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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林淮玉    


  第四章

  兩人關係改變後的第二天,葉醉悠又搬家了。

  這回搬到司徒衡和魏醒柔家隔壁,與他們比鄰而居。

  在黑鷹眼裡,葉醉悠太美也大脆弱了,需要人保護,所以他選擇可以信賴的芳鄰來協助他。

  「你有沒有打算要照顧人家一輩子?」司徒衡雙臂交握於前,理直氣壯地問。

  「有何不同?」黑鷹反問。

  「如果沒有打算照顧她一輩子,就該讓她社會化、生活化,例如叫她去找個工作養活自己。」

  「找工作?免談!」黑鷹給了他一個十足霸氣的回答。

  「oK!那就娶她,給她名份。」

  「你明知這也是行不通的。」他試過各種方法想要說服自己對她予取予求,但總在看到地無助纖弱的身影後,打消了念頭。

  「給個理由,說服我!」司徒衡一向以難纏著名。

  「她對我只有報恩的心,沒有男女之情。」他困難地道。

  「這有什麼關係,很多刻骨銘心的愛情,都是由感激開始的。」

  「我的想法很單純,就是及時行樂。」

  「黑鷹,說實話,你是不是把醉悠當作是小鄉的替身?」

  「你管得太多了。」黑鷹顯露出一絲微慍。他一向是個不喜歡多作解釋的人,要不是阿衡與他有生死之交,他根本不會浪費一分鐘站在這裡聽訓。

  「你到底有沒有心?」

  司徒衡將拳頭略微施力地往黑鷹左胸敲擊,提醒他注意他的心。他們三人之中,黑鷹素來很難溝通,最難瞭解,情緒也最不外露。賽白的脾氣火爆歸火爆,但很容易讓人一目瞭然。

  黑鷹則不同,這麼多年來,除了見他為小鄉動心動情之外,他甚至懷疑黑鷹是個天外異客。

  「醉悠,下午跟我到健身俱樂部玩玩吧!」魏醒柔像一陣風似地捲進黑鷹與葉醉悠的新家。

  「我得問問鷹。」葉醉悠手裡正忙碌地剪著瓶裡的梅花。

  「到俱樂部時再撥電話問他,你現在問一定去不成,黑鷹太緊張你了。」

  魏醒柔已經因為邀請醉悠出去玩而碰過好幾次釘子了,每次不是多個跟班的,就是多個司機。結果散步變行軍,逛街變健行,很煩!真的不是普通的煩。

  她已經向阿衡抗議過無數次,每次所得到的答案都是建議她找別人吃飯喝茶,少動黑鷹的女人。

  「這樣好嗎?」葉醉悠的想法很單純,她很聽話,很聽黑鷹的話,黑鷹不喜歡地做的事她就不做,她想這就是自己取悅黑鷹最好的方法,也是她報答黑鷹的方法之一。

  黑鷹對她很好,錦衣玉食、關懷備至,寵她寵上了天,她當然心存感激。

  「有什麼不好的,你是成年人了,卻成天悶在家裡,到哪裡都得申請才能出門。出了家門保鏢還跟前跟後的一點也不自由,如果我是你一定會生病。」魏醒柔輕聲歎息。

  「你是知道的,從小我就像別人手中的木偶,很少有自我,誰供我吃住,我就聽誰的話,我不習慣有不同的思想。」她的語調乎靜,就像她的人。

  「黑鷹不是三頭六臂,我想他一定也希望你能獨立,能照顧自己。」

  「我也常常幻想能和你們一樣,想做什麼就放手去做。可是小柔,你認為我可以嗎?」她期待地問。

  「你去過PUB嗎?」

  葉醉悠搖搖頭,在美國時,她幾乎沒有所謂的假期,就連逛街買衣服、看場電影都罕有,何況是夜生活的娛樂。

  「晚上帶你見識見識。」

  葉醉悠覺得PUB一定是個有趣的地方,否則醒柔怎會極力推薦。「鷹那裡……」她比較擔心鷹會生氣。

  「安啦:一切有我。」魏醒柔拍胸脯保證。

  今夜將是葉醉悠新生活的冒險記。

  魏醒柔為何獨挑今夜?一來擇日不如撞日;二來黑鷹今天正巧到香港去了,明天下午才會回來,因此選擇今夜帶她參觀夜貓族在PUB活動的生活百態。

  當然形式上仍要報備,於是魏醒柔謊稱阿衝要帶她們上天文台看星星。

  黑鷹居然相信了。魏醒柔暗自竊喜,挺順利的。

  魏醒柔開車在街上繞,誤打誤撞停在江小瓶開設的「藍帶酒吧」。

  「就這家吧,氣氛好像不錯,我請小弟泊車。」魏醒柔往店內瞄了瞄,似乎生意興隆。

  葉醉悠跟在魏醒柔身後,生澀地走進店內。

  此時才八點不到,客人坐滿了八成。

  坐走後,伴隨著熱門Band的演奏,魏醒柔問:「喝點什麼?」

  「你呢?我和你喝一樣的。」葉醉悠對一切皆好奇地張望著,原來這裡就是pUB.…,裡面全是一些享受生命、打扮入時的年輕人,相較之下,她好像與他們不同年代似的。

  「好吧!來兩杯調酒,就你們店裡的招牌調酒吧!」魏醒柔仰著頭朝服務生微「小柔,你帶來這樣的地方嗎?」

  魏醒柔搖搖頭,「在英國唸書時去過兩三次,去多了也沒什麼意思,今天純粹是陪你來開開眼界的。」

  「這裡有點吵。」葉醉悠十分不習慣,自從來台灣後,她清靜慣了。

  「會嗎?我覺得挺熱鬧的。以前你在美國時都玩些什麼?不會只刺刺繡,養養小鳥吧?」魏醒柔托腮問。

  「我舅媽經營了一家小酒館,我在裡面幫她的忙,每天都有數不清的清潔工作要做。」葉醉悠看了看自己長滿繭的手掌,和尚未完全恢復原貌的手指,恰與醒柔的纖纖玉指形成對比,她下意識地縮放在膝上藏拙。

  「你舅媽簡直是在虐待你嘛!」魏醒柔聽司徒衡說過醉悠在美國的事,初聞時,她天生的正義感隨之湧現,心想,若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照顧醉悠這個可憐的小妹「舅媽也是個令人同情的女人,嫁給舅舅後痛苦比快樂多,我幫她做事算不上什麼偉大的事跡。」葉醉悠喝了口調酒,味道不錯。

  「別喝大猛,這可是有酒精成分的飲料。」魏醒柔不得不提醒她。

  「喝不出裡頭有酒的味道。」

  「你常喝酒嗎?」魏醒柔間。

  葉醉悠搖搖頭,「只在客人的強灌之下喝過一兩回,很苦、很難喝。」

  「怎麼有那麼低級的客人,你舅媽都不管嗎?」

  「舅媽認為這種事無傷大雅,她說喝免錢的酒和被客人摸兩把又不會少一塊肉,不值得大驚小怪。」

  「讓客人摸兩把!?下流!」魏醒柔嗤了一聲。

  「你一定覺得那種事很骯髒對不對?在高尚小姐的生活裡,這種事是很匪夷所思的。」

  「你千萬則誤會我有看輕你的意思,我只是覺得那裡的客人齷齪下流,環境險惡,黑鷹將你救出來真是做了一件大功德。」魏醒柔豎起拇指。

  「鷹是我的恩人。」葉醉悠輕聲道。

  「只是恩人嗎?」醒柔將身子微傾,想仔細觀察她的眼神裡可有其它情愫。

  葉醉悠臉微紅,怔愣了一下。

  「你有沒有一點愛上黑鷹?」魏醒柔也不想拐彎抹角。

  「我……我也不知道。」她覺得「愛」是個神聖的字眼,她不認為赤裸裸的將它說出來是個仔主意。

  「一定有對不對?」魏醒柔逕自下結論。

  「我是個知道好歹的人,鷹救了我,買下我,我……」她說不下去了。小柔聰明伶俐,口才一流,她怎麼剖析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可不是獻身的最佳理由。」魏醒柔壓低了嗓子,神秘兮兮地道。

  「獻身」這兩個字,將醉悠的臉頰燒得嫣紅,小柔怎會知道那樣的事?糟了,莫非大家都知道了?

  魏醒柔看出她的侷促不安。「我是猜的,沒人告訴我這件事。」

  「猜的?」葉醉悠低語。

  魏醒柔點點頭。「嗯!憑女人的直覺。」

  「我……我……」葉醉悠絞著出汗的手心,心慌意亂。

  「你是心甘情願的對不對?」

  葉醉悠微微領首,何妨承認算了,她一直想找個朋友傾訴自己紛亂的情緒,醒柔是個慧黠的女孩,或許可以為她解惑。

  「黑鷹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他會負責任要你的。」

  葉醉悠搖搖頭。「不!我獻身給鷹並不是要絆住他、嫁給他,我不是那麼惡劣奸詐的女人。」

  「你不願嫁給他?只願做他的情婦?」這下換魏醒柔傻了眼,嫁給自己心愛的人,是一件多麼今人興奮的事,醉悠沒道理不要嫁,除非——與她當初逃避阿衡求婚的原因一樣。

  「你是因為黑鷹不愛你,所以不願嫁給他嗎?」

  「不是,而且我知道鷹永遠也不可能愛我的。」

  「為什麼?」魏醒柔倒不以為然。

  「鷹愛的是姑姑。」

  「姑姑?誰是姑姑?」不會這麼巧吧!

  「我的親姑姑葉裡鄉。」

  「葉裡鄉、葉醉悠,你們都姓葉!?天啊,真是造孽!」葉裡鄉與黑鷹的悲劇愛情,她聽阿衡提過——在她逼問之下。

  「你清楚鷹和小鄉姑姑之間的事嗎?」葉醉悠第一次與人聊起這件事。

  「阿衡約略同我提過,你姑姑和鷹有一段纏綿、絕望的愛情悲劇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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