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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雙 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對不對,但巴老爺始終敵不過巴迎雁的苦苦哀求,還是同意了。 *** 一路的好山好水,天總是那麼藍,水總是那麼清,如果此刻她不是心上掛著那麼多懸念,只怕她會樂得飛上天去。 悄然離京已經十多天了,不知道此刻的他過得好嗎? 她料想爹要瞞他,至多拖不過兩天。 所以頭幾天,她和爹派給她的護衛可是日夜趕路,也幸好腹中的胎兒似是天生就很貼心,沒替她造什麼亂子,也一直安安份份待在她肚子裡,所以此刻他們離京也已近百里。 「小姐,咱們先打尖休息吧!」眼看天邊已經掛著紅紅的夕陽,為首的護衛掀開馬車的簾子,恭敬請示。 「我還不累,咱們再趕些路吧!」 雖然已經離京很遠了,但她還是提心吊膽的。 她無法確定易慕秋究竟會怎麼做,是快馬加鞭追來,還是氣過之後不理她了? 心是如此忐忑,但她卻從沒後悔走這一遭。 畢竟她是真心想將他推離險境,就算以身涉險也在所不惜。 「可是……」護衛有些猶豫,畢竟今天已經趕了幾十里路了,他們一個個大男人當然沒問題,可巴小姐嬌滴滴的身子真的受得了? 像是看出了護衛的憂慮,巴迎雁揚起一抹笑,向他證明自己的精氣神還是十足的。 「不然這樣吧,咱們就再多趕一個城鎮,只要一到下個城鎮,咱們就休息。」 「好吧。」眼看她這般堅持,護衛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好繼續埋首趕路,從夕陽西下趕到滿天星子,這才找著客棧落了腳。 闔上門,望著店小二送上的一桌酒菜,巴迎雁卻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 真的,好想好想他…… 閉上眼,易慕秋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臉龐清晰浮現在她眼前,她想起他的笑、想起他難得的溫柔,甚至想起他的暴跳如雷。 「不吃飯,肚裡的娃兒受得了嗎?」突然間,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劃破一室寂靜。 是幻覺吧?看來對他的想念已經病人膏盲,竟然還能在這兒聽到他的聲音。 巴迎雁自嘲地勾起一抹笑,卻不睜眼,只想再這麼靜靜思念他。 「我說你該用餐了,你沒聽見嗎?」 好霸氣的聲音再次響起,這回巴迎雁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正巧,窗外的微風輕送,拂進一屋於令她熟悉的氣息。 她猛地睜眼,就見人應該在京城的易慕秋竟活生生出現在她眼前,心下一驚,想也沒想地就要逃開。 易慕秋怎麼可能讓她如願,長手一伸,就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 「你以會我真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去找段豐劍?」 這個女人真當他是死了? 要不是他終於從凌雲和巴老爺口中逼出真相,他此刻還傻傻在京城裡尋人。 「你……都知道了?」巴迎雁傻愣愣地瞧著他,心中暗暗歎息,既然他都知道了,那麼她再逃只怕也沒有意義,巴迎雁認命地不在掙扎。 「不但知道,而且鉅細靡遺。」只怕就連她不知道的,他都知道了,可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 抬起水眸,巴迎雁一臉無辜望著她,沒有多為自己辯解什麼。 「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嗎?」易慕秋咬牙問道。 巴迎雁直覺知道自己現在最好不要多說任何一句話,免得撩撥起他的怒火。 「我最想做的是就是把你按在腿上,好好教訓你一頓。」若非顧念她腹中胎兒的安全,他早就這麼做了。 「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我可以解釋。」努力揚起討好的笑,巴迎雁急急忙忙說道。 「嗯,我正等著。」這麼千里迢迢追來,要的就是一個解釋。 他倒要聽聽她究竟為什麼這樣膽大妄為的甩掉守護她的人,自己一個人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兒來? 失去她蹤影的這幾日,他只要一想到她和她爹是怎麼聯手將他騙得團團轉的,他就氣得想伸手掐死她。 現在人在眼前,看見她完好如初,雖然依然憤怒,但那顆高懸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我……」現在的他雖然看來平靜,但卻更嚇人,她甚至覺得他此刻的平靜好像是種假像。 她甚至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說實話,可不說實話,易慕秋能善罷甘休嗎? 任由她拖著,易慕秋在等待她開口的同時,竟順手端起碗,夾菜送進了她的嘴裡。 「吃飯!」她瘦了好多,易慕秋看不慣她這清瘦的模樣,一抹心疼就這麼在他心裡迴盪。 「你……」她開口想說話,但是才嚥下食物的嘴很快又被塞滿,她只好認命地一口接著一口被餵食。 「你瘦了。」彷彿只要有這個理由,他餵食的動作就很理所當然似的。 瞧著他這樣的舉動,巴迎雁的心悄悄躍動著,她是不是可以有那麼一點期待,去相信他對她的好,不只是責任,更不只是怕麻煩,也不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因為愛。 「我吃飽了。」即使由他餵進口的食物宛若珍饈,但她卻再也吃不下任何一粒飯了,於是她只好開口求饒。 易慕秋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抬眼掃了會手中的碗和桌上被吃得差不多的食物之後,便放下手中碗箸。 「現在你可以說了?」 「其實……我是想去大理找出段豐劍為什麼想娶我的原因。」知道了原因,才能化解眼前的危機。 「為什麼不讓我來解決這件事?」其實早在他的耐性被磨光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去巴家質問過她爹了,想起巴家幾乎被他拆掉屋頂,他的唇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他會那麼在乎巴迎雁,他絕對會覺得那人瘋了。 可如今,他卻覺得瘋了的人是他,他為她瘋狂。 既然已經瘋狂,那麼無論如何,他今兒個鐵了心就是要知道事情的始末,即使不能打、不能罵,但他有的是耐性同她磨,他就不信不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第8章(1) 沒有前幾日的愁雲慘霧,更沒有之前怕被易慕秋找著的提心吊膽,巴迎雁坐在張羅舒適的馬車之中,纖手一伸便有點心,想躺下便有軟楊被褥伺候,那種簡直像被奉為公主的生活,幸福到令人感到不安。 因為這份不安,巴迎雁時不時就纏著易慕秋進來馬車陪她入睡。 而他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別說脾性改了,還一副任君差遣的模樣,時時將她像珍寶般捧在手心。 他從不開口說愛,巴迎雁卻深知他愛她,否則一個大男人怎會這樣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原來這就是兩心相許的美好滋味,較早先只有她愛他時,多了濃濃的甜,少了苦澀。 「傻丫頭,在想什麼?」 才不過日落時分,巴迎雁已哈欠連連,這些日子以來,她變得越來越昏沉了。 「這樣的幸福彷彿是偷來的,有時總覺得不切實際。」站在雲端的幸福,若是有一天摔了下去,勢必得粉身碎骨。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輕撫她黑緞般滑順的長髮,易慕秋愛憐地把玩著。 早在他出京時,他就知道這輩子,他與她再難分開。 想起那日發現巴迎雁失去蹤影的狂亂,縱然是死他都不想再嘗一回。 他終於明白好友們為何個個都為了心愛的女人而發狂,原來不是他冷情冷性,而是不曾遇過,一旦過上了,就連他也失去了理智。 「慕秋,你說那段豐劍為何硬要娶我為妻?我爹說,他從沒招惹過大理人士,訂親前更不認識段家人,既然無冤無仇,為何這樣為難咱們?」她一邊愛困地打著哈欠,一邊想著這個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點。 見她愛困,易慕秋大方主動出借自己厚實的胸膛,將她牢牢圈入懷中。而她也立刻像只愛嬌的貓兒,毫不客氣地在他懷中找著一個舒適的位置。 「或許他想為難的不是你。」 「你的意思是,他想為難的人是你?」易慕秋的話讓她原本困頓的精神全都振作起來,要不是易慕秋伸手壓著,她絕對會一骨碌地跳起來。 「沒錯。」見她一點就通,易慕秋面露讚賞之意。 「可怎麼會……段家是與巴家訂親,與你何干……」 「段豐劍是在知道你住進易府後,才上巴家提親的,而後你大哥因勸不回你才向段家退親,就這時程看來,只怕他早已處心積慮針對我而來,其他說辭不過是借口罷了。」 如果燕懷柳及繆傲夏查出的線索無誤,只怕巴迎雁之所以招來這門親事,最大禍首便是段豐劍了。 這回前來大理,除了要追回巴迎雁這個只懂得自個兒默默付出的笨娃之外,另外就是要解除段豐劍心中的怨恨。 「是嗎……」巴迎雁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但若這一切真是衝著易慕秋來的,並沒有讓她覺得好過一些,一股不安的焦躁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