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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慕楓    


  他不疾不徐地道:「我說好。」

  「好什麼?」她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

  此刻得她哪還有一絲在商場上運籌帷幄的幹練果斷?他又好笑又心疼,「你不是想重新開始?」

  華箏怔怔地點頭。

  他凝視著她,柔聲允諾,「好,我們重新開始。」

  「荷月……」霧氣迅速瀰漫她的眼眶,凝聚成淚自眼角逸出,恍若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墜落。

  這樣也哭?!「和我重新開始令你這麼難過嗎?那當我沒……」

  她胡亂地抹去眼淚,「我、我是太高興了。」

  「傷心哭,高興也哭,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一個愛哭鬼啊!」席荷月取笑她。

  「我才不是愛哭鬼。」她困窘的神情帶了點嬌嗔。

  不論是傷心還是快樂的眼淚,她的淚水都是為他而流。

  「好好……你不是愛哭鬼。」他從「善」如流地道。只要能止住她的淚,要他說太陽是打西邊升起的,他也絕無異議。

  這種寵溺包容的口吻放佛睽遠了一世紀那麼久,她好懷念,想念的心都痛了,終於……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欣喜若狂,又想哭又想笑。

  她何其幸運,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這一次,她會緊緊抓住,不會再讓幸福從她的手中溜走。

  她將臉埋入他的頸窩,低語,「荷月,我愛你,就算……」

  雖然她的後半句很小聲,仍讓荷月微微一僵,拉開她,目光炯炯地直視她。「什麼叫做就算我不愛你也沒關係?」

  「……」她已經愛他愛得很卑微了,幹麼還這樣這樣瞪她?

  「你覺得我不愛你?」他很悶,悶到不行。

  華箏遲疑地點點頭。

  她竟然敢點頭!他很想給她一記當頭棒喝,但更想狠狠地將她揉入他的身體裡,讓她明白他有多愛她。「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兩年多?」

  她試著猜測,「將錯就錯,不用再另外找床伴?」

  席荷月漂亮的臉黑了一半,咬牙道:「將錯就錯?床伴?」

  她居然以為他們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是酒後亂性的錯誤,而她對這兩年多的親密關係所下的註解竟是——床伴?!

  「是你強上了我?還是我對你霸王硬上弓?」

  她忍不住頰生紅暈,迭聲否認,「不是、不是,都不是……」

  「既然都不是,哪來的酒後亂性?」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最好我喝醉了還有辦法和你做……」

  華箏急忙出聲打斷,阻止他再繼續說出會讓她爆血管的話,「我的意思是喝了就會讓人做出一些平時不敢做的大膽行徑。」

  「我當時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不會抱不愛的女人。

  有個畫面無預警地躍上她的的腦海。她記起來了!是她先順應心中的想望吻了他,而他加深了那個吻,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天吶!華箏的臉瞬間爆紅。

  「你以為我會讓不喜歡的女人吻我嗎?最好我來者不拒,誰都能抱,你當我是隨時隨地處於發情狀態的種馬嗎?還是說上就上的A片男主角?」他沒那麼隨便、不挑,好嗎?

  他的意思是……他喜歡她?!他愛她?!

  華箏又驚又喜,卻又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沒好氣地反問。

  他喜歡上她有這麼難以接受嗎?

  她可憐兮兮地控訴,「你……你從沒說過你喜歡我。」連一次都沒有。

  他聽了嘔到得內傷。「是誰不需要愛情的?」要不是因為她這麼說,他早就把那些情話說出口,哪還會被她懷疑。

  「是我嗎?什麼時候說的?」她一臉狐疑不解。

  很好,她現在是打算來個死不認帳嘍!他直接點出時間,「我們去山上看夜景的那一天。」

  經他這麼一提,她彷彿依稀有那麼一點點印象了。

  所以,他是因為他說的那句話才從來不對她說喜歡、愛啊哪一類的情話,不想造成她的壓力和負擔!

  一個會重視她說出口的每一句話,會將她的感覺、需求擺放在第一位的男人,他的愛毋庸置疑,但是她仍渴望能夠聽她親口對她說那三個字。

  華箏的胸口霎時盈滿感動,「那時候我喝醉了,醉話怎麼能當真?」

  她耍賴,「醉了、醉了,那個時候我醉了……」所以那句話不算數。

  「好吧,你說醉了就醉了。」他全依她,「不過也有可能是酒後吐真言啊!」

  「喝醉了那還有什麼真言。」

  「好一個信用良好的華總經理,嗯?」他斜瞟著他。

  「沒錯。」她微微紅了臉,「你也說過,信用良好的是台華集團的華總經理,不是華箏。」

  第9章(2)

  「唷~懂得用我的話來堵我了!」席荷月揚起眉,「然後呢?」

  「你說你不會讓不喜歡的女人吻你?」她卻吻過他不止一次。

  「嗯。」他隨口漫應。

  她慢慢地靠近,在他的唇畔誘惑地低語,「那……如果我想吻你呢?」

  席荷月想吻她什麼時候需要徵詢她的同意了?

  他的回答是俯低臉密密實實地堵住她的唇,激切而需索地纏吻著她,彷彿想一次補足分開的這段時間裡無法觸碰到她的遺憾。

  她的呼吸紊亂,血液在體內四處流竄騷動,心卻無比踏實,再無一絲疑慮。

  吻是愛情的靈魂,她在兩人的吻裡嘗到滿滿的愛和渴求。

  他連忙在自制力被徹底擊潰的前一秒抽身,結束讓彼此血液沸騰、身體發燙的親吻,離開她誘人的唇瓣。

  她調勻吐息之後才又道:「你也不會抱不愛的女人,對不對?」他抱她的次數都數不清了,有時還狂野熱情的讓人噴鼻血。

  「嗯哼。」他輕哼。

  「那如果我想要……」

  他的眸色迅速漾深,「你最好先想清楚再說,只要你敢說出口,我就敢做。」

  華箏的臉瞬間爆紅。在車子上……光想就覺得不舒服,而且……她實在沒有辦法接受那麼豪放的作風。

  她還是別刺激荷月的好,免得被拖上車就地正法,那可就糗大了。

  「所以你是愛我的。」

  他看穿了她迂迂迴回下呼之欲出的意圖,把那句她想聽的話說出口,「我愛你。」

  「再說一次。」他從來都不曾隱藏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特別、他對她的感覺,是她遲鈍地沒有察覺。

  「我愛你。」

  「我還想再聽。」她的心忍不住為了他而隱隱作痛。

  倘若她沒有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他是不是會將他的愛深深地藏在心底,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律臣,從此走出她的生活?

  他明知故問:「聽什麼?」

  「剛剛那一句。」裝什麼傻啊。

  「聽什麼?」他故意逗她。

  「上一句?」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只要你敢說出口,我就敢做。」

  「席、荷、月!」她有點惱了。

  他噙著笑將她擁進懷裡,「箏,往後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聽我說,只是怕你很快就會感到厭煩了。」

  「才不會。」情人間最甜蜜的三字季箴言永遠也聽不厭。

  「箏,我愛你。」

  「你和娜特莉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小鼻子、小眼睛,但是在愛情裡,仍誰也大方不起來。

  席荷月聽得一頭霧水,「進展什麼?」有和娜特莉有什麼關係?

  「你們的交往……到幾壘了?」她其實很清楚,不管荷月和娜特莉曾經多麼親密,那都是過去式了,她不該問也沒有立場去追究,畢竟在當時,她和荷月……已經結束了。

  即使知道了又如何,也只是徒惹鬱悶罷了!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問清楚。

  幾壘?她竟然以為他和娜特莉在一起?!席荷月斜瞥她,「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也對棒球有興趣、有研究?」

  誰跟他討論棒球了!「我是指你和娜特莉的關係。」

  「哦~」拽長尾音,他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原來男女交往的進展也能用棒球術語來比喻,既然你這麼博學多聞,應該很樂意幫助我增長一些見識才對,一壘表示什麼?」

  「牽手,二壘是接吻,三壘是愛撫——」

  他故意問:「那我們呢?」

  她的臉微微一熱,不答反問:「……那你和娜特莉進展到幾壘了?」

  他不以為然地橫了他一眼,「我和她是同學兼工作夥伴的關係。」她想到哪裡去了?

  「只有這樣?」答案出乎意料之外,她愣了一下。

  「不然呢?」他也很想知道她究竟以為他和娜特莉之間還有什麼,「你要不要也順便幫我指點一下迷津?」

  「你和娜特莉不是在交往,所以才會讓她搬去和你一起住?」就因為知道他不是那種會隨隨便便把女人帶回家的男人,所以撞見娜特莉要搬進他的住處的那一幕才更讓她驚慌恐懼。

  「沒有。」他輕哼。

  「那為什麼讓她搬去和你住?」她始終耿耿於懷。

  「她租屋的地方發生火災,所以我把房子借給她住,直到她找到新的住處把一切安頓好。」他難道不該伸出援手,盡一點朋友的道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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