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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頁     羅莉塔·雀斯    


  她穿過幽暗寬敞的休息室,輕敲丹恩寢室的門。她在走近時聽到的低沉說話聲突然停止。片刻後,安卓打開房門。看到她衣著並不整齊,他倒吸口氣,但隨即以禮貌的輕咳掩飾。

  她朝他嫣然一笑。「啊,幸好你們還沒走。如果爵爺能抽出一分鐘,我有話跟他說。」

  安卓瞥向左方。「爵爺,夫人想要——」

  「我耳朵沒聾。」丹恩暴躁的聲音傳來。「別擋在那裡,讓她進來。」

  安卓讓開,潔絲東看西瞧地緩緩走進房間,繞過十尺見方的十七世紀大床向丈夫走去。

  丹恩站在窗戶附近,身穿襯衫、長褲和襪子。他注視著攤開在雕花桌上的旅行箱,她猜桌子的製造年代和大床差不多。他不肯看她。

  「事情有點……敏感。」她用遲疑靦腆的語氣說。最好雙頰還能泛起紅暈,但她不是個容易臉紅的人。「我們可不可以……私下談?」

  他迅速瞥她一眼,目光隨即轉回旅行箱。但他眨眨眼,再度轉頭,這次有點僵硬。他上下打量她,目光最後停在睡袍的領口。他的臉頰抽搐了一下。

  接著他板起面孔。「看來你準備小睡了。」他瞪向她背後的安卓。「你在等什麼?沒聽到夫人說『私下』嗎?」

  安卓離開,順手關上房門。

  「謝謝你,丹恩。」潔絲朝他嫣然一笑,然後靠上前去,從行李箱裡抓起一把折疊整齊的領巾扔到地板上。

  他看看她,再看看地板上的領巾。

  她拿出一疊潔白的手帕,同樣面帶笑容地把它們扔到地板上。

  「潔絲,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遊戲,但一點也不有趣。」他靜靜地說。

  她拿起一疊襯衫扔到地板上。「我們結婚還不滿三天。」她說。「不准你丟下新婚的妻子去和狐朋狗友鬼混。你休想把我變成笑柄。對我有何不滿儘管說出來,我們可以討論——或是爭吵,如果你寧願那樣。但不准你——」

  「不准你對我發號施令。」他冷靜地說。「不准你告訴我可或不可以去哪裡、或在何時或跟什麼人,不准你到我的房間來亂發脾氣。」

  「我偏要!」她說。「你如果走出這棟莊園,我就射殺你騎的馬。」

  「射殺我的——」

  「不准你拋棄我,」她說。「休想像席勃恩對他的妻子那樣輕視我,休想使我像她那樣受世人嘲笑或憐憫。如果你無法不看這寶貴的摔角大賽,那麼你大可以帶我一同去。」

  「帶你去?」他提高嗓門。「我應該直接帶你去你的房間,夫人。如果你不能安分守己,我就把你鎖在房間裡。」

  「你倒是試試——」

  他朝她撲去。潔絲閃躲不及而被他夾在腋下,像一袋破布似拖往她剛才進入的房門。

  房門沒關。幸運的是,房門往內開,而她只有一條手臂被他夾住。

  她伸手一推,房門關上。

  「該死!」

  他只能咒罵。他只有一隻手能用,而那隻手沒空。他不放開她就轉動不了門把。

  再度咒罵一聲,他轉身走向床鋪,把她拋在床上。

  她往後倒在床墊上時睡袍敞開。

  丹恩氣沖沖地瞪視她。「可惡,潔絲。可惡透頂!」他氣急敗壞地說。「你休想,你不可以——」他伸手去抓她的手,但她慌忙爬著躲開。

  「休想趕我走。」她退到大床中央。「我不是小孩子,休想把我鎖在房間裡。」

  他跪在床墊邊緣。「別以為你廢了我一條手臂,我就不能教訓你。別逼我追你。」他撲過去抓她的腳。她逃得快,他只抓到她的拖鞋。他把拖鞋扔到房間另一端。

  她抓起另一隻拖鞋朝他扔去。他急忙低頭,拖鞋擊中牆壁。

  低吼一聲,他再度撲向她。她滾到床的另一側,他失去平衡,趴倒在床墊的下半截。

  她大可以趁這個時候跳下床逃跑,但她沒有。她準備好好打一架,她要戰鬥到底。

  他撐起身體跪在床上,敞開的襯衫露出結實的脖子和濃密的胸毛。他的胸膛隨著吃力的呼吸起伏。她只需瞥向他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憤怒只是此刻使他激動的最小原因。

  「我不會跟你摔角或吵架,」他說。「你現在就給我回房間去。」

  她的腰帶鬆了,睡袍的上半身滑落到手肘處。她脫掉睡袍,然後倒在枕頭上瞪著床的頂篷,嘴唇執拗地抿著。

  他靠近,床墊被他壓得往下沉。「潔絲,我警告你。」

  她不肯回答,也不肯轉頭。她不需要。他的語氣不如他希望的那樣令人害怕,她也不需要看就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停下。

  她知道他不願意、卻忍不住盯著她看。他是男人,所以一定會盯著看。他看到的景象絕對會使他分心。她很清楚睡衣的一條細肩帶滑落肩膀,輕薄的絲裙纏在小腿附近。

  她聽到他的呼吸卡住。

  「可惡,潔絲。」

  她在他沙啞的聲音中聽到猶豫不決。她按兵不動,繼續望著頂篷的金龍圖案,讓他去天人交戰。

  一分鐘過去,他仍然毫無動靜。房間裡只聽到他急促且粗重的呼吸聲。

  接著床墊下沉,她感覺到他的膝蓋碰到她的臀側,聽到他認輸的悶哼聲。他伸手從她的膝蓋往上摸,絲綢在他的撫觸下呢喃。

  她靜靜躺著,他緩緩撫摸過她的臀部和腹部。溫柔的愛撫使她全身發熱。

  他的手停在她睡衣前襟的網眼上。她的乳頭在他的碰觸下硬挺,抵著薄薄的絲綢……渴望更多,像她一樣。

  他拉下薄薄的絲綢,用拇指輕掠過硬挺的乳頭,然後俯身用嘴含住它。她不得不握緊拳頭以免自己抓住他,不得不咬緊牙關以免自己像昨夜那樣哀求:求求你……怎樣都行……就是……不要停。

  他昨夜使她哀求,卻沒有佔有她。今天他以為他可以轉身離開,為所欲為。他以為他可以拋棄她,使她難過和丟臉,讓她成為新娘卻當不成妻子。

  他不願意渴望她,卻情難自禁。他希望她求他與她做愛,那樣他就可以假裝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其實不然。他熱情地親吻她的酥胸、香肩和粉頸。他的手在顫抖,因為他也全身發熱。

  「啊,潔絲。」他痛苦地呢喃,在她身旁躺下,把她拉過來親吻她的臉。「吻我,抱我,摸我,求你。對不起。」他急切地說,努力去解睡衣的繫帶。

  對不起。他真的說出口了。但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潔絲告訴自己。他就像昨夜的她一樣,迷失在單純的性飢渴裡。

  他並不是感到抱歉,只是被慾望沖昏了頭。他的手急切地扯下睡衣,撫摸她的背和腰。

  他抓起她的手親吻。「別生氣,摸摸我。」他把她的手塞到他的襯衫底下。「像昨夜那樣。」

  他的肌膚像著了火。灼熱、光滑、堅硬……濃密的胸毛……肌肉在她的指尖下顫動……壯碩的身軀在她的輕觸下發抖。

  她想要抗拒,想要繼續生氣,但更想要撫摸、親吻和擁抱他。她要他為她亢奮,就像她要他點燃她的慾火一樣。

  他把睡衣往下拉過她的臀部。

  她抓住他的襯衫前襟,用力一扯把它撕開。

  他的手從她的臀部滑落。她撕掉襯衫的袖口,把縫線一路撕到肩膀。「我知道你喜歡別人幫你脫衣服。」她說。

  「對。」他喘息道,身子往後,讓她粗暴地撕掉另一隻袖子。

  他把她拉到身上,使她赤裸的乳房貼著他結實的胸膛。兩個人的心以同樣狂亂的節奏跳動著。他抓住她的後腦,用熱烈的長吻趕走憤怒、驕傲和思想。

  她扯掉殘餘的襯衫,他在同時脫掉她的睡衣。他們合力拉扯他的長褲鈕扣,毛料被撕裂,鈕扣被扯掉。

  她聽到他因渴望而沙啞的聲音……然後在一陣劇痛中感到他刺入她體內。

  他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她感到堅硬的亢奮抵著她的大腿,她的熱情抵著他探求的手指。他找到昨夜折磨她的地方,再度折磨她,直到她叫喊出聲,身體流出慾望的露水。

  她抱住他,顫抖而急切。「求你。」她哀求。「給我。」

  她聽到他的聲音,因渴望而沙啞……訴說著她聽不懂的話語……然後在他猛然挺進她體內時感到一陣撕裂的痛楚。

  腦海頓時一片黑暗,她只能拚命想著:拜託,上帝,別讓我昏過去。指甲戳進他的背肌裡,她緊緊攀附著他不願失去意識。

  他汗濕的臉頰貼著她的,灼熱的呼吸在她耳朵上吹吐。「天啊,我沒辦法——啊,潔絲。」他伸出一隻手臂環住她,抱著她轉為側躺,然後伸手到她的膝下,抬起她的腿放在他的腰上。灼熱的壓力減輕,她的驚恐也隨之消退。她往上移動,把臉埋在他的頸窩。她緊緊抱著他,享受著他濕熱的肌膚和激情的氣味。

  她感覺到他再度在她體內移動,但她沒有經驗的身體逐漸適應,疼痛變成遙遠的記憶。他已經給過她歡愉,她沒有更多的期望,但高潮隨著緩緩深入的衝刺逐漸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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