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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沈韋 「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說再多的抱歉都無法彌補對你的傷害,我真的很抱歉。」皇甫行身上散發出的熊熊怒焰像鞭子般鞭撻她的心。 「告訴我,為何是他不是我?我才是你該愛的人,我才是跟你從小就訂了親的人,但你卻讓我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讓我嘗盡遭到背叛的痛苦,讓我得佯裝不在乎來面對天下人!告訴我,這樣對我,你感到快樂嗎?」皇甫行猛地站起身,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肩頭逼問。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全是讓她給逼出來的! 衣嫿淨由著皇甫行將滿腔怒火發洩在她身上,她無法說出更多傷害他的話來。 在未遇到冥劍淵之前的她,也以為可以和皇甫行過一輩子,畢竟他是爹為她選的夫婿,她只有接受,不能反對。而她也以為婚姻就是這麼回事——敬重自己的丈夫,視丈夫為她的天、她的地、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婚姻不會有愛情,她所要學習的就是扮演好「飛雲山莊」的少夫人。 可是,老天爺讓她遇見了冥劍淵,讓她看見愛情的模樣,也領略愛情的美好。她並非沒有痛苦掙扎,並非不知道她的所作所為會給皇甫行帶來莫大的傷害,也並非不知道她的背叛有多不可饒恕——不僅只是爹娘不會諒解,皇甫行不會原諒她,連天下人也會唾棄她、鄙視她,就算幸運地得到了愛情,她也會永遠遭受天下人的唾罵。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瘋狂地愛上了冥劍淵。為了他,妯可以堅強;為了他,她可以不在乎天下人如何鄙夷她,只因她想好好愛他,只因她不想成為父親手中的一顆棋子,只因她發現有人可以愛,而對方也深愛著她是那樣的美好。 直到後來嘗到了愛情的苦果,她也不曾後悔過,因為她終於瞭解什麼才是她想要且要維護的。 「你以為我有了妻、有了子,就得到了快樂嗎?你以為我如願以償地當上武林盟主就快樂了嗎?沒有!我仍舊開心不起來!因為你就待在該死的『菩提寺』裡,而我得日日夜夜不斷地猜想著你是否還深愛著那個該死的冥劍淵!」他痛苦低咆。 「嫿淨,不要愛他,他不是你該愛的人,不要愛他!你一直愛著他,會把我給逼瘋的!回頭看看我,我才是你該愛的人!」他渴望她的愛,渴望好久、好久了。為何她不懂,他才是那個值得她愛的男人! 「對不起。」她含著淚向他道歉。 「又是對不起?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你知道我要聽的是什麼,回到我身邊,然後一切就會結束。嫿淨,你比任何人都明白的,不是嗎?」為了她,他可以放棄他的妻、他的子,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 「在你拒絕我之前,好好地想想,你究竟欠了我多少,冥劍淵又欠我多少?你說,我該不該討回?」皇甫行聽膩了她的拒絕,他要的是肯定的答案,其餘的,他一概不想聽。 「最後,我要你告訴我,你真的和冥劍淵同房嗎?」 「……是。」她知道這事瞞不了他,因此選擇誠實回答。 「同睡一張床?」 「……」她沒有否認,間接地承認了。 「呵!你們倆這麼做是要將我逼上絕路嗎?」皇甫行搖頭低笑,腦際已因傷人的事實而陷入一片混亂。 「我們就同睡一張床而已,並未做出逾矩的事來!」衣嫿淨怕火上加油,連忙澄清。 「我瞭解冥劍淵,同樣身為男人的我也清楚的知道,那事遲早會發生。嫿淨,不要傷我一次又一次,要知道我的心已經被你們狠狠地撕碎過一回,那一回你很清楚得到的結果是什麼,這一回,你說,你們該要付出怎樣的代價?」皇甫行的表情危險又陰鷙。 「我保證不會有那樣的事發生,我不會讓它發生的!」衣嫿淨害怕地打了個寒顫。莫非她最怕的事就要發生了?不!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生,她得盡全力阻止才行! 「你的保證起不了任何作用,除非冥劍淵成了太監,我才會相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皇甫行對冥劍淵的憎恨深不可測。 望著面部扭曲的皇甫行,衣嫿淨不曉得要如何化解他對冥劍淵的恨意。 「嫿淨,你在裡面嗎?」 雙方僵持不下時,門外忽然傳來冥劍淵的聲音。 衣嫿淨怔怔地看著皇甫行,沒想到冥劍淵睡到一半會醒過來,而且還到皇甫行住的客房來找她。先前他們的談話,他有無聽見?若有,又聽到了多少? 冥劍淵的出現同樣出乎皇甫行的意料,先前過於激動,壓根兒沒留心有人出現。他的嘴角噙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不在乎方才與衣嫿淨的談論被冥劍淵聽見了多少,反正他們倆現下不過是維持表面的平和罷了,彼此心知肚明。 「劍淵,你不是睡下了?」皇甫行為冥劍淵開了門。 「是睡下了,但睡到一半感覺到嫿淨不在身畔,所以又醒了過來。我猜想她可能過來和你敘舊,果然被我猜中了是不?」冥劍淵笑著說,大方步入皇甫行房中,彷彿衣嫿淨夜半造訪另一個男人的房間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衣嫿淨愣愣地看著冥劍淵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她已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你真傻,就算再怎麼想和皇甫敘舊,也不能忘了皇甫需要休息啊!」冥劍淵的語氣含著寵溺。 「我忘了。」衣嫿不敢說出來找皇甫行的真正用意,只好順著冥劍淵的話說。 「夜深了,皇甫一定累了,咱們別再打擾他。皇甫,我和嫿淨回房休息了,你也好好休息吧。」冥劍淵牽著她的手離開。 「劍淵,我不介意咱們三人來個徹夜長談。」皇甫行出聲留人。 「很好的提議,只是我累了。你曉得的,我中了毒,撐不了太久,改天等我精神好點兒,我們三人再好好聊聊。」冥劍淵一笑,沒有留下的意思,帶著衣嫿淨便離開。 皇甫行眼睜睜地看著冥劍淵將衣嫿淨帶走,臉色變得可怕駭人,雙手緊握成拳,眸底泛起殺意,卻又得拚命克制住,不願這麼快就殺了冥劍淵。他要好好地折磨冥劍淵,以回敬他這些年來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 被帶走的衣嫿淨回頭看皇甫行,見他神色不善,心下一驚,怕他會突然對冥劍淵施以毒手,立即不著痕跡地更靠近冥劍淵,以便在皇甫行突然下手時,可以在第一時間內救他。 皇甫行豈會看不出衣嫿淨那點心思?因此,他更加仇視冥劍淵了。 在回房的路上,冥劍淵走得特別快,衣嫿淨跟不上他,幾乎可說是被他拉扯回房的。一路上,衣嫿淨忐忑不安,不斷地猜想他究竟有無聽見她與皇甫行的談話?聽到了多少?他什麼話都不說,只緊繃著臉,令她更加不安。 回到房間後,冥劍淵用力將衣嫿淨拉進房內,在她還不及反應過來時,他已將她強壓在門板上,狂猛地吻上她的唇。 突來的親吻讓衣嫿淨受到不小的驚嚇,她先是感受到他的怒氣,櫻唇遭他啃咬,不住地發疼,正當她以為就要沁出血來時,他竟又由狂暴轉為溫柔,極其細膩地啄吻著她的唇,似憐惜、似不捨。 他的溫柔使她的心融化,心頭不住泛酸,淚水差點就淌下,可是她不能哭,現在也不是哭泣的時候,她要好好領會被他珍惜的感覺,哪怕下一瞬間他便會無情地用力將她推開,至少在這一刻,她是幸福快樂的。 光是親吻已無法滿足冥劍淵,一雙大掌貪婪地扯開礙事的衣衫,撫向曼妙的嬌軀,挑逗著她。 衣燼淨初嘗情慾,無助地倚著冥劍淵,被他吻得意亂情迷,一顆心怦怦怦地快速跳動,似隨時都會跳出心口般。她輕合上眼,將他抱得好緊、好緊。 熾熱纏綿的吻由她的唇移至她的頸,深深淺淺地烙印下屬於他的印記。衣嫿淨朱唇微啟地嬌喘著,渾身軟若無骨地倚著他的胸膛。 當他的唇吻上她赤裸的鎖骨時,她腦中猛然響起皇甫行說過的話。儘管她與皇甫行早解除了婚約,也整整十多年未見,可皇甫行對她的佔有慾仍舊強烈得駭人,況且先前她在客房中已承諾不會和冥劍淵做出逾矩的事來,因此無論如何,她都得遵守對皇甫行的承諾,尤其現在絕不能激怒皇甫行,因為他極可能是這世間上唯一能救得了冥劍淵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