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夏晴風 > 睡了上司怎麼辦?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0頁 夏晴風 「確實看見了,奴婢問冬武他們一路去杭州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冬武說他們先去蘇州租了一座小宅院住一個月,才往南回杭州城,一路停停走走,姑爺帶著那個女人遊山玩水,他們只在杭州城待三天,往金陵回來路上也是停停走走地玩。奴婢覺得不對勁,又追問冬武。可有看到其他特別的事?冬武脫口說住蘇州府第一 日,不小心撞見姑爺在房裡抱著那個女人……姑爺罰了他半月銀子,特別交代他不准說出去,春綠也看見了。 「冬武原不肯再說,是奴婢見他神情有異,強逼他許久,要脅若他不說,主子絕不會准奴婢同他的婚事,他猶豫好半天才說。奴婢乍聽完也不敢相信,可冬武說,這兩月他們在外頭,姑爺對那個女人像是對待自己的娘子那樣唬寒問暖。每回用膳,姑爺總是先替那女人盛飯布菜,不讓貼身丫鬟動手,有時那女人胃口不好,姑爺便親手一口一口哄勸餵食,壓根不顧他人眼光……」白羽低頭,這些話她其實已說過許多次,可大小姐不停的問她仍只能回。 幾日前冬武同姑爺回府,來找她敘話,說姑爺要帶他出海剿寇,也許這一去就回不來,他們講了許久的話,後來被她問出驚天的秘密。 她難以置信,於是仔細跟幾個在東院灑掃的老僕婦打聽,塞了不少銀子,才探聽到往常姑爺每日天未亮就讓春綠夏荷備早膳送到東院,日日陪夫人用過早膳後才出門上朝。 接著她又四處向余府裡的奴僕打探,更加確定冬武的話無誤,她昨晚才稟了大小姐。 她曉得大小姐不肯相信,她剛聽到時也不想相信,這麼可怕又齷齪的事,誰能想得到? 夫人跟姑爺竟然……太可怕了……那是亂倫啊! 大小姐嫁入余府後,姑爺卻說等大小姐能完全掌家、理帳,才願意同大小姐圓房,大小姐不懂,這人口簡單的余府,有什麼需要管的?往來的也非高門大戶,需要注意什麼往來呢? 至於理帳,帳本自有帳房管著,又哪裡需要她?便不願意親手打理這些,誰知大小姐每每同姑爺這麼說,姑爺總是冷冷望著大小姐,不言不語,冷待了大小姐兩年多。 半月前姑爺與夫人省親回府後,姑爺終於同大小姐圓房,可好光景也才一日,那日後姑爺不再進大小姐的房。 她一直想不通,姑爺怎狠得下心冷待大小姐!論才情樣貌,她敢說整座金陵城找不到比大小姐更好的姑娘,何況論家世,大小姐可是當今吏部尚書嫡長女,以老爺在朝堂上的勢力,多少人巴不得攀上親事,當初來柳家求親的媒人婆多到可以踏破柳家大門門檻! 若非大小姐死心塌地喜歡上了姑爺,大小姐也不會低嫁進余家。 而現在她終於懂了,掌家理帳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實在太噁心人了…… 「大小姐,要不要奴婢回去一趟跟老爺說說這事兒?」白羽聲音極輕地說。 「不成!這事若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還有他的前途也毀了!所以絕對不能讓爹知道。爹十分看重他, 爹說過他將來成就的必定超越自己,讓我好好抓住他的心,你忘了嗎?」 「奴婢沒忘,可是姑爺他……」 「這事我會解決!他不在府上的日子可長了,懲治賤人的方法多得是!」柳蘭芳恨道。 「大小姐打算如何?」 「先讓賤人吃幾天冷食,這都快開春了,炭火也別往東院送,她既然怕冷,就讓她好好怕著。」她唇邊露出殘虐微笑。若不是為棠騏的前途著想,那低賤的女人是不用活了! 「可等姑爺回府知道了……」白羽遲疑。 「姑爺練兵回來時自然讓她用好吃好,她若要告狀,我自有說法,這幾日把東院的余府舊奴換一批我信得過的,明白我意思嗎?你直接回尚書府一趟,讓我娘撥二十個僕婢過來,要伶俐好使口風緊的,這兩日把府裡的僕婢全換了。」 「林總管那邊怎麼說?」白羽問。 「林平那邊由我去跟他說。」 「奴婢現在就回尚書府。」白羽福身道。 「快去快回。」柳蘭芳滿懷憤恨,等不及想讓高儀仁受罪。 第9章(2) 很快的,五日過去。 春綠神色惶然地跪在高儀仁面前,聲音顫抖,眼眶通紅。 「夫人,管炭的王嬤嬤說近日炭貴,加上快開春了,府裡不買炭……」 高儀仁坐在窗邊看書,眉眼不抬分毫,平平淡淡反問:「已經五天拿不到炭火,你怎麼不死心?日日去問,何苦呢?」 「夫人身子弱受不得冷,雖說快開春了,可天氣仍是極寒,奴婢擔心夫人受不住。」 高儀仁終於放下書卷,一旁夏荷捧來一杯用手捂了許久的涼水,高儀仁接過來,稍稍啜了一小口,就低咳兩聲。 「哪裡受不住,我沒事,倒是你,不必為我三番兩次找罵挨受委屈,看人臉色。」 「夫人,奴婢不委屈。」春綠紅著眼睛搖頭。 「我說別跪了,你跪再久,炭火也不會來啊。」高儀仁才作勢要笑,又低咳兩聲,這爛身體……她不文雅地將雙腳窩在椅子上,攏攏覆在身上的毛毯。 「夫人哪裡吃過這種苦,為什麼不讓奴婢找秋陽送信給大少爺?已經五天了,不只拿不到炭火,連熱食熱水也沒有,夫人又堅持要日日擦身,夫人求求您,送信給大少爺吧……奴婢不信炭火貴到余府買不起,連柴薪都沒更是荒唐!」春綠氣怒。 高儀仁看眼夏荷,低歎一聲,對夏荷說:「夏荷,你能否想辦法去看看灶房裡的廚娘如何煮食?」其實用她破爛的膝蓋想也知道,她是被余府的掌家主母對付了。 「那容易,上灶房屋頂等著就能知道。」夏荷說。 夏荷、春綠小時被送進俞家的武館習武多年,高家曾是風光的世家大族,儘管後來沒落,但尚能維持某些傳統,嫡長女的貼身丫鬟,都是學了武的練家子。 「去吧。」高儀仁遣退了夏荷,「春綠,站起來說話。」 春綠緩緩起來,夏荷則退出屋子帶上房門。 「把你知道的說給我聽。」高儀仁命令。 「這……」春綠猶豫。 「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高儀仁笑道:「不是你,就是冬武不小心說漏嘴,把在蘇州看到的事……」 「夫人!」春綠撲通跪了下來喊冤,「不是奴婢說的,奴婢知道那是絕對不能說出去的,連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夏荷奴婢也沒說,奴婢願意發誓!如果奴婢……」她舉手做起誓狀,豆大的眼淚滾下來。 高儀仁打斷她,「得了,我相信你。若是不信,不會留你在身邊。我記不得大病以前的事,可大病醒過來 後,這幾年你忠心耿耿照顧我,我看在眼裡,我相信你不會說。我只是希望你把知道的事告訴我,別隱瞞了,你就算不說,我大概也猜得出來發生什麼事。起來說話,別動不動就跪,我不喜歡這樣。」高儀仁心中苦澀。 春綠哽咽地站了起來,低聲道:「府裡的人全被大少奶奶換了一撥,奴婢現在連林管事的面都見不到。府裡的僕婢還沒換之前,我隱約聽到風聲,僕婦們說大少奶奶身邊的白羽送錢送得很大方,想打探東院這邊的動 靜,有人把大少爺每日陪夫人用早膳的事告訴大少奶奶了……另外,白羽跟冬武走得很近,大少奶奶另一個陪嫁丫鬟墨竹,也曾經在俞家武館習武,我們交情頗好,墨竹說……」春綠支支吾吾的停下來。 「說了什麼?你直說無妨。」 「她說冬武把蘇州的事告訴白羽了,我們回杭州探親的情況也全對白羽說了,包括我們在蘇州府住了一個月,上哪裡玩、住哪家酒樓、回杭州城只待三天等等…… 「大少奶奶很生氣,怕是要對付夫人,大少奶奶如今把府上的奴僕全換了,現在府裡的奴僕,全是大少奶奶從尚書府要過來的,他們只聽大少奶奶的。」 高儀仁靜了靜,聲音很輕地對春綠說:「春綠,我做錯了,對不對?」 「夫人別這樣說……」春綠著急。 「但我確實錯了啊。」她自嘲說:「我跟自己養大的孩子行苟且之事,確實是人神共憤呢!」 「夫人別這樣說!我其實也想了很久,夫人不過比大少爺大八歲,外頭娶年紀大的正妻多得是,像我老家,買來的童養媳個個要比將來的相公大,差個八九歲的也大有人在,夫人又不顯老,現在說您與大少爺同年,不認識的人也是會信。 「這些年夫人為大少爺盡心盡力,我們都看在眼裡,至於大少爺,他會喜歡上夫人是極自然的,人心都是肉做的,夫人殫精竭慮為大少爺付出,自然贏得大少爺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