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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春野櫻    


  聽見這兩聲奶娘、大少爺,方朝露陡地一震,驚疑的看著黑衣男人。

  完了,原來此人正是臧府的現任當家—臧語農。她努力回想,剛才自己應該沒說錯什麼話吧?

  她是來依親的,要是臧家主子不留她,她就要在街頭當「浪浪」了。

  暗忖著,她努力表現出卑微的樣子,「大少爺,小女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恕小女子……不敬之罪。」

  可惡,早知道會穿越到古代來,她該多看一點古裝劇的。

  臧語農看著她彆扭的樣子,冷冷一笑。

  「放心吧。我是有寬大慈悲胸懷的那種富貴人家,不會跟你這個弱女子計較。」

  方朝露抬眼,迎上臧語農那淡漠卻又透著一抹狡黠的目光,知道他是拿她剛才的話酸她,雖然不服氣,但人在屋簷下,還是先忍忍。

  「既然是誤會一場,大家都進去吧。」臧語農說完,便叫人打開大門,然後自個兒牽著馬進府了。

  方大娘鬆了一口氣,轉身拉起方朝露的手,眼底映滿憐惜,「孩子,你一路上受苦了吧?」

  迎向她那溫柔慈祥的目光,方朝露心頭莫名一熱。

  「來,咱們進去吧。」方大娘牽著她的手走進臧府。

  當臧府大門在她身後關上的那一刻,方朝露忍不住回頭一望。今後,這兒就是她的家了吧?

  房間裡,方大娘緊緊拉著侄女那纖瘦的手,眼底滿是不捨。

  她紅著眼眶,細細的檢視著方朝露,像是想確定她一根頭髮都沒少似的。

  「可憐的孩子……」方大娘輕撫著她的臉頰,「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還好啦。」她咧嘴一笑,「姑母不用擔心。」

  「你娘死得早,現在你爹也走了,剩下你一個人……」說著,她低頭拭淚。

  見狀,她趕緊出聲安慰,「姑母別傷心,生死乃世間常態,早晚而已,我想,我爹已經跟我娘相聚了。」

  聽她這麼說,方大娘先是一愣,然後寬慰的笑了。

  「是呀,兄長跟嫂嫂的感情很好,嫂嫂死時你還小,他也不曾想過續絃,一是擔心你遭後娘虐待,二是他實在對嫂嫂用情至深……」

  「嗯。」雖保有原主部分的記憶,但很多事就算記得,她其實也沒有太多的感慨。

  「你爹娘都不在人世,現在我不只是你的姑母,也是你的娘了。」方大娘說著,一把將她緊緊抱住。

  未料方大娘會突然抱住她,方朝露呆了一下,可那溫暖的手及懷抱旋即勾起了遙遠的記憶。

  她的媽媽也早逝,因此她跟其他兄弟姊妹是由擔任跆拳道教練的爸爸帶大的。她對媽媽的記憶也隨著歲月的流逝,慢慢變淡、變遠。

  唯一記憶深刻的是,她七歲那年將人生中第一座冠軍獎盃送給病榻中的媽媽時,她臉上那溫柔、欣慰、滿足及驕傲的表情。

  媽媽的懷抱就如此時此刻這般溫暖吧?媽媽的味道就是這樣清香淡雅吧?不自覺地,她將對媽媽的那份孺慕之情轉移到方大娘身上,情緒一時間排山倒海而來,教即使摔斷手也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姑母……」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跟筋不對,居然哭得不能自已。

  「好孩子,你一定忍很久了吧?」方大娘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低聲安慰,「不用擔心,你有姑母,我一定會照顧你的。」

  「嗯。」她點點頭。

  方大娘捧著她的臉,為她擦去眼淚,「你先跟著姑母在臧府做事,大少爺是好人,一直很照顧我,這次我跟他提起你的事,他一口就答應了。」

  是不是好人她還不確定,但她深深覺得他應該是個很機車的人。

  「你就先在臧府做灑掃丫鬟,不久姑母會幫你覓個好人家,讓你出府嫁人的。」方大娘說。

  「嫁人?」她一愣。

  「是啊,你已經十八,早該是嫁人的年紀。」

  她猛然搖頭,「我不嫁人。」

  「為什麼?」方大娘不解,「你想像姑母一輩子待在臧府嗎?」

  她十六歲那年嫁給烏隆村的農戶之子,隔年生下一子,一家和樂。不料,半年後的一場瘟疫卻奪走丈夫跟獨子的性命,教她痛不欲生。

  適逢當時臧家老爺派人賑濟幾個村落,她因還有奶水,便在臧家管事的引薦下進了臧府,成為臧語農的奶娘。

  臧語農的娘親李氏體弱多病,生下他之後經常臥病不起,更甭提親餵了,方大娘乳水豐沛,便餵養了他。剛逢喪子之慟的她將臧語農視如己出,悉心照料,爾後,他也視她如另一個娘親。

  「也不是,只是我沒想過這麼早嫁人。」

  「還早?」方大娘微微瞪大了眼睛,「你娘十八歲的時候已經生下你了。」

  「二十五歲之前嫁人都還不算晚吧?」她說。

  「什麼?二十五?」方大娘驚訝的看著她,「二十五都是老姑娘了,你還想嫁誰?」

  老姑娘?也對,她現在身處在封建時代,二十五歲已經很老了。

  「姑母一定會替你覓得一個好夫君,這樣一來,我才對得起在九泉之下的兄嫂。」方大娘一臉堅定的說。

  方朝露不想再跟方大娘討論此事,因為她很清楚這事不會有結果的,畢竟她們兩人身處的時代完全不同,頻率對不上。

  「對了,」方大娘想起一事,「你方才說路上遇匪,那你是怎麼逃走的?」

  「呃……我教訓了他們。」

  方大娘驚訝地說:「你教訓了他們?」

  「嗯,」她點點頭,「沒錯。」

  方大娘一臉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你、你哪來的力氣?」

  「姑母,其實打架靠的不完全是力氣。」

  第1章(2)

  「不不不,姑母是說,你怎麼會拳腳功夫呢?」她三年前曾回老家一趟,當時朝露十五歲,是個溫順乖巧、說話輕聲細語的小姑娘,別說是武功,恐怕連抓一隻雞都辦不到。

  怎麼才三年時間,她就練了身功夫,還能打跑打劫她的惡匪?

  「我……我是跟村子裡的人學的。」她胡亂說著,「我覺得自己身體不好,想習武健身,所以就主動學了。」

  「你跟誰學的?」

  「劉、劉大爺。」她都快冒汗了。

  聞言,方大娘眉頭一皺,「劉大爺是誰?」

  劉大爺是她在二十一世紀的老爸,但這事哪能說出來,她只得繼續胡謅瞎掰,「劉大爺是這兩年才到村子裡來的,姑母不認識。」

  方大娘想了一下,不覺得有什麼可疑或不合理之處,便也相信了,但仍覺得侄女有點怪怪的,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尋常。

  不過轉念一想,三年的時間要改變一個人也是有可能的,不管如何,這孩子平安,她也就安心了。

  就這樣,方朝露在方大娘的安排下開始了灑掃丫鬟的工作。

  需要勞力的工作對她來說一點都不是問題,不到半天時間,她便得心應手。

  因著方大娘在臧家的地位及人脈,方朝露認識了許多新朋友,而大家也都相當照顧她,那名在門口被她教訓的家丁還帶著幾塊杏仁糖跟甜糕來向她賠不是,她也大度的原諒了他。

  雖然她很討厭這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眼睛又長在頭頂上的人,但為了不傷和氣,也為了不讓方大娘為難,便也船過水無痕,當那事不曾發生過。

  才在這裡走動一天,她便發現臧府真的是少見的豪邸,大大小小的院落共有八座,庭園及花園有六處,不但有專門養馬馴馬的馬術場,還有最讓她心動的練武場。

  臧語農是富甲一方的皇商,跟朝廷的關係向來密切,聽方大娘說,臧家分散在各地的莊戶共有三十六處,店舖有兩百家,土地有一千八百筆,依土地屬性及當地氣候種植各種作物。

  臧家自己有鑣局及船運,可以押送及運輸各種貨物,南來北往暢行無阻,臧語農甚至握有多項朝廷特許的買賣,可自由買賣鹽、糖等物品。

  光聽這些,方朝露就深深覺得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方大娘還說,有位什麼知賢王是臧語農的拜把兄弟。她想,能跟皇親貴胄攀親帶故,那肯定是不容易的。

  總之,因為他是個身份地位都不同於一般商賈的人,所以臧府的守衛也相當嚴實。臧府的護院共有八十人,各有各負責的範圍,領頭的名叫張大飛,從前是個教頭,後來被臧語農延攬至府中擔任護院總管。

  而練武場,就是這些護院們平時練功的地方。

  趁著空檔,她請粗使丫鬟玉芳帶她去看了看,發現練武場有許多古代的重訓器材,讓她暗自盤算著要偷閒來練一練。

  第二天,方朝露一早跟著方大娘準備到臧府的藏書閣去打掃,經過一處迴廊,遠遠的便聽見一陣騷動。

  朝聲源一看,有個身著紫色精繡衫裙,打扮得珠圍翠繞的年輕姑娘正在嚴厲訓斥著一名家丁。

  「又來了。」方大娘歎了一聲。

  「姑母,她是誰?」她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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