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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凌築    


  「抱歉!」

  他的嘴摩擦到她的,甜甜的、軟軟的就像……他是怎麼了?猛地回神,他臉色丕變的想坐起身,卻不料手竟落在她剛發育的胸脯上!

  芊芊呆傻的視線隨著他驚惶失措的舉動,沒有開口。

  男孩臉微熱,慌亂的抽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沒怎樣吧?」問得心虛。

  照傳統世俗道德,他碰觸到她的清白身子,就要對她的貞操負責。不過,她還小,應該還不算非禮吧,而且這也是他的初吻!他還年輕,不想莫名其妙被個丫頭賴上。

  看她模樣似乎還沒回過神來,沒半點女性自覺,或許還太小,不懂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

  他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尷尬,「剛剛騎馬亂撞的傢伙是城裡巫大富的小兒子巫維仁,有時候他們會到東鎮來胡作非為。」

  「你剛有吃了什麼?」

  「什麼?」男孩一怔。

  「嘴巴甜甜的,比糖葫蘆還好吃。」他剛剛做子什麼,為什麼她小臉熱呼呼的,還有嘴巴也像吃到蜜似有點意猶末盡?

  男孩啞然失笑,「沒有呀。」看來笨丫頭還沒有開竅呢,當親嘴是吃糖!反倒是他自己想太多了,伸出手指輕點—下地的額,

  「還有姑娘的嘴是不能隨便給人吃的,知道嗎?」

  呆呆的,被人吃了都不知道,萬一遇上是戀童癖的男人,看她怎麼辦?還好是他!不知怎麼了,腦海閃過這個念頭,他竟覺得暈陶陶,比賺到生平第一個一萬兩還快樂。

  「為什麼?」芊芊盯著他的嘴,想掰開探索他是不是偷吃什麼比糖葫蘆更好吃的好東西,卻不告訴她。

  「你做什麼?」她抬起手就要觸碰到他的臉,出於反射性,他快如閃電攫住她的手腕。「對不起。」意識到自己失常,他連忙放開她,還好沒施力道,否則她手骨就碎了。

  「我才該說抱歉。」丟臉,她居然真的伸出手。不好意思的搔搔頭,她眼尖的發現,「啊——你會武功?!」

  「你不笨嘛。」

  男孩咧齒一笑,佯裝若無其事的拍去身上灰塵,並拉她站起,「以後小心一點。」

  羊芊忽然直覺的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且慢,剛剛是你搞鬼,你害他們跌倒?」雖說她根本沒看見他如何出手,

  這時她才恍然大悟,這吊兒郎當的傢伙根本不需要人幫忙,他一個人就可以擺平那些混混。

  望著他優雅的動作流露自信的神采,從外表看來他長得不算差,完全不輸京城漂亮公子哥,但「小時了了」,所以小時俊不算什麼。

  可是詭異的是當太陽在他週身灑上一層金粉後,看似神聖安詳的英俊臉寵卻讓她心卜通的怦了下,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感覺,她不明瞭為何自己的心會跳那麼快,連見皇帝也沒這樣奇怪。

  「好啦!」男孩無視她直勾勾的打量,凝視她那張粉雕玉琢的蘋果臉,紅撲撲的讓人很想咬一口,於是忘形中他不自覺的拉拉她粉嫩嫩的臉頰。

  「痛,你幹嘛!」微痛拉回芊芊的思緒,眉黛顰起,小嘴噘起,揉揉被他捏疼的臉。他是她爹之外第二個捏她臉的男生。

  「失禮了。」男孩啞然失笑的望著自己突然衝動的手,這還是第一次。不過,她的臉軟綿綿的就像棉花一樣柔軟溫暖,真讓他有點愛不釋手,真想多摸幾下,但時間不允許。

  「笨丫頭,好好保重,以後行事可別那麼衝動,凡事三思。」男孩揉揉她的頭髮。

  「我不是笨丫頭!」芊芊不悅的橫他一眼,揮開他無禮的手,「過了年,我就滿十歲了。」

  男孩淡笑,目光縹緲,「過年呀!」

  芊芊打從鼻子一哼,「沒錯,我一定會長得比你高,變得比你強。」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那就祝福你,我們就此別過。」他揮揮手,揚長而去,

  離別的愁悵飄人她心湖,他是她來東鎮第一個遇見的朋友。

  「喂,你別走;」芋芊不假思索的追上去。

  壅塞的人群阻擋她的去路,擠過人群後,誰知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不可思議的,大街上已失去那男孩蹤影,她左顧右盼的跑著探看他會不會躲在巷弄間,竟一無所獲,令她不禁有一些懊惱的跺腳。

  「小姐,終於找到你了!」找尋小姐的阿東阿西鬆一口氣。

  芊芊沒理他們,環顧著四周後,扯開嗓門,「你等著,我霍敏芊總有一天一定會變得比你強。」

  十歲的芊芊立下要變強的誓言。

  *****************************************

  十年後

  熙熙攘攘的東鎮街上——

  「抓住那……那人,那人是小偷,誰幫我抓到那賊人我有重賞。」一個老翁氣喘如牛的喊。

  「多少?」冷不防一個白色影子冒出,嚇了老翁一跳。

  他端詳著眼前玉樹臨風的儒雅男子,一看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書生,一襲飄逸的白色長衫更襯托他仙風道骨,他直覺一一

  「你行嗎?」

  「先說好價碼;」白衣男子氣定神閒。

  「我給你十兩。」老翁比一隻手指。

  「十兩?」白衣男子搖搖食指,「不、不、不,依我估算,你那錢袋裡少說也有上百兩,這麼說好了,五五對分。」

  老翁傻了眼,這書生比強盜還狠。「不行。」

  「那就算了,等那小偷就快跑不見,你損失的就是全部的錢了。」白衣男子平靜的聲調流露著一股幸災樂禍。

  「糟了,抓賊呀」老翁有氣無力的沙啞聲音被熱鬧的街頭人聲覆蓋,就算聽到也沒有人見義勇為。

  「你最好快一點決定,否則等他跑不見你的錢就找不回來。」

  白衣男子仗恃著高大修長的體格,手彎成孤形放在額頭遠眺。「等等,他已經跑到路尾了,正要轉進巷子裡……」

  老翁一急,」好好,我答應你。」被坑總比全部的錢沒了好。

  「成交。」白衣男子霍地手腕一翻,形成像執釣竿的手勢,老翁這才發現他手中有一條比蛛絲還細的線,若不仔細瞧還真無法用肉眼看清,長長的曳地穿梭在人群中,不知連到何方。

  老翁視線順著絲線的彼端,回到他食指和拇指間,線的另一端藏於他袖裡,不知還有多長。

  老翁不禁有些困惑,「公子,你在做什麼?」他不去幫他逮人,還有閒情站在這把玩這線?

  「別擔心,只要你記得你的承諾。」白衣男子唇角微勾的注視遠處,手指看似沒有動作,只是提在半空中。

  要非常仔細的瞧,才會注意他指腹間近乎透明的絲線正不著痕跡的快速移動著,收回袖裡。

  「啊——救命!」突然,遠方人群中傳來叫喊。

  老翁好奇的抬頭,意外的看著人群中驚聲尖叫的人竟是那個賊人,而且他還不時滾地,有時抱著柱子或大樹,但,抱樹的姿勢很奇怪,就像被狂風吹得快飛走似,更像被人無形的拖著走。

  老翁望著那賊人身體像被鬼附身的往回拉,掙扎地往前踏步,身體卻往後退。

  邪門!老翁驚駭的揉揉雙眼,終於發現原來那線端竟是纏在那賊人身上,白衣男子宛若釣魚般開始收線。

  而他掙扎的大喊救命又拖住路旁的行人,嚇壞路人,怕被牽連的紛紛走避,又不禁好奇的觀看這一奇景。

  隨著他慢慢被那條細線拖回來,老翁都看傻了眼。

  不一會兒,就在任務快完成,不知哪裡衝出一個個頭嬌小的女子一古腦兒抓住那賊廝,死命的拖住,迫使白衣男子的手微滯了,不過,收縮絲線的動作依舊沒停歇,只是速度減緩。

  白衣男子揚一下眉,遠眺著那雙手拎著賊人後衣領的女子立定原地,不借助任何外力而和他抗衡的耐力和毅力,一抹激賞的光彩快得難以察覺的掠過平靜無波的兩泓潭眸。

  他忍不住增加到三分勁。

  女子身子微晃一下,依舊不動如山。

  好玩!白衣男子嘴角噙著興味盎然的淺笑。從來沒有女人能跟他抗衡到這種地步,即使是山裡的同門師姐亦如此。

  如果加到五分內力不知會如何?他暗運內力至手指。

  女子腳步開始緩慢滑行。

  她一咬牙關,深呼吸的氣納丹田,使出千斤頂的功夫定在原地。

  「姑娘,功夫了得。」而好奇的群眾見沒有危險,慢慢靠攏她,有些不禁開始為她鼓掌叫好。

  人群聚集,逐漸形成人牆,將白衣男子和老翁阻隔在外,沒有人注意白衣男子這一邊。

  「加油!加由!」鼓噪聲如雷。

  老翁怕絲線太細沒保障,再看看大街上圍成人牆擋住視線,人群騷動著救人,要是那些旁人不明事理將賊人放走怎麼辦?回看一眼漫不經心的白衣男子,似乎沒什麼認真的收線獵人,反倒不如那女子努力救人。

  一想到那可是他的血汗錢,不怕一萬,只怕萬—,不安的情緒在老翁擔憂的心房上滾動,猶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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