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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林淮玉 魏醒柔的車才停妥,司徒衡立刻衝了過來,拉開車門,劈頭就問,口氣不是很「我們看電影去了。」魏醒柔瞎掰道。 「看什麼電影?」司徒衡雙腿張開,雙手扠腰,一臉懷疑。 「看——彗星撞地球。」 「電影票呢?」 「丟了!」 「鬼扯!」司徒衡扯開喉嚨大吼。 「我就是愛鬼扯,你有什麼意見?」魏醒柔也不是被嚇大的,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吵架,兩人由屋外吼到屋內。 「既然是看電影,為什麼告訴黑鷹我陪你們到天文台看星星?」 「我如果說實話,你們這些大男人主義的沙豬會答應讓我帶醉悠上街嗎?」火氣土來的數醒柔咬道。 司徒衡見醒柔火冒三丈,怕她氣壞了,自己日子也會不好過。他嚥了嚥口水,放下身段,放軟語調。「誰說我是大男人主義來著?我可是怕妻俱樂部的會員。」 有人搬來階梯讓她下,她當然也就順勢往下走囉w「剛才嗓門那麼大,還敢說你是怕妻俱樂部的會員。」 「娘子請饒命。」偶爾向老婆大人撒撒嬌也是一種幸福。 「下不為例!」魏醒柔撫了下他的臉龐,送上一個香吻。 「老婆我還要!」向老婆討吻,也是婚姻生活的美事之一。 「還要什麼?」魏醒柔故意逗他。 「還要一個親親。」他作勢要偷香。 「糟了!咱們在這吵吵鬧鬧的,把醉悠給忘了。」 兩人望向大門口。沒人! 他們立刻衝到黑鷹新居——只見醉悠沉靜地坐在起居室睡著了,像是剛洗完澡,香皂味充斥整個空間,大概上街時累壞了。 「如何?要叫醒她嗎?」司徒衡間。 「不!你把她抱到臥房去吧!」 「可以嗎?我碰別的女人,你不是說就要剝了我的反?」司徒衡開玩笑地道。 「少貧嘴,快幹活。」 「遵命!」 「黑鷹明天回來是吧?」魏醒柔悄聲問。 「我猜夜裡就會到了。」 「做啥這麼十萬火急?有我們在,而且門口偏廳裡還住著兩名經過訓練的保鏢和兩位下人,黑鷹會不會大小題大作了?」魏醒柔從沒見過誰的保護欲這麼無可救藥的強。 「本來人家是很放心的,可是台北有了你魏醒柔——司徒太太,他從放心變不放心。」司徒衡眨眨眼。 「這麼誇張!我又不會帶醉悠去做什麼冒險犯難的事。」魏醒柔委屈地嚷道。 「逼我知道。黑鷹把醉悠當小女孩,怕她有閃失,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所愛的痛苦。」 「黑鷹愛醉悠嗎?」魏醒柔偏著頭喃喃低語。 司徒衡聳聳肩。「我認為他愛醉悠愛慘了,但他目前不同意我的說法。」 「哦!那你呢?」她改變話題。 「我什麼?」司徒衡當然知道愛妻要問什麼,只是故意裝糊塗逗她開心。 「你愛不愛我?」魏醒柔低聲問道。 「什麼?聽不清楚。」司徒衡拉長耳朵,星目微張。 「我說——你愛不愛我?重聽的老先生!」魏醒柔提高嗓子吼道。 「我——」司徒衡還是大賣關子,故作沉思狀。 「哦什麼哦!不理你了!」魏醒柔氣嘟嘟地回到自己家。 司徒衡立刻跟在她身後追進他們的臥房,由後輕摟著她,下顎頂著她的發摩挲著。「愛!愛!愛!小氣鬼,喝涼水。逗逗你罷了,跟我這麼計較。」 魏醒柔轉過身,正要回句話時,微張的唇正好被他捕捉到,兩人翻滾在緞面床上,纏纏綿綿。 是夜——葉醉悠悠悠轉醒,正要設法再睡,忽然驚覺有隻手輕攬住她的腰。 「是誰?」她掙扎著,正要喊救命。 「是我!你以為還會有誰有那個膽敢爬上你的床?!」 「鷹!」她喜出望外,沒料到會是他。她翻轉過身子,與他四目相對。 「我還以為你一聲不響的走了。」黑鷹平靜地說道。 「走?!走到哪去?」 「阿衡說你們今天沒有去天文台看星星。」 「我……我……」葉醉悠很為難,既不想出賣好心的醒柔,也不想說謊騙黑鷹。,黑鷹俯首,吻上醉悠張口欲言又止的唇。 他從容不迫地物她,享受著她的柔軟與纖弱,過了許久之後,他的吻變得需索更多,不再是剛開始不貝威脅性的吻。 葉醉悠全然臣服於黑鷹帶給她的不可抗拒的情懷裡,狂猛與溫柔交戰。 半晌,兩人的衣物已全褪去。 在激情中,倘在它的頸項間輕嚼著,奇異的呻吟逸出彼此的喉嚨。 葉醉悠的乳尖逐漸變得硬挺及敏感,她的慾望迅速被他挑起,理智逐漸渙散,她只能無助地任由他在她身上引起團團慾火。 他翻身覆在她身上,讓他男性的慾望抵住她的身體,讓她瞭解自己的慾望,而她則瞪大眼睛,猛倒抽氣。 拒絕的話尚未出口,她的唇即被他封住;他不准她抗議」她是屬於他的。兩人糾纏在一起,吻得熱烈纏綿,他一個翻身將她帶到他上面,換成她在上、他在下。 「吻我!」黑鷹是命令也是請求。 她深深望進他深情的眼底,立即低下頭生澀的吻著他的臉頰、他的肩膀,來到他壯闊的胸膛,輕輕咬著他的胸部,手則羞澀地撥上另一邊,挑起他更大的熱情。 他手撫著她光滑的背脊,享受著她帶給他的激情……一夜歡愉之後,黑鷹卻自責地憎恨自己就像被放出牢籠瘋狂的動物,屈服於狂野的情慾裡。 他自問:難道你想禁錮她一輩子嗎? 至於逆來順受慣了的葉醉悠,他們每歡愛一次,她愈是害怕交出自己更多的心,賣身的人是無權奢望主人的真心的,最多也只能像她現在這樣,至少可以肯定黑鷹很喜歡她的身體,因為她知道,她帶給了他快樂。 這不就是一心一意想要贖罪、想要報恩的她最想要的嗎? Q「醉悠!你在想什麼?茶都快涼了啦:「魏醒柔張開手掌在葉醉悠面前揮了揮,打斷她的冥想。 「昨晚害你和司徒大哥吵架,你們沒怎樣吧?!」 「沒事,沒事,阿衡嫌日子過得大無聊,找點架吵吵有助血液循環,你是知道的,人到中年特別怕中風。」魏醒柔誇大其詞地開玩笑。 「沒事就好。」葉醉悠鬆了一口氣。 「你們呢?」魏醒柔的好奇心又開始作祟。 「我們?」 「是呀,聽說黑鷹昨晚歸來,準備夜審葉醉悠,你沒被打得皮開肉綻吧?」 說完,魏醒柔作勢要掀她的衣襟,葉醉悠左躲右閃,像是避諱什麼。 「哇——全是吻痕,黑鷹把你當成人間美味想把你吃了不成?」魏醒柔玩心大起,又想捉弄純真少女了。 葉醉悠被惹得酡紅了一張臉,粉粉嫩嫩的。「別逼我了,怪難為情的。」 「臉皮這麼薄,咱們女孩子家隨便說說貼心話有什麼關係?在美國時許多人都把閨房之事拿出來交換心得,這很尋常的,你不曾聽人聊過嗎?」話才一說完,魏醒柔知道自己又失言了。 「不!我是聽過一些,酒館裡的一些女侍,總是會往大夥兒聚在一起時將她們和男客人交易時的情形或簡短或詳細地說出來。但是我還是無法自然地將那種只能在房裡告訴一個人的私密情懷和……慾望,赤裸裸地與旁人分析、探討。」 儘管她待的環境這麼肉慾橫流,她就是學不來她們討生活的方式。 天性使然吧!但,這也是個矛盾的必然。從前,她痛恨非正統的男女關係,所以她不願接客、不願名譽掃地;但她現下卻心甘情願的選擇將自己獻身給鷹,這與流星酒館裡那些賣弄風情的應召女侍又有何不同?她並不比她們清高到哪裡去! 沒錯!光是這點就會被人們在背後指指點點。 不是嗎?她和那些女侍之間最大的差別只在於她們是萬人情婦;而她,則是黑鷹一人的情婦。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黑鷹仍舊很忙,常常不在台灣。 「醒柔,我很想重拾書本再唸書。」這是她在心裡已放了很久的願望。 「主意是很好,志向也很遠大,不過——你家老爺會肯嗎?」讀書可是得過群體生活的,哪可能像現在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鷹會同意的。」她淡淡笑道。 「oK!這樣好辦多了,你想念什麼呢?」魏醒柔熱切地問。 「我在美國時,曾讀過高中,不知道台灣這裡的學制如何,如果可以的話,我想||」 魏醒柔馬上搶白:「中文系。」 葉醉悠笑著搖頭。「我的中文底子很差,大概只有小學程度,讀、寫都有問題「那你想念什麼?」 「國際貿易。」地想開拓自己的視野。 「我替你打聽打聽,因為我對這裡的一切也很陌生,待會兒我打電話問問賽白的老婆陽關,她在台灣土生土長,懂的自然比我們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