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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春野櫻    


  初來乍到,她只聽方大娘說臧語農有繼母周氏,還有繼母所出的異母弟弟臧語晨,可這位威風的姑娘是什麼人?

  「她是趙家小姐趙流香。」方大娘眼底有一絲的不忿及無奈,「是夫人娘家妹妹的女兒,也是大少爺的未婚妻。」

  「臧語農的未婚妻?」

  聽見她直呼臧語農的名字,方大娘神情認真地糾正,「朝露,這大戶人家的規矩不少,你可要警醒點,怎能直呼大少爺的名諱?」

  「喔,知道了,姑母。」

  如今她是該謹言慎行,以免惹禍上身,又給方大娘添亂,只是即便這麼提醒著自己,但一時半刻實在很難適應及調整。

  現在只希望在她完全融入古代生活之前,不要惹事闖禍才好。

  「這兒不比你從前在三腳村的老家,眼睛要擦亮,明白嗎?」

  「我明白了。」她尷尬的一笑。

  這時突然傳來了巴掌聲,兩人不禁一怔,同時望向聲音的那一頭,只見那家丁正遵從趙流香的命令,用力的掌摑著自己。

  「你沒吃飯是嗎?」趙流香顯然覺得他打得不夠重,「再用力一點!」

  「是,流香小姐……」家丁唯唯諾諾,認命的繼續掌嘴。

  一旁的下人們低著頭,沒人敢多看一眼。看來,趙流香在臧府囂張不只一天兩天了。

  方朝露最看不慣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如果可以,她真想立刻衝上前去教訓趙流香一頓,讓她知道人人生而平等,是沒有貴賤之分的。

  「朝露,姑母提醒你,」方大娘拉著她的手,繼續往藏書閣走去,「盡可能離趙家小姐遠一點,她那人脾氣大得很,稍有不如意就會遭殃,姑母沒法一直陪在你身邊,你可要把姑母的話記在心上。」

  「是。」看方大娘如此慎重其事,可以想見趙流香確實難搞,「不過姑母,她既未過門,為何住在臧府,還端起少夫人的架子?」

  「大少爺跟趙家小姐的婚事是老爺在世時訂下的。」方大娘解釋,「本來她十六歲就要過門,未料老爺卻突然辭世,老爺在世時非常信服的相士先生說老爺死後三年內家中不得辦喜事,否則將會影響家運,婚事便延宕下來。」

  「三年不得辦喜事,趙家小姐也可以待在娘家靜候,怎麼住進府裡了?」

  「這是夫人做的主。」方大娘續道:「夫人向來疼愛這個外甥女,並視如己出,大概是想讓她和少爺培養感情,就以做客的名義將趙家小姐接進府裡了。」

  「原來如此。」就是有人嬌慣著,趙流香才這麼威風。

  只是以年紀來說,臧語農也真是晚婚呢……還是,他已經結過婚了?

  「姑母,臧……呃不,大少爺他成過親嗎?」她繼續發問。

  方大娘搖頭,「不曾。」

  「他也不小了,又是臧家大少爺,怎會一直沒成親?」

  「大少爺一直專注於生意,早些年總是自己帶著商隊走南闖北,結交朋友,達官顯要、皇親貴胄、販夫走卒、綠林好漢,什麼樣的朋友都有,老爺每次催他成親,他總說還早,要不是後來老爺身子變差,三天兩頭臥病不起,大少爺也不會答應跟趙家小姐訂親。」

  聽完方大娘的說明,方朝露約略知道臧語農是個什麼樣的人了,用現代的話說就是工作狂、菁英分子。不過,他怎麼會放任趙流香這麼囂張?

  「大少爺不知道趙家小姐的惡行嗎?還是他也都這麼對待下人?」若是後者,她可就徹底瞧不起他了。

  方大娘搖搖頭,「不,大少爺雖然不苟言笑,拘謹嚴厲,但他是個好主子,對下人很寬厚,之所以對趙家小姐的行為睜隻眼閉只眼,完全是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但若是知曉哪個人挨了趙小姐的打罵,便會命帳房先生在那人的月例裡加三兩銀,以示補償。」

  聽了,方朝露有幾分訝異。那臧語農看似刻薄嚴厲,但若照方大娘的說法,他其實是個好主子呢。

  這時,她們來到了藏書閣門前。

  「大少爺的親娘早逝,夫人在他八歲那年進府,從此成了他的娘親,夫人對他也算是盡心盡力,即便生下二少爺,但也沒因此冷落大少爺,老爺過世前要大少爺好好照顧夫人跟二少爺,因此只要夫人高興,他總是盡可能的順從她,其實……」方大娘下意識的壓低聲音,然後推開藏書閣的門,拉著方朝露走了進去。

  「大少爺似乎不喜歡趙家小姐。」她掩上門,繼續說:「趙家小姐在臧府好些日子了,大少爺從沒去看過她,大概就是因為這樣,趙家小姐才常把氣出在下人身上。」

  「是喔……」

  方朝露打心底同情臧語農跟趙流香,一個是父命難違,不得不與不愛的女子訂親,一個是在親人安排下許配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卻妄想著能廝守終生。

  她真慶幸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沒人能逼她結婚……喔不,她現在已經是古代人了,親事也得由長輩做主,不過以方大娘的能耐,想來是逼不了她的。

  她這個人啊,從來不妥協。

  幾天後,覷了一個空檔,方朝露偷偷的溜到練武場去。

  在外面探頭探腦的觀察了一下,確定裡邊沒有半個人,她便立刻進到裡頭。

  她一個一個檢視研究這些古代的訓練器具,並小小試用一下。有些合用,有些實在發揮不了太大的功效,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也算聊勝於無吧。

  挑了一個沙包,她撩起裙擺,腿一蹬就朝沙包踢了一下。

  這種熟悉的感覺真好,只不過這副身子實在太單薄,肌耐力也大大不足,看來她得花時間慢慢的鍛煉這副纖弱的身子才行。

  她對著沙包又是踢又是打,發出砰砰砰的聲響,雖已是深秋,但不一會兒,她便熱得飆汗,卻仍舊欲罷不能,繼續朝著沙包進攻。

  就在她對沙包進行攻擊之際,一雙沉靜卻銳利的黑眸正定定的望著她。

  臧語農本是要來找張大飛的,可走到門口卻看見令他驚異的一幕。

  雖然那天在大門外已見識到她的功夫,但他以為她只是練了點防身的招式,沒想到自己著實小覷了她。看她架勢十足,拳腳有力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心底發出驚歎。

  話說回來,她哪裡像是小家碧玉?方大娘明明說她雖是出身鄉下,但知書識墨,溫婉有禮,是個安靜又乖順的姑娘。

  可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沒在她身上看見方大娘所形容的這些特質。

  不知為何,他對她感到好奇,因為在他的生活及生命裡,都不曾見識過這樣的女子。

  「喂!」他出聲叫喚。

  聽見聲音,方朝露嚇了一跳,急忙停下動作轉頭一看,竟是臧語農。

  想起方大娘的那些耳提面命,她趕忙低頭,「大少爺。」

  臧語農走了過來,「抬起臉來。」

  她暗叫不妙,心想可能要挨罵了。「是……」她慢慢的抬起頭,迎上他的黑眸。

  他神情冷傲,面無表情的端詳著她。此刻,她滿頭大汗,臉頰泛紅,兩顆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著,不敢正視他,模樣看來調皮又可愛。

  「誰准你進來的?」他問。

  她搖頭,「沒人准,是我自己溜進來的。」

  「你知道這裡是臧府護院專用的地方嗎?」

  「知道。」

  「所以你是明知故犯,不把臧府的規矩放在眼裡?」

  「我……」

  「奶娘沒教你規矩嗎?」他其實沒生氣,只是故意鬧她。

  一聽他提及方大娘,她趕緊解釋,「姑母都跟我說過,是我一時技癢,就……總之你別怪罪姑母。」

  他微微擰起濃眉,目光犀利的直視著她。

  驚覺到自己又不小心犯了錯,她連忙賠不是。「大少爺恕罪,奴、奴婢……」可惡啊!要她口口聲聲尊稱他少爺,又卑微的自稱奴婢,簡直要她的命。

  「你在鄉下是個只會打架的野丫頭吧?」臧語農一臉興味的睇著她,「奶娘說你知書達禮,溫柔安靜,看來她騙了我。」

  「咦?」她一頓,急忙說道:「不,姑母沒騙你!」哎呀,又忘了尊稱,她怎麼老是忘記?

  「若她沒騙我,那麼就是你騙了她。」他唇角一勾,「你在她面前裝乖,其實根本是個沒規矩的野丫頭?」

  「我沒騙姑母,也沒裝乖,只是……嗯?」她猛地一震,意識到他剛才說的話,「少爺是指我沒家教?沒教養嗎?」

  「你要這麼解讀也無不可。」

  方朝露瞇起眼。他知道這是多麼嚴厲又羞辱人的指控嗎?他不只罵了她,還罵到她的爸爸媽媽。

  她向來不在意自己吃虧或是受辱,但侮辱她爸媽可不行。

  「大少爺可知這對我是無比嚴重的人身攻擊!」她有些激動,「少爺不只羞辱我,還羞辱我父母,難道這就是你引以為傲的教養?」

  看著眼前圓瞪雙眼,語氣嚴厲指正他的方朝露,臧語農微微一怔。他得說,這丫頭實在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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