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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子紋 楊冬晴的神情僵了僵,說人家是騙子,這些人難道不都是騙子嗎?什麼長生不老之術,在聖上面前哪個說得不是像真的似的。 「你不要想替你家的人求情,」李儒新絕情的說,他才不想去蹚渾水,讓自己受牽連,「他們死了都跟我沒關係。」 楊冬晴壓根不在乎那些楊家人的死活,她是穿越而來,她的靈魂可不是姓楊的,她圖的是事情不要牽扯到自己頭上。 「今日太子在朝堂之上堅稱不可能只靠你爹一人就可以隻手遮天,擺明了就是要把事情查個清楚,當時我可嚇得膽顫心驚,最後還是皇上跟前的太監承認是自己為了貪圖你爹的賞銀才跟你爹連手,皇上氣得想殺了他。我先訴你,你最好燒香拜佛祈求這件事就此結束,若查到我頭上,我第一個先殺了你這個掃把星。」 楊冬晴斂下眼睫,掩去心中的反感,這個所謂的狀元,不過就是個無用的讀書人,不像個男人,沒半點擔當,出事了只想找替死鬼,怪罪他人。 也不想想,楊家用她的點子找到了現在口口聲聲被他稱為騙子的國師,讓皇上喜歡,一夕興旺,他娶了她,才能沾些好處,受到寵信,偏偏好處佔盡時不說,一出事就撇得一乾二淨。 她忍著氣,自己再瞧不起眼前這個男人,也得伺候得他服服帖帖的,畢竟現在楊家垮了,她在還沒想到下一步之前,只能暫時依附著他了。 「你哥派人買通岳卒給我送信,要我去求越王救救楊家。」李儒新不屑的一哼,「他是什麼東西,出那什麼爛主意,害我連越王都得罪。」 提到越王,楊冬晴的心一動,那日在悅客來與他相遇恍如昨日,「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儒新氣憤的從衣襟拿出一封信。 楊冬晴連忙打開來,裡頭寫著李楊兩家的情誼,楊冬晴對這個沒半點興趣,直接看到後頭,不由得眉頭一皺。 李儒新惱怒,「你兄長說越王妃死了多年,越王身邊無人,他之前在京城的迎花院找了四個美人,訓練多時,就為了有朝一日送到越王面前,討越王歡心,現在他被關在地牢,就要我替他帶這幾個美人進越王府,若討越王喜歡,就能救他一命。誰知我人才送去,就被越王斥責了一番,四個美人當著我的面全殺了。」 李儒新沒說他根本沒提半句有關楊家的事,畢竟要逢迎拍馬,有好處的話,他自然自己留著,這四個美人就當是自己一片忠心獻上,偏偏他想的封賞沒來,反而被越王數落只知風花雪月、不值所托。 楊冬晴微斂下眼,想越王風度翩翩、氣宇不凡,這樣的男子豈是尋常女子可以打動的。 以此局勢,越王也可能成為將來的帝王,成為他的妻便能母儀天下,思及此她幾乎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誰說這世上只有休妻,她也可以休夫,只要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會讓越王對她的美貌、聰慧上心。 但現在——她得先幫著李儒新暗助越王。 這個蠢材還有點用處,她柔聲說道:「真是委屈了夫君。只是越王現在一心只在金鑾殿上那個位置,與其進獻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倒不如想方設法斷了太子登基之路,才能討越王歡心。」 「我也想,」李儒新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但現在太子的聲勢正高漲,還有什麼法子?」 楊冬晴一笑,「法子當然有。」 「你有法子?」李儒新一臉興趣,「快說。」 「這次是誰想方設法拆穿了假國師,還將太子給救出來?」 李儒新心中有氣,嘴一撇,「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還不就是那個於樂柏,成了詹事府詹事,不僅跟在太子身邊還高他一階,讓他一想到就氣得牙痛。 「現在於樂柏是太子的左右手,是越王的眼中釘,咱們只要替越王除掉他,不就立了大功一件。」 李儒新皴起眉頭,「這點我也不是沒想過,但是越王向來行事果決,卻在這件事上多有顧忌,我是在想,會不會是於樂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背景?」 「不過就是悅客來的少主,除了金銀財富之外,你還怕他手握重兵不成。」楊冬晴實在覺得這男人沒出息,「若相公真擔心,那咱們不動於樂柏,只要抓住悅客來裡頭那幾個他放在心裡的人。」 李儒新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你指的是他的妻子和舅父?」 楊冬晴點點頭。「到時你把人抓在手裡,你要於樂柏往東,他敢往西嗎?越王知道了,肯定賞你。」 李儒新想想這確實可行,忍不住哈哈大笑,用力抱住楊冬晴,「果然是我的好妻子,此生娶妻如此真是我李府之幸。」 她任由他抱著,克制著心中不停翻湧而上的厭惡,方才把她批評得一無是處,現在才替他想到了方法,就成了他最好的妻子,這人實在是個蠢材、廢物。 華燈初上,原該是悅客來最熱鬧的時刻,不過這陣子京城內外騷動不斷,倒令百姓少了上街飲酒作樂的興致,所以雖然有客人上門,但悅客來已不若以往的盛況。 關於這個轉變,顏若嵐並不放在心上,只是看著窗外一輪明月,想著已經好幾日沒見到人的於樂柏。 從他向她坦誠要與兄長連手助太子登上大位之後,他便開始三天兩頭看不到人影,她哥哥用安侯爺病重一事回到京城,實際上,她爹根本就好得很,她雖沒有多問,卻隱約知道有大事要發生。 想她娘親將她下嫁商賈之家,以為縱使門不當戶不對,但至少能夠讓她不受驚怕的過一輩子,偏偏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這一日,她現在嘗的就是提心吊膽過日子的滋味。 她歎了口氣,這天氣涼了,難得的清閒讓她腦子有空生出太多的胡思亂想。她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這陣子因為擔心他,倒少了點肉,這該算是唯一的一件好事,她要自己打起精神來,自怨自艾不適合她,她要開開心心的,要讓夫君回來就看到她滿臉笑容的模樣。 她站起身,悅客來今日的生意清淡,也不需要她盯著,索性就回屋子裡,她給於樂柏繡的冬衣就快好了,天冷正好可以穿在身上。 她才走沒幾步,門口突然衝進一群官兵,引起酒樓內不小的騷動。 她不解的看著兩邊站開的官兵,只見李儒新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她壓下心中的不悅,迎了上去,「李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李儒新沒理會她,只是一個揮手,官兵立刻把悅客來的客人全趕了出去。 這些人都還沒付帳,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顏亦嵐急得想要攔人,好歹先付了錢再走。 「大膽!」李儒新斥了一聲。 顏亦嵐氣憤的瞪著他,「李大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儒新不客氣的拿出拘捕令,「有人告官,說自己的家人吃了悅客來的東西之後就死了。」 顏亦嵐的雙眼一睜,怒了,大聲道,「笑話!」 「是不是笑話,回官府再說。」 「沒有人證、物證,你憑什麼隨便就要捉人,」顏亦嵐也不是省油的燈,誰不知道進了官府就是當官的天下,是非黑白全由他們說,「要捉人,先拿出證據再說。」 況且此事擺明有問題,就算悅客來真吃死人好了,要捉人也用不著大理寺少卿,李儒新跑來湊熱鬧,分明是做賊的想來捉賊。 「大膽刁婦,」李儒新冷哼一聲,「別以為你是安侯爺的嫡女就可以目無王法。」 「大人無憑無據闖進來抓人,」顏亦嵐霸氣的說:「目無王法的是你才是。」 「刁婦,」李儒新斥了一聲,「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住手!」接到消息的葉初雲從後院疾步而來,冷著臉看著眼前的陣仗,擋在顏亦嵐的面前。 李儒新原本還打算叫人進去抓葉初雲,這下倒好,人自己出現了,「來人啊!把他們倆全給我抓起來。」 李儒新帶來的官兵才動,葉初雲和顏亦嵐的身後幾乎同時冒出了不少的夥計和護院。 「李大人,要抓人總得有個理由,」葉初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開口,「你該知道小的要撐起這悅客來,可不是靠嘴皮子功夫就能打天下。大人若不能給個交代,硬要胡攪蠻幹,那也只有得罪了。要抓人可以,就請大人先打贏我的人馬,到時你要帶誰走就帶走。」 看著團團將他們圍住的護院,李儒新有些發愣,但隨即想到自己可是個官,這些人是造反,立刻一聲令下,要官兵們抓人。 葉初雲立刻拉著顏亦嵐退了一大步,兩邊的人馬打成了一團。 在這個緊張萬分的時刻—— 「別丟!那可是我花了大筆銀子的越窯青瓷,別……王八蛋!不是叫你別丟嗎?」他話還沒說完,又另一聲破裂聲響起,一時之間桌椅碗筷齊飛,他的心在滴血,他苦心經營的悅客來正一點一滴的被破壞,「我的銀子……你們打就打,不要亂丟我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