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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顏依依 襲縵縵偷偷鬆口氣。她的危機應該解除了吧?平野伯父等會兒不會再起疑的走回來盤查她吧? 看她雖鬆口氣,身子卻仍然緊繃,樓子齊當機立斷的低道:「展覽館二樓有賓客休息室,我們先過去休息一會。」這小子還在緊張,還是先帶他離開這比較好。 「嗯。」襲縵縵沒有反對的低應,為了以防萬一,她也覺得先迴避一下比較好。 休息室內,襲縵縵終於能大口吁氣,緊繃的神經也漸漸鬆緩下來。 或許是緊張的情緒瞬間卸除,她突然覺得身子有些虛軟,靠著牆壁就往下滑落,只想就地坐下來休息。 「喂,你怎麼了?」 「呀啊——」 叩、砰—— 一陣混亂的碰撞聲之後,休息室裡的時間霎時靜止了下來。 事情的發生全因樓子齊剛關上門,轉身便看見襲縵縵直往地上滑坐,誤以為她不舒服,反射性地上前拉她,一時未注意力道,她被拉得往他身上撲跌,而他只顧承接住她,整個人跟著往後跌,兩人的唇瓣更好巧不巧的相貼在一起。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心跳均為這突發狀況跳岔節拍,接著—— 「該死,你做什麼?!」樓子齊率先回神,用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翻身坐起,俊顏繃得死緊,胸中一團悶氣,氣龍一,也氣自己。 跌在他身上就算了,他嘴唇竟跟自己的碰在一起!而貼觸上他柔軟得不像話的唇瓣,他居然……居然興起想吻他的渴望! 他從來都只喜歡女人,竟會產生想吻龍一的衝動?該死又見鬼的,他是哪根筋秀逗了?! 「噢,好痛!」襲縵縵抱腳痛呼,被用力推開的她,腳傷碰撞到椅角,疼得她直想掉淚。 入耳的痛呼聲令樓子齊心頭一窒,他抬頭,驚覺龍一撞到受傷的腳,雖然自己心思混亂,仍在氣頭上,依然管不住嘴的問:「欸,你——」 「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想坐在地上休息,是你突然拉我,才害我……嘴唇碰在一起又不是我故意的,那是我的初吻耶,若要生氣也應該是我才對,你幹麼那麼用力的推人?」以為他又要指責她,襲縵縵抬起小腦袋截斷他的話,迭聲控訴。 初吻意外因他而消失,她只覺得羞赧心悸,怪都沒怪他半句,他幹麼那麼用力推她?她腳撞到真的很痛耶! 見眼前那雙宛如女孩子的漂亮大眼裡浮現一層薄薄的水霧,樓子齊胸中滑過一縷心疼,這詭異得沒道理的想法令他一時無法好聲好氣的面對他,「我那是下意識的反應,再說你明知會有人來抓你,就不該來參觀建築設計展,這樣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為了看席克斯的作品,要我冒再大的險都值得。」 這義無反顧的單純傻氣宣言直撞入樓子齊心底,令他心湖震盪不已,為了看他的設計作品,竟然甘願冒險?這小子怎麼……那麼呆。 「而且被追緝也不是我願意的,那是因為……唔!」還未說完,她因情緒激動的頓足,再次碰到傷處,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你沒事吧?!」 樓子齊沒時間去細究從不在乎別人評價與看法的自己,為何獨獨對龍一的表態有感覺,甚至到心湖震盪的地步,只知道聽見他忍痛的低吟聲,自己心口便莫名的被揪住,終究忍不住擔心,急蹲至他跟前關心他的傷。 「你要不要自已撞撞看?!」因為痛,襲縵縵的回答帶著怒氣與埋怨。 「你!可惡,你真是個大麻煩。」低啐著,樓子齊將枴杖撿起交給他拿好,不由分說的打橫抱起他。 她心口猛然跳快半拍,「等一下,你——」 「我送你到醫院檢查腳傷,你要是想引起來找你的那些人注意,就再掙扎吵嚷沒關係。」樓子齊沒好氣的截話。 他的心已經被這個麻煩人物攪得一團亂,他要是再和他吵,他就直接把他交給外頭那些人。 聞言,襲縵縵微抿紅唇,沒敢說她還想再欣賞席克斯的作品,安靜卻止不住心跳加速的由他抱著離開展覽會館。 寂靜的深夜,一道黑影悄然走入襲縵縵的房內。 頎長黑影停站在床邊,眸光往床上望去,躺睡枕中的人鼻息均勻綿長,完全沒發現他的靠近,那張秀氣的小臉此刻全是熟睡的恬然,睡顏宛如天使一樣清純嬌憨,十分迷人…… 嚇,迷人?! 「可惡。」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脫軌思緒,樓子齊咬牙低啐。 白天他送龍一到醫院,在得知他的腳傷並未惡化後,他總算放下心,送龍一回別院,叮囑他好好休息,他硬是打消留下來照顧他的過分關心念頭,到他一手負責設計監督的民宿工地去監看進度。 期間他思索過自己對龍一的種種詭異感覺與反常舉動,極力排斥對他有不尋常好感與情愫這明顯的可能。 他很肯定自己是異性戀,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突然轉性喜歡男人。 於是即使掛心著龍一獨自待在別院,他仍按捺住,未打電話回別院問他情形,也刻意晚歸、避開和他碰面,此時更決定要改變入夢調查的方式,直接到他房裡尋找蛛絲馬跡,只要找到龍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便有理由請他離開別院,也能消除自己對他的所有奇怪感覺。 豈料他竟然覺得龍一的睡顏迷人,更站定在床邊凝視他?! 該死,到底為什麼這個龍一會有著令他心亂的影響力? 想不透,心裡一團紊亂郁氣,樓子齊賭氣的沒為那個擾亂他心緒的小子拉過滑落的絲被,轉身就要翻找證據。 「唔……」 一聲低細的呻/吟聲止住他踅轉的腳跟,他望向龍一,以為他要醒來,卻見他伸手揪扯著胸口,狀似難受的蹙眉又低吟了聲,並未醒來。 意外望見他襟前敞開的胸口露出像是繃帶的白色布條,樓子齊不由得蹙眉,這小子是白天在家裡跌倒,撞到胸膛了? 這麼想著,他未作多想的彎身解開龍一的衣扣,想看他傷得如何,誰知竟看見他整個胸部全纏著布條。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傷得很嚴重?否則怎會綁這麼多繃帶?」他眉心攏得更緊的猜測。 「唔——」彷彿回答又似囈語,襲縵縵的手無意識地撫向心口,未鬆開的眉心一直緊蹙著。 見狀,樓子齊毫未考慮的坐至床沿輕扶起他,動作輕緩的解著他胸前的布條,想知道他究竟傷得如何。 當層層疊疊的布條盡除,一對美麗迷人的胸房躍現他眼前,樓子齊整個人驚愕的怔住,他萬萬沒料到龍一竟然是——女人! 他腦海裡迅速閃過之前進入龍一夢裡所看見的長髮女子,猶如想印證般,他輕拉懷中人兒的頭髮,發現那是一頂假髮的同時,她一頭如瀑烏絲柔順地滑落肩頭。 原來並非他胡亂的聯想,那個在龍一夢裡的長髮女子便是她本人。 樓子齊胸中震撼不已,視線不由自主的定在她細緻的小臉上。原來她是女的,難怪扮成男人會那樣清秀,難怪他會覺得她楚楚可人,更在她身上嗅聞到女人的淡雅馨香。 突然間,從白天就盤旋在他胸中的煩躁氣悶忽地逐層消散,因為引起他心亂的龍一並非男人,而是貨真價實的女人。 而他對她的關心、對她的悸動,為她心弦輕顫與心疼在意,全因他的心在還不知道她是女人時,就不可思議的受她牽引、為她怦動了? 心裡浮現這他幾已肯定的答案,卻又不禁想著,他從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動心陷情過,他是真的喜歡上她了? 他凝視著懷裡人兒秀麗的容顏沉思之際,她忽像個孩子似的,小臉往他胸懷蹭動倚偎,他唇畔輕漾一抹莞爾的溫柔笑意。她眉心的皺折不見了,可見她之前的難受是纏胸纏得不舒服的關係。 她不會從昨天開始,連睡覺都未解開纏胸,讓她的酥胸透氣吧? 當他的眸光隨著思緒落至她胸前,再度望見她渾 圓動人的雪白酥胸時,不由得心中一蕩。 他雖不是柳下惠,也不會輕易被美色慾/望所迷,但卻對她有著強烈的渴望與共鳴,有些訝異她對自己的影響力,他微斂心神的將她輕放回床上,拉過絲被為她蓋上,遮住她半裸的迷人嬌軀,逼自己收回對她的眷戀凝視。 儘管無意間發現她是女人的秘密,他卻沒打算把她叫起來揭穿她,不想被當成暗夜輕薄她的色狼,也無意徒添尷尬。 明天他會弄清有關她的一切,不過他想先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於是他起身翻找著她的護照,看到了她的名字。 「襲縵縵。」他喃念著,將她的名字記進心底。 將視線調向床上的人兒,樓子齊心想,她是離家出走的嗎?她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