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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席晴 就在她走向門邊,風逸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等一下,我答應莫愁派人送你回石斛夫人那兒。來人!」 「莫愁?』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就是他。」他應道,「來人,送花小姐回去。」 「是,」傑克森已來到花憐心的面前,「花小姐請。」 「不用了,我自己走。」她堅持道。, 「你最少得走兩小時,才能回到石斛夫人那兒。」風逸君提醒她,希望她別那麼倔強。 「走路對身體、大腦都有好處。」她仍然不接受他的意見。 「但對視力不佳的你,只會危險加倍。我不敢保證,當你再次遇難時,還會有氣騎士」搭救你。」他又說。 她的痛處再度被刨開,她用力擦掉先前滑落的淚珠。 「謝謝你的關心,我相信我不會一直倒榍下去。」說完,纖弱的身影就這麼跨了出去…… 這一幕,不禁讓風逸君感到一陣冷顫。 他還是不放心她獨自離去,再次命令道:「傑克森,在暗中保護花小姐回到石斛夫人那裡。」當花憐心走出去沒多久,她似乎感覺有車子跟在旁邊。突地,她感受到一個陌生身影非常靠近她,接著,她隨身的背包被硬生生搶走。 「啊——」她隨即驚聲尖叫,「別跑!還我皮包來!」 那人馬上跳上機車,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花憐心突地跌坐在地。 「啊呀!」她吃痛地叫出聲,心頭霍地湧進無限委屈,索性放聲哭泣,為什麼我連走路也會被欺負?為什麼我想要一雙明眼這麼困難?為什麼想愛一個男人也不能如願?老天爺,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何時啊?」她邊哭邊說。 尾隨而至的風逸君,不知她發生了什麼事,見她無助的坐在地上,他的心口彷彿被人戳了好幾個洞,疼痛不己。 「憐心,你發生什麼事了?」他沉痛地問道,接著他輕經地拉過她的手。 她聞言,心驚了下,他怎麼來了? 擔許是驚嚇過度,也許是突生怨尤,花憐心立即將他的手格開,「別碰我!」 「憐心,不怕,我是逸君。」他的手又伸了過來。 「我就是怕你!」她低泣的說:「你高高在上,而我是個盲眼按摩女,所以我只能用加味的精油迷惑你,以便讓我有利可圖。是我不安好心,一心想攀附權貴,是我——」 「不說了。」風逸君喊停,一把抱緊她,「噓,我懂,我懂。」 他無法肯定那精油是花憐心事先準備好的,現在他只希望她不要傷害自己。 而花憐心在他的懷中登時安靜下來,她的心思慢慢變得清晰,「你哪會懂?」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說,同時扶起她。 她的手被牢牢地握在風逸君的大掌中,先前瘋狂的情緒得到了撫慰,但卻不能讓她真正找到平靜。 這時,傑克森將車子開來。 風逸君小心翼翼的扶她坐上後座,「忘了先前的事吧。」 她不置可否,心中五味雜陳! 「下次出門小心點。」 「嗯。」她應了聲。 「今天在我家發生的事——」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樣。」她無奈地說著,雙手又絞在一塊兒。 他輕輕地點著頭,知道自己可以完全相信她,但是過去的經歷,讓他學曾要實事求是,所以他還是會查清楚。 「不管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我不會,也不想出賣自己的靈魂。」 她說得真誠。 他霍然不語。 「說實話,如果我是個視力正常女孩,我會好好看你幾眼,畢竟我們的際遇就像童話故事般不可思議。不過,不論我是明眼或是瞎眼,你我都是雲泥之分,我知道自己高攀不起,所以我只是想遠遠地觀看你,難道有錯嗎?」 風逸君聞言後,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內心彷如巨濤重擊著岩石震撼不已。 接著,車子繼續往前行…… 風逸君送花憐心到中心後,就隨即離去。 她一進到中心內,石斛夫人告訴她說:「有人在等你。」 她禮貌地點了點頭,便走進會客室,才站定,她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你終於平安回來了!」 「別這樣,莫大哥。」 她著實嚇了一跳,然後奮力掙扎出他的懷抱,她不太能接受他突來的改變。 莫愁聞言,立刻放開她。 「對不起,我是因為太擔心你了,才會這樣,既然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謝謝你的關心。」一個風逸君已令她招架不住,再來個莫愁,她真的負荷不了。 「別對我說謝謝,你明知道我——」他急於表白,她卻打斷他。 「莫大哥,別說了,我知道你對我好,只是我不能,也不配。」 「誰說你不配?以後你就由我罩,誰敢欺負你,我就斷他四肢,去他一層皮!」他狠狠地放話。 她心頭一驚,不住地歎了口氣。 「對不起,嚇著你了。」他旋即致歉。 她聞言,搖了搖頭。 「憐心,我只是要告訴你,我找你採按摩的真正目的,是我想向你告白。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而且愛了好久。」他又將她擁進懷中,想將她融進心底。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她再次掙扎。 他聞言感到痛心,旋即放開她,失笑道——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廠 說完,他雙拳用力揮往牆壁,力道之大,可從那木製牆板的震動回聲聽出來。 「不要!」她連忙拉不他的手,怎麼說他對她及她母親都很照顧,她不忍心他傷害自己,「莫大哥,你不要做傻事!憐心何德何能能得到莫大哥的傾心,可是我——」她本想說不配,又怕引起他的狂怒,便改口:「我無心於感情。」 「哈!」他嘲諷的狂笑,眼中難掩失落,「憐心啊憐心,你說謊的技術太差了。」 「我——」 登時,她感到好尷尬,因為她被他看穿了。 「你愛上姓風的那小子,對不對?」 「沒有!」她急喊道。 「憐心,你何必自欺欺人?我不是第一天混江湖,你騙不了我的。」 「莫——」她結巴地不知如何接答。 「聽我說,不論你和姓風的可不可能在一起,我願意等,等你走向我。」 他說得深情款款。 「莫大哥:——」她的聲音哽咽。 「別哭,那樣對眼睛會更不好。」他抬起手欲撫去她的淚,但旋即又收回手,因為她不愛他。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什麼都別說。」他深深吸了口氣,又說:「記住,我會等你,只要你需要我,就過來找我。」他的雙瞳儘是誠摯與深情。 她的淚已如斷線的珍珠,簌簌流下。 「莫大哥。」 「不要哭,不然我會抱緊你,不准你離開我。」他血性男兒的個性,在此彰顯無疑。 她立即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別哭。 「我走了,你一切小心。」接著,他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地回頭,好像這一別就是永遠。 她知道他在看她,便朝著門口笑,然後彎身鞠躬,低聲說了句中文。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莫愁!」這是她第一次呼喚他的名字。 他的心跳瞬間加快,怕自己會後悔,便加快腳步離開這裡,他知道再不走,他真的會抱緊她,不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 夜已深,風逸君卻仍無法入睡。 他獨自一人來到按摩室,往按摩床躺下。 接著,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然後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我找憐心。」 「你是誰?」接電話的人正是憐心的母親賀氏。「我姓風,你是——」「我是憐心的家人。」 「我可以請她聽電話嗎?」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恐怕沒辦法。」 他先怔了下,隨即又問:「她怎麼了嗎?」 「病了。」 「病了?」他不太相信,又問:「她患了什麼病?要不要我派醫生過去?」 「不用。」 她已知風逸君的身份與背景,她想知道這個姓風的對憐心有幾分的真心。 「那我過去看她。」他不死心的說。 「她不在家。」 「那她在哪裡?」 「在醫院。」 「在哪家醫院?」 「你是真的開心她嗎?」 「你是什麼意思?」他有點火了。 「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她?」她再問。 「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母親。」 「原來是伯母。」他沒因此而變得卑躬屈膝,反倒有種無畏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對我寶貝女兒存的是什麼心了嗎?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就離她遠一點;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證明給我看。」 天啊。真是個難纏的人! 但,他並不因此而打退堂鼓。 「我不用證明給你看,伯母,我和憐心是朋友,朋友彼此關心有什麼錯?這哪需要證明?」 「好個臭小子,敢教訓我?請你先搞清楚,我們憐心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所以不像一般的美國女孩開放,等你先明瞭了自己的心態,再來找她。」 接著,她掛上電話。 「死老太婆!」他低咒一聲,倏地坐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