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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媄娮    


  陰鷙的眼神,透著幾許譏誚,他咬牙低哼:「是嗎?不過這也就能解釋,何以當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爹卻從未踏入音堡探問過此事,你不覺得我爹跟你爹的結義盟約,此刻看來根本就是椿笑話嗎?」結義兄弟都能寡情至此,虧她還敢開口叫他履行娃娃親之約?

  意料之外的打擊,重重的刺痛柳絮杏的心坎,一股熱意直衝腦門,她難過的咬緊下唇,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

  誠如夏晏非所言,音堡當年發生這麼大的事,爹非但對她隻字不提,就夏晏非的反應與言詞推敲,爹可能也未曾聞問過夏家此事,但這是為什麼呢?

  爹跟夏伯伯不是結義拜把的兄弟嗎?

  莫名的不安,與想起近日才遭滅門之禍的種種,著實令柳絮杏覺得不知所措。

  乍見她刷白的臉色,夏晏非感覺胸口一陣莫名悶痛,他斂眉,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她是真的不知情,這件事情與她無關,他不該遷怒的,深吸口氣,正想說些什麼,柳絮杏卻意外的搶白了。

  「我爹為什麼要隱瞞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不過現在聽你說了,我更加覺得我們應該要將我爹給找出來,將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來源始末都弄清楚。」這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

  「沒必要。」夏晏非冷冷的拒絕,表情看起來更加令人難以親近,「我爹直到臨死前的那一刻,都不願說出誰是兇手。既然這是他的遺願,我會尊重,所以就算你爹可能知道某些實情,我也不會為你主動找他。」意思就是,跟音堡無關的人,無論是任何理由,他夏晏非都不會任意插手的。

  他乍看無情的外表下,其實在說到兇手時,眉眼之間還是難掩悲憤,這細微的發現,令柳絮杏心口微擰。

  這些年來,他到底是怎麼過的?

  原本他的個性就夠孤僻了,如今看來變得更加不近人情,想要救贖他的念頭,猛地竄起。

  「一年。」她連思考也沒有,就說了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干的話。

  他看著她,表情納悶。

  「呃……,我是說……」話出口,柳絮杏也傻了片刻,不過心坎間暖起的熱度,讓她隨即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你之所以不會娶我,是因為你已捨去身為人該有的情感,但在我看來,其實並不全然如此……」

  他揚眉淡掃,仍是不答腔。

  「你還是有感情的,從你對我手上這塊鳳佩的珍視程度,就明白你並沒有真正做到所謂的斷情絕欲,所以我要跟你打個賭。」柳絮杏清澈的眸子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我跟你打賭,在一年內我會讓你對我有感覺,並且願意點頭娶我,但前題是,你不能拒絕我的靠近,也不能有想躲開我的念頭,這樣子的話,我就有把握能夠把你失去的感情找回來。」柳絮杏不知打哪來的豪情壯志,決定要跟他賭上這把。

  矜淡眼神,淡淡的掃了她一眼,那表情看起來像是覺得她在說笑話。

  她以為他的無心琴訣是隨便人都可以學得來的嗎?又或者她以為她真有傾城之姿,能蠱惑他的心?她到底是憑什麼發此豪語?

  「你不可能辦到的。」他冷靜不帶感情的拒絕她,「你把我爹的遺物留下,你就可以走了。」無聊的賭注,他沒興趣。

  「你不跟我賭賭看,怎麼知道我辦不到?」她討厭死他那睨視一切的姿態。

  想她柳絮杏打小就從不服輸。小時候因為娘親死得早,每回跟附近年齡相仿的孩子,在後山狹路相逢,只要有人敢嘲笑她是沒娘的孩子,她都會毫不客氣的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弄得柳晨遠總要拉著老臉,代她向別人賠不是,直到夏晏非那眼高於頂的臭傢伙出現,這才轉移她全部的心思針對他。

  以前就看他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那時她就一直很不是滋味了,如今再見他擺明把她瞧扁的鄙視樣,柳絮杏的無名火狂燒起來。

  「既然你這麼篤定你不會對我動情,你就跟我賭啊!如果我贏了,你就要把我視為音堡人,幫我找到我爹,並且替我找出殺害我柳家的兇手,反之,若我輸了,鳳佩還你,我也不會再拿娃娃親的事情跟你說嘴,我會乖乖的拍拍屁股走人,從此不會再出現你面前,礙了你的眼。」

  真不知她打哪來的自信,令夏晏非一瞬間有發噱的衝動,可是她那雙清澈透亮的杏眸中,傳遞出來的堅定與果敢,卻又動搖著他的心思,他瞇眼凝覷她半晌,語氣平淡地道:「你覺得你有辦法忍耐一年內,都不知道你爹的下落嗎?」

  「……當然不能。」她黯然垂下小臉,她多麼希望夏晏非能夠馬上答應幫她尋找爹的下落,只可惜……

  第2章(2)

  「半年。」夏晏非實事求是地道:「我們就以半年為期,你若能讓我動情,我就答應你的要求,不過我必需把醜話說在前面,時間若到,我若還是對你無意,你必須依約交出我爹的遺物,並且立刻離開音堡,從此不得再踏進音堡一步。」她想賭就由她,反正她是不可能會贏的,相反的,忍耐她短時間的「蚤擾」,換來他日後平靜的日子,也算值得。

  思考半晌,柳絮杏點頭應允半年之約,但也同時再追加一條,夏晏非必須先去探查柳葉山莊如今的情況,並確認她爹生死的但書。

  說實在的,半年內要融化這個大冰塊,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是打著既然夏晏非賭定她辦不到,那麼她何不順水推舟,也提出讓他先行找人的方案,橫豎她就是咬定夏伯伯當年交代的「逼婚」之約,況且為了家人,她稍微賴皮一點點也不算小人吧?

  「你的要求不合理。」果然夏晏非聽完她的條件,馬上不以為然的挑眉拒絕。

  賭注都還沒開始,她就先耍賴,這擺明是坑人。

  「不然我就直接對你逼婚吧!」不是她耍小人,而是不先確認親人生死,她如何能心安?再說當年夏伯伯也的確對她這麼承諾過,所以柳絮杏自覺要求並不過分。

  「柳絮杏,你不要以為用我爹當年的玩笑話,就能逼我就範。」爹曾經許過的承諾,他沒有忘記,只是面對不按牌理出牌的柳絮杏,夏晏非竟有種難以招架的錯覺!對此,他只好拿出更加冷漠的武裝應對。

  「為人兒女,怎能在親人生死未卜之際,還心安理得的悠閒度日?看在夏伯伯還有夏伯母以前那麼疼我,巴不得讓我當他們的兒媳婦份上,你就不能破例通融嗎?」柳絮杏硬的玩完,改玩軟性訴求,見夏晏非斂眉沉吟,馬上又趁勝追擊。

  「你只要先幫我確認我爹的生死就好,我沒有逼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人,我拜託你、我求求你,好嗎?」柳絮杏軟聲相求,模樣我見猶憐。

  他瞇眼看著她,彷彿聽到回憶中的笑聲翻滾,他輕扯眉心,想及娘親在世時,直嚷著希望他能早日迎娶柳絮杏的那段對話,冷硬的心稍微軟化了。

  「好吧!我會替你辦到,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的薄唇吐出不容商量的話語,卻忽略柳絮杏水眸裡微微沁出的笑意。

  她心裡想著,能破例一次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次次都是下不為例……

  但是這些話,她可沒膽說出來,使眼色給身邊的珠兒,兩人很有默契的,毋須夏晏非交待,就緊跟在他身後,離開陰森恐怖的山林。

  開玩笑,能讓音堡大當家帶路兼充當保鏢護衛,這是多難得與威風的經驗啊!

  被安頓在音堡住下的柳絮杏主僕,還來不及煩惱夏晏非何時才能捎來消息,柳絮杏就在隔天先病倒了。

  也不能怪她身體太弱,實在是因為短時間內歷經家變、親人失蹤,還有為躲避不知名的仇家,她日夜神經緊繃,好不容易到了音堡,有了夏晏非的保護後,一下子就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在床榻上起不了身。

  一開始夏晏非得知她病倒,僅是微揚眉,遣人找了大夫,便不再聞問。

  第二日得知柳絮杏依然高燒不退,嘴裡發著囈語,也僅是踱步至她的房門外,喚了珠兒出來關心,連門坎也沒踏進去又離開了。

  第三日,柳絮杏清醒了,可是沒了食慾,一天吃不了兩口飯,他站在虛掩的門外,見她病奄奄的模樣,終是撩袍走進她房裡,知道柳絮杏喝了藥昏睡,便遣退珠兒讓顧了一夜未歇息的她回房,珠兒雖有些顧忌禮教問題,但想想眼前這位可是准姑爺,也就樂的將照顧的工作轉手。

  不理會珠兒臉上那詭異的表情,他打開窗,讓外頭的人也能瞧見屋裡的動靜,這才轉回床榻邊,凝覷著柳絮杏蒼白的面容。

  病了幾日,她原本就不豐潤的面頰,如今看來更是消瘦許多,心頭莫名的揪疼,令他眼神中的銳利鈍化許多。他低垂眸,看著她濃密的眼睫下形成的一片陰影,讓心冷的夏晏非也不自覺的伸出手,輕探她的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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