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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綠痕    


  原來慕殤早安排了這一手?

  奉旨孤零零站在雪地裡賞梅的燕磊,渾然不知索命閻王正在暗中朝他步步進逼,而莫追則是頭疼地想著,究竟該不該衝出去拎走那個快沒命的笨蛋,就在這吋,另一股熟悉的內力波動,令他急急轉看向遠處的殿頂。

  琴璞?

  怎麼連他也來湊熱鬧了?

  莫追無力地瞪著那個正伏趴在殿頂上,隱而不發,似想來一招黃雀在後的琴璞。

  很好,他家便宜大哥居然魅力這麼大,這會兒不僅是慕殤要他死,就連慕臨仙也要他的命……有誰能好心點來告訴他,靖遠侯府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那對姊弟?

  奉旨前來收拾燕磊的大內第一高手吞雷,方踏進園中便察覺了琴璞的存在,他迅即轉首往那個方向看去,逮著這短暫空檔的莫追,已刻不容緩地出手,猶如一柄疾射的箭飛快地自隱身的地點竄出,飛身上前一把揪住燕磊的手臂。

  一記來得沒半點聲息的掌風,緊跟在莫追的身後,莫追皺了皺眉,抓著燕磊立地沖天而起,一鼓作氣躍至鄰近的一座宮殿的殿頂後,他便扯著燕磊不要命地往宮外的方向狂奔,時不時還東拐西繞,以避開後頭緊追不捨的掌風。

  當身後的吞雷就快追上來,而他們也快抵達皇宮最外圍的圍牆時,莫追腳步驟停,轉身以一掌迎上吞雷朝他背後襲來的掌心。

  兩掌互擊過後,莫追生生地被震退了數步,他伸手緊抓住茫然不知所措的燕磊,像扔沙袋似地,將燕磊往牆頭的方向使勁地扔過去。

  「快,立刻出宮回府去!」容止派來的家僕早就等在外頭準備接應了。

  見獵心喜的琴璞馬上從另一頭跳出來,正想攔下飛出牆的燕磊,此時身後還有個吞雷追著的莫追已經來到他的面前,不但一腳將他踹開,還給他來個禍水東引。

  吞雷劇力萬鉤的一掌,在下一刻直直打在琴璞的胸坎上,琴璞當下吐了幾口血,一手掩著受創的胸口,惱恨地瞪向嫁禍的莫追。

  莫追才沒空理會琴璞的媚眼瞪得有多銷魂,因實力遠在他們之上的吞雷正站在一邊虎視眈眈。

  半響,吞雷與琴璞交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探掌襲向莫追。

  莫追冷冷一笑,紮穩了馬步,大喝一聲向左右探出雙掌接下他倆的掌勢,運上體內所有的內力抵擋住他們的合擊,在他腳下的殿頂,因受不了強大的內力迅速龜裂破碎。

  天外驟然飛來的兩道銀光,宛如兩柄利劍,在他們三人都卡站在殿頂上不動時,冷不防地分別插進吞雷與琴璞的肩頭。吞雷側首一看,居然是支普通的毛筆,電光石火間,這名突然出現打岔的來者,已一把扯過莫追的衣領,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兩方夾擊下將他給拎走。

  在被來者飛快地帶出皇宮,拐進人來人往的皇宮前大街上時,莫追還有些摸不著頭緒,直到來到一條無行人的暗巷裡時,來者這才放開了他。

  一道清亮的女音自莫追的對面傳來。

  「小八,你也有這一天?」老天開眼了?

  莫追驚訝地抬起頭,「四師姊!」

  「嗯哼。」月穹愛理不理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他咧大了燦爛的笑臉,感動不已地朝她撲過去。

  「臭小子少賣臉了。」她嫌惡地一巴掌拍開他那張讓她看了就火大的臉。

  「人家本就還青春年少……」他撫著火辣辣的面頰,好不楚楚可憐。

  她用力哼了哼,「是只有臉還青春年少。」

  「師姊,你怎會來北蒙?」本想著今日進了有如狼窩的宮中肯定是不好脫身了,沒想到她居然會半途殺出來截胡,不只是吞雷措手不及,就連他也深感意外。

  「我--」她話都還沒說,他已急切地打斷她的話。

  「你是不是接到我的求援信了?」他家相公終於不必病懨懨了,而他也不必煩惱日後會守寡了?

  「什麼求援信?」月穹愣了愣,聽得雲裡霧裡的。

  「啊?」不是嗎?

  「我來是因為二師兄發話了,忌日之前我得把你這小子給拎回去。」聽老五說,二師兄都把菜刀給磨好備妥了,她還年紀輕輕,才不想被剁手指腳趾。

  「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而來,總之只要你來了就好。」莫追大喜過望地拖著她的手臂往巷外疾走,「快快快,跟我回去看看我家那口子」

  月穹的身子大大震了震,她止住步伐錯愕地瞪著他。

  「你家那口子?」什麼時候……臭小子家中添了一口她都不知道?

  「我相公。」莫追還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開口。

  「相……公?」

  他甜甜一笑,「我嫁人了。」

  第6章(1)

  原國。

  斷皇爺府內的大總管斐思年,在看完手中的加急信帖後,抬首迎上斐然憂心的臉龐。

  「三弟,你很擔心?」

  「北蒙即將內亂,要不要派人去接應容止?」斐然為他奉上一盞香茗,順手幫他整理一下堆了滿桌的公文。

  斐思年搖首,拉著他一塊兒坐下,「不必了,納蘭先生說此事就交由黃金門代勞。」

  「黃金門?」那個蓬萊在上繳了今年度的稅金後,不是已經同他們翻臉了嗎?他記得蓬萊那隻鐵公雞還說,往後打死他也不再與他們皇爺府有所往來。

  斐思年笑得很有把握,「放心,這回他們會插手的。」

  實際上,在接到了斐思年的飛鴿傳信後,蓬萊他是不插手也不行。

  一掌拍碎了早就不堪他虐待的書案,蓬萊怒焰滔天地來回在書齋內走著,每踏出重重的一步,就將青金石所製的地板給踩出一道裂痕。

  好久沒見他又這麼抓狂了,容易怕怕地縮在一角,膽戰心驚地看他在房內大肆破壞。

  「二師兄息怒啊……」

  正愁找不到人發洩的蓬萊一把將他揪過來,「老五!」

  「小、小的在……」容易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瞬也不瞬地對上他那雙正噴火的火龍眼。

  「速速去把小八那小子給我帶回來!」

  他愣了愣,「咦,可四師姊不是已經去了嗎?」光她一人還搞不定?北蒙國的事有這麼麻煩?

  在這節骨眼當頭,蓬萊壓根就不聽任何推拒之詞,他緩緩收緊了手中的力道。

  差點就被勒死的容易趕緊點頭,「我去,我這就去!」

  嚇跑了容易,也暫時消滅了腹中的怒火後,總算鎮定下來的蓬萊一反前態,苦苦皺著張臉,步伐沉重地步出書齋往後山佛堂的方向走。

  隨著離佛堂的距離愈來愈近,蓬萊的腳下就像拖了千斤重擔,愈來愈是走不動,可不得不面對現實的他最終還是爬上了後山,規規矩矩地站在佛堂大門前,只是,任憑他挖空了腦袋想了老半天,他還是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佛堂內的男子早就察覺到他的到來,似是早就料到了般地開口。

  「小八做了何事?」

  「他……」這種家醜到底該不該說?

  算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該來的總躲不過,他、他……豁出去就是。

  蓬萊狠狠閉上眼,「他嫁人了。」佛祖保佑,他只是個來報訊的,千萬不要連累他呀。

  「嫁人?」

  佛堂內男子的音調驀地變得恐怖陰沉,一陣難以抵擋的寒意緩緩自屋內漫出,蓬萊欲哭無淚地看著眼前的佛堂大門,飛快地  被凍上了一層結實的寒霜不說,就連他腳下所站的地方也都開始結冰。

  他硬著頭皮再道:「對……」

  「那小子回來後知會我一聲。」

  「大師兄?」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蓬萊不安地抬起頭。

  「既然那麼愛扮女人,他就一輩子都當女人吧。」

  暖氣融融、再舒適不過的七公子新房內,月穹端坐在客座軟軟的坐榻上,兩眼眨也不眨地望著坐在床邊那對狀似親密的小夫妻。

  她抽著嘴角,「這是……」

  「我相公。」莫追環著容止的腰,一手指著靠在他肩上氣色很不好的她。

  「他是……」

  「我娘子。」容止帶著淺淺的笑意向來人介紹。

  「我娶了他。」她答得很理所當然。

  「我嫁了她。」他已經自暴自棄成自然了。

  月穹起身就走,「告辭。」

  「師姊!」莫追忙不迭地追上去拉住救命大仙。

  已經翻不動白眼的月穹,恨鐵不成鋼地往他的頂上敲過去。

  「臭小子給我住嘴!」不長進的東西,叫他娶門媳婦回家,他卻是嫁了自己?他可真給他們師門長臉啊。

  莫追眼中淚光閃爍,「師姊……」

  容止微喘地一手撫著胸口,方要起身為莫追說幾句話,月穹已一陣風似地刮到她的面前,兩手捧著她的臉龐,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後,她的眼中似閃過了什麼,但她隨即將它掩下。

  「小妞,你真想不開的娶了我家的臭小子?」那個不要臉也不要皮的師弟……她消受得起?

  容止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嗯。」

  「委屈你了。」月穹感慨地拍拍她的肩,不一會兒,月穹速速換上了熱情的笑臉,自懷中掏出本書遞給她,「來來來,這是師姊給你的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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