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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淺草茉莉    


  雷青堂明白他的意思,那回由蘇州至杭州要不是他讓他們主僕上船,他們也是被困在蘇州走不了,而今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小兄弟,那就麻煩你將咱們的兩間房撥給他們住。」嚴文羽告訴客棧夥計,並且在他手上塞了銀子當小「好好好,我這就去辦。」客棧夥計立刻笑得闔不攏嘴。

  這小二之所以這麼前倨後恭,就是因為嚴文羽出手大方,因此小二每次見到他總逛得不得了,但對其他客人可就沒那麼周到了。

  第九章  玉石集會的測試(1)

  有了嚴文羽的幫忙,他們總算有了落腳處,但因為房間有限,嚴文羽主僕三人便得擠一間,雷青堂、謝晉元、朱名孝一間,水玉蘭與方小喬兩位女眷則睡一處。

  分好房間後,嚴文羽、雷青堂等所有人關起門才開始真正將話說開來。

  「嚴大哥來此的目的是什麼?」雷青堂開門見山的問。

  嚴文羽肅容。「不瞞你說,我來查失蹤玉石匠的去處。」

  「你只是一名茶商,為何要調查此事?」他犀銳再問。

  「而你也只是藥材商,為何專程到此,目的不也與我相同?」嚴文羽反問。既然兩方都明顯知道對方有秘密在,不如開誠佈公了。

  雷青堂神色一凝。「蘭兒的爹六年前死得不尋常,這趟是想對此仔細調查,再加上我剛買的勞役失蹤,以及之前那兩名偷渡上船的玉石匠下船後也被殺,我認為這幾件事有關聯,因此假扮玉石商人混進昌化,想找出這原因。」他簡單的說,並未說出查這事是為了替毛家翻案。

  因為毛家當年之事牽涉太廣,若輕易說出恐怕打草驚蛇,況且這個嚴文羽,他還要多方評估,才能確定能不能真正信任。

  嚴文羽見他帶著水玉蘭來,信了他的話,猜他逃不了水玉蘭的軟求,這才放下顧忌的替水春山查案。

  於是,嚴文羽瞧向水玉蘭道:「當日我在杭州的柳葉客棧等了你三天,不見你到來,以為你不信我的話,原來是嫁了個有擔當的男人,願意替你犯險出面,這才不來找我。」

  水玉蘭輕笑。「是啊,他是我的良人,從未懼怕過什麼,我爹的事他早己一肩攬下,當初不讓我與你多接觸,也只是因為小心行事,不想讓我陷入危險。」她替雷青堂解釋當日之事。

  他理解的微笑。「也是,青堂是做事謹慎之人,有這方面的計量也是應該的。」

  「那現在能否告訴咱們,你來此調查玉石匠的失蹤又是為什麼,他們與你有何關聯?」

  她接著問起。

  「這些失蹤的玉石匠是我的朋友,我輾轉打聽到他們最後消失的地點是在昌化,這才假扮玉石商人來到此地打聽他們的下落。」他說。

  「原來如此,那嚴爺來了幾天,可打聽到什麼了嗎?」水玉蘭再問。

  「是啊,此處玉石商人聚結,你可是已有收穫?」謝晉元也好奇的問。既然他們可說是目標一致,那互相打聽也不為過。

  「唉,我雖早你們幾日抵達,但坦白說,事情進展不太順利。」嚴文羽歎起氣來。

  「怎麼說?」

  「雖說此地聚集了不少玉石商人,但卻只是一般商家,若真正要打入核心的買賣圈子則得另下功夫,而在這群頂級玉石商人中有個領頭人,名叫賈善德,這人人脈極廣,幾乎認識所有知名的玉石商家,若由他從中穿針引線,很快就能打入玉石買賣的市場,但這人自視甚高,若是手上的貨不夠上等,入不了他的眼,他根本不屑結交,或許是我的貨品質地不夠上乘,他瞧不上眼,我努力了這幾天,始終打不進那個圈子,而這人是玉石界的核心人物,若不能與之結交,那想打聽任何消息都難。」嚴文羽無奈的說出自己的困境。

  聽到這,謝晉元瞧向雷青堂。他心中已有主意,就看雷青堂要不要了?

  雷青堂瞇細了眼,明白他的意思,抿著唇,半晌後朝嚴文羽提出合作,「我手上有一批南洋的玉石,品質與成色一流,拿出來絕對不會讓人失望,咱們可以合作,你找到人牽線賈善德,而我提供玉石讓他看,如此一來,你我都能達到目的。」

  嚴文羽與兩個心腹唐雄與趙英互瞧了一眼,最後點頭。「好,就這麼辦!」

  昌化有座湖,湖的面積雖不大,但湖的四周景色風光宜人,湖面上停滿了一艘艘的花船,花船是倣傚西湖的遊船,專門招待昌化當地的名人雅士或達官鉅賈用的,這船分上下兩層,上層讓人遊湖觀景,下層則是供人飲酒作樂之處,而此地的花船上與西湖一樣也有船娘,這些女子多半面容艷麗,通曉音律,外加善解人意,伺候起男人面面俱到,深得鉅賈們的歡心。

  某艘華麗的花船正停在渡口等人,上層甲板上,雷青堂耐著性子候著,他等的正是賈善德,嚴文羽己透過關係將賈善德邀請上船,可這賈善德卻故意擺架子,己到時間仍遲遲不見人影。

  這花船上的船娘閒等期間,一雙雙媚眼直往雷青堂送去,見他面容雖端斂卻器宇非凡,個個心花綻放,大送秋波,頻以眼神作態示意,就想博得他的青睞。

  可這媚眼拋了半天,卻見他不僅視若無睹,那臉色還越來越嚴酷,甚至露出了極度的厭煩與不耐的表情來。

  眾女忍不住失望,莫不是遇到冰山了,否則怎會對她們這樣覯麗貌美的船娘無感?

  這時候,一人由下層出來,上甲板東張西望找人,眾女卻驚見雷青堂那萬年的冰山臉居然瞬間化凍,嘴角劃開了一條細細的弧度,冰山含笑,眾女不由得仔細去瞧那讓他破冰的人,是個俏麗的——小廝?!

  這小廝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皮膚光滑,鼻樑上有幾顆可愛的小雀斑,長得不胖也不瘦,健康悅目,教人打從心底覺得舒服,但不管如何可人,這人都是個男的!

  而雷青堂竟然對一個男人眉目含笑,這教眾女哪能承受,紛紛哀嚎甩袖的離開上層了,實在不忍見好好一個英俊公子愛的是男人。

  一時間,甲板上的船娘走得一個不剩,水玉蘭見自己一上來這些人就走光光,這還不打緊,走前還不忘給她一個妒忌怨恨的眼神。這是怎麼了,她得罪了她們嗎?

  她納悶的走向雷青堂,見他唇角帶著一抹笑。

  「幹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上來?」他詢問。

  「小喬對上回黑衣人劫船之事有些後怕,上了花船後緊張,奴婢安撫了她一會,見她好多了才上來找您的,對不起,讓您久等了。」她解釋。

  賈善德是主客,他不到,船不開,在等待的時候,雷青堂讓水玉蘭到甲板上來,他有話對她說,所以在這等她。

  他微蹙了眉。「早知道小喬不敢坐船,就不該帶她來的。」

  「其實還好啦,她只是一開始想起那件事,心情平復後就好多了,再說,她可是忠心耿耿的,奴婢若是上船,怎可能自己留在岸上,照她說法,無論如何都要在奴婢身邊保護的。」她笑說。

  這個小喬對她當真盡力報恩,赤膽一片,非要跟著她冒險,像這次來昌化,二少爺為了掩人耳目,身邊不好帶太多人,但她堅持同行後,小喬立刻表明態度,死都不肯自己一個人留在杭州別府,二少爺這才無奈的同意帶小喬一塊上路。

  雷青堂要不是看在方小喬對水玉蘭忠心的分上,他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多帶一個人來冒險的。他輕歎,「罷了,名孝會照顧她,她應該不會有事的。」

  「嗯。」水玉蘭點頭嫣然一笑。「對了,方纔那些船娘怎麼了,見到奴婢過來就走,還一副氣憤的模樣?」

  她不解的問。

  他瞟她一眼。「我想她們妒忌你吧。」

  「妒忌?」

  「可不是,我眼裡只有你,其他女人能不吃味嗎?」他理所當然的說。

  她無言,不過也懂了他的意思,雖說有些自大,但似乎是事實,她也反駁不了什麼,自己的男人確實很迷人,想起這點,她小臉略略酡紅起來。

  雷青堂真愛瞧她俏紅嬌顏的模樣,無聲的歎了口氣,清俊的臉龐漾起笑,由袖裡取出一枚象牙章子來交給她。「這你收下吧!」

  她瞧著手中的印章,兩枚是一對的,印身一枚刻有「天長」,另一枚刻著「地久」,合起來就是「天長地久」。

  兩枚章子是各自的名字,刻有她名字的用五彩絲繩並加紅色的穗子繫縛,而他的雖也同樣用的是五彩絲繩,但加的是藍色的穗子,瞧起來極為精緻高貴。

  水玉蘭雙眼晶亮著。夫妻喜用雙印作佩飾,意寓成雙成對、雙雙對對,再加上印身上的天長地久字樣,她己明白他約她上甲板的目的,就是給她這個。

  「據說把它掛在身上,夫妻可以璧合珠聯,永不分離。」他眼裡藏著笑,內蘊深情,語氣極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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