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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漁陽    


  與吉康多一點合作的機會就等於是多一份牽制晉東的力量,呂方齊應該很清楚才是,為什麼他始終不肯?他究竟是在顧慮什麼?

  「爸!爸!」蕭宿宿連喚了數聲,絲毫不見父親回過神來應他一句,沒辦法只好轉向母親,「媽,你們是要先回家還是先吃飯?」

  「你多注意前面,別老轉頭分心。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高速公路上開車!」她有些不放心地念著。習慣了瑞士的優閒生活,一回到台灣難免讓她神經開始緊張。

  「沒問題的啦!相信你兒子的開車技術!」說著他方向盤一轉,閃過幾輛礙路的車子,流暢地駛進了內車道。

  「你還是專心開車吧!」在歐洲雖然車速也很快,但公路上車少,駕駛起來比較不會有現在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唉!還是瑞士好,蕭妻不免歎道。

  「咦!那不是方齊的車子嗎?」蕭宿宿突然瞥見對向車道一輛眼熟的福斯飛馳而過。

  「什麼?」

  「媽,剛剛我看到方齊的車子往南下方向走。」他邊說邊回頭。

  蕭妻被他這不要命的動作嚇得趕緊喝道:「你給我好好看前面!」

  「好啦、好啦!」蕭宿宿聽話地乖乖開車,「媽,你看方齊他們是不是要去哪裡玩?」

  「他們不是去玩,你忘了茱萸的娘家和你表叔家都在中南部嗎?」

  「啊!我倒是真忘了!」

  聽他這麼一說,蕭妻忍不住乘機罵道:「你還有什麼沒忘的?上次你爸生日,人家方齊、鎮學他們都特地送了禮物到瑞士,就你們這三隻免崽子連個問候都沒有!」

  「哎呀!我們後來不是都親自到瑞士去跟爸道歉了嗎?你就別再念了!」這老媽就是喜歡翻舊帳!

  「哼!不跟你說了!對了!我們要直接回家,先休息、休息。」

  蕭宿宿忙問,「那你們吃不吃飯?鎮學在『楊春園』訂了一桌等你們過去呢!」

  「問你爸吧!」說著蕭妻便自顧自地閉上眼休息。

  =====

  「萸!茱萸!起來了!」呂方齊輕拍著妻子略嫌蒼白的臉頰。

  打從一上高速公路她就倒頭大睡,看來昨晚真的是鬧得太凶了。

  昨天大貴和許幸說什麼也不肯放過茱萸這個壽星,硬是搞出了一堆名堂來捉弄她,弄得她滿頭滿身的奶油、巧克力不說,還把她灌酒灌到吐得一塌糊塗,著實苦了他這個收拾善後的丈夫。

  由於她醉得渾身癱軟,自然得靠他幫她洗去一身的髒污,可是她偏偏又不是一個合作的小醉客。不過是洗個澡罷了,動來動去不安分洗澡也就算了,更讓他頭痛的是洗到一半她竟然發起了酒瘋,轉身一把抱住他,埋在他懷裡大哭起來……

  「阿、阿齊……」她哭得好不淒惻。

  被她抱得一身濕的他不耐煩地應道:「怎麼了?」以後絕不讓她再碰酒!他沒好氣地決定。

  「阿齊,我好難過。」她抽抽噎噎地說。

  「你活該!」他冷血地罵,一點也沒有為人丈夫在妻子難過時該有的憐惜不捨。

  一聽他罵人,她「哇」地一聲,哭得更可憐了!喝醉的她顯得格外脆弱易感。

  「你好壞!」她環緊他脖子,將眼淚鼻涕全糊在他衣服上。「你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不可以?」他瞇眼瞪著懷中的小淚人兒,「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哪有做什麼?」她紅著眼眶,委屈地稍稍離開他胸口,一管黏在他衣上的鼻涕竟因此牽出一條小水柱。

  「還沒有!」他粗魯地用手擤掉她的鼻涕,「你再不乖乖洗澡,水冷了我可不管!」

  雖然現在只是十月,但早晚溫差大,一不小心很可能會感冒。

  「水冷了,那你就再放熱水嘛!」雖然喝醉酒,但顯然她腦袋還是挺清楚的。

  「哼!」冷哼一聲,他推開她站了起來。

  「阿齊,你也要洗澡嗎?」她迷糊地看他利落地脫去上衣和褲子。

  沒打算回答她,他一脫完衣服,立即彎身將她攔腰抱起,一把丟進足以容納五、六人的大浴池裡。

  「啊!」她嚇得酒醒了大半,拚命地在最深處近一米的浴池裡坐穩了身子。

  看妻子狼狽地在浴池掙扎,他不上前幫忙反而冷眼旁觀著,直到她在較淺的池邊坐穩了後才慢條斯理地走進池裡。

  「呂方齊!」一見他也進了浴池,她立即撲上前撞進他懷裡,張嘴一口咬住他脖子。

  每次都只會咬他脖子!他無奈地搖搖頭,為她千篇一律的報復方式感到莫可奈何。

  咬了半天,大概是她嘴酸了,這才放過他。

  「你……你怎麼可以那樣!」她哭音猶重地控訴。

  他挑高眉梢,低頭直直地瞅著她,既不道歉也不說話。

  看他這副不關痛癢的樣子,她藏了一個晚上的委屈終於爆發了!

  「我要跟你離婚!」她放聲哭道。

  她不要當他妻子了!當初他信誓旦旦地說什麼如果她肯幫他忙,嫁給他當妻子以逃避奶奶、父親的逼婚,那他不但不會再欺負她,還會把照片和賣身契還給她。怎知她嫁給他後,他非但沒把照片、賣身契還她,還變本加厲地欺壓她,她說什麼都不要當他妻子了!

  他一聽她頭一次嚷著要離婚,俊臉倏地覆上一層寒霜。「你再說一次!」

  「我要離婚。」洶湧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教她看不清丈夫難看已極的臉色。

  「可以讓我知道你為什麼要離婚嗎?」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

  「我才不告訴你呢!」她拍了兩口氣,覺得頭似乎有點重,想都不想地靠上了他胸膛。是哭累了吧!不一會兒工夫她便覺昏沉想睡。

  他見她閉上了眼,似乎快要睡著的模樣,「你想睡嗎?」

  「嗯!」她嘟囔一聲。

  「那好,你先說說為什麼會想到要離婚,我才讓你睡。」不逼出她小腦袋裡想的垃圾,他是不會放過她的。

  「離婚?」她已經意識不清了!「哦!對了!我要跟你離婚!」

  「為什麼?」

  「為什麼?」她皺了皺眉,傻呼呼地把心底的委屈全掏了出來,「你知道嗎?今天我本來很高興的——」

  「昨天!」現在已是凌晨四點多。

  「昨天嗎?好吧!昨天就昨天!」她被他弄糊塗了。「昨天我本來很高興的,因為你沒加班……我以為你是為了幫我慶生才沒加班的,你還記得我生日,可是、可是……」她說著、說著又哽咽了起來。「人家貴哥和幸姊都記得,只有你忘了!」

  敢情是為了這個?

  「我沒忘!」他澄清道。

  「你忘了!」她嘟高了小嘴,為他的死不總帳生氣,「你明明忘了!不然為什麼貴哥和幸姊都有準備禮物,就你沒有?」

  「我有準備,只是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他解釋道。

  「你又想騙我!」她才不相信呢!

  「我何必騙你這個?」

  「可是、可是……」她見他一臉酷酷的,彷彿是在打發她的無理取鬧似的,鼻子一酸、嘴一扁,眼淚又撲簌簌地串串滑落。

  「又哭?」他蹙眉瞪她。喝醉酒的她似乎特別會哭。「好吧、好吧!先透露個小禮物給你吧!」

  「什、什麼小禮物?」她哭得連聲音都啞了。

  無奈地撈起一旁的浴巾擦乾她涕淚縱橫的小臉,俯首親親她紅唇,「我愛你。」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轟得她腦袋一空,只能瞠目結舌地瞪向他,連哭都忘了。

  「萸?」她對他的示愛,反應還真特別。

  「阿齊,你、你說,你……你愛我?」她說話都結巴了。

  他好笑地親親她額角,「我是這麼說沒錯。」

  「那、那你是因為愛我才娶我的,而不是因為要一輩子欺負我才娶我的!」她眼淚又掉下來了。

  「當然!」那也是原因之一啦!他在心裡補充道。

  「阿齊!」她感動莫名地張臂緊緊抱住他,小臉埋進他頸窩小聲啜泣。

  知道她這次是喜極而泣,他也就不阻止了。「那你呢?你愛我嗎?」

  她毫不猶豫地答道:「嗯!我愛你!好愛你!」

  「真的?」低沉有力的笑聲震得他胸口輕輕顫動。

  「真的!」她邊說邊吻他,怕他不相信地一直重複念著,「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後來,她就這麼邊念邊在他懷裡睡著了。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等到今天十點多她一起床,竟把在浴室裡的那段告白忘得一乾二淨!這麼烏龍的事,委實教他哭笑不得。

  「萸!起來了!」他再次輕拍她臉頰。

  「別吵她了!」呂父笑著阻止他,「你先把茱萸抱到樓上房間睡吧!從台北下來幾個小時,會累是應該的。」

  兒子和媳婦已經兩個多月沒回來看看了,這次回來準備一待就是兩天,不光是他高興,連母親也高興得很。

  呂方齊聽話地彎腰小心橫抱起妻子,跟在父親背後走進了老家的大前院。

  他們的老家由於地處偏僻鄉間,不但建地廣闊,前院、後院皆大得足以容納兩、三座網球場,就連圍牆外供停車用的空地也是大得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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