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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瑪奇朵    


  顏溫良做的事,大家雖然不是非常明白,但是這世道上,這賺錢快的路子,哪一條不是險之又險的,走著這樣的路子,仇人肯定也不會少,尤其是盧氏幾個,今兒個才遭了那樣一樁事,心都還沒安穩,自然更明白冷蓉說這話的真實性。

  要跟顏溫良這樣的人比,她們的那些算計就連小打小鬧都算不上,以前也是她們瞎了眼,以為冷蓉看起來不起眼,就想說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誰知道人家以前是懶得理會,今兒個一發狠,才知道她心狠的程度只怕不下於顏溫良。

  顏老爺一向被人捧著慣了,沒想到今兒個會被一直以來看不上眼的兒媳婦給反過頭來訓了一頓,又氣又惱的伸出食指指著她,然而哆嗦了半天,卻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冷蓉才懶得理會他怎麼想,一個眼神掃向廳裡所有人,鏗鏘有力的道:「我醜話說在前頭,現在府裡遭難,別的我也不管,但人我是一定會努力去救的,我也不奢望你們能幫上什麼忙,就是別給我添麻煩,拖了我後腿,否則……我一個脾氣不好,鬧出什麼事情來,你們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顏老爺先是被她這番氣勢十足的模樣給震懾住了,一時間回不了神,直到看見她轉頭就要走,他才一蹦三尺高的想要上前去好好教訓教訓。

  見顏老爺不懂得冷蓉的可怕之處,還打算上前挑釁,盧氏不得不上前拉住了他,好聲好氣的勸道:「老爺,可別生氣了,大郎的媳婦兒也是為了大郎好,我們幫不上忙自然也不能給孩子們拖了後腿,不是嗎?再說了,大郎媳婦兒可不是以前你記得的那樣了,她……她說不定是真有法子的。」本來她是要說現在的冷蓉手段多得讓人害怕,但又怕這話會傳到冷蓉那裡去,也就收了口,換了句話說。

  盧氏是真心怕了冷蓉,今兒個在屋子裡等著冷蓉的消息時,她心中是一陣陣的後悔,只想著自己就是沒長了眼睛,才會惹上這樣的人,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她絕對不會再傻得自己招惹她。

  顏老爺是不怎麼聰明,卻又比誰都還識時務,剛剛只不過是被過去的印象給蒙了眼,又被一家子都出事的消息給弄混了腦子,才會脫口就說了一連串,這會兒一冷靜下來,才驚覺不太對勁,盧氏向來瞧不起冷蓉,現在怎麼會幫著說話,怎麼他才好一陣子沒回來,屋裡的人全都像變了性子似的,對冷蓉居然連哼都不敢哼一聲?

  他看向盧氏,不解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還說起她的好話來了?再說了,她一個鄉下來的小媳婦兒,大郎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大罪,她又能有什麼辦法?」

  盧氏歎了口氣,看著冷蓉挺著背脊遠去的身影,低聲道:「老爺,您這次可真看錯了,若真的有人能夠化解顏家這次的危難,肯定非冷蓉不可了。」

  冷蓉外表看起來還算冷靜,其實內心已經急得快要抓狂,她知道越是危急,她越要冷靜,可是心就是怦怦急跳個不停,讓她怎麼都無法保持沉穩。

  直到這個時候,理科出身的她,才明白以前國文考試背的那些相思詞句到底是什麼樣的含意,若不是這一遭,只怕她也不會發現在她的心裡,他佔有多大的份量。

  她微微抬頭看向天際,在心裡暗暗祈求,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只求他能夠平安歸來,因為只有他,才是她心上的珍寶,唯一的一個寶。

  曹天洪拿著成王爺的手諭進入大牢,見著的就是被關押在大牢裡、正閉眼小憩的顏溫良。

  他想起如今兩個人的身份地位如天與地,不禁得意的想大笑,只是又看不得顏溫良那樣的悠哉,尋了人往牢頭衙役那裡吩咐了幾句,不過一會兒,顏溫良就讓人請了出來,直接鎖到牆上,一鞭又一鞭的抽打著。

  顏溫良一早被拉過來的時候,只穿著單薄的夏裝,不一會兒,單薄的衣衫上鮮血淋漓,讓他看起來格外的狼狽。

  曹天洪看了一會兒的戲,才氣定神閒的走了出來,一雙眼賊賊的朝他身上打轉,嘴裡嘖嘖出聲,「我瞧瞧,這不是顏大當家嗎,怎麼如今竟是這副狼狽模樣?顏大當家平日裡跟我們這樣的人物都是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沒想到也有這一日,各位官爺難得有這樣教訓顏大當家的機會,就該好好表現,讓顏大當家好生記得才是。」

  顏溫良抬頭看了他一眼,即使身上已經血痕交錯,他的臉色依舊不變,語氣也是淡淡的,「你是誰?」

  沒了人在背後幫忙提醒,這會兒他自然是看誰都像是熟悉卻又一個都認不出來的。

  他直覺反應的問話,聽在曹天洪的耳裡,根本就是他硬骨頭的反諷,他氣惱的一把抓來衙役才剛放下的鞭子,又朝顏溫良甩去一鞭。

  啪的一聲,光聽聲音就可以想像下手之人的力道有多重。

  「顏大當家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呵!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還這般嘴硬,只怕是苦頭還吃得不夠多吧!」曹天洪笑得陰險,甩了甩手腕,「來,讓小的好好伺候伺候顏大當家,免得顏大當家來牢裡走了一回兒,還不知道這牢裡最有名的是啥。」說完,他狠狠抽了十來下鞭子,最後還是他自個兒先覺得累了,主動停手。

  從頭到尾,顏溫良連聲悶哼都沒有,就連在一旁看著的牢頭,嘴上雖然不說,心裡也忍不住稱讚他其實是個有骨氣的漢子,如果不是個通倭的就更好了。

  通倭的人可足糟蹋許多百姓的罪人,他們這些吃公家飯的就沒一個不恨的,也實在想多打他幾下出氣。

  只是曹天洪一副故意來糟蹋人的模樣,牢頭也有些看不下去,漠然道:「行了,大牢裡外人不可久待,把該說的說了,一會兒就得走。」這人拿的是成王爺的手諭不假,只不過顏溫良的罪若真的落實了,可是要進天牢的,這會兒也不好讓人多待。

  曹天洪知道自己擅自拿了成王爺的手諭進來,其實是不合規矩的,可是他真的很想親眼看看顏溫良落魄的模樣,這時候聽了衙役的提醒,自然不會和他對著來,只揮揮手表示知道了,然後丟了鞭子,朝顏溫良走近了幾步。

  曹天洪一臉陰狠,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道:「顏溫良,當日你攔著我不讓我的貨行加入北城的商會又如何?我轉頭成了成王爺的手下,一樣能夠靠著門路把東西給弄進來又弄出去,更別說接下來還有北邊開並市的利益,呵呵!你現在肯定後悔得不行了吧!」

  顏溫良直到現在才開口說了第二句話,「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聽了他的話,他就知道他是誰了,只是要說後悔,他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只因為曹天洪私下做了什麼,他心裡也早有定數。

  顏溫良冷眼睨著他,完全看不出剛受刑的樣子,「你靠著跟倭人走私,把我朝子民當貨物一般賣給倭人當奴,在那些沿岸的村子裡,又屠殺了多少人,你以為真的就做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曹天洪,走私的人有那麼許多,為什麼我偏偏不願意和你合作,就是因為你踩了我的底線,濫殺無辜、殘害百姓,我不是當官的判不了你,但只要我還活著的一日,就絕對不會同你這樣的人同流合污!」

  曹天洪沒想過那些事他居然都知道,愣了一下後,猙獰的笑了,「知道又如何?這世道上,殺頭生意都有人做了,我這樣又有什麼要緊?」

  「是不要緊,只是通敵判國這樣的罪名,弄在你的頭上豈不是更合適?!」顏溫良冷眼看著他,「你今日能通倭,明日並市就能勾結外族,話說這些日子你那府裡不只許多倭人,就連一些邊境的人也都有,這說明了什麼?只能說你為了賺錢,心裡哪還有半分家國……」

  「住口!」曹天洪低哼了聲,嘿嘿冷笑著,「顏溫良,你再高尚又有何用?讓我來跟你說個好消息吧!今日你那小媳婦兒可是上香去了?就不知道現在你那小媳婦兒是上了香,還是讓哪一個男人給摟上了呢!」

  聞言,原本始終面無表情的顏溫良,突地睜大了眼,恨不得伸手掐緊他的脖子,他沉聲吼道:「你做了什麼

  綁著他的鎖煉被拉得嘩啦啦響著,曹天洪反而更加得意的笑著。

  「做了什麼?我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啊!」他淫邪的笑道:「我就是給成王爺推薦了你那小媳婦兒,呵!你也知道就是有人有這種小癖好,不要黃花大閨女,非要人家已經用過的,說是有別番滋味,喔,對了,成王爺手下都可是些能人,要我說,不過就是一個女人,解決掉那些護衛也就是了,何必動用了那些人,看起來不是太大張旗鼓了嗎?不過這可是顏大當家的小媳婦兒,有這樣的待遇似乎也該是應當的,就不知道成王爺品嚐了那樣一個女人,心裡頭會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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