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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席晴    


  看來,它得再找時間與花憐心好好溝通一下。

  另一頭,鬼面暗中計劃著奪權大計。

  他得趕快動手殺了莫愁,如此一來,他就是火鳥幫的老大。

  那個莫愁為了花憐心那個女人,無心於幫中的事,他若不在這時下手,更待何時?

  等等!

  他想到一件事,莫愁每星期都會固定上網用Skype,不知他打給什麼人?

  以他跟著莫愁這些年的經驗,他相信對方一定是對莫愁很重要的人,那人到底與他是何關係,他得弄明白!

  另外,那個善妒的莎莎亞已經沒有用處,他得「清理乾淨」。

  呵呵。等一切搞定,他就是火鳥幫的王了!

  第八章

  風逸君身著燕尾服,出現在遊艇的Party上。

  此刻,小型的絃樂隊已開始演奏,還有黑人女歌星的情歌演唱,顯得更加熱鬧。

  夜空下,船桅邊的霓虹燈,就像天空中的星星,浪漫美麗極了。

  大家愉快地話說當年,水卿君卻突然站了起來,「失陪一下,我大概是香檳喝多了,必須去化妝室一下!」

  四個大漢聞言,便笑了起來,她佯怒地瞪了他們一眼,「不准嘲笑淑女,否則會娶不到老婆的。」

  大家異同口聲地說:「我們從來就沒打算娶老婆。」

  「對!同居可能會好一點。」雷震君又補了一句。

  「沒有責任感的一群爛男人!」她才批評完,就因不注意而踩到自己禮服裙擺,接著,她人也往前方跌去,她不禁驚聲尖叫了起來,「啊!」

  「小心。」

  風逸君見狀,急忙接住她。

  「謝謝。奇怪,我又沒瞎,怎會出這種糗?」她無心的話,卻

  火焰君瞥見風逸君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水卿君的話,讓風逸君想起下午那瞎了眼的女子。

  水卿君這時也敏感地察覺出風逸君的臉色有些怪。

  「我說錯了什麼嗎?」

  「快去洗手間吧。」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哦。」

  她蹙了蹙眉心後,先行離開。

  火焰君一直盯著風逸君,而雷震君與殿狂君也馬上看出水卿君先前的話,所引出的問題。

  殿狂君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風,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到底怎麼了?」

  「沒事。」風逸君立即否認。

  「你想打混?」雷震君也插上一腳。

  火焰君見狀,於是打圓場,「他什麼事也沒有,只是最近眼睛痛。」

  「眼睛痛?」

  「不會瞎了吧?」雷震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才瞎了!」

  風逸君一吼完,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在意瞎這件事。

  剛從洗手問回來的水卿君,也聽到這段話。

  「好了,你們都別逼逸君了,從這一刻起,他暫時權充我的男伴,你們退場吧,把甲板留給我們。」說完,她朝另外三人眨了眨眼。

  沒多久,現場只留下水卿君及風逸君。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她像個摯友,也像個專業的醫師關心地問道。

  風逸君雙手握著船桅,瞳眸跳望夜空,久久不發一語。

  水卿君在等,等他開口說明事情。

  「你若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失明了,你會怎麼做?對愛情、事業、人生,你還會有什麼期待?」他終於啟口了。

  「希望會發生這種事的人,不會是你。」她衷心地祈禱,這種事不會發生在風逸君的身上。

  「不是。」

  「那就好,其實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我一直都是個資優生、生活在富有的家庭中,所以很難想像,一下子失去光明的滋味是什麼。」她答得很誠摯。

  他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看來是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答案了。

  「我研究過一個Case,患者在一切處於高峰時,因不明原因而失明,我及工作小組的人員,即使利用各種方式試圖找出病因及解決之道,卻都付之闕如。

  所以最後只有兩個選擇:一、在極短的時間內,找到適合的眼角膜移植:二、終身與黑暗為伍。而我的患者是女生,她不只要學習如何面對黑暗,也包括要面對未知的感情世界。」

  「那她怎麼做?」他有些急促地追問。

  水卿君霍然明白風逸尹遇到的難題,於是回答道:「她的轉變很大。」

  「怎麼個大法?」他又問。

  「我那個患者,起初會自暴自棄,不認為自己有資格享有愛情,但是有一天,我看見她來研究室時,打扮得特別美麗,嘴角上還掛著微笑。幾經猜測後,才知道她愛上一個男人,所以她希望有機會可以做眼角膜移植的手術。」

  「結果呢?」

  「結果卻令人很遺憾。」

  「為什麼?」

  「因為她血型是RH陰性,這種血型的人本來就很少,自然獲得眼角膜的機會就更小,所以——」

  「那個男的可以接受她盲眼的事實嗎?」

  水卿君思考著,跳了一眼星空後,才說:「愛一個人容易,但是真正生活又是一回事。」

  「這麼說,那個男人棄她而去?」他怎麼覺得這個案例,很像自己的縮影?

  「沒有。」

  「那結果是怎樣?」他又問。

  她扯著唇苦笑,「你們男人不都是希望同居嗎?」

  「難道那個女人和那個男人同居?」

  「沒有。」

  「那究竟是怎樣?」

  「那女孩是個天主教徒,堅持婚前不可有同居行為。」

  「拜託,現在的天主教徒有這麼虔誠嗎?」

  「這我不知道,但那女孩很堅持。」

  「真是受不了。」

  「如果你是那男人,你會怎麼做?」她轉過身子,望著他碩長的身子影。

  「我無法回答。」他說著。

  「男人像小孩。水遠擔不起責任。」她不以為然的說。

  「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他抗議。

  「那你何必對號入座?」她意味深長地笑著。

  「你這麼伶牙俐齒,大概沒人敢娶你。」他開始轉移話題。

  「哈!」她朗笑出聲,「我不嫁給不願對婚姻做承諾的男人。」

  「女人永遠貪求愛情與婚姻。」

  「對,而且我們女人敢豪賭。敢押上自己的感情與一生,看有沒有真正懂得承諾的男人,願意與我們共築愛巢。」

  「你認為每個女人都一樣?」他再次反問。

  「不一定,但大部分的女人的確是如此。逸君,如果你想得到真愛,就必須有所付出,天秤的兩端,只有雙方力求平衡,這條情路才能走得長。」

  她有感而發地說。

  「你又沒有戀愛過,怎麼會懂?」他有些不以為然。

  「有些感受是與生俱來的,相信我吧,」她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不語。

  「如果你正處在感情的十字路口,而她是個值得你花一生精力去愛的人,那麼就算她失明又如何?有些人的心很醜陋,那比失明的人更可悲。所以你要看清自己要的是什麼,若是等到時機過去,你再感歎都於事無補。」

  她打了個哈欠,「我想我該睡了,晚安。」

  「晚安。」他說。

  鈴……

  他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一見那號碼,他的心倏地狂跳,水卿君也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識趣地走到一邊。

  「我是風逸君。」他接起電話,說道。

  「我是花憐心,我、我很抱歉,我媽媽說了那些話,請你別介意,我、我只是打電話來、來道歉。」她說得誠惶誠恐。

  「我不會介意,再說,我也應該向你道歉。」他的心跳仍然持續加速,忽然間,他好想見到她,「為什麼?」

  「為了我懷疑你的事,雖然那瓶精油是你帶來的,但我相信你絕不會在裡面加入催情劑。」他輕聲卻肯定地說著,因為現在的他,百分之百的相信她。

  「謝謝你。」她忽然好想哭。

  「為什麼要謝我?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

  「謝我?」她不解地問道。

  「謝謝你的寬宏大量,願意原諒我乙?他半開玩笑地回答道。

  她也被逗笑了,「不客氣。」

  「你總是這麼客氣,現在很少有女人會這麼有禮貌的。」這似乎是她的優點。

  「如果我沒失明,也許不會如此吧!」她自嘲地說道。

  「我相信你不會有所改變。」

  「為什麼?」

  「直覺。」

  「那麼,我想問你,一開始你的直覺為何沒告訴你,精油的事不是我所為?」她反問。

  「這一點我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養成教育讓我相信科學數據,而非直覺,儘管我願意相信你。」他回答的真誠,「我明白了。」她有幾秒鐘的停頓,接著又說:「以前在醫學院所受的訓練,讓我也和你一樣相信科學數據,但是眼盲了之後,我開始發現直覺有時更甚所謂的數據。我學著利用本能與直覺行事,反而困難的問題變得澄澈許多。」她持平的回應。

  他點了點頭,說道:「你這番話的確令我重新思考一些問題,人在紛亂之中的確很難看清事情的本質,你讓我——」他在想該怎麼告訴她,他對她的情愫已在心田生根。

  「別說。」她連聲制止。

  「為什麼?」

  「有些話放在心底會更好。」

  「你知道我想說什麼?』他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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