗎?你怎麼來了?這樣骯髒污穢的地方……」

  「我偷偷跟著拉著你的衙役後頭來的,幸好一路上都沒什麼人,否則我也見不著你了。」說完,冷蓉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怎麼說出來的話居然有種小女兒的嬌態,她以為自己應該是女漢子那種類型啊,怎麼在他面前,她的風格越來越小女人化了?不過她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反而微微享受著只在一個人面前展示自己不同樣子的感覺。

  顏溫良看著她,她的一雙杏眼裡帶著血絲又腫腫的,就連眼下都帶著一圈黑,想必已經幾日沒好好休息,而且也不知道哭過多少回了。

  他心裡一揪,握著她的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有些嘶啞的慢慢說道:「我那日聽曹天洪說你被成王給綁走,擔心你因為我而受到傷害,心中一直很後悔,早知道這事兒如此凶險,就該早早把你給送走……」

  冷蓉不想矯情的說著什麼我不聽我不聽,可是聽到他這麼說,不免來氣,抿著唇瞪著他。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她是會大難來臨各自飛的人嗎?!她可不像他想的那麼自私!

  顏溫良不是沒有察覺到她不高興,但他沒有時間安撫她,反而急促的交代道:「接下來莫再管我,回去後你趕緊收拾家當,偷偷到城外七里處,那裡有一座我的私宅,極少人知道的,賬房也在那兒,我把事先已經歸攏好的東西都收在那兒,憑著你的印信就能夠取走,至於城裡的產業都太過顯眼,我沒出手,只是把鋪子裡能夠動的銀兩都折成了銀票,也放在同一處,賬房見了你去,自然也會一併給你,那人是我的心腹,不必擔心他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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