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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頁 寄秋 哪曉得竟是他搞錯了,今日的壽星是他,文武百官應該會來得不少,說不定小皇叔也會聖駕蒞臨。 「說我糊塗,我看你也差不多,哪有人連自個兒的生辰也不記得。」她笑他善忘,沒記性。 喬翊臉皮挺厚的朝她涎著笑。「因為我心裡只惦著你一個人嘛,想著念著的只有我的親親小蘭,只有你,沒有我,你看我對你的情意有多真。」 他趁隙在粉腮上輕啄一口,喜孜孜的傻笑。 「沒臉皮的。」溫拾蘭面紅如火,捂著被他吻過的面頰。 「嘿嘿,我家小蘭皮薄肉嫩香噴噴,以後想要什麼就跟我要,不許再跟別人開口。」她是他家的,豈能容許他人覬覦,自然要自個兒看牢。 「霸道。」她紅著臉戳他胸口,眼眸深處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和眷戀,此生她不可能再愛他以外的男人。 心是湖中水,深藏真情意。 「來,叫聲翊哥哥,別害羞。」喬翊無賴的逗著嬌羞不已的佳人,還逗上了癮,樂此不疲。 「喬小三,你別太過分了,我喊不出口……」她哪像他是一個不要臉的,再丟臉的事也做得出來。 「怎麼會喊不出口,來,跟著我喊一聲:翊、哥、哥。」喬翊嘴唇一張一開,笑得眼瞇瞇. 「翊……翊哥……翊……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哪有人這樣逼人,他還不是在欺負人,死性不改。 「哎呀,小蘭,你怎麼可以做不到,日後我們成了親入了洞房,你要在紅暖帳裡喊我喬小三嗎?」一想到喜燭高高燃的洞房花燭夜,他覺得身體某個部位火熱了。 「你……你說什麼,哪會那麼快……」溫拾蘭羞得不敢看他,紅霞才剛消褪的臉又嫣紅一片。 「誰說不快,過陣子等我手上的事辦完了,我就把我們的事告訴爹,讓他派人上溫府提親,娶個小媳婦過門。」他還嫌慢,要是早點發覺自己的心意,她早就成了喬府媳婦。 喬翊口中所謂「手上的事」,指的是太子和國丈合謀的逼宮計劃,他和容盡歡、朱子儀、左輕雲等人正在準備收網,等著將謀逆的大魚一網打盡。 「我才十六,依宮裡的規矩女官得滿二十二歲才能出宮。」不急,還有六年。 張狂的下巴一揚,他慣用鼻孔睨人。「我是誰呀,本朝最放肆無禮的世子爺,我娶妻誰敢擋。」 一見他狂妄無禮的神情,溫拾蘭忍不住噗哧一聲。 「還笑,我讓你笑不出來,快喊翊哥哥,不然我吻得你連爹叫什麼都不記得。」 嘿嘿,偶爾當當偷香竊玉的登徒子也不賴,一親佳人芳澤。 「……不要,不要,別……會有人瞧見……」她羞紅著臉躲開,卻躲不過他的蠻橫,眼皮、鼻子、臉頰被連連親了好幾下,他連耳朵也不放過。 「誰說不要,我就是要,小爺來辣手摧花了……」他故意裝出好色的獰笑,霸王硬上弓非禮良家婦女。 喬翊是何等精明的人,豈會錯過美人在懷的機會,他臉上張揚的笑意轉為濃濃的柔情,低頭覆上紅艷欲滴的香唇,軟馥滋味何其香甜,他忘我的擷取唇中甘津,緊擁著她,似要將軟嫩的嬌軀揉入身體裡,不捨分開。 只是吻了許久之後他搔著發燙的耳根子,覺得他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始終想不起,他想了又想還是一片空白,索性不去想。 他只記得門口的下人來通報,溫小姐要見他,他便要管事將人帶到離他院落最近的花園,為了不想有人打擾他倆的「談情說愛」,所以把所有服侍的婢女、小廝全遣走,只留下他們兩人。 然後……嗯,然後呢? 算了,不想了,應該沒什麼要緊事,紅得熟透的櫻桃就在眼前,不採可惜,喬翊滿腦子是佳人朱唇,他再次狠狠吻下去,完全不知外頭的賓客等得焦急…… 「都什麼時候了,翊兒怎麼還沒出現,朕都來了好一會兒還沒見到人。」 清明帝擰著眉對兄長嘀咕。小壽星沒上桌,所有人都空著肚子候著,連他這皇帝都餓得飢腸轆轆。 戲台上演的是「孫猴王大鬧天宮」,微有影射喬翊天不怕、地不怕的猴兒本性,孫猴子翻天覆地鬧得天宮不得安寧,自個兒倒像不解世事的小猴兒,摘了蟠桃又踢翻太上老君的金爐,偷了金丹當果子吃。 可是喬翊這隻猴兒卻遲遲不見蹤影,文武百官沒有上百也來了六、七十位,百來桌的賓客席也坐滿了賀壽的商賈,而喬翊呢?說句粗俗的話,連猴兒屁股毛也沒掉一根,沒意思意思來露個臉。 大家等了又等,等到華燈初上,月上柳梢頭,威遠侯左側空著的位置還是空著,連個影子也沒瞧見。 「先上菜吧,不用等他。」喬灝一聲令下,一道道美食佳餚陸續上桌。 「可是今日是他生辰,沒他出席總是不妥當,還是叫人去找找,朕等著。」 沒有壽星的筵席還叫壽宴嗎? 「皇上,那隻猴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想去哪就去哪,有誰管得住他。」 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他是慣犯。 「難道他不曉得今天是他生辰,大夥兒齊聚一堂為他祝賀?」再怎麼胡鬧也該有分寸,他是聰明孩子。 清明帝話一出,所有喬府人面上一愕,你看我、我看你,氣氛顯得有些凝重,連八風吹不動的喬灝也顰起眉頭,看得清明帝心口一跳,很小心的問向皇兄。 「不會吧,真的沒人知會他一聲?」 驀地,一片靜默,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一瞬間,在場的賓客臉色非常精彩,有紅有白,有青有紫,氣得、駭的、憋笑的,忍俊不住的,還有人臉上多了好幾條黑線。 這世子爺還真是會給大家驚喜啊。 第14章(1) 「左輕雲那方面控制好了嗎?狼族不再有任何動靜。」主力不動,後衛瓦解,兵敗第一步。 「差不多,他托我傳話,狼王說狼族世代偏安一隅,以放牧為生不與人生戰,騰龍內部事務絕不插手。」狼王算是聰明的,他知道一旦出兵,他狼族勇士將死傷大半,狼族後繼無人。 「那顧全呢?套出話了?」那人貪生怕死,畏懼權勢,應該不難擺平,只要小施手段威逼。 朱子儀不屑地冷嗤。「餓他三天他就說了,自白書寫了三大冊,每一條都把罪名推給太子和國丈,說他是被脅迫的,不得不遵命行事。」 「好個狡猾的顧全,倒是推得一乾二淨,不過人呢!我沒在刑部瞧見。」喬翊一身絳紅錦袍,高坐眾人之首。 「死了。」 「死了?」 「在押解來京的途中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劫殺,他和幾個幕僚當場斃命。」死得很快,幾乎來不及呼救。 「那我們不就少了個證人,少了扳倒季從虎的機會。」未免可惜了,他該防著狗急跳牆,人一慌什麼事也做得出來。 「世子爺用不著擔心,顧全已認罪畫押,有文書為證,還有他的侄子顧人傑並不同車,我就防著他們這一手,另外派人隨後押送,顧人傑比顧全更沒用,什麼都招了。」包括販賣私鹽中飽私囊、以販鹽所得買官,又有誰得利,誰是國丈的爪牙,囤兵幾萬在何處。 「幹得好,朱大人,人證物證在手對我們有利,國丈條條大罪皆難逃國法制裁,只是……」 還不夠有力扳倒他,把他的勢力連根拔起。「盡歡,你在笑什麼,有好消息?」 「我有笑嗎?」容盡歡面容溫潤,笑痕如碎玉般光彩。 「不要賣關子,快說。」這件事要趁早解決,他不想再等了。 「世子爺,你很沒耐性,是不是因為某人的因素,你這會肝火旺得很。」難得見他沉不住氣,失去平日的吊兒郎當,冷肅得宛如挽弓天將。 「少囉唆,小爺要得是結果,你再故弄玄虛,小爺先敲下你兩顆牙。」看他這無「齒」之徒如何故作灑脫。 容盡歡呵呵低笑。「不打趣世子爺了,世子爺還記得我們在狩獵場捉到的那名女刺客嗎?」 「她有能用的線索?」一個奉命殺人的殺手,能從她身上得到多少有利的情報?恐怕有限。 「不只。」他揚起唇,笑若春曉。 「不只?」喬翊把眉一挑,露出狐疑。 「她剛好知道國丈和哪些官員來往的名冊藏在哪裡,幾時收錢,用途為何,誰是牽線人,誰又暗中提供朝中各官員近況以便收買。」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消息令聞者皆十分振奮。 「你問出來了?」瞧他神情自若,八九不離十。 「世子爺,你未免太瞧不起下官的辦事能力,若等世子爺詢問,下官這策士也做得不稱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