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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葉雙 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就算繆敖夏敢說,只怕也沒人敢信。 「自然是沒有!」不想面對好友的嘲弄,繆敖夏睜眼說瞎話。 「所以你沒有假戲真做?」易慕秋再問,非逼得好友正視自己的真心實意。 但繆敖夏這個男人一向嘴硬,他橫瞪易慕秋一眼,然後說道:「不過就是個丫鬟而已,怎麼可能上得了我的心。」 雖然這些日子,婁含彤那纖細的身影,時不時就躍進他腦海,但那離上心可還遠著。 「你們明明都知道,若非皇上逼婚,這全城的閨女又好像說好了似地,不願嫁我,我才不得已找上那丫鬟的,別說得我好像對她傾心不已似地。」 是的? 做了幾年的兄弟,繆敖夏對不在乎得人的態度,他們怎麼可能不曉得。 那嬌寵疼惜的模樣和眼神,是他自己還不自覺罷了。 但兄弟的提點也就夠了,倒也不必非逼著他承認,因此向來心思沉穩的燕懷柳伸手壓了壓易慕秋的手,讓他別再說了。 如今,還是先想想如何將錢糧押至關外,比較重要。 第5章(1) 向雲天那日誤打誤撞,還真讓他找著自己想找的人。 那日在街頭遇上的那個姑娘,像極了自己已經死去的大娘,再回想她強自鎮定的模樣和疏離,在在證明她不像認不得他這個做弟弟的。 但她卻不肯認,那生疏的眼神真像是在瞧著一個陌生人似的。 想到這裡,向雲天厚實的手掌倏地收緊,尤其是當方才在客棧聽到的話再次在他腦海中流轉,他胸臆之中的怒氣便更盛。 他認得那個男人! 幾日來在城裡兜兜轉轉的,既已探清婁含彤的行蹤,關於繆傲夏的一切,他亦早已打探清楚。 這幾年,她就這麼在外頭流浪著,就算過得困難,也全都咬牙吞了下去,現在還莫名其妙的即將成親,成親的對象,就是方才在客棧中大言不慚的男人。 一個不懂得珍惜女人的男人,究竟有什麼資格可以碰他的胞姐? 想到這裡,向雲天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坐在這人來人往的茶樓之中,滿室茶香卻不能稍稍平息他胸臆間的怒火。 突然間,一記娉婷的身影出現他的眼前,那不正是她嗎? 瞪著那抹身影,向雲天想也沒想,宛若盤鷹似的直接打二樓翻身而下。 「哧!」被那凌空出現的身影給嚇了一大跳,婁含彤忍不住驚呼出聲。 因昨日繆傲夏竟是帶著未來嫂子逛去了,兄弟們便喲喝著今日繆傲夏得帶上婁含彤補請一頓,賠罪賠罪。 本來他倆都已一道出府了,但心煩意亂的婁含彤,不想在他友人面前坐立難安,便說好獨自一人到大街上逛逛,等約定時辰一到,這才前來茶樓露臉,再同繆傲夏一塊打道回府。 想不到竟然在這遇上向雲天?! 向雲天才不理會自己莽撞的舉動是不是嚇到人了,在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向雲天突然伸手揣住婁含彤的柔荑,就要拖著她走。 「你……」看這情形似乎就是躲不掉,儘管心亂如麻,她仍力持鎮定地低聲喝道:「你這是做什麼?」 「咱們回家。」向天咬牙切齒想,那繆傲夏以為婁含彤希罕嫁進繆家嗎? 「放手!」 躲了那麼久,就是不想再有牽扯,婁含彤自然抵死不願跟著向天離開,就這麼拉拉扯扯之間,婁含彤不小心跌在地。 白皙的手掌被地上的碎石硬生生割了幾道口子,艷紅的鮮血也跟著流下。. 「你受傷了!」壓根沒想到自己竟會害婁含彤受傷,向天見狀。連忙軀身上前,瞧瞧她的傷勢。 「公子,這可是大街之上,請自重。」藏著自個兒受傷的手,婁含彤冷聲提醒,臉上慣常掛著的甜笑,早已消失無蹤。 向天那莽撞的行為經過多年依舊不改,她冷漠如昔,不願理會他。 「你……」那冷淡的言語,冷淡的神情,令向雲天氣極了。 「見鬼的自重,讓我瞧瞧你手上的傷,還有你立刻跟我回家去。」 向雲天怒目橫眉的模樣,活像一隻被氣壞了的大熊,但婁含彤卻一點也不害怕,只是直勾勾看著他,眼神冰冷。 「我沒有家,也不認識你,你快放手!」 見向雲天一點也不肯放手,婁含彤心一急,便奮力掙扎了起來。 「你敢說不認得我?」向雲天厲聲質問,也不顧旁人圍觀。 他真不懂她寧願這樣錯待自己,也不願意回家。 很多事並非他們這些家族小輩能夠置喙,他不懂她究竟在堅持些什麼? 想起親爹思女的黯然神傷,向雲天是鐵了心不肯放手,這就算是用綁的,用架的,他也絕對會把她帶回去。 心意既定,無論婁含彤如何掙扎,他就是不放手。 見狀,心慌意亂的婁含彤心一橫,張嘴就往向雲天的手臂上咬上去,那一咬力道之深,深可見骨。 即使嘴裡滿是血腥,向雲天就算是吃痛也不放手。 婁含彤急得六神無主,被一股絕望的感覺深深攫住,只能死命掙扎…… 不想再回去面對那一切,更不想感受至親的無情,她不要…… 即使她已掙扎得氣喘吁吁,但向雲天的手卻似鐵一般緊緊箍著她的細腕,不曾鬆動手毫。 就在心中那抹絕望幾乎淹沒她之際,婁含彤竟感受到背後一記灼熱的目光,她驀地回頭,便見繆傲夏正站在大街上另一頭凝望他們,那目光之冷,活像是丈夫逮著了偷腥的妻子,恨不得碎屍萬段。 沒意識到他目光中的怒氣,婁含彤滿心只想著要逃,敵不過向雲天的力道,婁含彤只好將希望擺在那環胸而立的繆傲夏身上。 他……會保護她吧? 即使只是名義上的,但他說過他們是夫妻。 想到這裡,病急只能亂投醫的她驀地揚聲喊道:「夫君,救我!」 就這麼一句話,活像是變戲法似的,原本僵立得像是石像的繆傲夏,突地踩踏著又急又快的步伐前來。 「放開她!」 初時,看著婁含彤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與這名男子糾纏,繆傲夏的胸臆之中五味雜陳,怒意與酸意交錯。 一股想要殺人的慾望竟然因她而起,渾身上下的勁力甚至已匯於掌中,彷彿都能奪人性命。 但……就因為婁含彤喊了那一句,他那即將滿溢的怒氣就這麼化於無形,此刻已昂然立在糾纏不清的兩人之前。 雙眼在觸及婁含彤那泛著鮮血的傷口時,驀地變得冷凝,眸中殺意迸現。 他竟敢傷她? 「你快放開她!」他凝聲冷喝,雖然不清楚這人身份為何,但他膽敢傷她,那就是與他為敵。 「你憑什麼?」就憑他那假夫婿的身份?向雲天唇角勾著不屑的淺笑,扣著婁含彤的手收得更緊了。 瞧著那倨傲的姿態,繆傲夏怒火直衝腦門,心中那股酸意更是翻騰洶湧,要不是婁含彤還在一旁,只怕他早已出手取了他的小命。 「憑我是她的夫婿!」 「你堂堂一個繆家的當家,竟然運用權勢強逼一個小丫環嫁給你,既不知羞,竟然還敢這般大言不慚,說自己是她的夫婿?」 因為認定繆傲夏對婁含彤沒有絲毫真心,向雲天說起話來是夾槍帶棍,毫不留情面。 「你……」看來這嘴上無毛的小伙子知道得挺多的嘛! 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對於向雲天的話倒也不否認,但依然是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他的手段雖然卑劣,可從不曾傷婁含彤分毫,就算真要索計公道,也該是婁含彤親自來討,輪不到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臭小子。 望著眼前的你來我往,婁含彤一顆心就這麼吊了個老高,一雙水眸這兒飄飄,那兒瞧瞧,好不容易見著一個空子,她使力一抽,終於將自己落入魔掌的手給討了回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繆傲夏一見婁含彤脫了困,再也沒了誤傷她的顧忌,便與向雲天大打出手。 那一陣你來我往,雖然初時向雲天還能打得旗鼓相當,可時間一久,年紀輕的向雲天卻逐漸居於下風。 眼看著向雲天氣喘吁吁,婁含彤原本漠然的那一顆心,竟不爭氣地吊了起來。 終於,就在繆傲夏惡狠狠的一掌,即裝拍向向雲天的胸口之際,婁含彤不由自主地驚聲喊道:「不要傷他!」 就算她不認,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婁含彤本非冷血之人,又怎能眼睜睜瞧著向雲天在她面前送了性命。 聽到婁含彤的驚呼,再加上她擔擾不已的眼神,繆傲夏不懂為何她這般在意傷她之人,但他仍不顧自身勁力可能的反噬,即使收了掌,留下向雲天一條小命,卻也不甚傷了自己的心脈。 驀地,一陣氣血上湧同股子的腥甜上湧,一道血痕已自他的唇角流下。. 「他是什麼人?」 留下了向雲天的小命,只是將他點了穴,繆傲夏不顧自己的傷勢,一把便將婁含彤給扯進懷裡,然後厲聲質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