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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林淮玉    


  樊奕晴聽了掩嘴咯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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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防了一夜,他……竟然好心地放了自己一馬。沒有侵犯她的身子,也或許他根本一夜未歸。

  這層疑慮,在樊奕晴嘴裡得到印證。

  「小瑣嫂嫂,你起得真早。」正在吃早餐的樊奕睛看到索瑣,熱絡地打招呼。

  「你……一個人吃早餐嗎?」

  樊奕晴毫無心機的點點頭。「是啊!這麼大的飯廳常常是我一個人使用。」

  「奕禾呢?」索瑣喝一口牛奶問。  「到酒廠巡視去了。。」

  「這麼早?」這家人看來全都異常勤快。-

  「不早了,大哥也到酒廠去了。」

  「你大哥……」

  「昨夜沒回來對不對?」聰明的樊奕晴自動接口。

  「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干涉他的行動。』」素瑣現在可膽小得很。

  「就算是干涉也不要緊,做老婆的不管東管西也不大像樣,何況……昨晚是你們的新婚之夜。」樊奕晴朝索瑣曖昧地眨眨眼。

  索瑣知道小姑性情是古靈精怪了些,但通常不會有什麼壞心眼。「你哥哥是個工作狂。」

  「其實他昨晚有回房,但回來的時間很晚。要不是我假裝夢遊到廚房喝水,也遇不到大哥。他昨晚睡在書房,而且一身酒味,聞起來喝的不像是家裡的葡萄酒。」

  「榆佃住核滁千,壹礎微但匪克階黑技個寶族的每一個人都有怪痺。

  「好玩嘛!」樊奕晴無所謂的聳聳肩。

  「兩位哥哥知道嗎?」

  樊奕晴點點頭。「知道啊,但為了我遊戲的心情,所以他們都假裝不知道。  。  「你真頑皮。」索瑣不曾有過那樣的興致,只是為了一句「好玩」,假裝自己夢遊,大半夜四處在屋子裡亂逛。

  「做人有的時候不必太認真。」樊奕晴略顯老成的說。

  「你和你哥哥很不同,」索瑣突然有感而發。

  「哪一個哥哥?」樊奕睛故意裝糊塗。

  「奕晴,你又在尋人開心了?」

  突然加人的男聲低啞中帶著磁性,充滿浪漫興咪。

  兩人同時回眸,來人對索瑣而言全然陌生,倒是樊奕晴大叫出聲:「稀奇了,消失半年,現在突然出現,有什麼企圖?」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幅半人半獸的畫者……一班傑明。

  「聽說奕農娶了個漂亮的太太,我特地來恭賀,你就是新娘子吧?」他親切溫柔地問道,目光炯炯的盯什索瑣。

  索瑣臉紅了,她從來不曾被如此英俊非凡、溫文儒雅的男人這樣注視過,尤其是他的笑容,令人心蕩神馳。

  「我哥哥不在家!」樊奕晴站起身,雙臂交握於則。

  「我知道,他的林寶堅尼停在酒廠外的停車坪裡。」

  「你去過酒廠。」

  「我去為新娘子抱不平,哪有新婚不到二十四小時,不醉臥美人膝,反而拚命工作的上除非新娘子是個醜八怪,倒盡人的胃口。

  「班傑明,我上課要遲到了,你送我去學校,」樊奕睛擋在他面前不耐煩的插口。

  「我的車停在酒廠門口,電瓶正巧沒電,我請阿紹送我來的」

  「你那是什麼爛朋馳,該換輛車了。」

  「我的朋馳好得很,只是忘了保養,你還不快走,阿紹可以送你去。」

  「晚上別厚臉皮留在我們家吃飯,我不想看見你。」  樊奕晴不耐地吆喝抗議後離去。

  兩個陌生人默然以對,索瑣一向沉靜,自然不會先開口。班傑明抬眼,對她綻開個好看的笑容。

  「你好像很緊張。」他看著她相絞的雙手問。

  索瑣臉紅了,他正是她夢想中仁慈王子的樣子,是可以為她屠龍的圓桌武士。  「而且很容易臉紅。」

  她的眼瞼垂得更低,驀地,她有一個不該有的念頭閃過腦海。為什麼徵婚的人不是眼前的王子,而是那個魔鬼般的男人?如果她昨天嫁的人是眼前這位體貼的男士,那麼一切就太美好了。  「我想好好看看你。」班傑明道。

  她緩緩抬頭,微微一笑,無限柔情的回報他的仁慈和親切。「班先生好。」

  「叫我傑明。」他癡癡地看著她,好像看的是另一個人。

  「你和奕農是好朋友?』」她挑了個無傷大雅的話題。

  「是呀!他來美國後的第一次社交宴會,我是他的會場顧問、之後就成了莫逆之交。」

  「奕農以前不住美國?」她吃了一驚。

  「奕農,奕永和奕晴三兄妹在台灣出生,直到十年前,他們的父親在一次空難中意外身故,他們的母親殉情而去,美國就成了他們的第二個故鄉。」

  「奕晴好像很喜歡和你鬥嘴?」又是一個無傷的話題。

  「她還是個小女孩,我想……大概是因為有點少女情懷吧!所以對我仍分不清是仰慕還是嫌惡。」他調皮地聳聳肩。

  索瑣也陪著笑,他自有驕做的本錢,畢意他是個這麼出色的男人。「奕晴很可愛,十分討人喜歡。」

  「她的優點我很清楚,我認識他們兄妹十年了,倒是你,很有勇氣,敢以這種方式嫁進樊家。」他的話中有刺探的味道。

  「我沒有所盼,所以也就不會覺得失望,樊家上下都對我很好。」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奕農並不好相處。」班傑明若有所思的看向索瑣。

  「謝謝你的提醒,我已經猜出了……二。」她不明白班傑明的用意,或是他希望聽到什麼回應?他會是樊奕農派來窺探些什麼的風向球嗎?

  看來不像。他看起來光明磊落。光風霽月,不會人云亦云,「為人跑腿包打聽。

  「你似乎井不真正知道什麼。」  他似乎欲言又止。

  「我不明白。」她則聽得一頭霧水。

  「我本來不該多嘴的……但,你和她實在太相像了,除了某些神韻,她不若你的嬌柔。」班傑明的語氣認真又焦慮。

  「你是第二個說這種話的人。」

  「誰告訴過你?奕晴?」

  索瑣點點頭。「『她』指的是……一個叫瑜喬的女人。」

  他震了一下。「她叫作凌瑜喬。你不在乎嗎?」

  「我該在乎嗎?」她更迷惑了。

  「你應該要在乎,這個女人將如影隨形的跟著你們的婚姻。」他不想嚇誰,只是希望她的心裡能有個底。

  「我沒有選擇權。」她並不愛樊奕農,他靈魂深處仍為誰懸著掛念,她的心並不會痛。

  至少,她現在這麼認為。

  「他依然眷戀著瑜喬。」他加重語氣說。

  「眷戀,卻不足以讓樊奕農娶凌地喬為妻,為什麼?」。

  「如果我知道為什麼,也就能幫上瑜喬的忙了。」他語重心長地道出事實。

  「原來瑜喬才是心裡痛苦的那個人。」

  「瑜喬昨天哭了一整天。」

  索瑣聽了為之動容,同情的說:「我不是有意要傷害她的。」

  「不能怪你,是奕農故意要讓瑜喬心碎。」『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班傑明搖搖頭。「很難,不知多少人勸過奕農,全無功而返。奕農和瑜喬,注定是個悲劇。」突然間,他的語氣有著深深的無奈。

  「我可以和樊奕農離婚,超一切還來得及之前。」他們尚未洞房,只是法律上的夫妻之名。

  「有誰要離婚?」

  突然間有個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只見樊奕農閒閒地站在餐室門,黑色眸子有著一閃而過的譴責。

  索瑣避開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不需要表現得像捉賊似的。  「看來,你還是忍不住想趕快把新娘子帶上床。」班傑明咧嘴微笑。

  樊奕農譏消一笑。「如果你娃我的好朋友,應該知道我和我的新娘子希望獨處。」

  「恭喜你們,我改天再來拜訪。」班傑明說完,很快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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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奕農站在索瑣面前,索瑣緊張地撫弄著蕾絲桌中。

  「真奇怪,你好像比較喜歡和傑明聊天。」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只是盡待客之道。」她回答。

  他更靠近她,抬起手指碰觸她的唇,流連玩弄她的唇。

  她的身體害怕地顫抖著。

  「拜託你,別這樣。」  她別開頭。

  「別這樣?」他輕呷地看著她。

  「這裡是飯廳。」她嘗試跑開,卻被他一把抓住。

  「你的三個願望我已經替你辦妥。你的父親——我的岳父已住進最好的醫院治療;還有,你的朋友惠瑟太太我也代為安排另一家飯店——我名下的產業,讓她安心工作;還有,你母親的墓,也同樣得到最好的修建」他的雙眸冷硬地鎖住她的眸子。「現在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

  「我只答應嫁給你……並沒包括陪你……」她嚥了一口口水。

  「陪我怎樣?」

  「陪你上床。」

  他笑了。

  「你忘了神聖的婚姻賦予男女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我不能害你。」

  他低下頭,冷厲、幽黑的眸子鎖住她。「你說這是什麼混帳話?」  「你不能做負心漢。」她悶悶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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