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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攸齊 「不會的。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仲堯哥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如果他是——」 溫仲堯打斷她。「小葳,你別緊張,只是配合調查。」 周師頤眉一挑,看了男人一眼。為何要阻撓陳葳說下去? 「周檢。」蘇隊長忽然出現樓梯口,一臉古怪地招著手。「來來來。」 「看著他們,別讓人離開。」交代事務官後,周師頤帶著章孟藜上樓。 「你看這個房間。靠,我活到這年紀,都干到偵三隊隊長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我都不好意思講了我。」蘇隊長領著兩人朝裡頭那個房間走。 走至房門口,覷見床鋪上的物品,周師頤怔了怔,瞬間明白蘇隊長為何會有那種尷尬神情。他瞄一眼身側小女友,只見她滿臉通紅。 「你要進去嗎?」 「我不能進去嗎?」 他笑一聲。「可以。是怕你不自在。」 「也是要面對啊。」進房時,稍微打量過裝潢,粉色床單組,兩側有娃娃,梳妝台上瓶瓶罐罐,應該是女生的房間。但女人的床上躺著琳琅滿目的情趣用品實在令人訝異。瞧,潤滑液、按摩棒、跳蛋、人型自慰套娃娃,什麼都有。 「好像我小時候在玩的芭比娃娃。」章孟藜指著一個娃娃的金髮。 「這個是男生在用的。」蘇隊長戴上手套的雙手抓起她說的自慰套娃娃。 周師頤盯著其它用品,特別多看了眼跳蛋;印象中,那好像是女生用的? 思索一會,他道:「請溫家兄妹上來。」 兩人上來時,周師頤盯著兩人表情。「這是誰的房間?」 「我的。」溫雅琦坦承。 「這麼多情趣用品,是自用嗎?還是和情人共用?」 「檢察官,這個人隱私吧?你們問案連床事也要問?」溫雅琦帶著笑容問。 「是我的。我打算過兩天公休,整理房間,所以暫時把東西放她這裡。」 周師頤看著說話的溫仲堯,欲掀唇問話,衣袖被扯了扯,耳畔隨即有溫軟的聲音:「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他側首看著小女友,想起稍早要從地檢離開前,她在走廊拉住要下樓的他,說她有事跟他說時,也是這樣神秘的表情。她附耳過來時,說的是:「我那個來,今天量比較多,想先去換一下乾淨的,你下樓時,等我一下。」 所以,現在她該不是要告訴他,這個時間點她要去廁所換那個? 他開口問:「你要去那個?」他靠她極近,惹來蘇隊長曖昧的注視。 她臉一紅,說:「反正你過來啦。」明明可以理直氣壯,卻顯得心虛。他搭上她的腰,輕輕推往角落。她腰間一陣麻,只擔心蘇隊長發現什麼。 「你要跟我說什麼?」周師頤覷見她一臉作賊的表情,一陣好笑。 她瞄瞄溫雅琦,說:「妹妹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知道。」他淡頷首,目光邃亮地看著她,像是在鼓勵她繼續說。 「你也這樣覺得嗎?為什麼?」 「哥哥說東西暫放這裡,理由牽強。即使是兄妹,也不大可能把情趣用品暫時放在妹妹的房間,畢竟這是很隱私的部分。」 「喔……」她了然點頭。 「這我倒沒想到……」算是上了一課? 「你發現什麼?」 「她身上的香味。」她像在回憶,停了幾秒,才說出她的發現,「那天,我們在許朝翔車子采證時,我有聞到香味,那時候就覺得好像在哪聞過。剛剛我在妹妹身上聞到了相似的味道,而且她好像很喜歡PoppyFlower這支香水。我記得第一次來這裡吃火鍋時,就覺得她身上好甜、好香。」 周師頤聽了聽,道:「不管她與命案有沒有直接關係,她都得跟我們回去接受偵訊,因為她哥哥是疑犯。」 「周檢。」蘇隊長忽喊了聲。 周師頤靠近,一個裡頭裝有約五分滿白色藥片的玻璃瓶被蘇隊長從抽屜搜了出來,那只是一個透明玻璃瓶,未有任何資料;他要了手套,轉開瓶蓋嗔聞氣味,問溫雅琦:「裡面裝的是什麼藥?」 溫雅琦輕視的表情望著周師頤,「檢察官大人,你確定是藥嗎?」 「不說也沒關係,帶回去驗就知道了啊。」蘇隊長笑咪咪地應了句。 「是藥,我的。」溫仲堯開口解釋:「吃上癮了,正想辦法戒,放她這裡我才不會隨手抓了就吃。」 周師頤若有所思地看著溫仲堯,好半晌才問:「什麼藥需要吃到這麼多?」 「我有憂鬱症和失眠困擾,那是有安眠效果的藥品,健保一天給付兩顆,醫生通常開一個月給我,我再自費一個月,所以每次拿藥會有120顆。」 「藥袋呢?醫生不可能就這樣給你吧?」 「扔了。每次吃都得撕包裝,我嫌麻煩,全裝在一起比較方便我拿藥吃。」 「既然醫生開一個月了,為什麼還要自費多拿一個月?」 「省一次健保費和往來醫院的車錢與時間。」 周師頤忽然就笑。一次健保才多少,自費六十顆藥真有比較省?回去請教熟識的醫師便知。他吩咐道:「藥帶回去檢驗。」他看著溫家兄妹,又說「因為這些東西可能是證據,依法得扣押。另外,我們在採集到的跡證裡有比對出溫先生的資料,也請你和我們回去接受偵訊調查。」 第10章(2) 溫仲堯很平靜,雙手輕握成拳,相當自動地半舉至他面前。他看著那雙乾淨修長的手,遲疑間,蘇隊長已上戒具。 「為什麼要用手銬?我哥犯什麼罪!是通緝犯嗎?!你們會不會執法過當?!」溫雅琦看見兄長手腕多了副手銬時,幾乎崩潰,揚聲質問。 「這樣是保護我們人身安全,也是保護他。萬一他想不開鬧自殺呢?」蘇隊長讓人拿了衣架上一件外套,覆在手銬上。「這樣好看一點。」 溫仲堯只是微一扯唇,輕道:「謝謝。」 章孟藜將寫好的扣押清單遞給溫雅琦。「要麻煩你在這裡簽個名。」 一行人帶著溫家兄妹及三箱證物下樓。後頭的章孟藜看著那兩道背影,自語道:「如果命案真的跟他們有關,那麼妹妹和呂法官交往……」後頸一涼,又不願相信,她帶著遺憾的口吻:「這麼漂亮的一對兄妹,為什麼會扯上三起命案……」 罪犯與長相或學歷、知識、家世之間,從來不是等號,周師頤從不以為這值得感歎,只捏捏她鼻子,目光帶笑。 「鼻子這麼靈?連香水名都知道?」他捏她鼻子的動作令她臉紅,只說:「也不確定是不是,只是味道很像。」 「對香水有研究?」 「沒有。只是剛好我有一瓶PoppyFlower的香水。」 「怎麼沒聞過你身上有香水味?」 「放在苗栗。那是人家送我的生日禮物,我用過兩次,雖然味道我喜歡,但就是不喜歡在身上噴東西……」她瞧瞧他,想著自己與他年齡上的差距,不免擔心起他是不是喜歡有香味的成熟女人。 她問:「你喜歡香水?」 「你說呢?」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每次都只會反問。」她嗔他一眼,在他眼裡卻成了撒嬌,風情萬種。 他彎起眼睛笑。「你在我身上聞過香水味?」 她想了想,記得他身上就是乾淨的味道。他有用過香水嗎?「我沒仔細去聞你身上的味道。」 周師頤不說話,下樓時,才淡聲說:「案子忙完,找時間我讓你仔細聞……」停頓幾秒,慢吞吞說:「當然,我會乖乖洗好澡等你。」 「……」老闆,工作時候調情,你這樣對嗎?: 訊後聲請羈押,地院以罪證不足、無逃亡之虞駁回,兩人皆以十萬元交保候傳,並限製出境,每日得向轄區派出所報到,蔬園暫時封鎖。這樣的結果令 許智國跳腳,一通電話打進檢察長辦公室痛罵,揚言要張金安等著降職。 周師頤被叫進檢察長辦公室。張金安坐在大位上,桌面攤著偵訊筆錄,他怒視面前下屬,「十萬元就讓他們交保候傳?法官腦袋裝水啊!還有你,你新手嗎?案子是這樣辦的?!為什麼不提抗告?!那可是三條人命!」 「我只是依法行事。」 「依什麼法?」張金安揚聲斥道:「這麼重大的命案,地院讓他們交保,就不擔心串供滅證、逃亡?你站在檢方的立場,不是應該提出抗告?」 「就是因為知道三條人命的重要,所以更需謹慎。法官的考量我認為並無不妥,目前沒有更明確的事證或人證物證,能證明案子與溫家兄妹有關。」 「還要什麼證據?不都有指紋和藥片了,這不是證據?!」 「藥片還要驗,目前光只有指紋是不夠的,我也不希望最後是我們冤枉了溫家兄妹。有採了他們的檢體做比對,報告出來後,我相信很快就能破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