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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莫顏 第4章(2) 符彥麟聽完小廝傳報,便將柳暮招進書房。 聽完柳暮的傳話,他眉頭緊擰,低頭沉思。 「你就去吧!看看她要談什麼條件,能趁早送走她,咱們越省心。」老夫人對兒子道。想到牧大人那隻老狐狸,老夫人就頭痛,不希望那人來刁難自家兒子。 「咱們把她送出府,姓牧的那個老狐狸若知道了,肯定會干涉,她若能乖乖的配合,不讓她爹知道,你和你爹在朝堂上也不會受這個氣。」 符蓉哼道:「娘,咱們怕什麼?該怕的是她!她故意害若悠表姊流掉孩子,咱們沒休了她,只把她趕到莊子上,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若這事傳了出去,只會宣揚她惡毒之名,她是怕這事傳開,才故意答應去莊子,不讓她爹知道。依我看,她是不甘心,所以想趁此機會向大哥要好處,她也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符蓉說的合情合理,老夫人也認為是如此,否則有哪個正妻在知道自己即將被趕出府還能不鬧的? 此刻符彥麟心中卻是另有思量。他不是那麼好唬弄的人,若悠食物中被人偷偷下藥這件事疑點太多,他也不相信那紅花會這麼巧就出現在那女人的院子裡,恐怕是有人藉此陷害她。 不過,他不打算揭發此事,因為他正好能藉這個理由把那女人送去莊子。 為此他就去看看她到底想提什麼條件?且不管她的要求是什麼,他都決定把她趕到莊子上,不再讓這女人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給她任何可以見縫插針的機會。她要怪,就怪她爹牧大人吧! 想到此,他起身對老夫人道:「娘,既如此,我便去看看。」 老夫人點頭,叮囑道:「若她為難你,你也別客氣,大不了咱們也向皇上告狀去,看那牧大人還有什麼話說。」 符彥麟心想,娘這是婦人之見,若告上朝堂,只怕就沒那麼容易把那女人趕出侯府,但他沒說,只是點個頭後便跨出門,朝牧浣青的院子走去。 *** 另一頭,牧浣青正不慌不忙地喝著茶,等著符彥麟上門談判。 這期間紀嬤嬤趕來求見,見了她二話不說便跪下,請求少夫人讓她跟著走。 牧浣青頗感意外。心語和力淵想跟著她很正常,但她卻想不到紀嬤嬤也想跟著她。 「出了侯府大門,我就不會再回來了,侯府的一切也將與我無關,你的監視也沒了用處,也沒有什麼好匯報給老夫人的,何必呢?」 這話不只聽得柳雲詫異,紀嬤嬤更是驚愕的抬起頭望著少夫人,只見少夫人一臉沉靜地看著她,似在打量她的意圖。 果然,少夫人什麼都知道,她看似溫婉無害,不爭不搶,其實心中跟明鏡似的,只是不說而已。 紀嬤嬤把牙一咬,伏地磕頭,請求道:「請少夫人收留老奴。實不相瞞,老奴在侯府也沒什麼用處了,當初老夫人把我派過來,表面上說是要監視少夫人,其實也是嫌老奴年紀大不中用了,正好藉監視的理由把老奴調到少夫人這裡。現在少夫人要走了,老夫人是不會用我的,我在這府裡舉目無親,只能混吃等死。」 牧浣青聽了點點頭。「你說的這番話頗有道理,但是你可想過,跟著我可不見得就能安穩,說不定去莊子上的日子比在侯府還苦,這樣你也想跟?」 紀嬤嬤趕忙回答:「雖然老奴跟著您的時間不長,但是在這段日子裡,老奴看得很清楚,您肚量大,待下人又好,說句實在話,老奴只求晚年有個溫飽,死時有副棺材,而不是被人用一席破草蓆捲了丟到亂葬崗去埋。老奴知道少夫人是個好心人,老奴只想跟著您,只求您賜口飯食,有地方棲身就行了,請少夫人讓老奴跟著您吧!」說完紀嬤嬤又再磕了幾個響頭。 侯府裡的奴僕也有分等級,有本事的都想搶在主子身邊伺候,撈些好處,成天鬥來鬥去,用盡心機,她鬥了大半輩子也沒鬥出個本事來,好處撈不著,還是個半吊子,臨老還被人嫌。 她累了,不想再鬥下去,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度過晚年。她在侯府裡也練出了眼界,看得出來這位少夫人心善,而且少夫人不笨,她只是懶得跟人爭罷了。 牧浣青靜靜地望著紀嬤嬤,緩緩說道:「你要想清楚,我是被趕到莊子的,待遇跟下堂婦差不多,侯府的榮華富貴將與我無關,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像在侯府這般好吃好喝的住著,會過得很拮据,也會受苦,這樣你也想跟著我?」 紀嬤嬤聽出了希望,抬起頭來,急切地說:「是的,老奴願意跟著少夫人,只要不缺吃喝,就算粗茶淡飯和一張床板,老奴也願意。」 牧浣青深深的望著她,打量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點頭。「既如此,那你就跟來吧!」 紀嬤嬤驚喜,立即激動地叩頭。「老奴謝少夫人!」 叩謝少夫人後,紀嫂嬤便趕緊起身回房去收拾東西,而一旁的柳雲將所有事看在眼中,用複雜的眼神望向紀嬤嬤開心離去的身影,再悄悄回頭打量慢條斯理喝茶的少夫人。 卻不料少夫人突然看向她,笑咪咪地說:「看來我的人緣還不壞呢。」 「……」柳雲低下頭,不知怎麼著,居然紅了臉。 這時柳暮回來稟報,說侯爺來了,就在院子裡等她,有話在院子說,不進屋了。 牧浣青聽了只想笑。不進屋?怕她耍手段吃了他嗎?也罷,他對自己的妻子還想避嫌,她就成全他吧! 她一直相信他會來,因為她提的理由一定會讓他好奇,而她將要提的條件也一定會打動他。 她走出屋子,只見那挺拔冷漠的身影站得筆直,雙手負在身後,他身邊還跟著大總管趙維,這時候柳雲和柳暮也站在侯爺身後,也不避諱讓人知道他們是侯爺的手下了。 「侯爺。」牧浣青朝他福了福身。 符彥麟轉過身打量眼前的女子。到了這地步,她依然還是那麼冷靜,他甚至沒在她身上嗅到任何一絲怒氣或是不滿。 她的眼神太平和了,這不像是一個受了冤枉、即將被逐出府的女子會有的神態。 「少夫人有什麼條件,請說吧!」開口的是符彥麟身邊的趙總管。 牧浣青看了趙總管一眼,再瞧瞧符彥麟。他站在那兒,神情冷肅,面無表情,他不開口,卻只是讓總管代他發言。 牧浣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也懶得與他計較。兩人不說話也好,反正她是決定要走的,以後也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瓜葛,至於侯府的人加諸在她身上的冷漠和不敬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若要發火,早就發火了,不會等到現在。 就當是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吧!她已經對這一切感到不耐煩,只想早早結束它,而不是重複這種無謂的意氣之爭。 況且她正為孩子的事傷腦筋,這些人剛好給了她一個離開侯府的機會,她便決定將計就計,這也是為何她從頭到尾能冷靜自持,坦然處之的原因。 「請侯爺過目,若侯爺看了內容沒問題,謄抄一遍給我就行了。」她將準備好的文件遞上去。 趙總管將文件接過,遞予侯爺。 符彥麟拿了文件,打開來看,漠冷的臉上露出了意外。 這是一封和離的內容。 符彥麟看完後,終於轉頭正視她,狹長的鷹眸微微瞇起。 「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不卑不亢地應著。 他盯著她,兩人對峙良久,在他嚴厲的目光下,她始終沒移開眼,直直地看著他。 最後,符彥麟終於開口。「所有人退下。」 趙總管一愣,隨即躬身道:「是,侯爺。」 趙總管和柳氏姊弟退下後,符彥麟終於轉向她,這是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女人。 「你想和離?」她竟然主動提出和離?是以退為進的手段,還是真的這麼想? 「是侯爺想和離,我不過是成全侯爺的心願罷了。」 他不置可否地冷笑。「咱們是奉旨成婚,皇上賜下的婚事,哪能輕易就離了,別跟我玩這一套。」 「沒錯,皇上賜婚,的確是不能輕易和離,否則就是打皇上的臉,所以我才要找侯爺來,咱們商量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以為和離之事這麼簡單?莫說牧大人不答應,就連皇上都會降罪下來,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他語氣中透著嘲諷。怕是明知他倆不可能和離,所以才敢有恃無恐地提出來,她這是在抗議他們將她趕到莊子上去;況且這和離書一寫,傳到外面去,別人就會說他符彥麟寵妾滅妻。 「無稽之談!」他將那張紙在手中一捏,扔到地上,轉身就要走,不想再與她多說廢話。 「站住!」牧浣青喝道。 符彥麟只是頓了下腳步,連頭都沒回,又舉步要走,絲毫不想理會她。 牧浣青擰眉,眼神轉為凌厲。若他不寫,她的計劃就落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