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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七季 「趕什麼時間?」 「如果來電就晚了。」 原來如此,他是怕不知什麼時候電力恢復正常,才會這麼急著必須上頂樓。 想問他那裡有什麼,她又懶得問了,她覺得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總是在提問,顯得她很囉唆,可他就是這樣,別人問一句才會說一句。 施余歡趴在他背上,克制著不要將滾燙的臉碰到他。 他的惜字如金不知傷過多少人,可只要是被問到的問題,他又都會回答,而她最在意的那個問題,是他不說,還是她沒有勇氣去問呢? 第8章(1) 到了頂樓,推開天台的門,一陣微冷的風打在臉上,施余歡覺得舒服了許多,谷均逸將她放下來,她忙先兩步跳開,再佯裝無意地摸摸自己的臉。 大半夜有誰會上天台?施余歡視線一掃,所見都是光禿禿的一片,不遠處大樓的屋頂被夜色放大,好像就在幾步開外的地方,一跳就能跳過去。 站在陰森森的鋼鐵森林頂端,別說有什麼值得享受,施余歡抱著肩膀,覺得好可怕。 「這裡有什麼啊?」她左顧右盼,不覺得這個地方能藏什麼驚喜。 能讓谷均逸如此執著,又有時效性的東西是什麼,她想不出答案,只見谷均逸下巴揚了揚,說:「月亮。」 月亮?施余歡抬頭看去,不禁發出一聲讚歎。 總聽人說星空如海,以前她在育幼院時,因為那裡地處偏僻,有時晚上天色很好,大家就都跑出來看星星,那時的星空的確如海。 後來她進了都市生活,不管走到哪裡周圍都有耀眼的燈光,要嘛就是被附近的高樓大廈擋住,兒時如海的星空,變成了霧濛濛天空中零零落落的點綴,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習慣性地仰望星空,只低頭走在人來人往的商街,腦中想的全是些無關緊要、又覺得不做不行的事。 沒有燈火的夜晚,站在離天最近的地方,這是連在夢中也不曾出現過的念頭。 沒想到,那天空一直存在,像是在等著她一般,她抬起頭,就見到了那個丟失的夢。 「好美……」她不自覺地伸手捂著嘴,發出驚歎。 這是一個多好的天氣,繁星如雨、明月如勾,盤踞在她頭頂一尺,她忘了冷,心由恐懼轉為驚喜,噗通噗通地跳著。 彷彿自己立腳的地方不是大樓,而是高山,四周萬籟俱寂,成了只為她開放的場所,換個角度,世界就不一樣了。 現在,施余歡覺得這裡美極了,而她險些錯過。 她的心繫在星海,更多的部份,放在谷均逸的身上,他竟然是個懂得賞月的人?她原以為看星星、看月亮這種浪漫的事不是他會做的,更沒有古人的閒情逸致對天感歎。 他該從不是個有浪漫情節的人。 對她的感歎與讚美,谷均逸沒有表現出一點的得意,好像她有多驚喜並不關他的事,好像帶她來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只是站在那裡,等她的激情稍微平復,像看自家家產一樣將視線對準了天空中的彎月。 那是非常完美的上弦月,像瞇起的眼、像揚起的嘴,但是看谷均逸的樣子,毫無欣賞之意。 「你不覺得月亮很神奇嗎?」他問。 聽過有說月亮美的,用神奇來形容倒是不多見,好在施余歡已經對谷均逸的行為模式有所瞭解,他要是對月大發感歎賦詩一首,她才覺得是見了鬼呢。 「神奇?」她只是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谷均逸說:「天上的月亮是圓的,可看上去卻是彎的,就算現在,心中清楚所見的並非是它的全貌,就算知道月牙之外的黑暗也是它本身,可那部分還是進不了肉眼,所有人都知道月亮是一個圓,又都默認發出黃光的部份才是月亮,這種真相和假相同時並存、又同時被人接受的情況,不是很神奇嗎?」 施余歡心想,也對,人們用許多名詞形容月亮,新月、上弦月、峨嵋月、下弦月等等,可實際上月亮只有一個,就是那圓圓的星體,那麼平時對月亮的稱呼,到底是形容那個星體、還是在形容光呢? 就算心中清楚月亮就在那裡,只是有一部份看不到罷了,可當看不到的部份入不了眼時,經常會被忽略,明知道自己忽略的部份在那,可就是看不到,最終也就當它不存在了;這種矛盾本不成問題,大人會用科學的方法告訴小孩月亮為什麼有時是彎的、有時是圓的,可卻很少有人看月亮,是在看它存於黑暗的那一部份。 谷均逸覺得這很神奇,那的確是很神奇,他是眾人的焦點,有著繁複的身份,管理著外人羨慕的公司,比她或是大多數人都要忙得多。 他不懂浪漫、不懂賞月之樂,他只會用那一貫研究的目光去看夜空中的天體,可是,他卻注意到了她及大多數人都已遺忘的夜空,他從來都沒有丟棄過這片天。 就像拼著簡單的拼圖一樣,他眼中的世界,有時出人意料地簡單,他經常刺痛她,可也有像這樣的時候,偶然間幫她找回了一些珍貴的東西。 「你一定經常都在看月亮吧?」他做的事情在外人看來也許很怪,可都有他自己的目的,既然做了就會貫徹始終,這回也不會是心血來潮。 「嗯,常常。」他說。 她說對了,他經常這樣一個人看著月亮,等待著時間過去,等待著月亮慢慢地變換著姿態,天氣好的時候,他就會在公司留到很晚,透過辦公室的窗看著天空,就像今天。 突然停電,周圍陷入一片漆黑靜寂,唯有他一直在注視著的月亮,如薄紗脫落,煥發出了難見的光彩,這一過程他親身經歷。 那一瞬間,他只有一個想法,要帶她來看這月亮,天空不會改變,可今晚的天空再也無法複製,他就那樣跑下了樓梯,不覺得累,只是怕電來得太快,要錯過了這個時刻。 他親口說過,只要她來他公司上班,他再不會干涉她的生活,他就偶爾在公司看到她的身影就很好,他說過,可又是他食了言。 他給她的卡,她一次也沒有用過,他給了她見面的鑰匙,她不稀罕,他還是跑去找她了。 直到現在,她就在他身後,和他仰望著同樣的星空,注視著同一彎新月,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件多麼衝動的事。 「你……覺得怪嗎?」意識到自己衝動下的食言,也許又會引得她的不滿,他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哪裡怪?」 「讓你看這個。」他指的是那個月亮。 真的,月亮又不是他發明的,有什麼好向別人展示的,施余歡不禁笑下,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為什麼對這個感興趣,人總是在尋找和自己相似的事物,這一點也不奇怪。」 「相似?」。 「明明知道真相,卻還是選擇相信眼前所見,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樣比較輕鬆,人都會本能地選擇輕鬆的那條路。」 他不會明白的,因為他和他眼中的月亮太像,將全部的自己擺在人的面前,可所有人又都覺得他藏得太深,只照自己的意思去認識他,而忽視了他最本質的那部份。 連她都是如此,到如今,她已經對自己的感情有所覺悟,她漸漸地瞭解,為什麼這個張狂任性、霸道冷漠的男人,在她心中的比重只升無減,可是,她不敢去面對那個本質,像其他所有人一樣,畏他、遠他會比較輕鬆,發現自己愛上他,跟承認自己愛上他,所付出的勇氣是不同的,她還沒有那個勇氣。 她怎麼好像沒有很生氣的樣子?不只沒有生氣,如果不是他眼花,她剛才好像還……笑了,對他?谷均逸暗地裡使勁地想,他是做了什麼有意思的事,還是說了什麼有趣的話?沒有,都沒有,無論怎麼看宗欽那伙的人行為,他也還是學不來他們那套,能把女人逗得笑聲不斷。 他的出現伴隨的肯定是冷場,何況今天他又強硬地大半夜把她拉來了這麼冷的樓頂,她為什麼要笑呢? 不是對寧小漁、不是對谷苓飛、不是對任何人,這裡只有他,她是在對他笑,看來她心情真的好了很多,從他的住所搬出去是對的,即使面對他,她也能笑出來了,那麼是不是說,她也不那麼討厭他了? 「你……」 「那個……」 他們同時停頓,彼此的臉上都還留著月光的痕跡。 「什麼事?」他問。 「也沒有啦。」施余歡更加在意他要說什麼,她抓了抓肩上的發,「就是啊,最近公司有謠傳,說今後我們不會再開髮香水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 「那不是謠傳,等新品的香水上市後,公司內所有香水進行開發工作的部門都會解散,這件事過些日子就會宣佈,把你放在臨時小組裡,也是為部份的重新調配作準備。」這算是個大變動,在進行最後整合時,他會為她設立一個單獨的部門,與她專業相符她做得也會比較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