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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顏依依 清晨,暖陽輕灑,是個晴朗的好天氣,襲縵縵的思緒卻有些模糊恍惚。 昨天樓子齊送她回別院,表示他要去工作,叮囑她一個人在家小心腳傷之後便出門了,她相信他是真的有事要處理,卻又無法不在意,怕他是因自己總替他惹麻煩而急著避開她。 他已經知道有人要抓她,雖然他幫她解了圍,但她沒忘記在他抱著她離開會館時,他曾不高興的說她是個大麻煩,送她到醫院與回別院的途中,他也板著俊顏,沒講什麼話。 她很難不去擔心他大概把她視為什麼問題人物,開始討厭她,後悔與她打交道了。 一想到樓子齊有可能討厭她了,也不知怎地,她直覺得胸口一片難以言喻的難受,決定等他回來就向他坦白自己只是逃婚所以被父親「通緝」,希望能讓他明白她的苦衷,別因此而討厭她。 於是原本洗好澡就恢復女兒身、直接就寢的她,昨晚沐浴後仍維持龍一的樣貌在客廳等他,可惜她等了又等,樓子齊依然未回來。 她有些失落的回房,只要想到樓子齊有可能是刻意躲著自己,她心裡就像壓了石塊般的沉重。 她呆坐在床上,不明白怎會如此在意樓子齊對她的看法,心煩意亂的反覆想著,他何時會回來?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搬離別院比較好?連自己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的睡著都不知道,直到今早醒來,發現她的襯衫扣子全解開,纏胸布條已解下,甚至假髮也取下了。 昨晚她的心思全在樓子齊身上,回房並未解除喬裝,所以她是在睡夢中,下意識的解下纏胸與假髮? 「應該是這樣,束胸一整天真的很不舒服,在睡夢中解開束縛很正常。」她低喃的為自己沒印象的事下了結論,然後換了一件整齊的襯衫後進浴室盥洗。 她心中仍對昨夜的事耿耿於懷,她要去看樓子齊是否回來別院了,問問他是如何看待她的?以便確定自己的去留。 當她打開房門,眼簾不期然映入一道俊逸身影,她心跳快半拍,人有些愣住,耳裡己傳來他清朗的聲音—— 「早,我正想敲你房門,看你醒來了沒。」樓子齊淡柔低語,凝視著她,心中輕漾著只有他明瞭的感情漣漪。 今早醒來,他第一個想見的就是她,當她的倩影乍然映入他眼裡,他的心弦柔暖輕悸著,覺得這個早晨特別瑰麗美好,喜歡一早就能看見她的寧馨感受,好希望以後天天都能看見她。 縱然昨夜他心中仍有絲對她動心的疑慮,此刻縈繞他心中的這份悸動也教他明白,他確實就是這麼不可思議的對她動了心。 他想,他的心或許注定為她而悸動,才會在第一眼看見女扮男裝的她時,便不知不覺的讓她進駐心底,否則他也不會在還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情況下,即受她影響,一顆心泛起紊亂的波紋。 然而這份感情他決定暫時藏放心中,不希望自己的貿然告白使她以為他在開玩笑,或認為他是任意動情的花花公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襲縵縵疑惑的問,他不是在躲她嗎?怎會一早出現在她房門外? 「我有話跟你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進房再談。」她腳受傷,不宜站太久。 「喔,請進。」 她忐忑難安,心裡直想著,莫非他是想告訴她,他不想再和她這個麻煩人物打交道?全然沒注意身後的他擔心她跌倒,小心看顧著她移動步伐,直到她坐入沙發,這才跟著坐至她身邊。 她正想鼓起勇氣坦白她離家出走的實情,樓子齊已先一步開口說出令她驚愣的話語—— 「我希望你以真實的身份、真實的樣貌面對我,小縵。」 隨著他叫出她的小名,襲縵縵芳心驀然一動,驚訝錯愕的瞅著他,「你怎麼會知道我叫小縵?」她還沒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他為何會知道? 「昨天我後來又在工作地方的附近巧遇那位在找你的大叔,這意外的巧合讓我們覺得很不可思議,我好奇的問他認錯人的事,他便拿了張照片給我看,表示他在找他朋友的女兒襲縵縵,並說你們的樣貌真的很神似。」樓子齊平靜的說出早已想好的說辭。 他撒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謊,避免昨夜的事令兩人尷尬。他並非存心揭穿她的身份,而是希望她以最坦然的真實面貌和他相處。 至於喊她小縵,他就是這麼自然的說出口了。 襲縵縵卻誤會他的意思,心口沉甸甸的說:「所以你果然討厭我了?」 「怎麼這麼說?」他愣住,他明明是喜歡她,她怎會說他討厭她? 「昨天你很不高興的說我是個大麻煩,直到很晚也沒見你回來,原來你真的是在躲我這個麻煩人物……嚇!你告訴平野伯父我在這裡的事嗎?你——」 「我沒說。」 見她神情愀然的低述著令他心驚的誤會,又忽地驚惶的害怕她的行蹤洩露,樓子齊連忙心疼地截斷她的問話,澄清道,,「昨天脫口說你是大麻煩時,我心裡確實有氣,但並非因為討厭你,而是介意兩個大男人親嘴……說話語氣才會差了點,至於昨天的晚歸,是我有事,不是在躲你。」 嚴格來說,昨日他迴避的是自己對「龍一」脫軌的悸動,不算在躲她。不過他沒打算說出昨天他興起想吻她的衝動,免得把她嚇得不敢和他親近。 聞言,襲縵縵臉上微微一熱,心跳也跟著怦然加速,只因她鮮明的記起那意外初吻的插曲,然而她心中的沉甸難受感消失了,因為他說不討厭她。 「對不起,昨天那麼用力推你,害你碰疼受傷的腳。」他內疚的道歉,想起她疼得眼眶含淚的一幕,心口依然會為她泛疼。幸好她的腳傷未更嚴重,否則他實在難以原諒自己。 「你不用向我道歉,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和你一樣的反應,昨天我沒平心靜氣地站在你的立場想,還因為腳疼的關係怪你,抱歉。」認真說起來,她也有錯。 樓子齊會心一笑,「那,算我們扯平好了,現在你願意坦白一切了嗎?」 她是否願意以最坦然的自己面對他? 襲縵縵輕抿下紅唇,毫未猶豫的取下假髮,昨晚她就打算向他說出真相,此刻誤會解開,她更無意隱瞞他了。 如綢緞柔亮的烏黑秀髮滑落肩頭,讓她更添柔美,樓子齊想也未想的伸手為她拂順鬢邊微亂的髮絲,唇際的笑弧加深,她願意以真面目對他,表示她是信任他的,也代表她有些重視他吧? 襲縵縵因他親暱的舉動心頭小鹿亂撞,她撥了撥劉海掩飾害羞,低聲輕道:「我是逃婚來日本的,因為我爸不顧我的反對,硬為我決定結婚對象,我不想妥協,於是就離家出走,我知道我爸會請朋友派人找我,才女扮男裝隱瞞身份,加上逃婚這件事有點丟臉,所以當你問我為何來日本時,我也就沒說出真相。」 現在她說了逃婚的事,他會取笑她嗎? 「原來如此,不過你既然知道日本有你爸的眼線,何必還要到日本來?」樓子齊並未取笑她逃婚,只是直覺反應的問,一問出口,他幾乎是立刻想到答案,她是為了…… 「為了席克斯啊!難得日本有展覽他的作品,我當然非來不可。」她老實回答,一副無怨無悔的篤定語氣。 聽見如他所料的答案,樓子齊心弦震顫,記起她昨日說為了看席克斯的作品,要她冒再大的險也甘願的執著神情。 「你真傻。」他語氣寵溺的喟歎,或許就是她這份義無反顧的單純傻氣,加速了他始料未及的心動。 「沒辦法,我崇拜席克斯嘛。」襲縵縵微赧的搔了搔臉頰。 樓子齊明白,就是因為知道她崇拜他、崇拜他的設計作品,所以他未表明自己即是席克斯,他要的並非她對偶像的崇拜感情,而是她純粹的真心喜歡,目前他也只能竭盡所能的關心她、照顧她、對她好,等她慢慢喜歡上自己。 「我逃婚的事,你可不可以暫時別透露給你朋友知道?」這樣可以避免她的尷尬,也免得洩露她的行蹤。 「你的顧忌我明白,不會跟我朋友提這事,不過以後在別院你不用辛苦的女扮男裝了,我朋友若要來,會事先打電話給我,到時你若仍有顧慮,再扮回男裝即可。」 她點頭,忽地想起的問:「你的感冒好點了嗎?」他們一直在談她,直到這時候她才記起這個昨天就該問的問題。 「已經沒有大礙了,我的感冒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你呢?腳還會痛嗎?」他回以關心的詢問。 她心窩暖暖地搖頭,「不會,我有很小心,沒再碰撞到。」 「那看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等會兒吃完早餐我送你去。」 襲縵縵眼睛一亮,「我想再去展覽會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