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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瑪奇朵    


  沈蔓娘被他的文字遊戲繞得有點槽,傻傻的跟著問:「好吧,怎麼……只有你要回去?!」他一個人回去?

  思及此,她總算清醒多了。「那我呢?」

  「我這次是要回去處理一些事情,碼頭的鹽船準備好了,準備開倉上船,我要回去看看,這事情不大,所以你在山上多待幾天,不必跟著我奔波,我都吩咐好了,你在山上的日子不會委屈的。」本來還打算多陪她在這裡逍遙幾日的,卻因為這突發的事情被打斷了,任守一也不是很高興。

  但是這鹽鐵之業,自古以來就是各家爭奪,任家好不容易能夠在這鹽業穩穩站住腳步,就不容許出了什麼差錯,否則那後果誰都擔不起。

  況且他也有些事沒跟她說,這次生意上還出了點事,且出事情的可不只任家,沈家竟然也遭了殃,他查了半天還查不出到底是哪方勢力作怪,讓他有些記掛,這也是他下山的主因。

  他原本也有打算帶著她回任府,但是聽到最近府裡的一些風聲,想了想還是等自己能抽出空來的時候,再和她一起回府才好,也就下了決心讓她在山上多待一些日子。

  倒不是他覺得義父義母或其他人會給她難堪,只是怕她心思細膩,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敢說,平白的讓他心疼。

  沈蔓娘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不少,想了想,忍不住說:「我還是跟你一起下山吧!哪裡有你一個人忙,我卻留在山上玩的道理?更何況你說這事情跟碼頭有關,我記得任家最近走了一趟鹽,自古鹽業重利,就是一點小疏忽都輕忽不得,畢竟輕者賠掉家產,重者傾家蕩產不說,甚至要惹上官司賠性命,我還是跟著走一趟好了。」

  任守一一雙眼在這夜裡似乎變得更加閃亮,他眼神熠熠的望著她,語氣帶著一絲期盼,「娘子,你這可是在擔心我?」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代表她心裡已經有他一席之地了?

  沈蔓娘先是沉默,心裡頭慶幸他們不是站在大盞燈籠下,頭上不過一盞小小燈籠掛在樹梢上,遮掩掉她臉頰上的紅暈。

  她在心裡輕啐了自己一聲,想辯解這可不算是擔心,不過是……不過是……不過是什麼,她就是在心裡想要辯白幾句也說不出來了。

  咬著唇,她緩緩回頭,迎上他異常晶亮的視線,覺得自己的臉更紅了,一雙手不知道該擺哪裡才好。

  「做……做什麼?我有什麼好看的?」她有些心虛的嬌嗔,明知道他看不清楚,卻仍是羞澀的低下頭。

  「娘子哪裡都好看。」這此一百子早已習慣把甜言蜜語掛在嘴上的任守一,直覺反應的回上這麼一句。

  若是別人說的,沈蔓娘聽了必定冷眼以對,若換了他平日說上這一句,她肯定也會猜測他到底幾分真心、幾分玩笑,但此時此刻他說上這麼一句,她卻只覺得心跳得厲害,嘴裡忍不住有些發乾,逼得她得不斷嚥口水,才能夠在乾啞的嗓音中找到回話的力氣。

  「你……你又開始說些胡話了!」她急急的撇過頭,不敢再多看,候地就想站起身回房。

  任守一等了這麼些天,好不容易等到她的態度鬆動,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她走。

  他的手一拉一扯,就把某個急著想逃開的小姑娘給拉了回來,而落點就是他廣闊的胸襟。

  任守一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沒讓她在撞進懷裡的時候,撞疼了臉上任何一個部位,且趁著她撞進他懷裡的同時,他的雙臂緊緊插住了她的纖腰,兩人的身軀在相隔了大半個月後再次緊緊相貼。

  瞬間兩個人都感受到那種曖昧氣氛正快速升溫,她覺得埋在他胸前的臉熱燙著,雙頰一片嫣紅蔓延至耳根,他的呼吸則顯得有些急促,這氣氛下,反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先開口。

  夜半的莊園裡,多的是蛙鳴蟲鳴,一聲接著一聲,像是在催促這兩個停止動作和對話的兩人趕快動作。

  任守一嚥了嚥口水,最後低沉著聲音率先打破沉默,「娘子,你可知道我們洞房花燭夜之後有多久沒行房了?」

  這害羞的話題讓沈蔓娘咬著唇不敢回答,她只是更低垂著頭,若能看清的話,就能發覺到她身上的羞紅已經一路從臉蔓延到胸前。

  任守一既然開了口就不會退縮,更何況讓一個好不容易嘗到甜美果實的人硬生生忍了這段時間,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煎熬了。

  「你不記得了?我還記的。」他頓了頓,在她耳邊低喃道:「已經二十日又過一個時辰兩刻鐘。」

  聽他還真的說出一個時間來,沈蔓娘的記憶自動回想起那天在紅色床帳裡、兩個人做的那些害羞事。

  一旦回想起來,那記憶便如潮水般淹沒了她最後一絲理智,她頓時有些手腳發軟,只能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裳不放。

  他緊摟著她,自然明白她的變化,他輕笑出聲,繼續說:「我說娘子,我們現在可否重溫一下?」

  聽了這話,她自然明白,等等絕對不是像往日那樣各自回各自的房了,頓時她覺得本就乾澀的喉嚨更是幹得無法說出任何話來。

  她深深的低著頭,在一聲小小的嬌喘驚呼中,再次被攔腰抱起,她羞澀得咬著唇將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

  隨著他一步一步走回房的動作,她則側首看著地上兩人的倒影,這才發現月兒甚至還未掛上中天。

  這代表夜還長著,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共度此夜……

  第7章(1)

  帶著涼意的風徐徐吹來,即將要入冬的北方早已帶著寒氣,沈蔓娘有些無聊的趴在窗台,看著外頭的青翠開始染上或紅或黃或橘的顏色,心思卻忍不住飄了老遠,連臉讓風給吹寒了也沒察覺。

  她自己沒察覺,任守一留下的兩個丫鬟卻馬上發現了,連忙關窗的關窗,拿手爐的拿手爐,不過幾個眨眼,沈蔓娘就從窗邊回到屋裡暖和的地方,窗也被關上了,手裡給塞了一個已經放了炭的手爐。

  莫憂、莫懷是任守一在這莊園裡特地給她安排的兩個丫鬟,本身不是任府買來的丫鬟,在外面做過事,都會點拳腳功夫,後來有經過管家的調教,服侍人細心又貼心,留在她身邊當陪伴是再適合不過了。

  如若不是留了這樣讓他放心的人,他還真不放心就這麼把她一個人留在山上。

  山上的日子是清靜的,甚至讓沈蔓娘感覺到許久未曾有的心靈平靜,只是突然從忙碌的人變成一個整天吃吃喝喝的閒人,她有些不習慣。

  閒下來的日子,她最多的時間是花在看盡這莊園裡的風景,再不然就是一個人坐在房裡出神。

  沈蔓娘想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似乎也有過這樣悠閒的日子,那時候的她,還沒體會過嫡庶之分,也沒想過以後,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算學上,偶爾還能跟爹父女倆互相討論算學的問題,而娘則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笑看他們。

  那時候或許是她有記憶以來目前幸福的時光。

  但那是對以前的她來說,對現在的她而言,童年時光已經變成幸福時光的其中一段,而另外一段則是有任守一陪伴的日子。

  她自己也不明白,他總是故意鬧她逗她,不是強拉著她爬山,卻在半路上猛地背起她,聽她尖叫連連,最後忍不住掙扎的打了他,才肯朗朗大笑的鬆手;要不就是學起那四不像的戲子扮相,偶爾扮日了偶爾扮醜的逗得她忍不住捧腹大笑。

  最常的就是從背後摟著她、走路的時候牽著她、過溪的時後抱著她,任何一個可以輕薄她的機會總不會放過。

  在過了好多年那樣平板無趣的人生後,她終於又嘗到了這樣被完全疼寵的日子。

  他總是認真聽著她說的每一句話,雖說有時候願不願意還是得看他自己的主意,但他願意用最大的心意呵寵她,不管那行為在世人眼中有多麼放蕩不羈,甚至少了男子氣魄。

  她曾這麼問過,「難道你就不覺得這樣少了男人該有的尊嚴及氣魄嗎?」

  「能夠寵妻愛妻是我想做的,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這就是我認定的男子氣魄。」他明亮的雙眼閃動對世俗看法的不以為然,完全沒有半絲勉強。

  世間男子能找到第二個和他有相同想法的嗎?沈蔓娘曾想過,答案是,或許有,但或許這輩子她再也無緣得見。

  想著他就會想笑,想著他就會想念,想著他就會一次次的想起他的好,她開始每天都忍不住一次次的問自己,這是對他動了心嗎?

  她不解,但不可諱言的,冰冷了許多年的心的確隨著他的入侵而有一寸寸融化的感覺。

  想得出神,她手裡輕輕摩拳著那男人離去前塞在她手上的玉珮,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斷了她漫無邊際的恍神。

  她回頭看著門外,一道熟悉的男音說著,「大少奶奶,剛剛莊園外頭傳來了一個跟碼頭有關的消息……」話說到這,那人便沒再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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