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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裘夢 這一次送新娘上轎的過程實在太過驚心動魄,兩人全身都是冷汗,就怕一個不巧新娘猝死,喜事變喪事。 還好還好,新娘總算有驚無險地上了花轎,她們的賞銀也拿到手了。 伴著喜樂,花轎一路出城,將披紅掛綵的周府遠遠拋在了後頭。 周大小姐的嫁妝雖稱不上十里紅妝,但是那滿滿噹噹的八十六抬也讓城中百姓大開眼界。 雖是八十六抬,可太過實誠了,手都插不進,長長的隊伍一出城便將所有東西安置入箱,結結實實地捆紮上車,打眼一看,不下八輛馬車。 再加上那輛紅艷艷的大馬車,一百名威風赫赫的親衛隨侍,端得氣勢十足。 這樣一支迎親隊伍就此向北而去。 北疆干冷的氣候是比南方的濕冷要好一點兒,但是南方不像北方這樣冷,來到這北疆苦寒之地,周佩華著實有些吃不消。 儘管文思遠考量她的身體狀況,盡量放緩了速度,但她的身子實在不好,到底還是在到達目的地之前病倒了。 馬車在張燈結綵的將軍行轅前停下時,一身武將常服的雷飛雲已經等在門前。 文思遠下車上前見禮,「將軍,在下幸不辱命。」 雷飛雲虛扶一把,笑道:「有勞文先生了。」目光下意識往那紮裹著紅錦大花的大馬車看去,心裡有些犯嘀咕,怎麼不見人下來? 文思遠見狀,笑道:「夫人路上受了些風寒,身子正虛。」 正說著話,就見馬車車簾被掀起,一個身著桃紅色衣裳的丫鬟鑽了出來,跳下馬車。 荷香放好下馬凳,半掀起車簾,一臉擔心地道:「小姐,你慢著些。」 「咳。」周佩華掩口咳了一聲,強忍著頭暈目眩,慢慢往前蹭。 就在荷香要接住自家小姐的手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從一旁伸來,直接握住了周佩華纖瘦白皙的手。 在周佩華頭昏腦脹間,人已經落入寬闊而溫暖的懷抱中,她聽到一道清朗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我抱你進去。」 四周驀地響起竊笑聲。 雷飛雲大眼一瞪,頗是不客氣地掃了一圈圍觀者,然後轉身大步往行轅內走去,身後的笑聲漸大。 周佩華靠在那人的胸膛,無力地閉著眼。 細長而彎的眉,微閉的雙眸,鼻樑俏挺,兩片櫻唇略有些蒼白,大紅繡金鳳的嫁衣襯得懷中人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嬌嬌弱弱的,分外惹人憐惜。 雷飛雲將記憶中的少女與懷中的新嫁娘暗自比較了一番,果然是長大了,就是有些太瘦了,抱在懷裡輕飄飄的,還有些硌手。 周佩華昏昏沉沉之際,聽到週遭的鼓樂聲和熱鬧的人聲,緊接著她被抱著行過了大禮,然後就直接被抱進了洞房。 荷香整顆心都是提著的,將軍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家小姐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他還要直接洞房? 雷飛雲當然沒有那麼禽獸,雖然他確實有些渴望,畢竟快三十的人了,連女人的味兒都沒沾過,說沒想法那是騙人的,只不過雷家有祖訓,男子年過四十無子才可納妾,他連正妻都沒娶,妾當然就更是連影兒都不知道在哪兒了。 如今,他總算是娶到妻子了,但是看著太病弱,實在是不太好下口,只能暗自捶胸頓足。 但好歹拜了堂,吃不著肉也能喝點肉湯,聊勝於無嘛,他實在是旱得有些久了。 他家娘子一定能夠理解他的。 當然,雷飛雲瞧瞧懷裡的小人,看在她身體不舒爽的分上,他會克制的。 「鋪床,讓你家小姐先歇下。」 他一聲吩咐,荷香馬上動作,鋪床展褥,很快便將床榻收拾好。 雷飛雲替周佩華褪去了大紅嫁衣,又脫去了正紅襖衣和襖裙,她的身上便只剩下大紅的中衣,然後就將人直接塞進荷香掀起的被窩裡。 見小姐的身子進了厚厚的被子裡,荷香暗暗鬆了口氣。 「照顧好你家小姐,我還得去外面招呼客人,有什麼事就找外面的人。」 「婢子知道了。」 雷飛雲邊轉身往外走,嘴角跟著揚了起來,他家娘子的身段挺不錯的,凹凸有致,可惜那小丫鬟像防賊一樣盯著他,不好「親手」感受一下。 嘖! 出了內院,就看到文思遠笑咪咪地站在不遠處,雷飛雲不由得也笑了。 「夫人的病不要緊吧?」 文思遠道:「不妨事,再過一個時辰就又該喝藥了。」 雷飛雲往廊下柱子上一靠,雙手抱胸,抬頭看天,狀似隨意地問道:「怎麼樣,周家?」 文思遠斟酌了一下用詞,將他和親衛在江南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細稟。 越聽,雷飛雲的表情就越凝重,最後乾脆沉成了一片黑鍋底,他竟不知他的小妻子在周家的日子這般艱難,早知如此,真該早些派人去重議婚期,不該聽信周家虛言,將婚期一拖再拖。 說到底,還是這幾年邊關戰事緊急,他沒放太多心思在這上面的緣故。 最後,雷飛雲長長地吐了口氣,略顯沉重地道:「我知道了。」 「將軍也不要想得太多,現在夫人已經迎進門了,以前的災劫便都過了,今後只有好日子。」 「嗯,我會好好待她的。」 文思遠遲疑了一下,又道:「周大人先前在家守制,因著將軍的緣故,去年才補了缺,日後在朝中是否要讓人關照一二?」 雷飛雲眉頭一皺,思索了一會兒,問道:「對於岳父,我夫人是什麼看法?」 文思遠垂眸,聲音略沉,「甚是冷淡。」 雷飛雲當即道:「日後周家不必理會了。」 「是。」 第3章(1) 好熱……周佩華覺得自己彷彿身處火海熱焰之中,熱得她好想掀開衣襟。 耳畔似乎傳來吞嚥的細微聲響,然後衣襟處似有涼風透入,她輕輕吁了口氣,隨即唇上驀地一熱,緊接著苦澀的汁液湧入口中,她緊蹙著眉頭,下意識想躲,卻被人牢牢箍住脖頸,不得動彈,只能吞下那些汁液。 一口又一口…… 一碗藥終於見底,餵藥的雷飛雲鬆了口氣,一旁看著的荷香也鬆了口氣。 藥煎好了,她正準備給小姐餵藥,不料姑爺大步進來說他來喂,結果她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姑爺疑似吃自家小姐豆腐一般,以口渡藥,餵下了一碗藥。 藥不苦嗎? 不期然地,荷香心裡有了這個疑問,實在是因為她看姑爺喂得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藥當然苦,不過,這點兒苦對常年征戰,身上不知受過多少槍傷箭痕的雷飛雲來說實在太微不足道,更何況小妻子的兩片櫻唇堪比蜜糖,令他含之忘憂。 餵下一碗藥,她的嘴唇也變得紅潤起來,看著就讓人垂涎三尺。 荷香嚥了口口水,壯著膽子開口道:「姑爺,為免過了病氣,小姐還是讓婢子照看吧,您——」就別在新房睡了。 雷飛雲伸手揩去周佩華嘴角殘留的藥漬,不以為然地道:「沒事,本將身體好得很,不怕。」 荷香心裡頓時有些發苦,總覺得姑爺很像一頭餓狼,正對著她家小姐琢磨著從哪裡下口好。 心思轉了幾轉,她再接再厲地道:「小姐正病著,夜裡需要有人照顧,婢子得留在房裡值夜。」 雷飛雲微微蹙眉,道:「不用,你下去休息吧,你家小姐自有我照顧。」 荷香越發覺得難以安心了,她家小姐可還病著,且病得迷迷糊糊的,姑爺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吧? 面對小丫鬟質疑的目光,雷飛雲一臉正直地道:「本將軍也是照顧過病人的,你放心,肯定把你家小姐照顧好。」順便吃豆腐什麼的,就不需要對小丫鬟明說了。 最後,荷香還是被自家姑爺給攆出了新房,懷著滿滿的擔憂回到下人房休息了。 而攆走了小丫鬟的雷大將軍拴好門栓,把自己扒了個精光,鑽進了紅紗帳,再鑽進了自家娘子香噴噴的被寓裡。 雖然為了怕她受涼不好扒光了,但是他的手毫不客氣地鑽進她的衣襟裡巡視領地,細細品味。 周佩華睡得很不安穩,半睡半醒間總覺得有一道隱含著危險的氣息一直在自己耳邊響著,就好像——野獸的粗喘? 雷飛雲的眼珠子漫著血絲,氣息也越來越粗重,雙腿間的禍根早就硬得跟鐵似的,恨不得馬上奮戰。 可是他知道不能,只能忍。 「水……」被熱氣熏得口乾舌燥的周佩華,囁嚅地開口。 雷飛雲狠狠倒抽了口氣,光著身子下床到桌邊給她倒了杯水過來,餵她喝下,然後自己又去狠狠灌了幾大杯,這才勉強把心火給往下壓了壓。 目光在床和淨室之間打了幾個來回,他最終還是咬著牙回到床上,繼續痛並快樂的煎熬著。 前半夜,周佩華熱得老是想掀被;後半夜,她又冷得直往身邊的大火爐鑽。 於是,前半夜,雷大將軍一直在替小妻子蓋好被子;後半夜,又在禽獸與君子之間搖擺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