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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葉雙 雖然明知這種的謊話向雲天絕對不會信,可這些日子以來,她沒再碰過他,於是她忍不住希望向雲天相信自己的話,已回到杭州的向家去了。 她出自爹親的骨血,打小就被捧在手掌心中疼寵,說不在乎親生父親,是騙人的,可偏偏他卻放任自己的新歡折磨他的舊愛,甚至傷害她這個女兒,對於那種視而不見,婁含彤卻又怎能不恨?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她選擇離開,這對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是個多麼艱難的決定,就在她踏出向家大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告訴自己,不再愛了。 所以她選擇平平淡淡過日子,用娘親遺留給她的首飾和銀兩,他們一家三口日子也算過的不錯。 若非義父生了病,花光所有積蓄,她也不會為生計,進繆家當丫鬟。然後又莫名其妙碰上繆傲夏,栽進這紛紛擾擾中。 「丫頭啊,我瞧這裡我們是不能多待了,若你和繆家的爺兒不成親,我看咱們還是盡早走了吧!」愈想心裡愈不安,想那向家如今的當家主母,可是恨死婁含彤,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在她娘過世之後,幾次三番暗地裡傷害她,好不容易躲了這麼些年,婁含彤這才平安無事。 這回要是二少爺回府一說,那女人又派人找上門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可是連想都不敢想。 「爹,這事咱們再說吧。」她其實也是想走,可……她心中卻有說不出口的為難。 要走,也得要繆傲夏肯放人。 「可是……」 「老頭子,我看你就別嘮叨了,這事我相信丫頭心裡自然會有盤算的。」眼見婁含彤眼中的為難,王大娘於是開口阻止自家夫婿。 她明白事情絕對不像婁含彤說的那樣簡單,看來她的找個時間,好好私底下問問了。 瞪著眼前好整以暇喝著酒的男人,易慕秋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此刻正是良辰吉時,他與那京中花魁向艷艷打得火熱,偏偏就有人挑這個時候前來。 大腳一踹,踹壞了他的房間不說,還大剌剌差人將向艷艷給打包送走,壞了他一夜春宵不說,還就這麼賴著不走了。 「我說……你家沒酒了嗎?」跑來這兒喝酒,有沒有搞錯? 易慕秋一臉沒好氣,可繆傲夏卻全然不理會,逕自豪邁地將那千金難買的佳釀往嘴裡頭倒。 那種喝法,真讓坐在一旁瞧著的易慕秋心疼不已。 終於,他看不下去了,伸手攔住繆傲夏又要倒酒的手,然後開口問道:「你究竟是怎麼了?」 他們三個好友深夜把酒言歡不是沒有過,但像繆傲夏今夜這麼莫名其妙闖進來,還悶著頭喝酒,可還是頭一回。 他直來直往的性子,向來不興借酒消愁這套,有架就打、有氣就出,從來就不曾見過他這樣悶不吭聲的模樣。 繆傲夏的嘴依然閉得比蚌殼還緊,只是那眸中的陰沉,卻讓人瞧得一清二楚。 「難不成是你要娶的小丫鬟,給你氣走了?」 「她不是小丫鬟!」完全忘了自個兒之前還認為婁含彤是只小耗子,現在人家只不過喊了聲小丫鬟,他就忙不迭糾正了。 雖然只是一句話,但易慕秋卻清楚聽見話裡護衛之意,他微微一愣,但旋即漾起一抹笑。 看來,他這個兄弟這回是真的栽了。 「她是怎麼惹你啦?」他向來不插手家務事,現在委實忍不住問道。 「她很好。」就是因為她很好,才捨不得她受一絲一毫傷害,更是因為她很好,才會猶豫自己究竟該不該將她拉入這趟渾水之中。 雖然知道自己就算拼了他那條命,也會護她周全,可是就像莫向晚那個女人說的,以她的身份和身後的勢力,想要捏死婁含彤,的確想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所以,他怕了,也慌了。 「咦!」聽到繆傲夏的說法,易慕秋更好奇了,既然不是婁含彤惹他生氣,那他這會兒在氣悶什麼? 「既然她甚好,那你幹嘛在這兒喝悶酒?」他十足不解。 繆傲夏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外卻突然有人開了口 「他啊,是桃花纏身,這才不得不煩。」 一道男聲破空而來,兩人同時尋向聲源,只見燕懷柳端著一抹溫文淺笑,不疾不徐跨過門坎,然後踱至桌旁坐下。 「桃花纏身?」這話說得易慕秋一頭霧水,卻惹來繆傲夏沒好氣的一瞪。 就說這個男人笑裡藏刀、棉裡藏針,看似溫文儒雅,但這天底下的事,彷彿沒一件逃過他的法眼似的,心裡賊得跟隻狐狸沒兩樣。 「是啊,不但是朵桃花,還是一朵極為棘手的桃花。」朗朗笑語帶著頗多同情,燕懷柳成功為自己贏來一記白眼。 「此話怎講?」聽到燕懷柳的說法,易慕秋忙不迭追問。 通常以繆傲夏的性子,遇著爛桃花,踢開就是,他那流竄全京城的惡名不就是這麼來的。 「那桃花是先皇遺留在外的龍種,是個道地道地的刁蠻公主,你說難纏不難纏?」 「你怎麼知道的?」這句剛問完,繆傲夏就知道自己是白問了,於是抿了唇,閉了嘴,又悶了。 「我不但知道這個,我還知道其他的。」 「你還知道什麼?」事主不問,易慕秋到是好奇急著追問。 「我還知道你家那個小丫鬟,不是真正的小丫鬟。」莫測高深地話,就像扔出去的餌,就看魚兒上不上鉤了。 結果大魚兒還沒來得及上鉤,易慕秋就迫不及待朝著那誘人的香餌咬了過去。 「不是小丫鬟,難不成她也是個公主。」就說皇帝風流,宮裡三宮六院還不夠,還非得要在外頭猛播種。 「不是公主,但卻也相去不遠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終於,事主還是咬了餌。 事關婁含彤,繆傲夏一點也不想錯漏。 「她啊,可是地地道道的大家閨秀。」 會知道這事,也得拜繆傲夏之賜,若非因為懷疑那日與婁含彤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男子身份,燕懷柳也不會派人出去查探婁含彤的底細。 這一查可不得了,原來婁含彤竟是江南織錦世家向家的閨女兒,因為不堪二娘侵擾而離家,寧願為奴為婢,甚至改從母姓,再未踏進向家大門一步。 他佩服著姑娘的傲氣,也終於知道為何繆傲夏會獨獨傾心於這樣的姑娘。 即使遭遇不幸,可卻依然心善如昔,毫不怨天尤人,依然努力活下去,就衝著這點,他對婁含彤的好感便多了許多。 畢竟莫向晚便做不到這點,白費了一個美人如斯,卻沒有善良的心性。 「既然你已查明婁含彤的身世,想必也已得知那日那個男人的身份?」男人終歸是男人,最在乎的不是婁含彤擁有什麼身家,而是婁含彤與那名男子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 「別那麼酸溜溜的,向雲天是婁含彤同父異母的哥哥。」怎會不知道繆傲夏的心思,燕懷柳眼角含笑,打趣說道。 心中翻騰數日的酸楚,終於因為燕懷柳這句話全數退去,但……棘手的問題依然存在。 彷彿可以看穿繆傲夏的心思,燕懷柳笑看繆傲夏一眼,一派輕鬆說道:「別擔心,我有法子可以助你脫離泥沼。」 第7章(1) 即使知道不該如此在乎,可當自己那一臉甜甜的笑意,被一抹無法拂去的愁思取代,婁含彤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深陷。 心頭的思念來得那樣狂、那樣急,殺得她措手不及。 他的狂、他的霸,他的溫柔、他的狂怒,甚至是他的憤怒,早在不知不覺中沁入她的血脈。 待在這小院落看日昇日落,一種從沒有過的孤寂,總是毫不留情爬上心頭。 已經幾日不見他了,興許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 所以那此刻意忽略她的丫環們,更是肆無忌憚,原本偶爾還會前來探探的皇甫大總管,也忙得不見蹤影。 這就是冷宮的滋味?就這麼被人遺忘,然後終至成癡成狂。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曾經怨過娘親的心狠,竟放下她孤身一人,就這麼撒手人寰,可如今親嘗這滋味,她終於知道爹的不聞不問,對娘來說是多麼大的折磨。 仰首望天,婁含彤幽幽長歎。 她知道這該是離開的時候了,本來不走,是為了希望當面和他說清楚,然後討回自己的賣身合同。可現在,她不知道自己還該不該等,雖然她心軟膽小,可是卻也不是一個會逃避現實的人。 如果繆家容不下她,留在這裡不過是徒增悲傷。 或許她該慶幸自己不是那三宮六院中的女人,一旦眷寵不再,就得困守在那深宮之中,直到老死。 想到這兒,婁含彤笑了,近日來被養得圓潤的豐頰,竟隱隱散發幾許屬於女人的嫵媚。 時辰不早了,她是該進屋裡去收拾收拾,順便告訴義父義母自個兒的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