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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頁 余宛宛 「有嗎?我最近什麼都沒在想啊——」喜鵲眨了下眼,慢吞吞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最近的生活有夠平靜,可是又好像很不真實。」 「像一場夢。」他緊握了下她的手,輕聲說道。 他如今盡量不去任何與死亡有關的地方,不讓自己再有任何攝魂的機會,也努力地在爹留下的手札中,尋求可以解除攝魂術的方法。也許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像平常人一樣地行住坐臥。 「說到夢,你昨天夢到梅公子了耶。」喜鵲說。 「怎麼,不開心嗎?」他低頭看著她的反應。 「不是,我很開心啊。因為我也好想她。」 獨孤蘭君看著她一臉相思之情,薄唇一抿,冷冷地說道:「是,梅非凡聰明、個性又好,你當初傻到分不清她是男是女時,還一心傾慕,只差沒以身相許。」 「是啊是啊……」喜鵲沒注意到他益發陰沉的臉色,只忙著笑嘻嘻地點頭。 「而且梅公子那時候真的對我很好,應該說她是除了我爹娘之外,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那時只想著天下怎麼會有這麼棒又這麼厲害的人啊……師父,你幹麼不說話?」 喜韻扯扯他的衣袖,不解地望著他的臭臉。 「你也想梅公子,對不對?不如我們哪天就去找她和東方姊姊好不好?梅非凡現在已經趕走羅艷,成為東羅羅國的鳳皇了,她穿皇袍的樣子一定很威風……」 獨孤蘭君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話,直接把她推到一臂之外。 「巫咸國的事情都還沒上軌道,你想到哪去?我如今也就只剩現在居住的這座宅第,資產也都拿去種藥草了,哪來旅費?還有,梅非凡早就有了軒轅嘯這個夫婿陪伴在一旁了,你去纏著人家,是存心製造麻煩嗎?」他提高聲音說道。 喜鵲很久沒被他凶,也甚少聽他說上這麼一大串話,呆了半天,才意識過來自己被罵了。 「人家只是想梅公子和東方姊姊啊。」她頹下頭,吶吶地說。 「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他板著臉說。 「我知道,但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不會想念啊。」她蚊子似地哼了一聲。「那你去找梅非凡啊。」 獨孤蘭君驀地背過身,看都不看她一眼。 喜鵲怔怔看著他的背影,這才發覺了不對勁。小鳥腦袋想了半天之後,只冒出了一個想法。 「師父——你在吃醋!」喜鵲樂了,手舞足蹈地站到他面前宣佈道。 「沒有。」獨孤蘭君別過頭,抿起唇,不看她。 喜鵲樂不可支地欣賞她家相公吃醋的樣子。左看右瞧,怎麼看都覺得真好看。「師父!」她大叫一聲,驀地撲進他的懷裡。「我最最最喜歡師父了!沒有你,我哪裡都不去。」 「哼。」 獨孤蘭君冷哼一聲,卻沒阻止妻子推著他在長榻上坐下,然後逕自坐到他的腿上,攬著他的頸子,圓潤小嘴一下下地啄著他的臉、他的唇。 「你這幾日重了一點。」他哼了一聲。 「因為朱大嬸送來的饅頭實在是太好吃了。」她一想到就嚥了口口水,巴不得手邊就有一顆。「我這幾日什麼東西都不愛吃,聞著就想吐,可饅頭還是一次可以吃三顆。」 「想吐?」他胸口一窒,皺起眉看著她。 「對,沒真的吐,就是嘔酸水,剛才應該叫上官大夫順便幫我把脈的。」 「你月事多久沒來了?」他脫口問道。 「幹麼問這個?」喜鵲羞答答地垂下頭,用手戳了下他的胸口。「還沒來呢。」 晚上的師父是另一個師父,經常把她折騰得沒法睡覺。如今這麼一問,莫非是今晚又想要徹夜折磨人嗎? 喜鵲愈想,耳根子愈紅了。 「你……」獨孤蘭君深吸了口氣,力持鎮定地說:「你會不會是有身孕了?」「不會吧?:」喜鵲嚇得驚跳起身,滿臉慌亂地看著他。 「為什麼不會?」 「因為我又還沒去求神拜佛,孩子怎麼會突然來得這麼快!」 獨孤蘭君目瞪口呆地望著她一臉的氣急敗壞,他驀地爆出一聲大笑。 「笨女人。」他揉著她的發,知道他這輩子一定會繼續過得這麼有趣。 「你還笑,萬一孩子像我那還得了。」她氣得打了下他的肩膀,拔腿就往外跑去。「不行,我得先去找上官大夫問清楚,看看有沒有什麼藥方可以讓肚子裡的孩子聰明一點。」 「跑慢一點,你可能已經有身孕了。」獨孤蘭君立刻攔住她的身子,緊緊地握著她的手,讓她只能跟著他的步伐走。 喜鵲心急,嫌他走太慢,頻頻超前,然後回頭用眼神催促著他。 「喜鵲。」他突然停下腳步,握住她的肩膀,凝視著她說道:「咱們這輩子就待在巫咸國,像這樣平靜地過一生,好嗎?」 喜鵲抬頭望著他,認真地皺眉想了半天之後,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是早就這樣決定了嗎?」 獨孤蘭君再次低笑出聲,並在她唇間印下一吻。 「我真愛你的傻樣。」 「但孩子還是不要像我這樣啊,我們快點去找上官大夫。」喜鵲再次扯起他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前。「快點快點。」 獨孤蘭君牢牢覆住她溫暖的小手,知道他這一生有了她,再也不會孤獨。 上天待他,終究是不薄啊。 第11章(2) 五年後—— 東羅羅國的鳳皇別院裡,此時正是最美的季節。 滿池的夏荷在風中搖曳著不凡姿態,清風吹過荷池兩旁的渠道,揚起消暑的水氣。渠道上的大樹遮去暑意,滿目儘是蔥鬱綠意。 此時,有兩名男人正坐在面臨荷池的亭榭裡。 右側的男子腰繫匕首、腳蹬皮靴,一身不羈打扮與他嘴邊叼草的姿態一樣帶著幾分邪氣。 另一個男子,身穿錦繡黑袍、腰繫寶石大帶,面容略嫌蒼白,可一對黑眸卻是精光炯炯。 軒轅嘯忿忿地咬著草,不停在亭榭中走來走去。 夏侯昌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眼神冷凝得能教尋常人不敢動彈。 「那傢伙竟敢一聲不吭就跑來了!是誰叫他來的?把他們全拖出去斬了。」軒轅嘯怒吼出聲,桌上的酒杯因此震動了一下。 「你妻子梅非凡和我的妻子東方荷邀請喜鵲來的。」夏侯昌冷冷地說。 軒轅嘯一愣之後,立刻就大吼出聲—— 「可惡!那獨孤蘭君幹麼跟著來?明知道自己來這裡會被我們大卸八塊,居然還敢過來!是活得不耐煩了,想求我給他一個痛快嗎?」軒轅嘯愈說愈怒不可抑,直接指著夏侯昌說道:「你不是沒讓東方荷知道巫咸國的藥草生意做得正旺嗎?」 「我是沒讓東方荷知道,但你那老婆是東羅羅的鳳皇,附近各國的局勢,她豈會不清楚。」夏侯昌雙唇一抿,臉色陰沉地回瞪著他。 巫咸國如今已蔚然成為有志為醫者的學習之處及藥草之國,學醫之人都以到巫咸國朝聖為一生目標。不只如此,巫咸國最為人所津津樂道一事,就是他們廣發治病藥方的善行。 雖然就夏侯昌看來,廣發藥方之舉,實在是一記經商妙招!因為不少治療疑難雜症所需要的藥草,都只產在巫咸國。 「總之,獨孤蘭君今年才剛交出『祭師』之位,給巫族人選出的統領,現在就登門踏室地坐在我們地盤,簡直豈有此理!」軒轅嘯濃眉一瞪,踱步的聲音更重了,咚咚咚地像是要拆了亭榭一般。「一個男人長了那樣一張臉,根本就該送去砍頭。就連上官大夫都被他給迷住了,在巫咸國一待就是五年,還幫著他把藥草生意做成那樣!可惡!」 軒轅嘯愈說愈火大,因為他可從沒忘記過梅非凡和獨孤蘭君曾有的「姦情」。即便他們連親吻都沒有,但他就是不痛快。 夏侯昌也沒忘記當年,他在病危中獲救時的第一眼——他的女人東方荷對著獨孤蘭君的一臉驚艷。 「為什麼我們要在這邊氣到噴火,而讓他在『聽荷院』裡勾引我們的娘子?」軒轅嘯突然停下腳步,磨牙霍霍地說。 「因為上官大夫,還有喜鵲以及她四歲的女兒巫暖也都來了。」夏侯昌說。 「喜鵲那女兒跟她長得一個樣,像顆包子一樣。」軒轅嘯的臉色至此才稍微好一點,可眉頭一緊,又火冒三丈了起來。「獨孤蘭君還帶了那一車藥草來,是想詛咒我們生病嗎?他們走的時候,老子就把那車藥扔回他頭上。」 那些都是價比千金、有錢也不見得能買到的珍貴藥材。夏侯昌在心裡忖道,可沒打算跟銀子過不去。 「你們兩位在這裡做什麼?」上官瑾打從亭外匆匆走過,看到他們兩人便出聲招呼道。 「上官大夫如今可是巫咸國大紅人了。不知道日後可還有機會請你到府內小住,討教一下你這些年來的行醫心得。」夏侯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上官瑾覺得後背有點涼,完全斷了進入亭子裡閒聊的打算。「不了,巫咸國那裡一堆人纏我纏得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