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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劉芝妏    


  「我只是……」

  「別離開我,小穗,你是我的。」

  輕歎一聲,靳穗緩緩地閉上眼,不再試圖掙逃,任憑他的體熱一點一滴的燃起她那泛至全身的騷動。

  「對,我們屬於彼此!」

  第五章

  該死,頭好痛!

  咬著牙根,緩緩地將身子躺正,石德朗艱辛地轉動僵滯沉重的眼珠子,瞪著天花板半晌。

  昨天晚上……是個夢吧?!

  夢裡,小穗紅著臉龐,星眸帶怯的俯視著他……在他的凝視中;夢裡,小穗披散著發,髮絲盡散披在他變得敏感的胸前……在他細細微微的顫意中;夢裡,小穗裸著身,偎在他的身上……而他,竟也是光裸著身子!

  熾熱的身體翻覆在彼此懷中,一次又一次的,極力將激盪的情潮給推向無窮無盡的高點……

  呵,真是個夢吧?一個很美、很甜蜜的無盡春夢!

  如果可以,他真願意就這麼持續著夢中的火焰,任由它將兩人燃燒殆盡。

  「該死,真的是窮極無聊了,逞什麼勇。」以為自已還真是千杯不醉,結果呢,醉得一塌糊塗不說,還且還喝出滿腦子無邊春夢。

  他是個孬種,吃醋就吃醋嘛,幹麼還這麼虐待自己的身體。小穗昨天一定被他的態度給惹迷糊了吧?

  一想小穗,石德朗忽地憶起他昨天晚上喝醉了,那小穗呢?」三更半夜的誰送她回家呀?

  不顧腦袋裡亂捶的大鎯頭,他強迫自己坐起身,單一個簡單的動作已教他猛力地咬起牙齦來了。該死,真的是喝得太過頭了!

  緊閉著眼,痛苦萬分的待那陣暈眩過後,他忽地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單,這才發現……他光溜溜的躺在被窩裡,還有點點滴滴遣留在床單上的斑點——頗令人懷疑的褐色斑點。

  昨天早上下床時床單是凌亂了些,可是他不記得曾見過這斑點哪,況且如果床單真髒了,早就被有潔癖的老媽給搜去洗乾淨了,絕不會至今苟殘喘地鋪在床上,

  但是……刪除這些」可能的原因後,就只除了……

  緊擰著眉,腦袋裡的抽痛仍一陣接一陣,他掙扎著將視線鎖死的凝聚在床單上的那些深褐色的痕跡,昏茫的腦子逐漸理清了些疑點。

  床單上的點點滴滴,愈瞧就愈像是……喝!難不成那縈繞在他思緒裡的南柯一夢不是夢,竟是——事實?!

  他真的是趁著酒意強索了小穗的純真?

  噢,天哪,怎麼可能呢?

  這已然悟透的事實震出了石德朗滿心的驚愕,當門上傳來細微的聲響時竟也讓他駭然無神的腦袋立時反應過來。

  不是夢,他昨天晚上真的跟小穗發生關係了?

  「阿朗?」伴著秀氣的敲門聲,石媽媽再等了幾秒就自動自發地拉開房門,

  「阿朗哪,你酒醒了沒?」

  醒了,醒了,他該死的醒了!而第一個竄進腦海中的,就是心愛的小穗此刻的感受,還有……立即遮去床單上引人疑點的點點滴滴。幾乎他已然能完全確定那些斑點是什麼玩意兒了……天哪,他究竟是對小穗做了什麼好事?小穗她……她還好吧?!

  「你醒了呀。」探進門縫的慈祥臉孔有些責備的味道,「唷,被單裡藏了什麼?這麼緊張?還有,你昨天晚上是著了什麼魔不成?好端端地幹麼喝得那麼醉,你以為是跟你那群狐群狗黨拚酒呀,真是的,折騰人家小穗就有,別以為跟她訂了親,她就得無條件的服侍一個酒鬼未婚夫呀,嚇跑了她就有得你難過的了。」

  「老媽,小穗她人呢?她在那裡?」下意識的,石德朗順手將方纔一陣手忙腳亂掩上的被單拉妥,小心翼翼地蓋住那刺人心眼的細碎污點。

  儘管他已經欺負了她的可能性幾乎是百分之百,可是他卻不願讓人情測到一丁點事實,即使這別人是自己親愛的家人。

  「算你還有良心,一睜開眼就知道要找人道謝,人家小穗昨兒個照顧了你一個晚上,大概是累壞了,只見她白著張臉,憔悴的神情像是隨時都會倒了似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老媽,她那樣子你還放心讓她走?」石德朗急呼呼抱怨起來了。

  「你以為我像你一樣沒天良哪,還敢怪我,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哼。」瞟見大兒子一臉的自責,她不禁輕歎一聲,將大半的數落給吞回喉嚨裡,「她那副樣子,我怎麼敢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家,偏偏阿漢又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一時之間找不到人送她回家……」

  「老媽,小穗她究竟人在那裡?」囉囉唆唆了一大堆,他至今仍沒聽出重點。

  「還能在那裡,我讓她睡你隔壁的客房嘍。」怪了,每次遇到了女孩子就像是缺了根筋的大兒子這麼緊張兮兮地找小穗做啥?就算感情很好也不是好到這種程度吧?況且,他的酒意似乎都還沒完全消退呢!

  「她在客房?!」

  「對呀,我讓她在那兒躺一下。」

  「她在客房睡覺?」性急的挪了挪臀部,他忽地想起了,「老媽,你的腦袋探得不累?」得先加件衣服才行,他可沒在家「遛鳥」的習慣。

  「噢,你不提我倒還不怎麼覺得。」微點著頭,石媽媽將身子給縮回門後,捏了捏酸累的脖子,又將臉探回兒子房內,「阿朗,要不要媽煮些什麼……咦,你要去那裡?」她納悶地瞪著只穿一條寬鬆四角內褲的大兒子,東歪西倒地晃了過來。

  「隔壁。」幸好這條褲子是被扔在床角,方才趁著老媽將腦袋縮回去的空檔,只需伸長手臂一撈,不到一秒就將春光給遮妥了。

  「隔壁?唉,阿朗,不是媽愛阻撓你,可是你就不能忍一忍嗎?」她心知肚明大兒子很喜歡未來的兒媳婦,可是喜歡到這麼黏人,這麼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就很令她大開眼界了。唉,緣分啦!這幾年也沒見阿朗對那個女孩子這麼牽腸掛肚過,她還以為他鐵定到老都是羅漢腳一個了。

  「不行,我現在就得見到她。」沒確定她好不好,還有昨晚究竟是真是假?老天,一想到那個夢境他就是無法定下心來。

  小穗真是他的人了?!

  「這不太好吧?人家小穗累了一個晚上,你好歹也讓她多睡一下。」神經大條就是大條,笨兒子他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做體恤呀?她在心裡忖道。

  「不行,我一定要立刻瞧瞧她。」他想做個善解人意又溫柔體貼的未婚夫,但他更想盡快得到答案。

  「阿朗,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拗呀,就說小穗她才剛睡沒多久……」她跟在他後頭嘮叨。

  「老媽,我知道分寸的。」不耐煩地揮揮手,石德朗終於晃到了客房門口,推開門只往裡頭瞧了一眼,不讓老媽有機會跟上來目睹實況,他飛快的將門帶上,而且按下了鎖。

  此時此刻他無法忍受耳朵旁邊有太多雜音。

  「小……」寂靜的室內讓他忽地頓住了口,蜷臥在床榻上的身影一動也不動的,很讓人……忐忑不安。

  該叫醒她嗎?還是忍耐著自己心中的焦急疑惑待她睡飽再說?

  他心中遲疑,但緩踱上前的腳步卻沒半絲猶豫,慢慢地,石德朗一步一步的接近床畔,緊張且憂心地瞪著她那連闔上眼也似乎帶著愁意的蒼白臉龐,不自覺地,他皺起了眉頭。

  小穗心裡很難過?很生氣?因為……被他侵犯了!媽的,他真的該死!抑不住胸口那份想撫觸她肌膚的衝動,他傾身斜倚著床畔,大手才移向那張蒼白的臉龐,就見靳穗緩緩睜開眼眸凝望他一秒,卻倏地聞上了幾秒,然後便眨也不眨地緊鎖在他的凝視中。

  「小穗?」

  「嗯?」

  「你沒睡著?」

  她搖搖頭,失神迷茫的神情裡有著淡淡的恬靜神采。

  「小穗,昨天晚上是真的嗎?」他直截了當地將懷疑問出口。

  她直凝視著他,不發一語。

  沉默,就代表了……默認!他急切地說:「果然……昨天晚上是真的。」

  「我……你……我不知道怎麼會……」阿朗記得?!老天爺,他真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還以為,醉了酒他該什麼也不知道才對呀。她在心裡驚呼。

  「氣不氣我?」一旦確定夢境為真,他憂心起她的反應了。

  畢竟喝得醉茫茫的,又滿腦子全是激情慾念,當他蠻橫地奪取了小穗的貞操時,動作鐵定離溫柔有一大段的距離。

  「不,不氣。」

  「你不氣我,」怎麼可能?他都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極端的不齒了,而小穗竟不惱他?「說實話,我要聽實話。」

  緊抿著唇,靳穗還是搖搖頭,什麼叫實話?昨天晚上他是醉了,可她沒有呀?雖然被阿朗給牢牢鉗制了身子,但她若真想掙脫還是可以拚老命試上一試的,要不也可以將石家的人全部給吵醒哪。

  可她沒有,半依著他的強悍,半依著自己的心,就這麼將自己的純真給了他……這,算是心甘情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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